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终于是听不下去了:“我说光子,你是存心找茬的是不是?”
“奶奶这话从何说起,作为上司对即将成为部下的人提几个问题有什么不可?怎么也不该说这是找茬吧……”
“好好好!”兰咏的心情大概不错,居然没有直接发怒,不过她退一步的方式,依旧尖锐满满:“我说不过你,我这个做奶奶的说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你现在是国府的上主了!你现在开始看不起人了!就连家人都一概的轻视!不过我要告诉你,你的成就再大,地位再高,就凭你的人品和德行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你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到那个时候,你非但官做不成,就连命都难保了!裕儿这么小都明白,不管老人对与错,做晚辈的都一定要顺从,凡事以老人为先,以长辈为先。不过我看你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的,算了,我也不和你在这里生气,今晚你就回家和你父亲好好‘聊聊’吧……”说着拉起裕儿的衣袖朝门外走。
光子无力的往后一靠,血,染湿纱布,如红色的眼泪从额头滑落……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翌日清早了,知道总长的睡眠较差,所以贴心的部下只是在屋子里点了热毯取暖、往她身上盖了一件厚厚的棉衣便悄悄离开了。现在是八点整,也是众人进局上班的时间,突然想起早上有会议要进行,光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收直接冲去洗手间。
八时三十分,会议在质检府东楼的大室里举行,光子刚把卷宗分发到每一个成员的手里,昨天那个因为守门不慎而被小小惩罚的看门人员便匆匆跑进来禀报,说门外有个男人大吵大闹,已经引起路人的注意了。光子心下猜出是谁,吩咐众人在这里等着,自己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叫人把父亲请到她自己的休息室。从父亲气恨难当的样子上看,光子就知道昨天祖母一定又跑到他面前告状,而且说了很多扭曲事实的话。父亲不由分说,拎起女儿的衣领便是连吼带打,全然不顾她头上刚刚包好的纱布,猛然一掌扇过去,又出了血。
“爸……我求你,不要再闹了好吗?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呀!有什么事回到家再说好吗?”在家里充其量只被邻居笑话,在这里可是被所有的部属笑话呀!这让光子以后如何统领他们?不知道父亲是因愤怒气昏了头,还是有意而为之,总之听完女儿肝肠寸断的哭求之后,变本加厉,吼声和言辞更甚,吵得整间局里都不得安宁:“爸,我求求你!你先回家去吧!我答应你,一定给裕儿安排个好工作,其实昨天我并没有不答应,只是还没来得及安排,爸,你先回去,等我这里开完了会就回去给你交代!”
见父亲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不吱声了,光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求了几声,父亲还是不做声,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亦没有让女儿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