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姝还说得真不错,上官云翔正在暴跳如雷,气得半死。他站在客厅zhōng yāng,一地的瓷片玻璃,还有各种各样的沙发残片,气息咻咻,脸sè苍白,眼睛像狼一样,盯着天花板。
他老婆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等他发泄够了,才道:“孩子他爹,你别……别气坏了身子!”说着说着,老太婆就伤感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天华已经去了,要是你……你……有的三长两短,咱们上官家,可怎么办?”
上官的白发好像更多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染发了,那些黑发油掩盖吓得真实完全显露出来。他晃着花白的肥脑袋,厉声道:“住嘴!别提那死鬼!都是他!都是他惹的祸!”说完,上官云翔指着老婆骂道:“都怪你!都怪你这老不死!要不是你惯着他,他怎么会变成窝囊废?怎么会死在女人肚皮上?怎么会让我上官家绝子绝孙?”一阵劈头盖脸,骂得他老婆胆战心惊。再不敢言语。
“哼哼,死了都不让人消停,真是个祸害!”想起那天晚上将要和齐天娇那干女亲热,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上官云翔就气不打一处来,以后几次,都是自己道齐天娇哪里去,每次斗想做贼一样,***,老子什么时候糟了孽?想起齐天娇那女人的细皮嫩肉,还有她耍出的重重花样,上官云翔就心醉,他***,那小yín妇儿居然在屁眼里插根狐狸尾巴,爬在老子脚前,要我用鞭子抽她!想起女人胸脯上、屁股上触目惊心的鞭痕,上官云翔的脸上就是陶醉!这老太婆什么时候像那么逗我开心过?看见就恶心!
上官云翔今天想将那些钱放到厕所的天花板上去。每次受到新的“货款”,上官云翔都要亲自放进去,而且要话时间将以前的钱全清点一遍。对他来说,数钱的感觉是世界上最美的感觉之一,其次就是抚摸女人和端着酒杯差堪比拟了。但是,今天那种美好的感觉全被粉碎了!那些纸箱里的钱全部见了!上官云翔觉得两眼发黑,差点一头栽进了马桶!
她气急败坏的跑出去,在客提厅里大喊大叫,乱敲乱砸,她老婆不知就里,躲在角落里看他发疯,以致出现了上面一幕。
他的钱绝对不存银行的,用他的话来说,钱存银行就自杀,要是被人发现,那“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就不好说。藏在亲戚家里更不保险,那些亲戚说不定拿去用了不算,哪天去举报自己,大义灭亲。所以,他将钱藏在厕所的天花板里,连老婆儿子都不知道,每次上厕所,还可以检查一番。没想到,今天突然发觉那些钱不翼而飞!上官云翔第一个感觉就是:糟了!要是被人举报,自己就是灭顶之灾!他被恐惧攫住了,愤怒,悲伤,可惜,害怕,种种感情积聚胸臆,他需要发泄,需要像齐天娇那样善解人意的尤物给自己安慰,但是,可惜,这诺打的客厅里,只有一个丑陋愚蠢的老太婆!于是,上官云翔一会砸东西,一会沉思,一会骂人,闹得鸡飞狗跳的。
“老头子,是不是有人要整你?”老太婆顾不得害怕,终于问出了别再心里的话。在她看来,老公发这么大的火,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吹草动。
上官云翔心理嗤笑,这老太婆,就他妈一个寄生虫,白痴,整天害怕被人整。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又不是文革,有什么人来整你?他没好气的道:“我是被你那死鬼儿子整了!”
老太婆委屈的很,儿子死了,本来是要三天后才出殡的,不知道这老头子发哪门子的疯,居然在第二天就将他化成了灰,还美其名曰新风尚。她嗫嚅道:“天华……天华他斗成了灰了,还能整你?他就是个活人,见了你都像老鼠见了猫,他死了哪能怎么样?”
上官云翔冷笑两声,老子命不好,生个儿子,死了都要来跟我抢女人!他沉声道:“你知道吗,咱们大祸临头了!我要去坐牢,你也跑不了!还有那个姓朱的贱货!哈哈,咱们上官家这回可干净了,死的死了,判刑的判刑,嘿嘿……”声音道最后居然想狼嚎一般凄厉。
他老婆吓得脸都白了,颤声道:“当真是有人整我们!你怎么不想办法?”
上官云翔两眼望天,喃喃道:“想什么办法?这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求人也求不到的。哎,这一辈子,我也算没有白活,可惜……哎,可惜啊……”说完,他似乎下定了决心,道:“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藏在咱们家厕所天花板里的钱全不见了!被人偷去了,要是对方拿去公安机关,咱们就完了!”
老太婆现在才明白自己丈夫为什么发疯了。道:“老头子,你吧钱藏在厕所里?我怎么不知道?远不能来你每天都要道厕所蹲几十分钟,不是便秘,是在看那些钱?”
上官云翔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他脸sè灰败,道:“儿子没了,钱也没了,等着我们的是坐牢!完了,这下上官家是彻底完了!”
老太婆现在才知道形势严峻,吓得六神无主,道:“老头子,咱们总要想个办法呀!你问问公安局,有没有抓住小偷什么的,有没有人的……”
“屁话!我还敢去问?那不是自找苦吃吗?现在CS的风向不对了,连国安斗介入地方事务乐乐,你知道吗?CS这一年多来倒了多少高官?嗯?”说完,上官云翔连忙看看客厅门口,生怕那里会突然钻出戴大盖帽的人来。
“那咱们……咱们只有……只有死路一条了?”
上官云翔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做了几十年人民公仆,嘿嘿,公仆公仆,公家的仆人,吃公家,用公家,穿公家,还要拿公家,我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去贪污,去受贿呢?国家已经对我们这些人够好了!住的是高宅打院,吃的是山珍海味。生病了有公家服侍,退休了待遇照旧,咱要是不贪多好啊!可惜,当我明白这些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太婆,干脆咱们买点老鼠药回来,要上法庭接受审判,我是在是……实在是不想丢那个脸……一想到平时在我面前点头哈腰的那帮家伙,在法庭上宣读我的判决书,神气活现的样子,我就受不了!”
老太婆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几十年荣华富贵,居然会有吃老鼠药自杀的一天,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叫道:“云翔,你糊涂啊,干嘛要自杀?我不想死!我怕死啊!云翔!”
两人正在闹得不可开交,门铃突然响起来。以前两人以听见门铃,就知道是有人来拜访,心理高兴得紧,但是,今天,这门铃跟丧钟差不多。难道是那些人来了?两口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不敢出声。
那门铃似乎很坚强,里面的人不开门,它就不停地叫。
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上官云翔拿出几十年官场练就的本领,装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sè不变的模样,勇敢的去开门。当他看见门外笑靥如花的齐天娇时,所有的恐惧斗抛到了九霄云外。堆上笑脸,道:“天娇,快进来!”回头叫道:“干女来了,老婆子快准备准备!”
齐天娇看见满地狼藉,疑惑的道:“干爹,你们今天搞大扫除啊?”
上官云翔一脸尴尬,道:“是是是,啊,不是不是……是这么回事……怎么说呢,是……”
那齐天娇是何等样人,早看出了不妥,道:“干爹干妈,我今天恰好有空,顺便来看看你们二老,咱们一起出去吃顿便饭吧?”
上官云翔最初的激动过去后,那莫名的忧虑又上来了。道:“天娇呀,实话告诉你,干爹遇上了点麻烦事,所以……所以……”
“啊,干爹这么大的本领,居然也有麻烦事吗?”齐天娇声音如银铃一般,顿时让这客厅气氛活跃了起来。
“天娇呀,还是你好,只要一看见你,干爹就年轻了二十岁!”说完,上官云翔两眼就像要冒出火来。
齐天娇眼波横流,竟然当着干妈的面,*在上官云翔怀里撒娇,道:“就是吗,干爹为革命cāo劳一辈子,就是要越活越年轻才对,我们做晚辈的,能让长辈高兴,就是最大的荣幸了!”
上官云翔道:“老婆子,你打个电话到‘玉楼东饭店’去,说咱们要预定午饭!”上官云翔见老婆转身打电话,连忙在齐天娇的胸脯上摸一把,齐天娇将手从桌子底下伸过去,钻进了干爹的两腿之间,捉住了他的要害,两人的脚却在桌子底下亲密的接触起来。当着老婆出轨的刺激,让上官云翔激动不已,恨不得将齐天娇当场办了!
等他老婆打过电话,看见上官云翔的面sè通红,呼吸急促,吃了一惊,道:“云翔,是不是高血压又犯了?”
上官云翔瞪一眼老婆,道:“我身体好好的,什么高血压低血压的?齐天娇俩那么那个将手收回来,道:”干妈,下午我陪你上街买东西去!乐的老太婆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