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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婚宴过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不过这种平静只是表面上的,万淇最近已经不止一次对我抱怨,说这段时间有很多企图调查和接近我的人,只可惜全都做了无用功。

我讨厌被人打扰,所以直接把这些交给万淇去处理,所以至今为止,那些人我还真完全没遇到过。

啊,不对,真要说起来,郑景仁应该算一个。

想到那个态度变得有些微妙的家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天的婚宴上,白大哥以那么隐晦而又直白的方式,让所有人都不敢再对我有所轻视,虽然我有自信大多数人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到陆家本家,但国内知道本家存在的也并非只有白家一家,只不过那些世家对宋启东之流向来不屑一顾,也不知道那天的婚宴有没有那些家族的人去,如果有的话,估计猜到我的身份并不难。

郑景仁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郑家祖上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这个家族能人辈出,家风清正(郑景仁算他们家的奇葩),至今仍在军部拥有极高的地位,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令人不能小觑。

所以对于郑景仁那天忽然似笑非笑地对我叫出“陆小少爷”这件事,我并没有感到意外。

让我无力的是他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

如果说曾经的郑景仁,是抱着几分猫捉耗子,却势在必得的逗弄心理来接近我,那么在那场婚宴后,他那种隐晦的高高在上已经消失无踪,却忽然像个和我相熟已久的朋友一样,隔三差五地跑来找我,或者聊天,或者干脆默不作声地看我画画,甚至有时候等我回过神来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发呆了半天或者已经眯着眼睛睡着了。

这个人像个牛皮糖一样,偏偏分寸又掌握得极好,每次我想开口让他以后不要再来的时候,他都会迅速岔开话题或者忽然有事离开,一次两次我还可以当做是巧合,次数多了,倒是让我有点哭笑不得,干脆随他去了。

对于这位的心思,我还看不太透,但也不会真的自恋到以为他真的喜欢上我了。

还有一件让我头疼的事,就是当郑景仁和小小遇到的时候。

小小似乎认定了我和白大哥以后一定会在一起,所以当发觉郑景仁几乎隔两天就会出现在帝耀,甚至总企图拉着我出去吃喝玩乐的时候,简直像只炸毛的小母鸡一样,就那么和郑景仁杠上了,还时不时在我面前抹黑郑景仁。

和一被小小呛声就炸毛的霍舒不同,郑景仁身上总带着几分游戏人间的戏谑,所以虽然屡屡被小小针对挑衅,他还是完全不受任何影响,反倒总是三言两语把小小气得跳脚,却又把分寸拿捏得很好。

发觉小小不会有事,我索性任由这俩人去闹腾,生活总需要些调剂嘛。

不过我虽然怎么不理会,小小却会向白大哥告状。

有一天晚上和白大哥出去吃饭的时候,虽然他似乎是不经意间提起了郑景仁,我却发觉他对郑景仁的态度有些微妙,似乎很不待见那家伙。

果然,之后的半个月,我都没在帝耀见到郑景仁,稍微想想就知道肯定是白大哥动了什么手脚,一时间也乐得清闲。

认识陶乐那孩子是个意外。

那天难得小小和郑景仁都不在,让我能专心把画画完,结果天有不测风云,眨眼的功夫就下起倾盆大雨。

看着那张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画叹了口气,把画具交给保镖,又从他们那里接过雨伞,我这才匆匆往艺术楼的方向赶。

雨虽然很大,但几乎没有风,所以一开始听到**被击打、低低的咒骂和轻微的闷哼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阻止想要去看情况的保镖,我整理了一下之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忍不住皱起眉头。

没想到,帝耀还会有这种事情……

当我找到被遮挡在层层枝叶后的几个人,看到那个正被人捆住四肢,绑住嘴巴,粗暴地按在墙上□的男孩时,心底的愤怒简直无法言喻。

来不及等保镖反应,我先忍不住对那几个人渣出手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让保镖先把那几个人捆起来的时候,我这才转身看向那个……男孩。

只大概打量了一下,我就忍不住微微侧过头,心底觉得不忍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别扭。

想了想,让保镖们先把那几个人带远点,我这才上前问那个男孩,“你还……能站起来吗?”

这是个十分清秀的男孩,说是男孩,其实已经是介于青年和男人之间的暧昧年纪。

因为之前连四肢都被绑住了,也不知道被绑了多久,四肢上都已经有了深深的勒痕。

不过……忍不住皱起眉,我看着面前这个几乎衣不蔽体,身上大大小小伤痕无数的男孩,忍不住叹了口气,上前半蹲□,伸过手想要把他扶起来。

虽然感觉到手下的身体猛地紧绷了一下,不过并没有像我预想中最坏的情况那样被挥开。

那个男孩咬了咬牙,借着我的肩膀,慢慢贴着墙站了起来。

“啪嗒!”一股白浊的液体忽然溅在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上。

我忍不住僵了僵,完全不知道是该先让他把裤子穿上,还是先把……后面那里处理一下。

“噗嗤……”有些虚弱的笑声竟然来自于正有一半身子靠在我身上,一半身子靠在墙上的男孩。

我惊讶地抬起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竟然和我差不多高,而且之前因为怕他尴尬,所以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看他的样子,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这人的五官竟然十分精致,皮肤也苍白细腻,却并不让人觉得女气,幽深的眸子里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无措和尴尬,看着我时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绝不该出现在这种时候的零星笑意。

……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我该称赞这人有根过分强韧的神经吗?

“看够了吗?”有些嘶哑的声音从那人口中轻溢而出。

我皱了皱眉,刚想放开他,就听到一声小小的抽气声。

想了想,还是暂时先让他靠在我身上。

之前的笑意很快就不见了,那张清秀的脸上,很快又布满了寒霜,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屈辱。

似乎也发觉这么僵持着不是办法,男孩很快就跟我说得先处理一下,声音中满是无奈。

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围,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手帕递了过去,然后背过身,让他靠在我背上,自己慢慢处理。

暧昧的隐约水声很快紧贴着我的身体传来,我努力把自己的思维放空,看着面前的雨幕出神,对身后的男孩虽然有些疑惑和好奇,却并不打算深究,反正不过是萍水相逢,而且还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想来他以后应该也不会想再见到我才是。

不过……想到刚才在他身上看到的那些伤痕,还有这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淡定的样子……

不知不觉又叹气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布料的摩擦声,直到动作停下来,我才再度转过身。

“我让人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低声对那个男孩说完,看到他眼底的迟疑,我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放心,不会有人知道。”

他慢慢点了点头。

把那男孩交给保镖送去陆家旗下的私人医院,就是我以前进过两次的那家。

万淇第二天告诉我说那男孩身体没什么大碍,顶多有点营养不良,而且执意要出院。

我点了点头,告诉万淇看着安排,反正不过是个陌生人。

帝耀很大,拥有的学院也很多,各方面设施也十分完备,所以在上下午都有课,中间却有几个小时空闲的时候,我偶尔会去音乐学院的琴室里弹一会儿钢琴。

我在市内的公寓里原本有一架钢琴,虽然后来被阿清运回了郊区的宅子里,但自从得知我偶尔会住在公寓后,阿清又派人给我送来一架新钢琴。

虽然失忆了,但如果是以前会的东西,捡起来也相对容易些。

除了画画和做菜以外,我平时也喜欢弹琴打发时间,因为我不是个能一心二用的人,所以不管做什么,都必须集中精神才行。

这天的天气很好,太阳一直高悬在天际,月亮却也没有隐没身影,仍旧挂在头顶淡蓝色的穹幕中。

我来到经常弹琴的琴室,打开琴盖,看了眼半透明的月亮,顺手就弹起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因为走神儿而走了几个音后,我想了想,干脆任由思绪乱窜,一会儿想到白大哥,一会儿又想到有一段日子没见到的大哥,还有小小、霍舒、郑景仁,还有暑假快到了,应该让万淇看看有啥活动安排没……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嘴里也跟着轻哼出声。

直到琴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细微的嘈杂声流窜进来。

我微微皱了下眉,琴声戛然而止,侧首看向门边。

看到那个已经被保镖制服,却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的人,我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挥手示意保镖们退出去后,我看着三两步走过来的大男孩,这才想起来他竟然是前一阵那个雨天中遇到的男孩。

保镖们应该也是认出他来,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所以才让他闯了进来。

我正有些纳闷他到这里来干嘛,因为毕竟我们那天的相遇十分尴尬,就见已经走到我面前的大男孩从身上的包里掏出几张纸,然后语调强硬地对我道,“你唱一下这个!”

抽了抽嘴角,这到底什么状况?

“你是……?”我茫然地看着他。

大男孩皱了皱眉眉,抿着嘴唇说:“我是陶乐。你唱一下这首歌!”

他的态度异常坚持。

我挑了挑眉,心底有了几分兴趣,倒也没在意他的态度,接过那几张纸翻了翻,竟然是一份乐谱,上面还有歌词。

看着乐谱先弹了几遍,大致熟悉了之后,我这才看着歌词轻轻唱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感觉有点新鲜。

不过这首歌确实很美,唱起来也很舒服,所以我倒也不怎么介意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态度。

唱完之后,我抬头看了眼这个叫陶乐的家伙,结果被他脸上复杂的情绪吓了一跳。

这种又像笑又像哭像要歇斯底里又像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到底怎么出现在同一张脸上的喂!

然后?

然后我就又被一个叫陶乐的人缠上了。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和帝耀犯冲,不然怎么总会在这里遇到莫名其妙的人=_=。

因为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我让万淇给我查了下陶乐的资料,而后深深被资料上的一滩狗血给震惊了。

陶乐是帝耀流行音乐专业大三学生,比我大两岁,十分有音乐才华,却被打压得厉害,而授意打压他的人,竟然是如今乐坛正如日中天的男歌手潘永隽。

一个是流行音乐人气小天王,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帝耀在读学生,谁能知道,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竟然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

陶乐的父母都是音乐学院的教授,从小就生长在音乐气氛浓厚的家庭中,小小年纪就十分有音乐才华,更是弹了一手好琴,在学校的成绩也十分优异。

潘永隽比陶乐大三岁,小时候父母离异,他被判给父亲,后母进门后日子过得很是辛苦,经常去陶乐家蹭饭,和陶乐关系很好。

潘永隽生性桀骜,因为不堪忍受那个糟糕的家庭,所以在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去打工,后来成为一家小酒吧的驻唱。

陶乐的父母并没有因为潘永隽辍学就对他改变态度,知道他喜欢唱歌后,更是经常给他开小灶指点他唱歌的方法,他和陶乐的关系也还是很好。

结果在陶乐中考之后的那个暑假,陶乐的父母发现了陶乐和潘永隽竟然在恋爱。

陶乐是陶家独子,陶家父母自然大怒,把潘永隽赶出陶家,还把陶乐关起来,准备把陶乐送到另一个城市去读书。

结果陶乐这傻孩子竟然和潘永隽私奔了。

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就那么没头没尾地离家出走了。

潘永隽说想唱歌当歌星,陶乐小小年纪就四处打工,也不上学了,赚来的钱全都给潘永隽花了。

后来,后来不过就是上演了一出经典的负心汉为了前程抛弃恋人,还凭着陶乐给他写的歌成功参加选秀,进入歌坛一路星光璀璨的故事。

陶乐则在心灰意冷后奋发向上,边打工边准备考试,然后考入帝耀,却在大二的时候被来帝耀的潘永隽看到。

之后就是单方面的迫害。

因为怕自己的星途沾染污点,潘永隽一方面想跟陶乐撇清关系,一方面却又觊觎陶乐的音乐才华,想让陶乐继续给他作词作曲。

陶乐自然抵死不从,所以那双曾经能弹出美妙乐章的手被潘永隽毁了,那满身的骄傲也被潘永隽以最不堪的方式折辱,就为了让人觉得陶乐生性放荡,即使以后爆出两人曾经是恋人,潘永隽也可以站在受害者的角度撇清关系。

“这……这简直就是人渣!”狠狠摔了手里的资料,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以为我早已经习惯了演艺圈里的种种黑暗和无耻,但看到陶乐的遭遇,我竟然还是无法保持冷静。

而且,那个潘永隽竟然如今还能风风光光地日进斗金,这种猪狗不如的家伙,拖出去砍了都嫌不够!

“少爷,你打算动手?”早已经看过资料的万淇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怎么?”

他既然这么问我,自然是有话要说。

“您是打算保下陶乐吗?”

“当然!”想到那双幽潭般的眸子,我深深叹了口气,为什么即使经历了那么多,陶乐仍能若无其事地笑出来。

虽然我们才刚认识,但看过他的这些经历,我又怎么能放着不管。

万淇想了想,“您要不要先跟陶乐商量商量,我最近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陶乐似乎是个很有主意的人,没准儿他心里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报复潘永隽呢。别到时候咱们这边三两下把潘永隽收拾了,陶乐以后没地儿发泄可怎么办?”

……看来万淇也很不待见潘永隽。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一个问题。

稍微冷静了下来,我决定先去探探陶乐的口风。

你很难从陶乐平日里的样子,看出他曾经经历过那么多不堪,这个才刚刚二十出头的大男孩,正常情况下应该在大学里挥霍着父母的钱,交个女朋友,无忧无虑地生活。

陶乐身上有种这个年龄的人所没有的沉静从容,就像我们第一次相遇那天,即使是在那么狼狈的情况下,他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受到侮辱后该有的愤恨。

一切不堪都像落入水面的石子,在荡开层层涟漪后,湖水仍旧幽深难测,平静若初。

开门见山地问过陶乐他打算把潘永隽怎么办,陶乐一开始有些诧异我为什么会这么问,紧接着却似乎猜到我已经知道他和潘永隽以前的事情,却出乎我预料地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十分冷静地说让我不要动潘永隽,他会自己处理。

既然他早有打算,我自然不能破坏他的计划,不过因为我实在看潘永隽太不顺眼,所以先给他添点堵当开胃菜,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陶乐之所以缠着我,是希望我能唱他写的歌。

“为什么是我?”在面前又一次被他递过来一份曲谱后,我忍不住问道,“你写的曲子,应该很多人都能唱吧?”

陶乐定定看着我,“因为你适合。”

我撇了撇嘴,“难道不是因为你找不到别人?”

以潘永隽对陶乐的关注程度,自然知道陶乐这几年一直在写曲子,但陶乐死活不把曲子给他,他就暗示威胁陶乐认识的所有人都不能接陶乐的曲子,否则就是跟他过不去。

陶乐才华横溢,帝耀里看不惯他的人不在少数,再加上他的性格因为这几年的经历不太合群,平时也不怎么参加活动,经常失踪找不到人,却每每总是取得好成绩,自然被一群羡慕嫉妒恨的人不待见。

更何况大家知道他和歌坛前辈潘永隽不对付,以后也打算走音乐这条路的学生们,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陶乐对上潘永隽,所以陶乐在帝耀的处境只能用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来形容。

听到我的话,陶乐愣了一下,而后蓦地轻扬起唇角,眼中却有着深深的骄傲,“我只会为我的曲子,选择到最适合的主人。”

我心底一动,不知怎么,看到这样的陶乐,忽然就想起展泠,想起如今正在白家旗下孤儿院里生活的小陆屿……

“……我答应你。”

半晌后,我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我心底还有些其他打算。

陶乐虽然十分有才华,但毕竟还年轻,那些曲子虽然都十分不错,但如果经过打磨后,一定能变得更加优秀。

因为陶乐的事情,之前隐约存在于我心底的那个想法,日渐清晰起来。

这天晚上,霍舒来电话找我出去玩。

这家伙最近清闲得很,却一直没什么机会出来聚聚,因为自从那天婚礼后,他就被霍家家主传唤回家,直到这两天才能出来。

想到这里,我看着在昏暗灯光下不停灌酒的霍舒,虽然他的脸上仍旧是平日里那种大大咧咧的笑容,我却知道此刻他并不开心。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喝酒吗?”看着霍舒在灯光下闪出红色光晕的头发,我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虽然已经喝了几杯下肚,但霍舒的酒量似乎很好,依旧十分清醒。

他挠了挠头发,而后对我咧出个笑容,“啊,差点忘记明远你不能喝酒了,但是我今天想喝,又不想找别人!你随意,实在不行喝水也行!”

看着他一杯一杯灌酒的样子,我叹了口气,要了瓶度数不太高的相对温和点的酒,倒进杯子跟他推杯换盏起来。

胃已经好了很多,医生说适当喝点没关系,而且霍舒今天这么反常,很难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当初对霍舒说让他以后跟着我干,却完全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我又叹了口气,跟他碰杯后,忍不住问他,“说真的,你有没有怪过我?当初完全没考虑过你的感受,让你离开寰宇跟着我……是我不对。”

寰宇不管怎么说也是霍家的产业,霍舒又从小长在霍家,虽然从来没说过什么,但难保心里不会有疙瘩。

霍舒愣了一下,紧接着露出个爽朗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离开寰宇是早晚的事儿,和你没多大关系。”

很少看到他这种认真的样子,我定定看着他,他仰头又灌下一杯酒,重重把酒杯磕在茶几上。

“明远,你不要这样,真的和你没关系。”他靠在沙发里,神情有些颓废。

“你应该知道,我妈是老头子当年养在外面的,我妈生我时难产死了,老头子顾念几分旧情,这才把我带回霍家。”他低声说着这些,一时间似乎有些失神。

“我从来没想跟大哥争些什么,他是霍家名正言顺的儿子,我算什么东西?霍家能给我一口饭吃,我就该千恩万谢了。”他虽然这么说着,眼中却带了几分讽刺。

“前一阵子……”他又喝了一口酒,这才继续说道,“就在唐渊的婚礼后,老头子特意把我叫回家……我已经有多少年没和他们在一起吃过饭了,我算算哈,一、二、三、四……唔,好像有六七年了,反正从我发现外面的世界比霍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以后,好像就没再跟他们一起吃过一顿饭,反正他们看着我也碍眼,我索性也不去讨他们的嫌。”

看到他杯子里没酒了,我拿过酒瓶,慢慢又给他倒了一杯。

霍舒笑眯眯地看着我的动作,而后拿过就酒杯,又猛地灌了一口,而后忽然问道,“你那天在唐渊的婚礼上,到底做什么了?”

“嗯?”我有些茫然地看他。

霍舒挑了挑眉,探究地看着我,“如果你没做什么,为什么老头子和大哥那天回来之后,一直想探听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最近那一波接一波来霍家串门的人……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那些人面前那么炙手可热哈哈……”

皱了皱眉,我忍不住问他,“有人找你的麻烦?”

霍舒摆了摆手手,“哪能啊,那些人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咬定了我知道你的身份或者后台,还反复提起说白大哥是不是和你关系很好,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我想了想,把婚礼那天白大哥给我敬酒还有跟在我身后离开的事儿跟霍舒说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哐当”一声又把杯子撂在桌子上,霍舒嚷嚷道。

我满头黑线地看着他,这货这是在耍酒疯么,还是在撒娇?

“……这哪算什么大事儿啊,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撇着嘴看着他竖着眉毛的样子,看着他这样子,我总算理解小小平时为什么总喜欢整他。

叫过服务生低声交代了几句,很快那边就拿过来一瓶新开的酒。

我勾了勾唇角,趁霍舒不注意,又给他倒了一杯。

“你知道那是谁么?那是白家家主啊喂!眼高于顶这辈子都只沾过一次酒,然后就歇菜了的白念卿啊!走哪不是被人哄着供着啊?那天去宋家的婚礼已经很奇怪了,竟然还陪你喝酒……你这面子已经比天大了你知道吗?!”

连珠炮一样轰炸完,霍舒哼哼了两声,这才拿起杯子,仰头干了。

“咳咳咳咳咳……!!”努力咽下满口呛人的酒,霍舒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你这给我……咳咳咳咳……喝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我无辜地看着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就是你放在桌上的酒啊。”

霍舒翻了个白眼,而后在桌子上的一堆酒瓶上挨个看过去,最后终于发现了我刚要来的那瓶酒,然后终于泪崩了,“祖宗,你是我祖宗,咱能别这么玩么,这么一瓶下去,今晚歇菜的就是我了!”

我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他立刻小媳妇样地缩回沙发里,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你能别学小小么,这效果简直堪比东施效颦啊,我这胃受不了。”边忍笑边对霍舒摆手,我忍不住说道。

没办法,小小装可怜看着还挺秀色可餐惹人怜惜的,霍舒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做这种表情只会让人喷饭好吗!

霍舒垮了跨脸,一脸哀怨地看着我。

我终于笑了出来,“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其实我那天也挺惊讶的,但白大哥之前也没跟我说过,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总归……他是为了我好,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霍舒点了点头,“之前关于你们俩的风言风语本来就不少,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你傍上高枝儿,但白大哥那天的作法,完全是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自打嘴巴,而且还会因为他的反应忌惮你到底是什么人……毕竟连陆明昭,白大哥也完全不给他面子。”

听到他提起陆明昭,我愣了一下,紧接着微微皱起眉。

“说真的,你和白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挠了挠头发,霍舒目光犀利地看着我,“别跟我说你俩没什么,我早说过,白念卿不是个容易接近的人,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我喜欢他。”

霍舒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直白,顿时噎住了,愣了半晌之后,才重重叹了口气,捂着脸哀嚎,“尼玛你就不能选个简单点的容易攻克的对象么,怎么看上的人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我淡定地转了转酒杯,而后抿了一口,对他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慢慢来呗,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

“我这不是怕你再像之前那样么!”霍舒炸毛道。

我歪了歪头,“顺其自然吧,走一步看一步。”

霍舒顿时又蔫了。

我笑了笑,知道他这是关心我,但对于我和白大哥之间的事情,确实不怎么好和别人说,毕竟那些很微妙的感觉,只有我一个人能感觉到,完全没办法对别人解释。

“怎么又说起我了呢?对了,”看着霍舒,我想了想,问他,“你是不是对娱乐圈很感兴趣?”

霍舒疑惑地看着我。

斟酌了一下,我这才说道,“虽然你从来没说过,但我参演《沉浮》那段时间,你的表现明显活跃很多,而且对经纪人的一系列工作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连电影的各方面运作都十分熟悉的样子。”

霍舒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是自然,你以为我在寰宇这几年真的纯混日子吗?最开始我也是从基层干起的!”

“嗯?”我感兴趣地看着他。

“我去寰宇的时候,大哥跟老头子说不知道我适合哪个方向,所以先把我扔去给人当助理,然后一步步坐到经纪人,最后做到部门经理,然后是总经理……”说道最后,霍舒明显有些得瑟,“少爷我也是吃过苦的人~!”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说起来,我还看过不少你和女明星的花边新闻。”

听我这么一说,霍舒的脸上有几分尴尬,但很快又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我们那是各取所需,而且那个圈子里,为了往上爬,那些女人都会前仆后继不择手段地自己脱光了往我床上躺。”

发觉我戏谑的目光,霍舒的脸红了红,而后炸毛道,“你那是什么眼光,少爷我也是有节操的,才没有来者不拒!”

“真的假的?”对于他这种说法,我还有几分不信,毕竟那个圈子诱惑太多,美人也太多。

“当然,”又咂了一口酒,霍舒摇头晃脑地道,“那些女人既然能爬我的床,自然也能爬别人的,说真的,我有时候都嫌她们脏!”

“难道没有男人爬你的床?”据我所知,那个圈子里可是荤素不忌的。

果然,下一刻就见霍舒的脸黑了黑,看来还真有男人企图爬过他的床啊噗。

轻笑了一声,我沉吟了一下,想到魏笑语,想到陶乐,甚至想到了那个早已经失踪了的江豇。

看着霍舒,我认真道,“但你不能否认,确实有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

霍舒诧异地看了我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有些黯然,“确实,很多人都身不由己。”

我这才笑道,“其实我有一个想法,虽然知道不现实,却还是想去试一试。”

“什么想法?”

“从我遇到一些人开始,我就在想,既然我有这个能力,那么为什么不能为他们提供一个能够尽情绽放的舞台,不用面对潜规则,不用身不由己,也不用惧怕来自各方的威胁……”

“这样的想法很天真。”半晌后,霍舒才低声道,“在那个圈子里,哪有真正干净的地方?”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去试一试。”

定定看着眼底有些闪烁的霍舒,我忽然笑道,“既然你放不下那个圈子,我又想在那里插一手,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

“我给你提供资金和保证不背任何人侵犯的势力,之前模拟拍摄的那一批工作人员也全权由你管理……”

“霍舒,你敢不敢试一试?”

“亲手创造一个超越寰宇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你们简直要吓死我了,爬上来一看看到一排霸王票嘤嘤嘤嘤……谢谢妹纸们!窝爱你们qaq!!么么哒(づ ̄3 ̄)づ!!

殊颜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6-2616: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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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威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6-2319:48:37

妹纸们你们太破费了嘤嘤嘤嘤……尤其是樱冢kyo妹纸tvt,潜水炸弹好贵的摸摸毛~摸摸毛~

话说上次不是说跑咖啡馆更新么,结果回家才想起来那两个冰淇淋球的钱忘记给了otl!!她家一排服务员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跟我要钱嘤嘤嘤……正好跟今天的蛋糕一起给了otl

是的,我又跑到咖啡馆来更新了……

这几天杭州很热啊,我这北方来的实在适应不能,所以一直在屋里装死,而且下雨的时候不敢开窗只好把窗户关上,就怕被雷劈了囧rz……

于是,为了报答妹纸们的厚爱,今天爆seed更一万五哟哟哟哟~

请叫我雄壮v5粗又长的沐沐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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