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秦家的路上。
还是老管家开车,吴坏和吴天雄坐在后排,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良久,快到吴家的时候,老管家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少爷,一会儿不管秦刚说什么,千万别冲动。”
他一脸凝重道:“以往我们去送药,他只让老爷一个人进去,我连大门都进不去。但我也知道,里面肯定是天罗地网,高手如云。”
“更别说他的身份,如果要硬来,无异于是送死。”
言下之意,里面不仅有人,还有枪。
以秦刚那种人的谨慎,说不定里面就埋伏了狙击手,只要吴坏敢乱来,恐怕瞬间就会被一枪爆头。
到时候,吴坏哪怕再厉害,都得饮恨在里面。
“放心吧,我有分寸。”
吴坏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连苏东那样的人,都会在自己的庄园里,安排那么多守卫和高手。
更别说,秦刚这样的人,根本不是苏东能比的。他最清楚这样位高权重的人,身边的人有多厉害。
哪怕是强悍吴坏,也许能够干掉秦刚身边的高手,但他没有那个自信,说自己能成功刺杀秦刚,然后再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人终究是人,终究是肉体凡胎。
老管家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也是担忧过多了,以吴坏的智慧,不可能做那么冲动的事。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沉重。
好不容易,老大回来了,结果老二又出事了。
只希望,老二能活着被接回来吧。
吴坏看了一眼,吴天雄手中抱着的锦盒,里面放的便是T2,也就是解药。
昨晚吴坏已经看过了,那就是一颗白色的药丸。
此时望着那个锦盒,吴坏若有所思。
彼时。
北方一处豪华的庄园。
这座庄园,从外面看,十分低调。
从里面看,比海外苏家的庄园,都要豪华!
恐怕里面随便一个花盆,都得几十上百万,一副画,也许都是无价珍宝。
这样的家底,哪怕是顶级豪门,都自叹不如。
而整个华国,能有这种家底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秦刚!
只是,秦刚不敢太张扬,也很少到这里来住。
至少在退休前,他不敢太明目张胆。
望着牌匾上那几个大字,吴坏若有所思。
“我们在战场上拼命,他在这里享受,真是讽刺。”
吴坏摇了摇头,忽然就不心疼,刚扔掉的那些勋章了。
“看这题字,应该是国学大师王宏伟的亲笔,听说他一字千金,一副字画最少都要卖上百万,这秦大先生,很舍得花钱啊。”
吴坏淬了口唾沫:“不知道暗地里,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吴天雄在一旁,抱着那锦盒,没有说话,脸色一直是阴沉的。
吴应龙,多半在秦刚手上,他哪能不紧张。
“吴先生,又来了。”
大门的安保人员走了过来,只是他喊的,不是吴坏,而是吴天雄。
“老规矩,只能你一个人进去,其他人,不得入内。”
那安保人员一脸不屑的样子,似乎连吴天雄都不放在眼里。
身为秦刚身边的人,哪怕只是一条看门狗,都敢不把豪门吴家的家主,放在眼里!
“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吴坏也来了,我想秦大先生一定会很想见我的。”
吴坏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那安保人员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吴坏,也没说什么,转身便走了进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才从里面走出来,顿时换了一副笑脸。
“两位吴先生,请进吧。”
吴坏点了点头,正要和吴天雄进去,忽然又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安保人员一眼。
那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高大,气息内敛。
吴坏笑了一声,想不到连秦刚的一条看门狗,都是大宗师。
里面又会如何?
“你不是北方人吧。”
吴坏突然问道。
那人愣了愣,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南方的,没学会北方口音。”
“哦。”
吴坏不再多说,直接走了进去。
那安保站在那里,望着吴坏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进了庄园,里面的布局装潢,顿时豁然开朗。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吴坏,都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庄园。
一栋别墅能有多大?
恐怕还没有一个公园的一半大吧。
可这里面,居然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公园,这还只是庄园的其中一个场所。
吴坏想象不到,一个为人民服务的人,居然他娘地过得跟王公贵族一样。
“你在看什么?”
吴天雄一直盯着吴坏,忍不住问道。
“我在计算,从大门到秦刚那里,需要多少时间。”
吴坏道。
“你想干什么?”
吴天雄皱起眉头,心中狂跳:“你别乱来啊!秦刚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哪怕是十个你进来,秦刚不让你出去,你根本走不出这里!”
“我知道。”
吴坏点了点头:“这里面的巡逻人员,全都配了枪,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发现了三个狙击手。”
“我可不会嫌命长。”
他真的想不到,秦刚居然会把那些战士,变成自己的私人护卫。
这些战士,恐怕还都是从精锐里面挑选出来的。
“知道就好。”
吴天雄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他相信,吴坏还是有分寸的。
彼时。
庄园的豪宅里。
秦刚坐在沙发上,身后只站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面无表情,像标杆一样立在秦刚身后,即使是一言不发,那脸上的杀气,还有眸子里的冰冷,也让人不寒而栗。
这两个人,能够站在秦刚的身后,足以证明他们的本事。
如果有人要刺杀秦刚,他们会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里,瞬间射杀那个人!
秦刚点燃一支雪茄,正抽了两口,抬起头,就看到吴天雄和吴坏走了进来。
他笑了笑,微微抬手道:“两位,请坐。”
那举手投足之间,满是上位者的气场。
“吴先生,很准时啊,给我送了这么多年的药,每次都是挑在这个时间,不早不晚。”
秦刚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该说你辛苦了,还是说你很守时呢。”
“大先生说笑了。”
吴天雄讪讪一笑,呼吸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急促起来。
哪怕是他,每次和秦刚面对面的时候,都会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四大顶级豪门,在秦刚眼里不过是笑话,秦刚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
“我可没有跟你说笑,说到这里,我还得恭喜你呢,想不到我们赫赫有名的北境战神,居然是你的长子啊。”
秦刚哈哈大笑起来,手里夹着烟,根本不屑起身,和眼前这两个人握手。
他突然看向吴坏,意味深长地道:
“吴坏,你是不是应该站起来,给我敬个军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