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百花盛开。
西南边陲,雨城
“三哥~三哥~我的好三哥哎!”西门勄抱着一个清俊男子的胳膊,不停撒娇:“你最疼我了!你就让我出去一回呗!”
“不可。”西门远无奈睨她,低声:“眼下南疆几个小部落正在打打闹闹,石板他即便是本地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护得了你。”
“唉……”西门勄苦哈哈嘀咕:“待这儿两个多月,我都快闷死了!”
西门远鼻尖轻哼:“闷总比缺胳膊断腿好受些吧!”
“三哥~”西门勄很快换上一张讨好笑脸:“那我回青云山去了。”
“再缓几日吧。”西门远解释:“大哥来信说,北蛮边境已经安稳下来。他和父王不日即将进京复命,随后南归。”
西门勄眸光微闪,问:“二哥呢?他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他在京城。”西门远语气凝重低声:“朝廷不日会有大变,他让父王和大哥都不能回京。”
西门勄一改懒散的神色,腾地挺直胸膛。
“什么意思?皇上想做什么?”
西门远扯了一下嘴角,道:“想做他一直都想做的事情。用人疑人,狡兔死走狗烹,向来都是东方皇族最擅长的伎俩。”
西南王府历代为将,拥有雍国近四成的兵力。皇上年少轻狂时,一直想找机会削弱南方的兵权,即便西南王远在南方边陲。
后来北蛮人不时在北方搞小动作,皇上以此为借口,让西南王带领十万大军驻守北疆,分散近一成的兵力。
尽管如此,皇上一直仍不死心。
即便病入膏肓,即便要死了,仍念念不忘要控制所有兵权。
西门勄翻了翻白眼,低声:“让父王和大哥留在北疆,不要南下进京。北蛮人不捣乱,咱们就秘密找些人假扮北蛮人乱来,然后借此缘由留在北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然后呢?”西门远摇头:“自己找个借口坑自己?”
西门勄提醒:“慢慢熬。老皇帝不是快不行了吗?熬多一阵子,等他死了,事情就容易办了。”
“父王的意思是想借着年迈的缘由,交上一半兵权,然后退隐。”西门远眸光幽幽,低声:“大哥则认为,按圣上一惯的秉性只会做绝,咱们退步的后果只能是挨宰。”
“等等吧。”西门勄眯住眼睛,低声:“如果是东方泽上位,我们退步……应该仍有一线生机。”
她对他有信心,也相信他虽然外表冷峻,但不是残忍残暴之人。
西门远惊讶挑眉,低低笑了。
“小妹似乎对东方泽有所不同。论起来,我们跟他都算是同门。时局变更动荡,人心叵测,只是不知道他能多重感情。”
西门勄微窘,挖了三哥一眼。
“别胡说八道!我是以事论事……没特殊针对人。”
“哦?”西门远低笑:“你先来说说。他若上位,真不会跟老皇帝一样?”
“他不会的。”西门勄认真想了想,解释:“他很敬重老师,即便不喜同门师兄弟,仍会以诚相待,尽量帮着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