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不敢看甄宓太久,很快,把目光转向了环夫人。
这时,江枫心中一动。
有些话,不方便对曹冲一个孩子说,但跟环夫人说,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需要支开曹冲才行。
江枫想了想,对曹冲道:“仓舒,你去书房,把上次我教的诗经国风写一遍。”
“是,先生!”
曹冲没有丝毫违拗,赶紧去了。
等到曹冲走远,江枫再次看向环夫人,道:“夫人,有句话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仓舒聪明绝顶,颇有上古贤者之风,但对于世界,仿佛太过理想化!”
环夫人品味片刻,道:“先生有话直说无妨!”
江枫点了点头,道:“他日丞相南征,不在府上,夫人需对仓舒多加留意,小心被奸人加害!”
闻言,环夫人吓得不轻,道:“先生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江枫摇头道:“只是一些推理而已,且未必正确,总之夫人生活中稍微留意即可!”
环夫人一想也对。
自己的夫君曹操,这些年来可没少杀人,马上夫君走了,保不齐就会有人对冲儿下手。
环夫人神色一凛,冲江枫作揖道:“多谢先生提点,妾身定会铭记在心!”
提醒完环夫人,江枫心里轻松多了。
然后所有的挂念,都放在了甄宓的身上。
只可惜,当着环夫人的面,两人只能偶尔以眉目传情,实在做不了更多。
等到曹冲把诗经写完,天色已然发暗。
环夫人道:“先生,丞相最近忙于军务,不能作陪,不如今日就在偏殿将就一顿吧。”
江枫正要拒绝,这时,环夫人又冲甄宓道:“阿宓,你也留下来一起吧。子桓不在,以后这里你真该常来。”
甄宓道:“谢环夫人!”
江枫立即改口,道:“那就叨扰了!”
……
吃完饭,又聊了一会儿,甄宓告辞离开。
临走之前,偷偷看了江枫一眼,满面娇羞。
江枫心中一动,知道甄宓也想自己了。
不过,他不敢和甄宓一起出去,因为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容易遭人怀疑。
要知道,甄宓可是许都出了名的美人儿!
对她有觊觎之心的人,何止千万!
等了一柱香的功夫,目测不会被人怀疑了,江枫这才辞别环夫人。
到了丞相府门口,江枫发现吴叔的马车,就停在附近的小道上。
显然,甄宓正在等自己呢。
江枫左右看了看,等到附近无人,赶紧跑过去,直接钻上马车。
“枫郎!”
刚上车,甄宓就动情叫了一声,紧紧抱住江枫。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江枫深呼吸一口,一阵陶醉。
江枫和甄宓耳鬓斯磨一番,然后,轻抚着她的小腹。
那里,是两人爱的结晶。
马车开动。
可是,江枫和甄宓已经等不及了……
……
回到府上,两人像往常一样,来到园林中的那间小屋。
这里虽然简陋,却很温馨,也是两人感情的见证。
又一番雨云过后,甄宓深深看着江枫,道:“枫郎,出门在外,定要保重好自己!答应我,活着回来,阿宓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江枫狠狠点头,道:“我答应你,你自己在许都也要小心!”
两人写写字、谈谈情,顺带再做点多子多福的事情,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
江枫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跟甄宓好好交代了一番。
如此到了黎明时分,才依依不舍地和甄宓分别。
回去路上,江枫发现很多官兵正在四处搜查,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一打听才知道,昨天夜里,曹操的行军表被人偷走了。
显然,许都城内有内奸!
虽然行军表不是什么绝密,但,事关军情,都不是小事。
这若被查出来是谁偷的,难逃杀头的命运!
江枫刚到家,阿提雅就慌慌张张地迎了上来,道:“夫君,刚刚官兵来找过你,昨夜你去了哪里?”
闻言,江枫心中一惊。
昨夜自己一直和甄宓在一起,但,这个显然不能说出来。
这要是有人怀疑到自己,还真不好解释!
正担心呢,忽然,又一队官兵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直接来拿江枫。
阿提雅杏眼圆睁,柳眉倒竖,从一名官兵手中抢过武器,护在江枫身前,道:“我夫君乃丞相敕封之大祭酒,你们谁敢动他!”
官兵头领道:“江夫人请息怒,我们只是奉司徒之命,请大祭酒去解释一下而已,解释完就没事了。”
阿提雅道:“司徒算老几,也敢让我家夫君解释!”
官兵头领尴尬一笑,道:“夫人,还请您不要阻碍我们执法,否则我们回去交不了差啊!”
江枫知道,自己多半是被人举报了。
走,肯定是要走的,否则问题只会更大!
只是,官兵口中的司徒不是别人,正是贾诩。
这老狐狸,与自己有过一段过节!
当时贾诩和自己打赌失败,为自己牵马坠蹬,绕城三周,可是弄得人尽皆知!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是亲近曹丕一派的。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自己的把柄,他能轻易放过自己?
虽然此去危险重重,但,不去更不好解释!
江枫只能硬着头皮道:“夫人,你且让开,我随他们去一趟便是!”
阿提雅委屈得红了眼睛。
目送着夫君被官兵带走,阿提雅急得六神无主。
怎么办啊?
夫君会不会出事?
曹操会保他吗?
不,万一要捉拿夫君的就是曹贼怎么办?
阿提雅越想越是害怕,最后脑袋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或许,这个人可以救夫君!
于是阿提雅擦了擦眼睛,赶紧出门,朝醉千年去了……
……
司徒府。
看到江枫,贾诩脸上笑盈盈的,道:“常规办案而已,惊扰了大祭酒,还请大祭酒不要介意。”
既来之则安之。
江枫知道,生气起不到丝毫作用,于是微微一笑,道:“司徒客气了。不知唤在下前来,有何事情?”
贾诩道:“想必大祭酒应该听说了,昨夜丞相行军表被盗一事吧?”
江枫点了点头,道:“听说了。”
贾诩道:“能自由出入丞相府的人不多,而昨夜一夜未归者,那就更少了!”
江枫道:“司徒是怀疑在下咯?”
贾诩笑呵呵道:“怀疑谈不上,只要大祭酒说出昨夜去了何处、见了何人、有何证明,立刻就可以回去了。”
江枫耸了耸肩,道:“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贾诩道:“大祭酒,此事非同小可!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便是丞相,也不好直接插手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