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这是……放过我了?”秦楚机械地转头望向竹韵作奸犯科。
“从没有一个人能从公主出鞘的剑锋里活下来,秦楚你是第一个,我也希望你是唯一一个,否则,这样一个无懈可击的人,得到的下场只有一个。”竹韵择下桃枝,递与秦楚。
秦楚定定地看着竹韵,愣愣地接过还未来得及开口问出心中的疑问,竹韵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是不是,代表着,我在她心中与众不同?”两指转捻着桃枝,秦楚自言自语。
“喂!你们都走了,谁带我回去啊!”回过神来,秦楚猛然起身疾步朝着出云方才离去的方向追去。
秦楚走出桃花林之时,天已大亮,拖着一夜的疲惫回到冷袖无徵,刚想推开房门入内休息,就听到靳苂房中传来的一声惊叫,故而方有刚才破门而入的那一幕发生嫡女风华。
好不容易调节好情绪自我感觉良好的秦楚哼着小调回了房,环视了一圈房间,发现她房里除了几件衣服就再也没有多余的东西需要整理收拾。几天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此时虽然心情舒畅,但是打架的眼皮还是在提醒着秦楚她需要睡眠。寻了笔墨纸砚歪歪扭扭地写了几个字贴在了床头,小心地试扯了几下,确定纸被黏得牢固之后,秦楚适才满意地点头,随后整个人往柔软的床铺倒去。
而靳苂房中,出云礼貌客气地问了靳苂,方才房中异响缘由。刚才靳苂的一声惊叫引起她的警觉,但让出云迈出房门的确实秦楚的那一声惨叫。
出云所住之地与靳苂所在虽不远,但也不近,两厢相对而立,以人工开凿的淡水湖隔开,站在两厢门前,若两人大声说话,声音清晰可闻,但要想来往两厢之间,便要绕过湖泊,即使疾步而走也须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待听到第二声后,出云的走来的步子不由地加快,从开门而出到推门而入,个中用时,也不过半盏茶。
至于竹韵,比公主先至,此实乃巧合。一早竹韵起身去厨房着人准备早点,不想回来便见秦楚黑着脸,嘴里还叨叨絮絮地,遂起了戏弄之心,寻了处隐蔽之地戴上了人皮面具,假扮成出云的样子一直尾随其后而去。见秦楚就要推门而入,刚想现身,不想此时的便是一声惊叫传来。警惕如竹韵,自然不会轻易现身,遂她纵身一跃跳上房顶,从上面看屋内情况,见屋内并无打斗危及性命,她便也不现身,隐匿气息,留在屋顶静观其变了。
只是不想,刚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便见自家主子神色匆匆,施展着轻功,步步生风地往这边赶来。
竹韵灵机一动,她很想看看,秦楚在假出云面前献殷勤,再真公主身后出丑的表情。随即翻身一跃,绕过走廊走入房内。
与出云自幼相处,竹韵自认,若要模仿自己主子,虽像不得十成,却足已以假乱真,可这秦楚,不知有意或是无意,轻巧近身的一个试探,便能
辨出真假,若是有意,不知须要了解对方多深,方能做到这点。若是无意,不知又需要多大的直觉及与对方的心有灵犀才能做到!
秦楚此人,不可小窥。
竹韵思绪飘忽,直到出云交待完靳苂离开后,才回过神来。此时厅内除她之外再无他人,“看来这一趟该是凶险。”没头没脑的一句自喃后,竹韵也随之离开。
“谏箾……”
“待食时一过你便随我去见宫主。”
“我们要单独向慕容宫主告白吗?”靳苂不解,要道别,不是该她们一行人都去么。
“此一行并非向宫主辞行,而是去解决一事。”绾好头发,梳理好最后一个发梢,谏箾放下桃木梳,起身走向靳苂。
“嗯?”不解地转头望向推着她向前,把她引坐到梳妆台之前的谏箾。
“多年来,宫主待我如母,你我既已行夫妻之礼,该向她敬茶才是。”拿起刚放下的桃木梳,一点点地梳理起靳苂杂乱的头发。
“你一定还有事情瞒我。”
看着铜镜中皱眉严肃的脸,谏箾无奈,只是瞒不住,便继续道:“三番四次要取你性命之人,是佘姑姑……”
“啊……”靳苂惊讶的叫出声来,“秦楚猜测得没错啊,真的是她……那怎么办?”
“经过昨晚,不会了。”谏箾看着回身,紧张握住她手腕的人,轻轻摇头道。
“为什么?”眨巴着眼睛,靳苂很困惑。
“佘姑姑因你不会武功,却又在江湖招惹祸事,怕我终有一日会因此受牵连,故而想在你们未行夫妻之礼之时将你除去。”
“呃……她怎么知道……”难道还能从样子上看出来么?想到这,靳苂眼睛便在谏箾脸上来回打量起来。似乎,确实,有那么一点可能……
“她们知道你……你脸上的胎记……会……会……”
“并非宫主知晓我脸上胎记会消失,而是冷袖无徵宫每收一名弟子,便会配一方素帕……”似是明白靳苂所问,加之被来回打量,谏箾耳根一热,竟不由自主地脸红了起来。
“发生活用品?”靳苂突然觉得,冷袖无徵其实还蛮人性化的,居然还发生活用品。
只是,若是被秦楚知道靳苂这个想法,估计会遭到不少的白眼。试问,有哪个思维正常的人会联想到,在新婚使用的小手帕是生活用品……
谏箾闻言,握在手中在发丝间穿行的梳子顿时一顿……
“难不成还要上缴么……”靳苂斜眼望向床上的枕头。
“嗯……”微不可闻地应声。
“可,那是你送我的……”靳苂一脸不舍。难得有定情信物。
“若是你喜欢,改日我再为你绣一方。”
“呃……好吧。”看谏箾这态度,估计那帕子是一定要交的了。有什么重要秘密啊,干嘛非要上缴!靳苂在心中狂吼。
两人收拾了一番,又吃了一早便备好的早餐,适才前往慕容悦的住所。
来到时,便被告知,昨晚宫主歇下晚了,今早也起晚,适才刚开始用膳,让她们在偏殿的厅内稍等。
“宫主召你们入内。”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便见宫主的贴身婢子出来传话。
谏箾朝她颔首,便牵着靳苂随着婢子入内。
“长风拜见宫主……”
“宫主你好!”跟着谏箾跪,靳苂也礼貌的问好。
“两个都起来吧。”
“宫主,长风今日来,是归还初时冷袖无徵所配素帕。”谏箾起身,顺势把腰间的帕子奉举到慕容悦面前。
“这帕子,你可知一味何事?”
“长风明白,此帕一旦交还与冷袖无徵,长风便需即可动身离开,与冷袖无徵再无瓜葛。”
“日后江湖仇杀,冷袖无徵便不会再护你一二,你想清楚了?”
“长风明白。”
“好……”慕容悦颔首,随即结果帕子,同时一抖,把帕子打开,随后吩咐道:“把帕子归档。”一片白璧,让屋内的人皆是一惊。
“那个……宫主女士,能不能,把帕子给我……”看着就要被收走的帕子,靳苂呐呐地开口。
“这帕子,你要来何用?”慕容悦笑问。
“没有什么用啊。”靳苂腼腆的搔头,“只是昨晚谏箾拿出来,我还以为她要送我做暗语情诗……所以,你能不能给我啊……”
“情诗?”
“是啊,秦楚说,白手帕就是无字情诗。”
“本尊还是第一次听说,一方素帕还是情诗。”
“呃……还是叫‘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
“妙矣……”问了诗,慕容悦拍手叫好。心中更是赞叹作诗之人文采了得。
“所以啊,能不能,把手帕送我啊。”
“这帕子代表冷袖无徵的身份,你若要,可知后果?”
“我……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试试。”
“好!果然是无知者无惧,如此,本尊让你拿一样东西做交换。”
“什么?”
“砒霜……”
“啊……”
“银针不能之砒霜。”
“这样啊……好吧……”靳苂很爽快的答应了,要高纯砒霜,又没说要多少,砒霜的至死量0.1-0.2g提取这个量出来,再用银针试毒,那砒霜也就消耗完了,想拿来做什么坏事也没有可能了。
靳苂为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沾沾自喜。却不知,正是她提取的这一点的砒霜,差点酿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
作者有话要说:=。=我继续出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