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来宝一个人在车上傻兴奋,无事一身轻这话说的真没错,宋来宝是个工作狂,没完事的时候老惦记着,好不容易等到拍完了戏感觉干什么都轻快了,更别说这会儿又有徐景焕亲自跑过来接人。
宋来宝呲着牙花子对着车窗笑了半天,一会儿收起表情来,戳了戳徐景焕的大衣,“快说说,你怎么就来了呢?”
“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跑过来接你,感动不?”徐景焕最近几年不常自己开车,但真让他开车也开的挺认真的,时刻注意着路面的情况,所以他没扭头,空出右手来把宋来宝的手抓住,塞进大衣里,里头就是一件绒衬衫,倒是身体里往外发散的热气跟蒸笼似的。
“感动!”宋来宝笑眯眯的点头,“我就是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的。”
“你家导演说的。”徐景焕毫不犹豫出卖队友。
宋来宝脸上笑容顿时化为腾腾怒气,强权主义手底下的人就是信不得啊!就知道是导演说的!难怪昨天晚上专门跑他屋里聊了会天,这是跑来确定他第一手动态啊!
宋来宝咬着牙,另一只手握拳锤了下屁股底下的垫子,“说好的保密呢!”
“我可是给他发工资的人。”徐景焕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你不提醒我都快忘了,还记得那条短信那?有奖竞猜?恩?奖品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来宝愣了愣,这会儿真想把自己嘴缝死,他往后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现在收回还有机会吗?”
“你说呢?”
宋来宝这会儿什么都不想说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跟赶赴刑场之前路过菜市场一样,在路上还好点,但心知肚明有大恐惧在前方,就算用屁股想,宋来宝也能知道徐景焕会提什么要求。
结果车并没有往家开,反而路上转了个弯,跑到个比较偏僻的道上,又过了不少时间,眼前就开阔了,宋来宝趴窗口上研究了一下前方建筑,挺典雅的,也挺高大上的,但来回看了好几眼愣是没见着名字,眼看着徐景焕的车就停下了,宋来宝愣了一下,下意识指了指外头,“这哪儿啊?”
“今天拍卖会开场。”看着宋来宝还在发愣,徐景焕抬手敲了他一下,“看你这个样我还真怕别人把你给骗了,忘了你的药膏了?扔下就不管了?”
“啊。”宋来宝张了张嘴,回头又猛地打量一下眼前的建筑,这就是拍卖会啊,他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主要还是太相信眼前这个人了。
宋来宝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信任一个人。
那种放心的感觉,只要把这人放在身后就不再担心后背的感觉,那种深夜里突然猛地袭上一股孤寂,然后第一时间想给他打电话的那个人。
不同于对许锐,许锐是他的责任,他要照顾他让他依靠,那是他弟弟。
徐景焕更像是一个相濡以沫的朋友,可能不同的人对他有不同的看法,但他从没伤害过宋来宝,这就足够了。
人的缘分还真是奇妙,明明不可能认识的人在一起了,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偏偏正在发生着。
至少他一开始遇见徐景焕的时候,也没想过,有一天这人能是他媳妇儿。
“真不可思议,我家那药膏还真能这么上档次啊,原先我爸妈想的也就是开个专柜办个小公司捯饬,从没意识到还能放拍卖会上亮亮相……”宋来宝进了包厢还在说,徐景焕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也没堵住他滔滔不绝的话。
“脆的,甜。”宋来宝嚼了嚼,觉得人拍卖会提供的普通味儿也挺好的,伸手又拿了两个,一个自己啃了,另一个顺手给徐景焕塞嘴里,“咱排多少号啊?东西什么时候能亮出来?”
徐景焕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转身坐在宋来宝身边,里边的包间不算小,沙发桌子椅子该有的都有了,跟个小型套房一样,算是wip客户的专用地,一般也就是给主办方和朋友歇脚的地方,老四这里徐景焕绝对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弄个包厢来易如反掌,“耐心等着吧,四十八号。”
药膏不能算是全场压轴的大件儿,那么些古董珠宝呢,把一药膏弄成最宝贝的算什么,所以只能往前排,但这东西效果神奇又非常实用,又不能太靠前,只能排在中不溜的地方。
宋来宝不觉得他药膏能破一万,就算把一瓶药膏所需的药材用量总和起来的价钱也没有一万的十万之一啊,不过要是每一瓶能拍个一两千上下他就算赚了,不过开拍前徐景焕透露了一句,起拍价是一万,把宋来宝惊得差点拿不住茶杯。
妈呀。
这也太坑了点吧。
“谁定的价啊?”
“不清楚。”徐景焕摇摇头。
宋来宝默默的想了想,不会流拍吧,那可太丢人了啊,宋来宝瞅了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徐景焕一眼,想了想,就算丢大人那也是徐景焕,看他表现的挺淡定的。
谁知道没给他顶一会儿,徐景焕就掀开眼皮,“老看我干嘛?”
“看看你脸,厚度够不够,万一流拍了,这皮得禁得住丢人的。”宋来宝下意识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没事,我跟主办方说了,这是帮我……朋友拍的,咱俩一块儿进来的,你又急吼吼的,估计主办方就知道是你的药膏了。”言外之意,就算流拍了也不是他丢人。
宋来宝愣了愣,吼了一声就把徐景焕压沙发上,这人眼看着一脸正派的,使着劲儿发坏呢,怪不得刚才那么淡定的。徐景焕这会儿一看见宋来宝的表情就笑的停不下来,和宋来宝待一块就不用怕不快乐,不快乐的也得快乐了,这孩子老逗的人发笑。
“把你压底下你也笑,是不是自带笑点啊。”宋来宝咬了咬牙根,看着徐景焕乐不可支的样子,一口上去啃他耳朵。
这一啃可完了,性质就变了,立马从镇压反派变成了打情骂俏,转着还不带一点生硬的,徐景焕喉结动了下,也朝着他脸颊一边用牙咬着,舌尖划过他细嫩的皮肤探进嘴里,一只手也伸进了青年的里衣,揉捏了下青年的腰腹,只觉得那块肉也紧张的绷了一下。
空荡荡的包厢里就两个人,跟外面隔着一个小窗口,还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半晌徐景焕拍拍青年的背,只亲了几下就松开手臂。这里不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