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菂进入房间时,看到了一幅让她许久都不能置信的场面。
微澜跟关泰在动手……而且丝毫不落下风。
呃,那个记忆中的清秀柔弱少年呢?这个一手护着餐盘,只用一只手挡住关泰、身手矫捷,沉稳内敛的微澜是假的吧?啊!假的吧。
关泰倒也不是拼命的那种打法,而是好玩为主,一边过招,一边还直嚷嚷,“要不要这么小气啊,好歹我们也相识一场,朋友吗,连菜都舍不得给我吃。”
微澜挡着他想偷拿东西的手,“要吃自己做,这个是我做给菂菂的。”
“你重色轻友。”
“你说的对极了。”微澜不经意的一回头,“你回来了。”
元菂有点发傻,愣愣地点点头,“啊,我回来了。“
微澜住了手,又恢复了那居家好男友模样,“饿了吧,快来吃饭。“
周玉磬站在元菂身后,猛地打了个哆嗦,果然衣冠禽兽都惹不起,腹黑界终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他现在撤还来得及吗?
可奈何旁边还有个没眼色的猪队友,厉平川童鞋已经把门给关上了。周玉磬心叹一声,真是前有猛兽,后无退路。不过他脑子转得快,“呃,殿下,助教,我来帮忙准备晚餐吧。“
微澜对他友善一笑,他刚开始准备晚餐,被提前跑回来的关泰骚扰,一边防着关泰偷吃,一边还要准备,实在事倍功半,几乎都没能做出什么。他走了过去,对周玉磬一笑,“那麻烦你们了。“然后拉着元菂的手进了房间。
元菂一时没多想,跟他进了房间,可房门关上之后,她突然有点心虚,“这个,把他们都扔在外面,是不是不太好啊?“
微澜心道,有什么不好,把他们全都扔出去才好。把她搂入怀中,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去准备晚餐。“
“哦。“被这么个容颜绝世的男朋友深情款款地灌*汤,饶是元菂也招架不住。她脸微微一红,忙转身走进浴室了。
微澜脚步微微一动,差点跟着她进去了,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他出了房间,看到关泰果然已经对着桌子上唯一地那盘菜开动了,厉平川坐在关泰对面,一副很想吃的样子,却到底没有关泰那般死猪不怕开水烫,只好一脸纠结。
微澜拿起围裙,给自己围上,跟厉平川交代,“你看好他,别让他进厨房。“
厉平川哦了一声。
微澜交待周玉磬将保鲜柜内白夜做好的密封食物拿出来加热,而他自己则用新鲜的食物给元菂开小灶。周玉磬在一旁频频侧目,心道,殿下,关泰说您重色亲友,可真是一点都没错。
微澜一边做菜,一边跟周玉磬聊着今天的赛事进程,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不一会元菂换好衣服出来吃饭,吃饭的时候,五个人倒是无话,因为精神全放在抢食上了,餐后,关泰没眼色的还想赖在沙发上。周玉磬心中叫苦不迭,关小爷,再没点电灯泡的直觉,那位殿下得赶人了。
他忙把关泰拖走,厉平川自然也不好意思一人留下来。
微澜面带微笑送他们出门,只是关门的声音忍不住大了点。
元菂已经将餐桌收拾干净,在厨房里收拾,微澜没有阻止她,两人一起动手,倒是很快将厨房收拾干净。
“你去坐着吧,我给你泡点茶。”微澜让元菂去沙发上坐着等。
元菂从来不跟他客气,走进了厅内,在沙发上盘腿坐着,沉思不语。
不一会,微澜端着茶盘,走到她身边坐下,递给她清茶一杯,“想什么呢?”
“在想宗政家的事。”元菂慢慢喝着茶,将头缓缓靠在他的肩上,“他重龟缩在老鼠洞里,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微澜伸手挑开她鬓边的乱发,“你跟宗政家,到底是什么仇恨?”
元菂眼神黯淡了下来,那些遥远的尘封在心底的剧变,是她轻易不敢回想的痛楚,“他害死了我父亲,害死了那个星球上所有的人,也害了我。要不是阿斯兰她们意外的到来,算来,我应该死了不少年了。”
微澜听得瞳孔微微一索,“他是谁?”
“宗政涛。”元菂的声音有点冷漠,每次只要想到宗政涛,她总是有点抑制不住自己的老毛病。
“他的目的是什么?”微澜明白,要屠杀一个星球的人,即便是一个很小的星港,都不可能永远是秘密,但是如果宗政涛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么肯定所图非小。
“一个试验的数据。”元菂抑制不住那种从心底泛上来的冷意。“只不过很可惜,他永远都不可能复制成功。”
微澜一直关注着她的脸色,她这样的神情,倒是在达乌齐拉遇险时见过,他抚上她的脸,轻轻掰过她的脸,与他对视,“菂菂,菂菂,你怎么了。”
元菂能听到他的声音,可是这个老毛病犯起来,不是说过去过去的,她看着微澜的眼神有点冷漠,“我这是老毛病了,需要过一会才能好。
微澜心里一痛,这样的眼神,让他从心里害怕,这样的元菂,勾起了他心底一直隐藏的恐惧,他怕,求之不得,他怕,得而复失,他怕,他所有的付出,得不到元菂的回应。他伸手将元菂抱了起来,吻落在了元菂的额头,眼角,鼻尖和唇上。
可是这次没有元菂的任何回应,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微澜的吻渐渐激烈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元菂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上。可无论他如何的激烈,元菂的眼睛都关闭着,没有睁开。
微澜慌乱了起来,“菂菂,菂菂,你怎么了?”
他的手指探在元菂的鼻下,明明有呼吸啊,摸摸她的胸口,明明有心跳,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菂菂,菂菂,你怎么了?”
元菂其实能听到,也能感受到,她能感受到微澜的吻胡乱地落在她的身上,他的手轻轻地摇晃着她,可是她的这种老毛病,让她无法轻松地做出回应。直到微澜将她抱起,准备向门口走去时,元菂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仿佛从沉睡中挣脱噩梦一般,努力地睁开眼睛,“我没有事,你别担心。”
“我带你去看医官。”微澜面色发白。
元菂一旦从那种冰封的状态脱离了出来,便感觉整个身体又重新开始恢复了控制,“你这要是一走出去,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躲在我这里了?”
“当然是你更重要。”微澜脚步不停。
“没有用的,我的这个老毛病,是那场事故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其实说起来,应该算是心理反应的一种,对于自身的一种本能保护。老三帮我看过,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妨碍,所以一直没管它。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这个毛病。”
再多的解释都赶不上最后一句话管用。微澜停下了脚步,转而向卧室走去,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陪她一起躺了下来。
“为什么我刚才喊你,你都没有反应。”微澜追问。
元菂这时倒是有心情调戏起微澜来了,“你刚才反应倒是挺大的。”
微澜有点生气地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元菂笑着叫了一声,亲了他一口表示一下安抚,“那会我整个的感知和支配是分开的,我能听见能看见能感受,但是没有办法做出情感上反应。”
微澜一惊,“这还叫没有妨碍,要是谁在这个时候对你下手,你跟一个熟睡的婴儿有什么区别。”
元菂乐了,“我说的是没有情感上的反应,而不是没有动作反应。我敢说,不管哪个跟我过不去的人,应该都不愿意跟我刚才那个状态交手。不过话说回来,按以往的经验,我都会昏睡一场才会恢复过来。不过这次居然这么快从那种情况脱离出来,恐怕还要谢谢你。”
微澜有点发蒙,“我做了什么?”
元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能从那种状态挣脱出来,不过她向来心宽,此刻两人在床上紧紧相偎,她的心思早已飘到了其他地方,比如吃吃热豆腐之类的,她一个翻身,把微澜压在了下面,一手捏住了微澜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你说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微澜心跳有点快,感觉有点热,刚才那种状态,勾起了他最大的恐惧,是失去元菂,所以行为失控,动作未免有点粗暴,这跟他一贯在元菂面前塑造的温润君子的形象实在是……他低咳一声,偏移开眼神。却被元菂掐着下巴一把拧回去了。
元菂缓缓低头靠近他,轻笑着说,“原来你挺会装啊,我都不知道你的身手居然这么好,“一个吻轻轻的落在了微澜的耳侧,然后微澜只觉得耳垂轻轻一痛,便被一片温软湿润所包围。他不由得微微闭上眼,遮住那双变深的眸色里即将掀起的风暴
元菂的吻像蝴蝶一样落在他的下巴,他的喉结,和领口微开的肌肤上……
细密的汗从微澜的额角密密地渗出,他几乎语不成调,“你不喜欢那样?”
元菂淘气地盯着他拼命压抑的样子,突然放松自己手臂的支撑,重重的压在他的胸膛上,惊地微澜睁开眼睛,“不,我很喜欢。”元菂轻轻地咬了他一下,“只要是你,怎样的我都喜欢。”
微澜直觉得一阵狂喜从胸口澎拜而出,他直接伸手碰住元菂的脸,狠狠地吻了上去。
面对着这个占据了他全部身心的少女,他的确愿意和风细雨地温柔去呵护。可是那些夜深人不知的梦中,总有那些让他身心焦灼的不可描述的幻想和渴求,因为她不在身边,所以他可以在自己梦境中肆意妄为,温存到精疲力竭。可当面对她时,他有一种本能的羞涩,不愿意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那些冲动,可偏偏在刚才一时没忍住……
而他的热情的姑娘紧紧地贴着他,吐气如兰地说“只要是你,怎样的我都喜欢。”
微澜觉得自己要疯了,也是第一次,他在元菂面前展露出他对她狂野的渴望。他颤抖地手紧紧贴着她的腰线,嗓音沙哑颤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做到那一步。”
元菂隐约明白他在说什么,可偏偏还想撩他,“你想做到哪一步……”
微澜疯了,一把按熄了灯光,让元菂而接下来的时间里除了**,再也没有心思吐出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