无声既然能被称为帝都顶级的酒吧,自然有它无可比拟的地方。它背后的老板砸下重金,请了罗了一帮设计怪才,采用了星际最顶尖的科技,把它建成了一间能变化的酒吧。
这个星期你过来,无声是纸醉金迷的宫廷风格;下个星期再来,无声便是华夏的荷塘月色。仿佛随时可以错乱时空,让人迷醉。更何况,这里有帝都最好的酒,最顶层的一群人。
微澜今晚一身休闲,低调地从无声后面的贵宾走道进入了无声。
今晚无声的风格是热带雨林,顶层的贵宾区变换成了热带的树屋,往日的走廊幻化成了木桥,金属栏杆幻化成了青叶缠绕的枯藤,那青叶随着夜风轻轻地抖动。
惟妙惟肖,微澜在心底赞了一声。没有那么多的侍卫跟着,他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他在木桥上停留了一会,夜风轻轻拨乱了他的银发,让他想起了和元菂奔跑在丛林的夜晚,心情突然愉快了起来。
“看看,我说你应该常来吧。”尼尔森的声音在上面一层响起,他端着一大杯漂着雪白泡沫的啤酒,“这里景好,酒好,人也好。你看你,难得一见你这么轻松。”
微澜耸耸肩,走上了顶层。既然来了,自然要跟今晚的主角萨迪尔的大哥打个招呼,不过很可惜,告别单身派对,肯定免不了要捉弄一下准新郎官,平日里总是面无表情的萨迪尔的大哥,正被一群女郎捉弄地手足无措。
尼尔森在一旁哈哈大笑,不用说,肯定是他的馊主意。
微澜远远地冲萨迪尔大哥微微一笑,弄得他更是局促。微澜也觉得好笑,不过被那帮女郎缠上,可真不好脱身,他敬而远之。
何濉递给他一杯果酒,“要不要去外面吹吹风?”
微澜巴不得,两人在顶层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何濉话不多,两个人倒也轻松自在,一边喝酒一边看景,很是惬意。无奈,还没到十分钟,尼尔森找过来了。
“哎,何老二,你自己闷算了,还拖着他过来一起闷,我要是不过来给你们找点乐子,今晚跟你在一块准得憋死。”
何濉冲他翻了个白眼,“闷死也比被你聒噪死强。”
萨迪尔随后也跟过来了,他大哥被那帮女郎闹得快发飙了,现在不闪更待何时?
“尼尔森,你小心点,我哥快要发飙了,要是他知道那群女郎是你请来的,你死定了。”
尼尔森切了一声,“告别单身派对嘛,他再过两天只能跟一个女人公开成双入对了,我今晚帮他把以后的遗憾一次性补齐,他应该感谢我才对。”话说得很硬,可眼珠子已经开始四下扫来扫去,开始寻找退路。
“哎!”他突然惊叹一声,“哪儿来的这么一对姐妹花,怎么从没见过呢?”
萨迪尔见他双眼里全是惊艳,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瞧了过去。
其实顶层跟下面,是隔着实体的楼层的,但是先进的光影技术,实时取景再投射,使得顶层可以直接观察下方的景象,但下方看上来,却是幻化丛林光阴,看不到顶层的客人。
一楼热闹的大厅里,正有两位女子走向吧台,待萨迪尔往下看时,已经只能看到她们的背影,“你怎么知道她俩是姐妹花?”
尼尔森白了他一眼,“眼睛,你要相信我明亮的双眼,任何女人想要隐藏的秘密都逃不过我的双眼。”
何濉被他俩勾起了点兴趣,弯腰往下一看,“切,别自吹自擂了,这俩姑娘,服饰、发型,几乎都一模一样,一看知道她俩是姐妹。”
“哎,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尼尔森跟他杠上了,“发型、服饰一样的姑娘多了去,总不会都是姐妹吧。可这俩,我跟你打赌,肯定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何濉不没有一口应下,倒是低头观察那两位女子。
一位比较沉稳,双手插在口袋里,悠哉悠哉地向吧台走去;另外一位比较活泼,虽紧跟在第一位女子的身后,却一直面带笑容,东张西望,嘴巴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按理说,后面那位女子的动静比较大,应该更引人瞩目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何濉觉得第一位女子有些特别,可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哪里特别。何濉不自觉地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第一位的背影上。
她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没有故作妩媚地弄蓬松或留两缕在耳侧,而是很整齐俐落的收在脑后。她走路的姿势很悠闲,很轻松,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律感,跟后面那姑娘欢快地像只兔子完全不同。而且更特别的是,大厅里那么多人,她们俩一路走过去,连紧跟在她身后的姑娘都碰到了几个人,可愣是没有一个人,碰到她的衣角。
“有点意思。”何濉自言自语地来了这么一句。
“是吧!”尼尔森很是高兴,终于他俩的眼光有这么世纪统一的一天。
微澜听得何濉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也不由得低头一看,差点儿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抬手揉揉眼,又看了下去。这次却没看到那个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身影了。
微澜微微叹气,“你给我喝的什么酒,好像度数有点大。”
这下子三个人全盯着他了,何濉一脸无辜,“果酒,只有四度。”
那自己没喝多,微澜愣了一下,赶紧弯腰往下看,“你们刚才说的,是不是一个穿黑色衣服,扎了个马尾的姑娘?”
这下,六只眼睛又全盯上他了,“你认识?”
微澜没回答,转而问,“她在哪儿?”
何濉指了指一个角落,一个被虚幻的丛林隔出的一个小区域,“她们俩坐到那边桌子了。”
微澜抬头张望了一下,想换个角度试试能不能看到那个区域,可那三只很有默契地拦在了他的面前,满脸兴奋,“什么情况?”
微澜没好气的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前两个星期,他给元菂发讯息,元菂也没提到要来帝都的事啊?
那三只才不信呢,但是还是跟着他在顶楼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能看到他们的角度。
那两姑娘正坐在吧台旁边呢,活泼的那个眉飞色舞地跟酒保说着什么,酒保面带微笑不停地点头,手里动作不断,不一会,她俩面前排了至少二十杯的调酒。
何濉比较阴险,“微澜,你家的这位,酒量不错啊?”
微澜光顾着看一张朝思暮想的脸了,“她酒量一般,挺浅的。”话音出口,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露馅儿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笑得暧昧的人,不由得自己也笑了,“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
而下面,元菂端起一杯酒闻了闻,又放下,然后又端起另外一杯,竟是只闻不喝。而顾翎还在跟酒保说话,非要酒保把她听说过的每种调酒都来一杯。
元菂还在不停地闻调酒的味道,看顾翎还在要,“你差不多行了,我们又喝不完。”
顾翎拎起一杯,一口干了,“不怕,一会你不是还要介绍我认识新朋友嘛,这些是我请他们的。哎,这酒味道不错啊,酒保先生,再来一杯。”
酒保笑看着这个活泼的女孩,在酒吧里,喊他帅哥的多,喊酒保先生的,还是头一回。他双手飞快地又给她调了一杯,但是酒精的比例却调低了很多。
顾翎接了过来,一口又干了,“好喝。”
元菂有点傻眼,这喝酒气概,真像她爹啊。不一会,顾翎居然干了十杯之多。
微澜在楼上微笑着看着元菂目瞪口呆的样子,觉得她实在是太可了。
尼尔森憋了半天,实在憋不住了,“你赶紧说说,到底是哪个?喝酒的那个,还是旁边光看不喝的那个?”
微澜正要开口呢,七八个身型高大的青年朝着她们走了过去。看见了元菂,兴奋地围了上去,有一个个头特别大的,上去给了元菂一个熊抱,其他人机不可失,全都抱上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元菂被埋在人堆里了。旁边的顾翎一脸骇笑,不知该怎么反应。
微澜脸色铁青。
可没到三秒,那个大个头下巴被揍了一圈,一群人呼地散开,大笑了起来。
酒保见他们都是熟人,这才放下心来。给他们指了个空的房间。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涌上了二楼。而一路紧跟在元菂身边的,是那次军校交流跟在元菂身边的年轻人,微澜眯了眯眼睛,好像叫周玉磬,记得当年他们在厨房里还聊过一会儿。
虽然知道,周玉磬跟元菂没什么,可是看着周玉磬走在她旁边跟她那么亲近的说话,微澜顿时牙根有点酸溜溜的。
而二楼,房间的外侧,有一个舞池,有不少人在里面正跳得高兴。
顾翎本来喝high了,拉着元菂要往那边冲。
元菂花容失色。你让她打一架,行,可站在舞池里,而且还是那种群魔乱舞的节奏……sofar,她也跟微澜跳过一次舞。
元菂连连摇头,顾翎黏在她身上胡搅蛮缠,还有旁边使劲儿起哄的白鲸的新血们。关泰和周玉磬两个人偷偷使了个眼色,一人架起她一条胳膊,把她拖进了舞池。后面几个白鲸的青年人,立刻嗷嗷直叫唤,兴奋地跟着冲了进去。
下面他们玩得热闹,白鲸的青年人难得一见元菂居然有不擅长的东西,立刻技痒地秀上一段,舞池的dj顿时也high了,舞曲、尖叫和笑声瞬间充斥了二楼的空间。
微澜看着元菂有点无奈地站在舞池里,而那些狂秀肌肉的年轻人不停地在她身侧舞动着,他实在又好气又好笑。
而他身后那三人,已经笑得快喘不上气了。
不用他介绍,他们也知道他家的那位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