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溪微微一笑,低声:“……好。”
电视上电影上看过无数次大海,也曾坐船出海游玩,可远远比不得近在咫尺的波涛汹涌这般震撼。
一个浪花接一个浪花,惊涛拍岸,叹为观止!
另一侧的孟洋挑眉笑道:“内陆来的旱鸭子,连水都没下去,明天该不会还想坐在岩石上看海浪吧?”
额?!
薛白溪微窘,支吾:“谁规定不行的?外公不也这样吗?”
柳崇明哈哈笑了,道:“来海边不下海咋行?小溪,你明天脱掉鞋袜,跟小孟一样下去踩沙滩捡贝壳,追着浪花逐浪——那样才真正好玩!”
薛白溪忍不住双眸发亮,低声:“……好。”
倏地,她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外公,我们还没去机场取大提琴。”
“哦?!对哎对哎!”柳崇明忙不迭喊:“司机,兜去机场!”
车速不快,豪车平稳行驶在公路上。
柳爷爷精力比不得年轻人,玩了一整天,早已经累坏了,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很快就睡沉了。
孟洋掏出手机给老妈回了信息,解释说还在路上,晚饭不必等他,留一点儿菜在冰箱就行。
信息发送成功后,他收起手机,发现薛白溪正默默看着窗外大桥下的茫茫大海发呆,幽幽的大眼睛里,似乎藏着呼之欲出的向往。
他挑了挑眉,没出声打扰。
一路上她的话少得可怜,除非是柳爷爷和他主动开口,不然她从不率先说话。
第一次见面时,他便发现她身上隐约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感和孤独感。
倏地,他想起那晚深夜对面窗口传出的特殊乐曲。
隔天他哼给“音乐专家”父亲听,不料爸爸竟说这是精神治疗的特制乐曲,普通人没什么机会听到。
她心里应该藏着很多很多秘密吧。
也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薛白溪不自觉撇过俏脸,不偏不倚撞上他的眸光。
孟洋明朗的俊脸红了,支吾:“……机场离这边不远,很快就到了。”
“嗯。”薛白溪轻轻应声。
也许是为了掩饰窘态,孟洋急忙忙又解释:“荣城的机场是填海造田建起来的,地方不算很宽敞,不过航运楼三面环海,风景非常美,尤其是晴天的时候。”
薛白溪看着刚刚降临的夜幕,暗自觉得惋惜。
“那天我下飞机匆匆离开,没瞧见。现在太晚了,应该也瞧不见。”
孟洋笑了,温声:“人间处处有美景。只要有赏景的心,天天都能遇到美景。晚上的海滩也有不少美景哦!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哦??!!”睡得迷迷糊糊的柳崇明恍然清醒,茫然问:“到了?哦哦!哦哦!”
孟洋哈哈笑了,拉住老人家的手。
“还没到呢!柳爷爷,您睡糊涂了。”
柳崇明看着黑沉沉的窗外,哑然失笑。
“天都黑了啊!难怪连我都困了。小孟,回去估计赶不上晚饭了,不如我们在市区吃吧。”
孟洋悄悄瞥了车窗边的薛白溪,忍不住提议:“柳爷爷,我们都饿了。回市区还得一个小时,要不取琴后留在机场的餐厅吃吧?”
“好好好。”老人家爽快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