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谨记朱由检的话,此次出征主要以练兵为主,连一件火器朱由检都没让他们带,理由是连匪寇都要用火器,那后金来还怎么打。更何况对方早已人困马乏,此战胜负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但是又因为这是京军第一战,所以几个大将也都很重视,新军成立能用一场大胜作为开端是非常重要的。最终决定除了骑兵外,其他的士兵一起上,包括军医。曹文诏,许鼎臣望着这六万身披铠甲威武雄壮京军的时候,那种震惊和自豪感油然而生,大明要是所有的军队有如此的装备和如此的气势,后金如何敢入侵大明。五万士兵整齐划一朝着汾州进发。
汾州城内,李铜陵,张信崖,雷洪星,三人正在查看缴获的物品,其实这次收获还是可以的,就是金银太少了。看完这些后他们也累了,靠在巡抚衙门的椅子上呼呼大睡。但是好梦没多久就被一个传令兵给吵醒了:“报,不好了城外五里处发现大量的朝廷兵马,预计有五万人。”
李铜陵被这士兵一报,惊的从椅子上滑下来,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什么,五万朝廷兵马?那来的?大同的吗?还有怎么离城五里了,你们才报?”
传令兵吓得直打哆嗦,他知道如果回答不好就有性命之忧:“不是大同兵马,他们的兵服我们没见过,只见其中有几杆大旗上写了卢,孔,尚的字,因为刚刚攻下汾州城,斥候们都帮忙清点收缴的物品,所以暂时无法探查太远。”
李铜陵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传令兵下去,传令兵如释重负急忙退下:“今日出征看来我们时运不佳,这次我们怕是有难了。”
“大哥别气馁,我们不是还有近七万人马,保住性命是没问题的,我们上去城头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雷洪星安慰道。
李铜陵点点头,三人重新集合兵马,向城头走来。
京军这攻城战是碰巧遇上的,所以他们也没带多少攻城器材,只有梯子和冲撞城门的木头。但是就算是这样,一排排的重甲兵踏着同一步伐和沉重脚步的时候,大地为之颤抖,就在汾州城门口一里外黑压压的一片站定。李铜陵,张信崖,雷洪星望着这群身穿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的精锐人马,看得是头晕目眩,草木皆兵。头领都如此,底下的人那就更不堪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来到城头,望着这群朝廷兵马已经双脚发颤了。但是因为三个头领都在城头,这才没跑,勉强拉弓准备战斗。
六万京军中出来六个将领正是:卢象升,孔有德,尚可喜,周遇吉,许鼎臣,曹文诏。卢象升也不废话大声喊道:“吹起号角,擂鼓助威,攻城。”周遇吉,许鼎臣,曹文诏各带京军一万开始攻城。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和一阵阵重重的擂鼓声,告诉这场悬殊巨大的战斗开始了,同时也敲响了五虎灭亡的丧钟。
汾州城北门的城门比南门更槽糕,更是残破不堪,甚至有些地方还出现小地方的塌陷。其实几年前都是这样的,由于匪寇的日益加剧,许鼎臣才七挪八凑的花钱修一下南门,但是因为北面是山西大同,匪寇从北面进攻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许鼎臣就没投入有限的钱财进行修复。另外京军的攻城都是有专门训练过的,每二十人一队,每队间隔五步,身披铠甲,左手持盾,右手拿刀,一边走,一边用刀背敲着盾牌前进,口中还大声高喊:“京军过万,天下无敌。”
哈哈,这是朱由检说的,“后金骑兵过万天下无敌,谁说的,我可不承认,以后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京军过万,天下无敌。每次出战都要喊。让天下人都知道。大明京军才是最精锐的部队。”
五排盾牌兵后,压阵的一排弓箭手,在弓箭手之后才是抬着梯子的攻城部队。一切都是井然有序。打仗是有讲究的,这三万人这种气势可比刚才乱哄哄一团挨着一团的农民义军强大多了。震耳欲聋的声响,对义军来说是很致命的,他们平时是不怎么训练的,即使如今装备好点,但是依然是淋猴而冠吧了。李铜陵此刻也被镇住了,忘记了逃跑,如果此刻他丢弃一切还是有可能逃出去的,可是他下达了一个很愚蠢的命令:“放箭。”
你们这三位首领刚才都累得呼呼大睡了,士兵就更别说了,还能拉开弓就算不错了,这种箭羽射出去有几分力道可想而知。另外京军这边的铠甲和盾牌都是刚刚最新列装的,第一次使用,同时也是研究院研究加固而成的,朱由检花大价钱生产的,现如今也就只有四万件。这此消彼长的,从城头上射下来的箭羽除了有点惯性外,纷纷掉在地上,有的碰到了京军的铠甲就像棉花打过来一样,一点感觉都没有。有了这铠甲的保护,京军气势更甚,加大了步伐。
另一边,城头上的义军就像见鬼一样望着这攻击上来的京军,这都杀不死人,还怎么玩,虽然还在继续射出箭羽,但是心中早已惧怕无比。只有离城头还有二十步左右的时候京军才有人开始受伤倒下,但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看到了什么叫精锐部队,一个人倒下后,在一排向前再跨出一步的时候立刻把空缺补上,同时还有一个士兵手持盾牌掩护这位受伤的兵士退出战场,就在后退了差不多五十步后马上有军医上来处理箭伤,并包扎,消毒。这些动作不到一炷香的时期完成。这就是朱由检强调和重视的军医的作用,这样一条命很可能就保下了。
二十步很快就到了,京军熟练的架起了梯子,梯子上还安装了铁钩,一勾住城墙要想再拿下来那就难了。城头的义军见弓箭没用,只能用石头砸,用火烧。但是这都挡不住一个个往上攀爬得京军士兵。后面的弓箭手也上来了,拉开强弓,阵阵弓响,一轮轮的箭羽朝城头射来,压制城头义军。另外此刻城门也开始告急,一根大大的木头就安放在一个大车上。“咚,咚,咚”不断的撞击着失修已久的城门。
见着纷纷涌上来的京军。雷洪星对着发愣的李铜陵大喊:“大哥,不行了,对手太强了,快跑吧。”晃过神来的李铜陵与雷洪星,张信崖在亲兵的掩护下往后退去。京军上城头后,更是以一当十,左挡又砍,一刀一个,杀得义军溃不成军。纷纷逃窜。就在三人下了城头后,早已失修的城门也破了,大量的京军用了进来。三人望着溃退的义军,知道这样子下去只能是被屠杀的份,三人提刀上来,希望能挡住一挡,杀些人提提士气。“铛铛铛”的响声告诉他们面前是一支铜墙铁壁的兵马,无论他们多么强大都是徒劳的,更何况如今早已疲惫的身躯。京军这边一见有强者出手,把单打独斗改成十人一组的联合作战,先
把他们三人一一分开,每六人围住一人,另外四人在外保护,协防,偷袭。无论他们三人攻击下三路,还是上三路,全部都被挡住,这就是为啥即使是武林高手在训练有素的大规模战斗中都无法发挥能力的原因,双拳难敌四手,根本没办法。李铜陵知道再不逃就没命了,踏着对方的盾牌借力腾空一人多高,以为能跳出包围圈时,只见旁边协防的京军早就发现他意图,外围其中三人跳上了前面围攻他的六位京军肩膀,从上往下劈,李铜陵大惊连忙用刀挡住落回了地面。李铜陵依然不死心,左手撑地,右手持刀来砍六个围困京军的脚,可是依然还是慢了一部,全部砍在了盾上,刀和盾的摩擦使得火光四溅,毫无办法。现在变成了九人上下立体攻击,一人再外掩护,使得李铜陵非常吃力,虽然刀上下分飞,但是都是防守,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除了多消耗他的体力外,再这样下去只能等死。就再这时,连续听到雷洪星和张信崖的惨叫后,李铜陵知道大势已去:“我投降。”
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战斗的结果出人意料同时也是在情理之中。京军伤亡不到三百人,而且据军医所说应该过半人等伤愈后还能再战。而义军伤亡达到近三万,其他都投降,这是一比一百的比例。当这个结果报过来的时候,曹文诏和许鼎臣张大了嘴,整整半柱香后才合上,这太惊人了。要知道刚刚他们的汾州兵一比十已经算很了不起了,这只京军竟然是一比一百。除了他们外还有几个也是激动不已,他们都在想有这兵马何愁后金入侵。不过倒是卢象升还冷静:“恩,很好,不过大家也没惊讶,这次这战斗我们赢面太大了,几乎就不可能输,第一京军精锐的装备比对手好处很多,就如同大人欺负小孩一样,没啥好说的,同时这又是对匪寇第一次战斗,匪寇根本没有时间研究我们的破绽,第二,匪寇早已人困马乏,根本就是强弩之末,各位没看到刚刚城头射出来得箭,有的竟然直接从城头垂直的掉下来。这种战斗力我们赢了有什么好说的。倒是我们这次死了四个军医这要我们特别重视。以后军医还是不要冲的太前面,还有军医救治时候一定要士兵多多保护。下次训练的时候这方面需要调整一下。”
在坐各位将领听卢象升这样一说,更是钦佩不已,京军都督就是京军都督,佩服。不多时,李铜陵被押了进来,他心里想我都投降了,按以前十有八九估计会被囚禁,另外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运气好点,可能会被招安,毕竟连他投降的还有近四万人。这可是不小的数目。可是接下来的结果使得不敢相信。都是因为有了穿越过来的朱由检特别交代。卢象升不含糊道:“拖下去,斩立决。包括在匪寇中小头目的一律砍了。这是皇上的意思。剩下的有沾过鲜血的也都砍了,没有啥大过错的,暂时囚禁。等待发落。”
听到是皇上的意思,大伙都不说什么了。但是李铜陵心有不甘的大喊道:“我不服,我也是被逼的,你们竟然不过问就杀,还有我这边很多都是小老百姓被逼造反的都要杀?你们知道这要杀多少人吗?”
这一说,还真有人动心了,许鼎臣正要站出来说一句,因为他知道要是彻底清查的话,这四万人怕能剩下不会超过一万人。杀俘不详呀。卢象升见他要出来求情,抢先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你跟我说没用,从你们造反起就应该想到这是条死路,皇上还说了对于你们这种人另错杀十个也不能放过一个。”
“另错杀十个也不能放过一个”这个是朱由检再他要出征时候在他耳边轻轻的再强调一次时候所说的。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这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十七岁的孩子吗?如此的杀伐合适吗?所有的人心里都在嘀咕着问自己这句话。李铜陵被拖出去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这太狠了,太狠了……”
最终存活下来的匪寇不到六千人,三万多京军对俘虏的三万多义军进行了行刑。场面血腥壮观。但是围观者除了送点断头饭外,没一人出来求情。因为就在他们攻入汾州不到一个时辰内,汾州城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到处都破铜烂铁,四处着火。所有留下不走的汾州百姓几乎全部被杀,把原本安宁祥和的汾州城变成了人间地狱,此次来围观的很多还身披孝服。
几日后一切处理完,卢象升觉得不能等到皇上回信再走,现在离固原还有一段路要走,于是让骑兵留下,其他的人先走,等皇上安排后,骑兵再赶上来,由于此战大胜,京军和卢象升的名气也大涨,那句“京军过万,天下无敌”也在民间慢慢的流传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