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到钱的卫老爷在镇上买了大宅子搬进去, 然后他自此就像被财神爷眷顾一样,越来越有钱, 不到一年时间就成了小镇顶顶富裕的人家。卫老爷不缺钱了, 可他还缺个传宗接代的儿子啊。他娶妻多年,妻子的肚皮一直没动静,别说儿子,女儿都没生出来一个。
不过卫老爷有钱呀,妻子肚皮没动静生不出, 那就换一个人来好了,于是小妾一个一个往家收, 全选的腰细屁股大看着好生养的, 努力许久,一群女子当中终于有个小妾肚子有动静了,这人就是红姨娘。
怀上孩子的红姨娘, 直接成了卫老爷的眼珠子,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红姨娘一出门,十几个下仆跟在身边伺候, 那阵仗,比官老爷还威风。山珍海味每天流水一样的送进卫宅, 据说都是准备着给红姨娘吃的,宅子里其他女人包括正头夫人都没这样好的待遇。
因为卫老爷太重视他尚未出生的儿子,动静有点大,小镇又只有这么点大,有点风吹草动没几天就传开了。
顾九再次问出了之前的疑惑, “卫老爷怎么那么肯定红姨娘怀的就一定是儿子呢?”
“卫老爷请高人看过了呗。”小乞丐吃完了肉包子,舔舔手指,“听说卫老爷之所以发家这样猛,也多亏了那位高人,别说咱镇上好多老爷都想见一见那位高人,便是我也想凑凑运气,说不定高人看我顺眼,然后将我指点一番呢,我不求像卫老爷那样有钱,平日里能吃饱穿暖便很是满足啦。”
邵逸追问:“那高人长什么样?住哪里?”
小乞丐耸耸肩,遗憾道:“那位高人好像只对卫老爷另眼相看,除了卫老爷,至今还没有其他人见过高人。哪怕堵到卫宅门前,高人也是避而不见。”
顾九拍着小乞丐的肩膀,“肉包子好吃吧?”
“当然好吃,我上次吃肉包还是半个月前呢。”小乞丐点头,笑着道。
顾九就说:“那从等会儿起,你帮我们盯着卫宅的动静,一旦有人到卫宅去你立即到来福客栈找我们,我让你一天三顿都有肉包子吃。”
小乞丐眼睛亮了亮,“真的?”
顾九点头:“真的。”
小乞丐也不问他们为什么要盯卫宅的动静,只摩拳擦掌地向他们保证:“放心吧两位,我一定给你们盯好了。”
之后顾九留下他们的客栈房间号,看着小乞丐拍拍屁股往卫宅那个方向去了,顾九才与邵逸离开。
在去买破阵所需东西的路上,顾九问邵逸:“师兄,你怎么就确定那道人还没走呢?”
邵逸道:“因为金庚之气是伤人伤己,想要养出这么一个孩子并不容易。为了保证胎儿能顺利活下来,需要人随时盯着,隔几天便要给胎儿与母体调度生气,所以那布阵之人不敢走远,也不敢久离,他一定就在附近。”
顾九有点激动地说:“那人藏头露尾许久,这次说不定有机会将他抓住。”
邵逸却皱着眉,“但愿。”
金煞阵这阵法很妙,它里面产生的金庚之气,五行乃属金,但金多生水,水多金沉,且对母体与胎儿都不好,所以金煞阵的一部分核心,便是能生火,火多水干,最后只留下最为纯粹的金。
金能克木,木旺得金,所以木多便缺金,金一缺,木便愈强。同时木又生火,于是木多火炽,火炽金便销溶。不过火多木又被焚,所以邵逸要破这个阵,在五行上着手,只要保木、增水,便可破此阵
这个小镇上的香火铺一般,没有邵逸他们想要买的东西,邵逸他们就只能自己准备。好在从开始出来清理这个血煞阴龙阵时,胎儿这方面的事,邵逸就有所准备,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都是比较容易弄到手的。
顾九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情况,趁此机会邵逸便又当起了老师,跟顾九说其中的门道,注意事项,其中可能有的细小差异变化,让顾九长了一番见识。
晚上天冷,顾九叮嘱了小乞丐晚上不用盯着,晚上他会放小纸人到卫宅附近盯着。
这般等了两个白天,或许是红姨娘出逃过一次,也惊动了那人,所以第二天傍晚,在客栈画符的顾九和邵逸就见小二来说,外面有小乞丐找。
顾九和邵逸连忙出去,小乞丐应该是来得急,见到顾九他们还在喘气,断断续续道:“来了、来了,我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了宅子外面,有个白胡子老头从上面下来,被卫家下仆恭恭敬敬请进去了。”
“辛苦了。”顾九扔了一个银角子给客栈小二,让他置办一桌好菜招待小乞丐,他和邵逸则迅速出了门。
两人一路来到卫宅,傍晚中的卫宅大门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顾九和邵逸站在稍微隐蔽的地方,拿出袖子里已经点好的几个小纸人,将其挨个唤醒。
醒来的小纸人们见到顾九和邵逸,便齐齐欢快地咿呀一声,哪怕小身板都被夜风吹得东摇西晃了,也挣扎着从两人手里爬上了肩膀,站在肩头揪着两人的衣领,咿咿呀呀地问要做什么事,对自己的工作持着极高的热情。
顾九挨个摸了摸,然后交代了一番,让他们进卫宅打探情况。
小纸人们乖乖将自己卡进门缝里进去,顾九和邵逸在外面等了不久,小纸人们便呼啦啦出来,说卫宅里面确实有个白胡子老头,身上的气息有点阴暗,缠着许多死气,却又带着很多生气,面带恶业,正与一个白胖子同桌吃饭。
还有几个人顺便带来了红姨娘的消息,在小纸人眼里,红姨娘是个肚子里有着一团生气,身上还夹杂着不属于她自身生气的虚弱人类。
冬日的夜晚格外萧条冷寂,顾九和邵逸蹲在卫宅的墙根下,听完小纸人们的汇报,然后叫小弟驮着小纸人们去玩,不要跑远,他和邵逸继续在这里蹲守。
两人又等了许久,便见卫宅的角门打开,一辆马车被牵了出来,一名面生的车夫守着马车面向大门等了一会儿,然后大门嘎吱一声也打开了,徐徐又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名披着黑色披风,带着黑兜帽的老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恭敬送行的卫老爷等人。
未免打草惊蛇,顾九和邵逸谁都没动,却指了一只小纸人偷偷溜过去爬上马车藏了起来。
卫老爷对这老者十分恭敬,几乎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的态度,老者的马车离开好一会儿,他才恢复他先前在顾九两人面前威风的样子,带着一干人进了卫宅。
几乎是大门一关,顾九和邵逸就显出身形,沿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
有小纸人在,即便晚了一会儿他们也不怕追赶不上。两人沿着车上小纸人的指引,最后追踪到乡下一个农庄里。
农庄里亮着灯,车上的小纸人贴着外墙跟站着,见到顾九他们,便指了指里面,那老者就在这个庄子里,他没有发现它,里面除了他,就还只有四个活人。
两人都没有妄动,他们不敢小瞧这人,先在农庄外面布置下迷踪阵,保险起见还布置了两个困阵,速度很快,布置好后,邵逸才与顾九翻墙进去。
农庄是四合院形式,只有一处灯光最亮,从小纸人口中得知,那也是老者所在的位置。邵逸先发制人,踹开大门,率先一鞭子甩了过去。
那老者正端着碗在慢悠悠地喝着什么,见到忽然出现的顾九和邵逸,急忙放下手里的碗往后一闪,不过动作慢了点,肩膀被鞭梢扫中,衣裳破开口子,伤及身体,露出血迹。
顾九瞧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黑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阴臭的味道。
是血。
“你们是什么人?”白发老者后退一步到角落,摆出防备的姿势看着他们。
顾九有点疑惑地看着他,邵逸忽然道:“不是他。”
记得八年前,他们在乱葬岗遇到的那个人,师父方北冥说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可眼前这人,看着七老八十岁了,实在相差太远。而且能从方北冥手里逃走的,身手又岂是一般?但眼前这人,浑身都透着行将就木的气息,连邵逸的一鞭子都躲不过。
邵逸冷着脸,再次挥出一鞭子,却只将这老者卷起来,拽到身前将人捆住,然后问道:“金煞阵是你布置的?”
老者一听这阵法名字,脸上顿时一变,却不承认,“什么金煞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们深夜私闯民宅,我可以报官抓你们的!”
邵逸冷笑一声,“我看你面相,寿数早该到了,如今却还活着。你偷别人生气,喝人血为自己续命?”
老者狡辩道:“你别污蔑人,那不是什么人血,那是鸡、鸡血,老头我特意喝来补身体的。”
作者有话要说: 猫咪叫小弟,di四声,在小九眼里他把小弟当亲弟弟,而我们的小弟把小九当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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