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严肃一个人猜到在丛林里进行追踪和反追踪以及山地复杂地形条件下的狙击与伪装科目之后的去处。
猎人分队里的兵哪一个不是鬼精鬼精的?
能在整个军区里跳出来的二十个人,谁身上没几把刷子?
排爆拆爆和爆破,这些都是特种兵必修的科目。
一个行动分队里不会个个都是排爆能手,一般情况下只有一个兵专门负责这项工作,不过其余人不说精通,至少要懂。
要懂怎么进行定向爆破,怎么可以炸开一扇门而不会让门朝自己飞过来,怎么用最小量的炸药完成对一个建筑物的毁灭性爆破。
这些都是学问。
有矛肯定有盾。
所谓的盾,就是拆弹。
拆弹里包括了各种细节分类,其中有针对炮弹的,有针对炸药的,有针对定时装置的,还有针对一种战场上最常见的要命玩意——地雷。
地雷的种类又极其繁多,根据权威的统计,全世界有大约700多种雷,使用的材料、引爆装置、颜色和大小都不一样,大的有一公斤多的装药,小的蝴蝶类之类甚至只有2克的装药。
针对不同的攻击目标可以分为防步兵、防坦克甚至防直升机的雷种都有。
别以为直升机不下地就踩不上雷,大毛子家和约翰牛家就有这种产品。
将它埋设在可能的机降场地里,当直升机降落到一定的高度,然后触发红外探测器捕捉目标,与红外探测器联动的发射装置随即射出弹丸,以1700米/秒的速度撞击直升机将其击落。
一颗地雷换一架直升机,这性价比全世界都没谁了。
当然,在南疆那片土体上留下的就没有这种先进的玩意了,遍布那里的都是防步兵的雷居多,就连反坦克雷也不多见。
不过,别小瞧了南疆那片地里埋下的那些雷,当年布下的时候有靠火箭布雷布下的,也有人手埋设的,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留在那里留下了数以百万计的地雷。
战争结束了,可是留下的地雷却还在。
有雷就得有人去拆,总不能让边境的老百姓用命去趟。
去边境学排雷的事当然只是个猜测,还没有最后定局,这边还有一个礼拜的训练。
对庄严来说,这是一个地狱般的一周。
其实,无论韩自诩是怎么对庄严,怎么给他找茬,无论被罚的时候庄严有多么气愤难平,可是到最后还是选择释然。
人就是这样。
慢慢成熟了,也就懂想事了。
和以前不一样,谁对你真的好,谁对表面好,这些事成熟了自然就能判断。
不是专门给你说好坏,你说啥都说你说得对,你做啥都说你做得没错的人是真心为你好。
成熟了,就知道什么叫做苦口良药,什么叫做忠言逆耳。
庄严其实不是不是了解自己,他很了解自己。
每一个人其实都知道自己身上那点操行。
每当庄严自己要飘起来的时候,韩自诩就勺一盆冰冷的水,给丫的兜头淋上去,将他淋回地面上来。
要说这当兵也好,当军官也好,其实跟老师跟学生没啥太大区别。
我要真不想搭理你,不想为你好,我还真犯不着为你置气,让你喜欢怎么疯就怎么疯,将来迟早废掉的是你自己不是别人。老师工资照领,何必生气?何必操心?
现在的庄严和韩自诩,就像一对冤家师生。
前者现在每天都得用百分百的精力去完成每一项训练,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稍稍出点岔子,韩自诩就会在三秒钟内到达现场,然后巴拉巴拉指出他的一堆错误,之后让他接受各种惩罚。
就如同追踪和反追踪。
别人是A班和B班分开对抗,庄严是韩自诩亲自负责追踪!
刚开始的时候,庄严每次都被很快逮到。
后来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每次抓他的,追踪到他的,总是韩自诩。
每次抓到,都要挨罚。
怎么挨罚?
特种兵里有一项科目,叫做逃脱与规避。
其中就包括了追踪与反追踪,还有审讯与反审讯。
说起这个科目,庄严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自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每次都让韩阎王亲自上阵。
每次抓到之后,都要进行一项反审讯训练。
什么叫反审讯?
说到底就是当你被俘的时候,你有什么办法能都抵抗住敌军对你的各种酷刑而不吐露一点点你所知道的情报。
听起来很容易。
这个科目最初宣布进行的时候,庄严也坐在其他队员中,一副嘻嘻哈哈的蠢样,脑子里都是革命历史剧中英雄们面对敌人的湿水皮鞭,挨了鞭子还狠狠朝敌人脸上吐口水的坚贞不屈的样子。
影视作品往往会让人无法体会到先烈们所要承受的巨大的痛苦——不光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
当庄严第一次被韩自诩抓到,在B班扮演假想敌们七手八脚像猪一样捆起来,蒙起双眼的时候,一种不祥的预感就笼罩上了心头。
当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的时候,人会下意识很慌。
因为从心理学上讲,人对未知的东西是有着天然的警惕和恐惧的。
举个例子,你晚上走路,如果有路灯,你会走得很欢快,可是当你突然间打开一扇门,陌生房间里面真的黑得你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你甚至不敢朝里面迈出一步,可能还会下意识往后退。
这就是心理学上的研究成果。
当然,研究这项学术的人未必知道,他的成果会被特种部队运用得炉火纯青花样百出。
“我艹!你们这是带我去哪?”
庄严完全没有一点心里准备。
怎么就被黑布蒙头了?
不就是追踪和反追踪吗?
抓到不就应该放人了吗?
大不了人了失败而已,为啥还要黑布蒙头?
这是什么操作?
“嗳嗳嗳,兄弟们,别闹!”庄严开始一个个点B班人的名字:“隆国平……”
“许志鹏……”
“刘子启?”
“管峰?杨天?季炜?我特么知道是你们,别装听不见,刚才就是你们逮我的,咋都不说话了?”
庄严的心开始发毛了。
狗日的啊!
这不对劲!
“韩队!你在不在?”
他没办法了,只能喊韩自诩的名字。
没想到,韩自诩仿佛也消失了。
庄严被人仍上车,然后在一片哐当声中摇摇晃晃离开了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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