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案子已经可以算是完结了,安浩然也就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他刚起了身那方才因黄路之事而沉默的几人都反应了过来。
“让宁公子受惊了, 这眼看着就要到午时,不若宁公子吃过午饭再离去?内人的厨艺非常不错相信宁公子也会喜欢, 他若是知道宁公子要来定会很高兴。而且正好肖老太公几人也在, 大家都希望能从宁公子这里了解外面的风景趣事,不知宁公子意下如何?”李大人呵呵笑着, 在曹魄局的怒瞪下先一摆步说出邀请。
什么叫你家夫人知道会上门会很高兴啊?他们都不认识好吗?再者他一个陌生儿男上门去主君家真的会高兴?还有什么想从他这里了解风景趣事什么的又是什么鬼?叶炎山不是山就是树的有什么好说的?除此之外他又没去过其它地方也说不来,至于趣事......地府的事说了你们也不信啊。
安浩然暗暗吐槽,不想开口低头兀自逗猫, 他完全没有心思再留下来和这些人打机锋,这次的无妄之灾让他费了不少心神, 此刻他只想回客栈好好眯上一会,于是就将拒绝的事交给宁福去处理。反正二玉叔说过,在外不要为难自己,不想做的就不做,安心的玩自己的。想做了的事就别去管别人如何看自己做自己的, 总之全凭心意就是, 就算有什么烂摊子子也别怕, 宁福处理不了还有他们呢。
二玉叔都这么说了他还担心得罪人吗?再说得罪了又怎么样?出了黄根这样的麻烦事让他知道有些人有些事还是要快刀斩乱麻的好, 这一生遇到这么一件恶心麻烦的事就够了,吃过了亏有了经验下次就不会再被同样的事情给阴到了,若在遇到就直接从源头扶除,免得麻烦。
反正二玉叔和祖父都说了有他们在呢, 既然如此他还想那么多干啥?玩够了吃过亏了也长了教训了,总之下次注意点吧,别再一不小心又被人阴了。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背后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不过他想,早晚会知道的,他不急。
“李大人盛情,可我家公子今日太累了,不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宁福自是注意到安浩然面上的那丝疲惫,他开口拒绝了李大人的邀请。
“哈哈,就是啊李大人,那什么家常菜有什么好吃的?我看聚福楼做的特菜色就不错,听说还新一了个川地的厨子,做的菜味道很好。宁公子是第一次来草头县,在下做为东道主已经在聚福楼设了宴,不知宁公子赏不赏脸啊?”曹魄局得意的扫了被拒的李大人一眼,紧跟着开口。
宁福皱眉,心道这姓曹的太没眼色了,正要回拒时肖老太公的声音传了来。
“宁公子怕是累了,我等就莫要再打扰宁公子了,大家都散了吧。”
肖老太公一发话,其他人自是没敢再说不,纵然心中不舍失去这次拉关系的好机会却也只能摇头叹息离开,暗暗告诉自己,只要宁公子人在草头县他们就还有接近的机会。
热情过头的李大人非要送他们到衙门外,从公堂到大门短短的距离嘴巴就没停过,没有话说也硬要说些什么,安浩然觉得有些吵,但偏偏其他人也如此,好像是要将数十年的话在这一刻说完似的,他只能带着笑听着,虽然根本没听进去。
站在门口又东扯西扯了一会后李大人才不得不目送大伙儿离开,安浩然瞧着他那样子想来要不是脸皮太薄这李大人怕是要直接将他们一一送到家门口去了。但安浩然不知道的是,李大人只想送到他家门口,其他人是不在意的,毕竟这里可称为金大腿的就只有他而已。
最后挥别了李大人的安浩然正要上马车,然而他惊讶的发现有一个人没有离开,而那人从方才一开始就跟在他们身后,那人正是那顾大夫顾名。
这姓顾的大夫好像有些来头的样子,那肖老太公都要对他恭敬三分,也不知道其是什么身份。而一向自大到不行的曹魄局更是在顾名说还要在留一会之后什么也说,居然陪着笑的先走了,如果对方不一步三回头的话就更好不过,毕竟一个大腹便便油头满面的中年人一脸不舍的看过来的样子,着实让人倒胃口。
安浩然不知道这顾名留下来做何,只是看着对方那目光发亮如同看到世间珍奇的盯着那些......蛇笼子,心下就感觉很是古怪。
一些蛇而已,盯这么紧干嘛呢?莫非此人是为了这些蛇而来?毕竟这顾姓玉子还个大夫不是。
安浩然只是猜测,但他没想到还真给猜对了。
“这位公子,可否与在下做一笔交易?”顾名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行为的古怪,他见人都走了之后才开了口。
“交易?”安浩然挑挑眉,看向那些蛇笼子,道,“你想要这些蛇?”
“正是。”顾名丝毫没有被人猜到来意的尴尬,面色依旧是淡淡的道,“事关人命,还望公子能割爱。”
“这么说你要用这些蛇入药?”安浩然看向那些花花绿绿的蛇,跟着二祖父药老学习过一段时间的药理,他也能明白这些蛇并非只是用来充饥的肉蛇而已。
其蛇胆蛇蜕都可入药,越是毒越是年份大的蛇配上一些特别的药方针对一些古怪的病症就越有效果。很多时候大多是直接拿蛇来泡药酒,根据不同的药方子泡出来的酒效果也不同,对于药酒族中可是有不少心得的。
像这次族中因小黑蛇而差点泛了蛇灾,那些被不幸抓到的蛇可不全是入了锅的,也有不少正泡在酒罐子里呢。倒上一些自家酿的酒放上一些需要的药材再将处理好的蛇泡进去密封,等过上个几年药酒效果越发的好后时不时的来上一小杯,一能解馋二能强身壮体去除体内暗伤,这对常年生活在深山中的安家人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饮品了。
安浩然其实是知道这些蛇真正用处的,要说二玉叔送这些蛇出去只是想恶心下凌家人也不心然,二玉叔做药材生意多年,自是知道这些蛇的价值所在,其药性纵然不能一一指出可要说个大概二玉叔也能张口就来。即使二玉叔不想理会凌家人,但因为他与凌家的关系不想落了自家侄儿的面子到底是做出了些表示,可心中有气又不想让对方得便宜是以自家那狐狸二玉叔就只送了四笼子的蛇。
蛇送出去了是被丢了还是被用到了应当用的地方二玉叔才不想管,反正他送出去的东西也不会要回来,以安浩然对自家二玉叔的了解,其甚至是巴不得凌家人不识货。
这礼物纵然看着恶心让人无法接受,但其价值却是不低的,就安浩然所学不多的药理就认出了好两三种极价值的蛇种。比如团在笼子角落中不声不响颜色最为暗淡的那条头上有突起的小蛇名角灵,此蛇最珍贵的就是其头上那个小包,在其活着时用削尖了的槐树枝取出头上那个小包,在半个时辰内马上入药制成药汤给人服下,不出片刻功夫那本只剩一口气的人马上就生成活虎,因此角灵也有返生灵蛇的别称。
之所以用槐树枝是因为蛇皮下有种沾液,只有槐树枝才不会让这种出现变化,而那小包在空气中暴露久了药效就失了,是以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入药。正因为这点特性角灵蛇必须是要活的,可角灵蛇很难抓,是以在市面上很是少见。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蛇什么的安浩然现在是最不缺的。
安浩然想得很多,但现实中却只过去了一瞬。
听到问话顾名点点头,他倒是不觉得带着蛇的安浩然会不了解这些蛇的价值,毕竟他可是听说眼前这人是宁家人,既然是宁家人就自然是了解一些药理的,想到出门前师尊让他多与人交流的交代他就又说道,“此次出行为的就是几条少见的毒蛇,本以为会空手而归,没想会遇到......在下此行带的钱不多,一千两银买上几条蛇,公子,这交易做否?若公子觉得亏在下可再加一千两,只是在下身上目前没那么多钱,听闻公子要去往朝阳城,在下目前正在那边落角,若是公子同意我等可在朝阳城在做交易。”
对方像是不太会主动解释之人,说出此次出行的目的时话语很僵硬,他也不像是很会谈生意的类型,居然直接就将老底给交代了,完全没有要压价钱的意思,或者是,对金钱没有一点概念。
这要是换个其他人怕是会起坏心眼敲上一笔后开心的大吃大喝了,可安浩然对金钱同样没什么概念,对他这个山野小子来说一两和一千两完全没有差别,都是钱可以用就行,反正他又饿不死。于是他点了点头,大手一挥,“不必了,就一千两吧。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反正蛇我带得多。”
卖一些出去减轻点重量也好,因为这东西送不送得出去还不知道呢。他身上的银两也就一千两左右,就这么几天也没花几两银子,这个数目在安浩然看来已经够他用的了。
得了确切的答案顾名那好像天塌下来都不会让他皱下眉的表情总算有了变化,他似乎很高兴,冷淡的眉眼间柔和了几分,声音也有了细微的变化,好像终于有了些人味儿了一样,只是这点变化是针对那些蛇的,就好像这些蛇比人让他感兴趣,着实是诡异得很,“多谢公子,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话毕还真不客气的围着蛇笼子转了两圈,然后抬手指了十多条蛇,宁福动作迅速的将蛇抓出来,但蛇太多还是活的,就算是被拔了毒牙宁福也是小心小心再小心,因为就算没了毒牙这些蛇也可以喷毒液的,一不小心沾上就是要命的大事儿。
宁福忙前忙后的,安浩然倒是闲得很。事实上安浩然是想帮忙的,但宁福不让,还被赶到了一边站着,无所事事的感觉让他极为不舒服,有种别人都在忙就他一个在喝茶聊天一样错觉。
可在宁福看来这才是正常的,因为在他眼里安浩然是主子身为下人的他自没有让主子去动手术的道理,而那只黑猫......宁福表示这里唯一不能指使得罪的就是他了,他要真敢对黑猫指手画脚黑猫的爪子会让他后悔不说,易之公子也会让他好看啊,这只猫是只能顺着不能逆着的类型,想想自家主人与黑猫对上的后果吧。
顾名一看就是那种只关心医术其它不在意的类型,虽然之前对方抓蛇的手法让宁福很午觉,但让客人去抓蛇也不是那么回事;至于胖子......算了,就当没这个吃货吧,那家伙站了这一会的功夫又不知道到哪买了几串烤肉正啃着呢,那香味把人给撩得直流口水,可胖子只顾着自己吃了,也不不知道给他们带上几串来,看到他那脸满足的样子真是让人手痒得很。
宁福办事效率不错,蛇很快就抓好了,一共十八条,不同的类型有些三条有些四条,安浩然所知道的几条入药后效果极不错的蛇都在内,其中角灵蛇就有五条之多。
宁福要去寻麻袋用来装蛇,安浩然瞧着麻烦直接接过来唰唰两下后又将蛇递了回去,“你先这样拿回去,麻袋之类的你自己找了。”
顾名,“......”麻袋都可以省了,简直不要太方便。
宁福,“......”直接将蛇打了个死结的手法真的是太......方便了!
胖子,“......”黑猫式捉蛇爪法,猫兄的发明,简直不要太赞!
宁福也不再耽搁,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剩下的蛇给打成了一个个死结,拿了个筐子装着递给了顾名,“顾公子,您接好了。”
顾名默默的接过那一筐蛇,道了声告辞便离去。
安浩然拿着那一千的银票左看右看,有些好奇,“就这一张纸就能换一千两银子?还真是方便。说起来一千银能买很多东西了吧?要不我们回族里的时候给长辈们买点礼物?”
那样活像没见过钱的模样着实让人看着发笑,黑猫甩了甩尾巴,眯眼叹道,“老婆,你真不会做生意。”
“?!”安浩然不解,“怎么了?难道我亏了?”
胖子抹抹大嘴巴,肥脸上努力做出哀怨的表情,“亏了,简直是亏死了。浩然公子你可知道一条角灵蛇能买多少钱吗?”
安浩然对这个是真不懂,他想了想,往高了说道,“五十两?”
他记得当初宋氏讹他时开口要的就是五十两,能让普通人家够维持基本生活的五十两应该很多了吧。
然而安浩然发现,他说出这数字的时候,无论是黑猫还是宁福胖子都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他愣了愣,面色有些发红,“这些东西我怎么会了解?!”
得,这是怒羞成怒了。宁福和胖子连忙收回目光,装没看见,也只有黑猫敢凑上去撩现在的安浩然。
“老婆,能在关键时刻救人的东西都是有钱无市的,你觉得一千银能买一条人命吗?”黑猫抬着猫爪子拔拉着安浩然的手指玩。
安浩然摇头,从小到大没为钱麻烦过怎么也就将钱看得不重要,对安浩然来说,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因为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就对了,虽然可能会害死人,但在特殊情况下那些蛇可以用来换不少条人命,所以你现在知道你有多亏了吧?”黑猫的语气中有着无奈和宠溺,好像他面对的是一个闹别扭的小孩。
安浩然纠结了一会,道,“猫叔,其实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一章生意我到底亏了多少?”
宁福,“......”所以公子您方才沉默了那么久就是在想亏了多少的问题吗?!
胖子,“......”这问题问得......太让道爷心痛了!那可都是吃的啊!
之前看安浩然那么流畅自然的就将蛇给卖了,还大方得厉害的几乎是全送的。宁福和胖子当时都以为安浩然不在意,最初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因为他们潜意识里是以为安浩然应该多少是了解物价的,之所以只收零头是因为想减轻点重量,或者是不在意钱?然而安公子的确是不在意钱的问题,可他们更没想到的是其真正的真相却是如此让人哭笑不得。
安浩然之所以那么大方,完全是根本就不知道那蛇的珍贵之处,他还只当那蛇是肉蛇在卖呢。
“这些蛇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毒蛇避开都来不及,好点的也就当成一顿菜来看,不识货的人眼中它们也就是十几个大钱的价值罢了,但在识货人的眼里却是不同了,天价也难买一条。”为着那逝去的不知道多少美食而心疼的胖子决定好好让安公子明白钱的好处,“比如灵角蛇只生活在深山,且数量稀少难以捕捉,能长到成年的角灵蛇更是少,再加上其的药性一出现就让人挣先竞买,道爷我记得我师傅以前说过,十多年前出现在京城的一条刚成年的灵角蛇,是被人以五千两黄金买去。不管买的人是不是傻只知道它很贵就是了。安你知道你可知道五千两黄金可以吃好多好多烤串了和各种美食,更能给两个小家伙买上几百屋子糖果玩偶呢。所以说啊安公子,你知道你失去了多少糖果和玩偶吗?”
注意,是黄金不是白银,而且被买下的角灵蛇还是刚成年药效没那么好的,和安浩然随手就‘送’走的脑袋上小包颜色很深的角灵蛇根本无法比。虽然能卖出那么高的价格也有当时的机缘巧合在,毕竟买蛇的那人家中当时正好有亲人垂危,出那么高的价格也是情理之中。
安浩然神情一顿,开启了说教模式,“......一千两白银也可以给小四小五买很多糖果玩偶了,他们还小总不能一直贯着,吃太多糖果对牙不好,玩偶的话有一两个就够了,再过几年就要到进山学打猎的年纪,哪还用得着什么玩偶,直接买兵器他们更喜欢。”
宁福,胖子,“......”所以说您到底听没听没白他们话中的中心意思啊?!
黑猫抬爪扶额,他算是明白了,自家老婆不只不会恋爱就连那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他无力的道,“宁福,你与然然好好说一下现在东西的物价,给他科普科普,免得我们一没注意他再被人骗。”
安浩然反驳,“哪有那么严重......”
胖子重重点头,高声道,“很严重,严重到道爷我现在快心疼死了,那可都是钱啊我的小公子!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安浩然,“......”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身为道士的仙风道骨了,这么世俗真的好吗?
宁福点点头,仿佛接了个重大任务一般严肃着脸,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与安浩然科普了起来,力求让自家这不省心的小公子以后能长点心眼,别被人再给占便宜了。
一两金等于十两银等于一万个大钱,一个普通家庭没病没灾一年只用花个六七两银就可生活下去,五千两黄金可想而知能让多少人活下了。而安浩然亏的可不只五千白银,那可是十八条蛇啊,就算它一千两黄金一条也有十八万黄金可以拿下了。
安浩然,“......”外面的人真是有钱。
他神色古怪的看着那些蛇,仿佛眼前出现了一个个金光闪闪的金子,那金色的光芒差点让他的眼睛给瞎了。安浩然眨眨眼眼前的金光不在了,不知为何离族前自家二玉叔的话突然响在了耳边。
‘若是没钱了也没事,找个药店将这些蛇全卖了,礼物什么的不送也罢。’
所以说啊二玉叔,到底有哪家药店能出那么多钱买这些蛇啊?另外您让侄儿带这么多钱买些啥?心下默默地吐槽,刚想完安浩然又连忙让自己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念头散去,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想这个问题实在是讨骂的,还好宁福和胖子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是......
安浩然黑黑低头与自家猫对视片刻,在对方那双剔透猫眼的注视下默默的垂下头,目光悄眯眯的游离开去。
嗯,他刚刚真没想其它的,的确有在为自己失去了那么多钱而心疼,真的有......
安浩然怀着极为复杂的心情回了客栈,吃饭的时候都在走神,不过让宁福和胖子好奇的他就算在走神也能将菜准确的喂到黑猫嘴中,鱼骨头什么也挑得干净,夹起的只有嫩嫩的鱼肉,真是一项让人惊叹的技能。
吃完胖子又出去觅食了,至于宁福则去打听消息。至于安浩然也不想再回房,他突然就想出去走走,于是便抱着黑猫走了客栈,在城在转悠了起来。
草头县没到大集人并不多,而大集一般是月初月中才会举办,现在既不是月初也不是月中,是以草头县的人很少。虽然人少,但是相比起白石镇来说已经很热闹了,安浩然四处闲逛,也没什么目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逛了多少条街道后安浩然突然发现,有一条街很不一样,这里很热闹,几乎是人满为患。
“人好多,可为何其它地方都没这么多人?”安浩然很是疑惑。
“唉,小公子是外来的吧?”一名老都蹒跚的从旁边走过,听到安浩然的声音看了过来,他视力可能不太好,看人的时候一直眯的眼睛,“这这街上有几家医?,这里啊以前可没这么多人,可是从大半个月前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县城里生病的人突然就多了,原以为只是一般的病痛,吃了药就好了。可生病的人现在是越来越多,而且吃了药也不见好,就有人在传啊,定是那天罚来了,有天怒啊。”
两个多月前的星降之异象还让人记忆尤新,现在又遇到这么古怪的事,由不得人不多想。
这老人话一出旁边听到人面色就大变,一人中年人拉着老头警告道,“你疯了老玉伯!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不然会被关进大牢处死的!”
那老者这才想起来事情的严重性,面色一白神色慌张的四下看了看,见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连忙匆匆的走了,剩下的人也不敢再停留,各自逃也似的散了开去。
安浩然想到夜间那环绕着整个县城的阴气,又看着前方人影憧憧的街道,神色沉思。
在这条街转了一圈了解了些事情后安浩然才离开,他倒是想再多转一转,可是当他抱着黑猫一靠近,很多人就神色恐惧的看过来,那气氛那视线让他不舒服,也待不下去了。
“公子,老奴得到个坏消息,我们这两日都走不了了。”一回到客栈惊讶的发现宁神居然在房外等着,而且还带来了这个不好的消息,安浩然知道后面色难免难看。
“怎么回事?”
宁福神情也不怎么好,“之前老奴出门遇到了林捕头,从他那里得知去往朝阳城的路又发生了坍塌,让清路工作又陷入了困难。今日也没下雨这边的地势也不像是多有地灾的地方,老奴心觉有异就跑去看了,发现那山路的坍塌是人为。”
“人为?!”
“是,虽然大多痕迹被除去了,但老奴不会看错,就是人为的坍塌。”
安浩然眯着眼,半晌才开口,“这么说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离开了。”
“公子,此事是否与那神秘人有关?”宁福有些担心,对方会蛊术真要下手定是让人防不胜防,他怕自己会疏忽大意让小公子受伤无法对主人交待。
“您先别担心我福玉叔,不管是与不是,总之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安浩然边说着边想着法子,片刻后又道,“这样吧福玉叔,还得您去一趟黄石村,好好查查黄山的事,我相信那边会有一些线索。只是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您一人要小心些才是。”
宁福点头,应道,“公子放心,老奴定会小心。”
说罢就要起向出房门,可这时黑猫出声了。
“老婆,黄石村不用再多走一趟,哥早已让花儿与小黑蛇去那边察看情况,你安心等着就好。”
话音刚落,穿外就响起了的‘哆哆哆’的击窗声,安浩然知道那定是花儿,因为也只有它会这么人性化的敲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