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操场是运动会的举行地点,郎月月刚走到那里就看见了几名运动员在跑道上像风一样掠过,那几人速度不相上下,这时候拼的就是运气。
“啊,郎月月!”
郎月月回过头,只见文娱委员用欢快的脚步踏过来,嗯,更准确的说是用焦急的步伐。
“天啊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文娱委员说话像打子弹一样快速,一口气全部说完。“有事吗?”
“有事吗?!”文娱委员不可置信地反问道,“郎月月你疯了吗?下一场比赛就是200米了,你的比赛!你听明白天天了吗?这是你的比赛!
天啊,老师刚才像疯了似的叫暂时没有比赛的同学找你,结果你现在在悠闲地看比赛吗?”
“但是我……”郎月月刚想说自己生病了,却被文娱委员雷厉风行的动作所阻止。
“没有可是!”文娱委员直接拽着她走,“你真不怕老师亲自来揪你,现在我直接就送你上战场就可以了,你最好赢个第一来补救,不然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你!”
在文娱委员的瞪视下,郎月月拒绝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选择闭嘴。
“初一年级男子200米比赛即将开始,请参赛者尽快到达跑道外围。再重复一遍……”
广播中甜美的声音适合的响起,文娱委员拽着郎月月的速度又加快了。
“郎月月你也别太紧张了,”文娱委员软下声音,语重心长道,“待会你就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别管其他人,半圈而已,跑完了就结束了。”
说的太轻松了吧,一点都没被鼓励到的感觉,竖中指!
“郎月月,”走到跑道边,李自成像是在燃烧的红色秀发异常显眼,“我以为你不来了。”
“呵呵,怎么会。”郎月月习惯性的干笑两声。强有义和青峰在不停地互相挑衅着,根本没有注意到郎月月的到来,郎月月也知道,她存在感够低,不发现她才是正常的,啊,那么李自成和文娱委员都是一眼就发现她了。
“你看上去脸色并不怎么好?”李自成明察秋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生病了吗?”
“……至少我得跑完这200米。”这等于默认。李自成还想说什么,却又被广播打断了,他不悦地眯了眯眼。“请初一级男子200米参赛者做好准备,请初一级男子200米参赛者做好准备……”
郎月月乖乖地在起跑线上做好起跑姿势。“啊咧,”强有义惊讶的声音,“小郎月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真的假的,”青峰也惊讶道,“完全没发现呢。”“好了,比赛快开始了,别再废话了。”李自成语气极为平淡,但一句话就足以让他们闭上嘴,或者说,是一种威迫力量?
她很难受,郎月月想。
跑道上的风算是蛮大的,但她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凉意,反而,她感受到了身上滚烫的,不正常的热量,而且,她的脸上应该有着不正常的潮红,她抚摸着自己的脸,用另一只手扇着风想降低热度。
“你没事吧?”李自成问道。
“没事,”郎月月停止了动作,勉强的抿了抿唇,“还没有开始吗?”
话刚落音,裁判就站上了属于他的裁判台,他手持着一把发令枪。
“预备——”裁判吼了一声,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比赛。
“砰——”
枪声一响,青峰首当其冲在最前面,其次是强有义和李自成,还有其他的同学。
郎月月也是拼了命地跑,风声呼啸而过,她的耳朵里浸满了风声,她知道,她拿不到一个好的名次,甚至如果不拼命还会沦落到最后。
所以她才不断地冲刺冲刺冲刺。
她都觉得,她不要命了。
结束以后,病情肯定会加重的吧。郎月月在跑步的时候都还想着其他,苦笑着。
“噢噢噢噢——”
有人冲线了,郎月月知道。如此热烈的欢呼声,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应该会是青峰,或是李自成。
嘛,谁赢都跟她没关系了,她现在只有快死了的感觉。
“加油!加油!加油!”
周围还有热烈的加油声,郎月月迷迷糊糊地看向周围。
啊,到最后还是倒数第一了呢,跑道上只剩下了她一个,果然没办法呢,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别傻了,什么超越极限一定没问题的,这可不是充满着热血的少年漫啊!
郎月月在凌乱的思绪下,终于也踏过了终点线,然后……
没有然后了。她又吐了,满地都是呕吐物。这是第几次了啊,自从上了初中以后。这是郎月月失去意识前的唯一想法。
最后郎月月还是进医院打吊针了,听说,蒋经纬接到电话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直接就从半路赶回了北京市第一中学。
当他看到的是一个面色苍白天天死气沉沉的郎月月时,他爆发了。
]随即,蒋经纬带着淡笑,熟悉他的人大概都知道,蒋经纬生气了。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把背起昏迷了的郎月月,快步走出学校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医院。”
蒋经纬动作温柔地撇开挡住郎月月脸庞的青丝,接着,郎月月猛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述彩脸涨得通红,闭着的双眼也不知不觉流下了生理眼泪,整个人都是病恹恹的。蒋经纬脸色更难看了。
“司机,”蒋经纬说,“能快一点吗?”
“看来你弟弟病的挺严重的啊,”司机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丢掉手中吸着的烟,抓紧了方向盘,道,“好嘞,你坐稳了,别让你弟弟给甩出去了。”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过。
原本去医院需要30分钟左右的路程,硬是被缩短成了一半,一下车,蒋经纬急匆匆地抱着郎月月去医院挂号。郎月月烧得更厉害了。蒋经纬紧紧抱住郎月月,脸上担忧的神色是怎么样的遮掩不住的。
医院里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了他们。
“发烧到39℃,病得这么严重现在才送来医院,再拖下去可能会得肺炎的!你们的监护人呢,去哪了?”医生看了看体温计,有点生气的发问。
“他们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