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北双手抱球于弧顶位置观察着湘北左右两侧的防守,他在寻找突破后的最佳路线。
至于眼前的南乡,泽北不认为他跟得上自己的第一步,所以只需要考虑过完人以后的事情。
大河田没有进到内线去的意思,他在靠近底线的中距离位置做好了接球的准备,而防守他的赤木依旧是在镇守着篮下,一看就知道随时能够上前补防。
反倒是另一侧的小河田在禁区边缘与樱木角着力,后者看样子是无暇来管他了。
于是泽北的腰又弯下去了一点,然后一个简单的虚晃过后,放球往右侧起速突破,也就是南乡的左手边!
来了!果然是这边!
南乡转过身来,左腿用力踩在泽北的前进方向上,等右腿跟上时,两人发生了肢体上的接触,凭借强壮的身躯,南乡将泽北的突破路线强行向外推去。
趁此机会,南乡贴在了泽北的左侧,这令后者十分的难受,一旦出手极有可能遭到南乡的封盖。
深津嘴巴微微张开,心里惊道:这个家伙竟然跟上了泽北的第一步?这怎么可能?!
这家伙为什么跟得上来?难道他猜到了我的突破路线?
泽北自己也很惊讶,但还不至于惊慌失措,也不打算将球传出去,他还是要自己完成这次进攻。
泽北左臂尝试用力顶开南乡,接着双脚重重点在地板上,人腾空而起并略带后仰,打算就这样将球投出去。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你给我下来!”南乡上前一步,左臂照着泽北的投篮点挥去。
泽北瞳孔一缩,急忙将球赶紧投了出去。
解说藤原再次激动道:“又是泽北的急停跳投!还能进吗?”
这么快的速度将球投出去,泽北自己都没信心一定能进,于是他大叫道:“快抢篮板!”
“啪!”篮球磕在了篮筐的右侧并直接飞向赤木所在的位置,趁此机会,南乡向前场飞奔而去,泽北慢他一步追了上去。
泽北哲治哑然道:“泽北的中距离竟然没进?”
“哼!”南乡千雄小声道:“那是当然的!”
赤木将位置卡的很好,篮板被他轻松拿到,可正当他想要一传时,被他卡在身后的大河田全力挥舞双臂对他进行了有效的干扰,成功破坏掉了这次快攻的可能。
赤木只好将球传给了流川枫,由他来运球推进。
两支队伍的队员都在往前场赶,趁此时机,泽北定了定神,对南乡认真说道:“干得挺不错啊,竟然能够防住我一球,你很有前途。”
南乡翻了个白眼,他很讨厌泽北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并不准备去搭理。
可泽北仍旧在自说自话,“没想到我在日本的最后一场比赛,会遇到你和流川枫这样有趣的对手,未来的你们一定可以威震全日本,所以我有必要在这里将你们彻底打败,让你们活在我的阴影里,这样我才好放心前往美国。”
美国?他也要去吗?
流川枫刚好将球运到弧顶位置,他听到了泽北说的话。
南乡皱起了眉头,目光上下扫了泽北一眼,心想:这家伙是中二少年吗?还活在他的阴影里,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你的废话还真多!”南乡冷哼一声,问道:“机票买了吗?”
泽北下意识回道:“还没,怎么了?”
南乡冷冷道:“那正好就别买了,老实在秋田待着吧,你输定了。”
“呵,”泽北轻笑一声,回击道:“你只不过是防住我一个球而已,不要太嚣张。”
“是不是嚣张,这一球你就知道了。”南乡侧身喊道:“枫哥!”
流川枫将球扔了过去,南乡一接到便展开攻击姿态。
话既然放出去了,那他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做到。
南乡没有多余的动作,放球朝泽北左侧强行突破,后者还是想要断球,但又被南乡用手挡住。
断球不成,泽北只能转身跟在南乡的背后吃灰,而后者则速度全开在罚球区的下弧线处起跳,整个人冲天而起,右臂拿球高举。
从侧面看上去,南乡就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积蓄了巨大的力气。
一般而言,这样的球没什么人敢上前阻拦,但篮下的大河田推了自己弟弟一把,让他上前试试。
憨厚的小河田就这么被自己的哥哥卖了还不知道,他迎着南乡跳了起来。
虽然在场上拥有着210公分的绝对高度,可小河田的弹跳可能只有一个小纸箱那么高,这在全力起跳的南乡面前完全不够看。
整幅画面就像是一道巨雷劈向一座大山,这座大山命运可能有些悬。
南乡撞到了小河田的身上,但他的身体并没有停滞下来,相反还继续向前飞了一段。
要问南乡此刻有什么感觉,那就是实在是太柔软了,小河田简直就是一块大肉垫!完全吸收了他的巨大冲力。
“砰!”
不过,南乡还是隔着小河田用力将球砸了进去,后者顺势向后连退两步,最后身体支撑不足这股力量倒在了地板上。
南乡刷新了自己的隔扣纪录,210公分的小河田,这个高度足够有分量。
全场观众用力张大了嘴巴,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饷之后,整座场馆才陷入沸腾之中。
“实在太震撼了!这样的表现真是太夸张了!”
“这家伙真的是高中生吗?真的只有16岁吗?别说去年的泽北了,今年的泽北也做不到这样吧?!”
“这群记者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森重宽是日本的未来,难道这家伙就不是吗?”
如果说之前的连续三分只是让观众们简单记住了南乡,那么这一球他毫无疑问成为了场上的焦点人物,甚至不少山王的球迷成为了他的潜在粉丝。
衫山翔太缓了缓惊讶的情绪,扭头问道:“教练,虽然有些早,但我们还是先去接触一下吧。”
唐泽教练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嗯,有这个必要。”
尽管比赛还没有结束,但大学各队的教练们已经确定了两年后的首要目标。
回防的南乡在路过泽北身边时,伸出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比了一点空隙,眯起一只眼睛,然后故意挑衅道:“再加把劲,你刚才差一点就防住我了,就这么一点。”
“你!”泽北火冒三丈,这次他是真的怒不可遏了,“可恶的混小子……很好!你成功让我生气了,准备受死吧!”
“蠢材!”
躺在地上的小河田原本以为哥哥又会痛骂自己,吓得脖子一缩,结果大河田却问道:“没事吧?”
看着大河田关心的神情,小河田感动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带着哭腔说道:“哥,我没事,就是屁股有点痛……”
见弟弟没事,河田放心了不少,但一见他眼睛里闪闪发亮,他又立即吼道:“笨蛋!不许哭!”
“唔……”小河田赶紧用手擦了擦泪珠,然后捂住了嘴巴。
堂本教练咽了咽口水,但还是感到嘴里的口水在不断分泌,他原本以为小河田的上场能够限制住湘北的禁区得分,但完全没想到南乡直接在小河田头上来了个暴扣,这意味着他的这个调整可能完全没用。
难道就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吗?
堂本教练对状态大好的南乡深感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