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带化羽之前给我配的抗寒药,吃完就没事了……”她拿出一个小瓶子,浅浅的笑起来,莹柔的透明眼瞳清澈如水,让浑浊的空气也霎时转为了清新。
呼啦啦……有雪花从眼前飘过,宁日潇以为又下雪了,抬头望着天空。隔着大雾隐隐看得见日芒的光华,绝对不是下雪的征兆,那么就是……
“小心——!”轰隆——!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一个来源于相夫光子,另一个是身后依靠的大树倒塌的声音。相夫光子和樱塔月在出事的瞬间将宁日潇带离这里,远远避开了十几米。倒塌的杉树后面传来呼呼的风声,好像随时都会席卷过来一样。
雾愈发浓重了,连近在咫尺的事物都要伸手才能辨认,耳边的风声也越来越大,忽然!几个男子的惨叫相继响起,接着是持续了十几秒的血肉撕裂声。
相夫几人顺着声音惊骇的回过头去,隐隐看见白蒙的空气中团着一片灰黑的污浊颜色,下一个声音的出现让她们确定了面临的情况——
“风遁·洄岚!”一团飓风从一点里旋转散开,以漩涡潆流的方式将大雾强行驱散,可是,来不及了!视野清晰的瞬间一只巨大的黑掌向自己扑面击来!
啪啪——“嗷嗷——!”
铁器击撞的声音夹杂出生物的咆哮,一只浑身冻满冰凌的黑色巨熊扑通倒地,刚才的那一秒,是樱塔月的七尺雪银鞭解除了相夫光子的危机。
“月!谢了!”
一缕忧伤从宁日潇眼中掠过……那几个跟随而来的花国术师,已经死去了……然后,少女便蹲在那些尸体的旁边,久久没有起身。
明明知道这是监视自己甚至是可能随时取走性命的……圣母派来的敌人,却还是会悲从中来吗?
自七岁起,刚刚相识的那一年相夫光子便知道了,这个女孩心中装载着与生俱来的忧伤,她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往哪去,于是,在那样一种沉痛的生活里留了下来,至少还有那样一位友人相伴。
时隔经年,流光飞逝了,人却依然如昔,如昔的淡泊宁静,如昔的春愁秋叹,也如昔的悲天悯人……
“与你的理智不符呢……”光子曾经说,她认为一个理智的人是不会被情感牵绊的,譬如说妇人之仁,而宁日潇切切实实是个理智聪慧的人,也的的确确在做一些仁慈怜悯的事。
理智与慈悲,或许是不相矛盾的吧……光子想。
樱塔月走到那只倒地的黑熊旁边,抄起雪银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黑熊雄壮的躯体骤然产生抖动,于是月警惕的提醒其余的人:“这只熊还活着,只是暂时的起不了身了。”
多亏了她的提醒,才能在猛兽再次苏醒之前躲到最适当的位置进行防御——这只黑熊彪悍的很,起身的速度基本和豹子捕食猎物差不多。
“嗷——嗷——”钝重的厚掌在胸前用力敲了几敲,黑色大熊伸着长满钉刺的舌头朝着众人猛撞过来,笨拙的身躯奔跑起来倒是毫不费力。
相夫光子把几人揽在后面,抬起右臂便劈出去一道巨力,黑熊中招,摇晃了几下继续朝目标奔跑。无奈,光子只好自己冲上前,一拳头结结实实的打在猛兽的额头上,这一下子力气增强了数倍,然后便是惨哮与跌撞双音的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