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鼠群,在地面上比虫妖还要恐怖。
鼠群和虫族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繁殖力恐怖的很。
一旦鼠群成势,蔓延而来,就算是强者也能拖死。
秦归悍然出手后,脸色惨白,张口吐出一摊鲜血,七日来未曾休息,接连血战,挡在最前面。
纵然是大帝之躯,也早已经疲惫不堪。
更别提是七日来血战不断,蜂妖中有虫帝战士!
能孕育虫帝,意味着背后有一头开天境的母虫,隐藏在其中不会亲自动手。
秦归平静一笑:“这副残躯,怕是到了极限,洛帅,我秦归撑了这么久,也累了!”
“临死前,能看到山河无恙,我辈人人如龙,我秦归已经知足,死而无憾!”
秦归站在长空中。
惹得项昆仑惊怒:“秦府主!”
“当年学的燃血法,不知道现在还能用不!”
秦归自嘲一笑,转身双眸迸发火苗,仰天大吼:“今日,燃了这副残躯,又有何惜!”
话语落下。
秦归本就快破碎的帝丹,从口中吐出,顷刻间自燃起来,一团赤色火苗,窜起来一米高,漂浮在秦归身后!
燃烧帝丹,下场便是魂飞魄散!
帝丹,真丹境修士的根基所在,一身修为凝结的道果。
项昆仑瞳孔骤缩,看出秦归这是要死战了。
秦归气势节节攀登,暴涨十倍不止。
燃烧帝丹,等于烧了自身生命本源,这是极尽升华的一战,最绽放最璀璨的光芒。
可是世人都知道,越璀璨的光芒,绽放的时间就会越短。
秦归也不例外,身体仿佛恢复到巅峰。
下一刻,他持青铜剑,灌输自己所有力量,催动这把仙器!
燃烧帝丹的一战,让秦归知道他撑不了十分钟!
十分钟内,必须荡平眼前所有妖兽。
否则,潼关必然守不住。
青铜剑被全力催发,而且秦归更是用命获取的战力,让青铜剑绽放属于仙器的一丝威力。
顷刻间,青色剑光冲云霄,密密麻麻向外扩散而去。
这方天空被打碎了,天无涯,地无边。
所有鼠群,全部被荡平一空,还有满天的蜂妖,全部被杀。
秦归持剑,不断向外杀去。
可是他背后的真丹之火,却是越来越暗淡。
火焰从最开始的一米高,渐渐只有八十公分,五十公分!
直到火焰只有二十公分高的时候,秦归杀穿一千五百里,一路过来皆是满天虫咬,竟然来到了残破的南荒城。
一眼望去,遍地硝烟,残垣断壁,鲜血染红的大地,破碎的黑甲,断裂的黑金刀,以及冰凉的尸体。
让秦归双目赤红,看向漂浮在南荒城上空的巨大虫巢。
这仿佛是一座巨峰,漆黑色的虫巢,极其坚固。
伴随着刺耳叫声,来自那头母虫,精神冲击让秦归背后的丹活险些熄灭。
秦归不再犹豫,看着手中青铜剑,轻声开口:“你是仙器,仙人兵器,而我秦归一介凡人,在我手中算是折辱了你,今日我拼上命,耗尽最后力量,只求你斩了这虫巢!”
言罢。
秦归知道仙器有灵,放开手中青铜剑,身后燃烧殆尽的帝丹,仅存的最后一股力量,打入青铜剑内。
青铜剑散发青光,斩向那虫巢。
一路过去,天为两截,大地出现一道裂缝,深不见底,宛如巨大地沟。
青铜剑席卷而去,巨大的虫巢,高如云端天际,瞬间被一剑斩为两截。
凌厉剑气散发,将虫巢内所有蜂妖,全部震死,皆是眉心出现一道剑痕。
这就是仙器的剑气,凌厉无比,帝级都挡不住。
秦归落在地上,双眼注视着虫巢,自身气息断绝。
一代神武尊,死而不倒!
青铜剑转身飞回,插在秦归脚下,一股剑气外散而去,形成方圆十里的禁区,任何活物进来,都会遭到仙器的剑气攻击。
这是在护秦归的尸体!
仙器有灵,尽管青铜剑的器灵近乎不见,可是依旧有灵性。
而在远方,黑压压的方阵军团,御空迅速而来,速度极快。
不到一刻钟,全员赶到南荒城。
苏洛注视着前方残破的古城,以及掉落的虫巢,鲜血染红的土地,残碎的黑甲,冰冷的尸体。
都是南荒七大军团的将士,从军团长到士卒,无一生还,全部战死!
明殇闪身下去,进入仙器领域,看到站立的秦归,以及仙器的凌厉杀意,让他闪身退出去。
“哥,秦归死了!”
明殇声音嘶哑,有些伤感。
他们成长路上,一直有秦归的身影。
在五虎年少时,秦归就是鼎鼎有名的秦府主,撑起了那个时代,没有任何掌权者的架子,反而有些赖皮,经常欺负他们几个。
而且当年在南荒一地,秦归一人挡住外域数十名武尊,撑了近乎百年。
没有秦归这代人的血战,哪有后世无恙的山河。
吴涛拳头握紧,嗓子嘶哑:“秦二胡滑不溜秋的,怎么会死!”
“这个老赖皮,还欠我好几亿灵石!”
林霄眼眶微红,扭过头去。
熟悉的人物战死而去,让身后十大军团,百万黑甲军肃然无声。
莫空进入南荒城,精神力外放,再度归来时,沉默了很久。
他开口:“无一生还,七大军团从军团长到普通将士,皆战死,身后无伤,皆是身前遭受致命伤,无一逃兵,所有黑金甲破碎,黑金刀断裂,黑金战弩全部打出去了,弹尽粮绝!”
苏洛听完,手指轻颤。
他站在南荒城前,轻声道:“去潼关,项昆仑他们在!”
“是!”
吴涛他们转身,率十大军团,火速赶往潼关,一路过去,任何妖兽全部被斩杀殆尽。
唯有明殇没走,担忧说着:“哥!”
“你也去!”
苏洛轻声说着。
明殇眉头深皱,只能去追上吴涛他们。
苏洛走在暗红色的泥土中,泥泞不堪,鲜血浸透的地面,不好走。
而那把青铜剑,有灵性没有攻击苏洛。
苏洛看着死而不倒的秦归,轻声道:“我们之间,还有许多帐没算呢,你就这样洒脱战死,置我于何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