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边宁吃了午饭之后沈辰规就回了警局。
背后那人没有对南怀六人做任何控制行为，他们的技术人员自然也没有办法捕捉到对方的信号。
沈辰规想，恐怕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背后那人的视线里，不然，对方也不会做这么多事情阻止他们调查真相。
誉科集团的研究室最核心的人员七人，六人脑内还被植入了芯片，掌握这项技术，而且最有可能接触控制器的就剩下一个人。
这个人很得庞宝雄的信任，是提出智能人这项技术的人，而且对其他六人进行了芯片移植，肯定在研究所享有很大权力的人。
种种结合起来，沈辰规想到了一个人——千献殊。
但是，一个月前，誉科集团案子被曝光的时候，千献殊已经在家里自焚了。
回到警局，沈辰规把自己的想法跟几个同事说了，几人看着沈辰规都是一阵沉默。
“你是怀疑千献殊？”孙翔问。
“他的嫌疑最大。”
“可是他已经死了，尸体虽然被烧焦，但是身体特征都符合，而且根据千献殊小区的监控，没有人出入过千献殊家。”孙翔说。
沈辰规顿了一下，“千献殊的资料给我。”
孙翔去电脑里面调了资料，沈辰规简单的看了一遍。
千献殊的履历确实漂亮，十五岁考上国外名牌大学，十八岁拿下制药工程和网络技术双学位证书，之后又重考了国外知名大学的临床医学，一直读到研究生毕业回国。
十年前千献殊加入了誉科集团，在之前将近八年的时间，他的履历是空白的。
沈辰规看完千献殊的资料之后又找到了誉科集团研究室人员名单，一个一个的看完，最后视线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人名上——
李何，职位是千献殊的助理，但是在誉科集团出事之前的两个月前辞职了。
“这个李何，当时问他的口供了吗？”
孙翔看了一眼，“问了，这个人辞职之后回了老家，我们当时是电话联系上的，他说他说得好听是千献殊的助理，但是根本就进了不研究室，只负责千献殊的生活，帮他打扫千献殊家的卫生，他一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如果不是工作高，他早就不干这份工作了。”
“那他当时为什么辞职？”
“说是家里老母亲病了，回老家照顾老母亲。”
沈辰规看着李何名字后面的联系方式，直接打了过去，但是对方提示的是空号。
这个号码已经被注销了。
孙翔站在旁边听的清清楚楚，心里有几分不安。
“找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孙翔刚忙忙活了起来，半个小时之后找到了他顶着一头冷汗看向沈辰规，说：“找到了。”
沈辰规看他的样子神色也凝重了几分，“说。”
“李何父母早亡，他是跟着叔叔婶婶长大的。”
根本就没有病重的老母亲。
“给他叔叔打电话。”
孙翔大气不敢出，只能拿起手机拨通了李何叔叔的电话。
这是他工作上的疏漏，之前没有核查清楚。
电话接听了，孙翔向那边的老人询问了李何的情况，越听下去他头上的冷汗越密集。
“李何读大学之后就没跟家里联系过，两位老人家并不知道李何这几年的情况。”孙翔跟沈辰规说。
沈辰规看着电脑上面李何的资料，深邃的双眼里神色不明。
孙翔看了他片刻，问：“现在怎么办？”
如果说，千献殊秘密完成了智能人的研究，而且还背着庞宝雄私藏了控制器，那在千献殊死后，唯一能拿到控制器的人是谁？
当然是照顾生活起居的助理李何啊！
而且现在，李何的嫌疑更大了。
沈辰规似乎没听到孙翔的话，盯着电脑看了片刻之后把电脑上面的资料导进了手机，对孙翔说：“找李何的下落。”
“我现在就安排人找。”
*
周言和沈辰规回了家，在客厅里玩的豆豆看到他们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扑过来抱着周言的腿。
周言弯腰把豆豆抱了起来，闻到了香味。
“哇，阿姨你做好饭了啊，好香啊。”
“你们洗手吃饭吧，等会儿就凉了。”
“真是麻烦你了，又要看着豆豆又要给我们做饭。”
“没关系啦，豆豆很听话。”
周言把豆豆放在了餐椅上，然后去洗了手，挽着袖子坐下来吃饭，她是真的饿坏了。
豆豆刚刚已经吃了阿姨煮的鸡蛋羹，这个时候也吃不下去了，就坐在餐桌前看着周言。
庞燕宁给周言剥虾，一半都喂到了豆豆嘴里，最后撑的豆豆肚子圆滚滚的，周言再喂什么都不吃了。
吃完了午饭阿姨带了一会儿豆豆就离开了。
家里又剩下了他们三人，周言靠在沙发上消食，豆豆睡午觉，庞燕宁拉着周言亲了一会儿就上了楼，去继续整理他的文件。
周言无聊，顺手拿起沙发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想着《精神世界》的综艺节目没她的前两期她没看，所以她搜索了综艺节目，打开了第一期。
在周言没参加节目之前，庞燕宁是整个节目的颜值担当，所以第一个出场的人就是庞燕宁，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休闲裤，脚上踩着一双休闲款的皮鞋，整个人出现在镜头里就是一个温柔、优雅的绅士。
周言盯着电视都看直了眼，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之后才让节目正常播放。
第一期，因为四个人还是第一次见面，气氛有点尴尬，不过尴尬只是童文艺他们三人，毕竟庞燕宁一直都表现的从容淡定。
一整期的节目，除了庞燕宁的美颜暴击，唯一的爆发点就是在录制节目开始没多长时间，正在活动室里看电视的三个病人同一时间犯病了，拿着茶几上的玩具差点把电视砸了，好在庞燕宁稳住了局面。
周言视线盯着庞燕宁，等看到一个镜头的时候周言猛地怔住了。
她看到了刚刚被庞燕宁安抚下来的那位病人的胳膊。
具体看的是这病人胳膊上的刺青——026.
这位是第一位割腕自杀的病人，大明。
周言瞬间呼吸都急促了，倒退回去，看到了另外两个犯病的病人，不出意外，其他两位发病的病人胳膊上都有刺青，分别是033和019.
周言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慌乱的看了一眼楼上，然后慢放着这一段。
镜头在电视上一闪而过，周言只看到电视是新闻频道，并没有看到电视上面的具体内容。
一个想法在周言心中酝酿——
刚刚那三位病人，是看到了电视，受到了刺激然后突然犯病的。
电视上，当时播放的是什么？
周言心脏图图乱跳。
能让跟她一样的三人受刺激的东西，或者人……
周言猛地握紧了右肩——当初被刺上编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