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一解除,苏倾便开始向玉清天频繁传递消息,准备婚嫁事宜。
而润玉也没闲着,对自己要求更为苛刻,元始天尊知晓他的存在,特地送了独特的水系功法赠与他,因此他大半的时间便耗在了修炼上。
而天后因为润玉与水神联合的关系断了,又见他除了晚上布星,其余时间都待在璇玑宫并不外出,放松了些警惕,减少了作妖的次数。
苏倾听闻锦觅因为道行尚浅,封上仙阶位时因为天帝念起先花神梓芬,欲让锦觅晋升花神而被嫉妒的天后打断,遂点了缘机仙子令其下凡渡劫。
自记忆恢复以来,苏倾一眼便看出了锦觅的命格,还有那颗在她体内断情绝爱的陨丹。
念在锦觅帮了润玉解除婚约的份上,苏倾从自己的小宝库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个能替人挡三次攻击的符咒。
等锦觅下凡历劫前一天,苏倾找到了她并将其打入对方体内。
解决完了一桩心事,苏倾想起她方才找符咒时找到的那块伴生灵玉,带着它回到璇玑宫塞进了在看兵书的润玉手里。
“这块是我的伴生灵玉,你当初给了我你最珍贵的逆鳞,那我便将这块玉给你,当做定情信物可好?”
润玉接过灵玉,将它置于心口处,看向苏倾时双眼尽是爱意。
“玉华给我的,我会用生命护住。”
苏倾见他神色认真,鼻子一酸,心疼又感动地紧紧搂住他。
“只不过一块灵玉而已,怎么能比得上你?”
“玉华是我最重要的宝物,你给的灵玉亦然,我当以我的生命护住你们。”
待他话音刚落,苏倾便踮脚吻了上去,笑眯眯地问他是不是嘴上抹了蜜。
“确实抹了些,玉华可要再尝尝?”
回应他的是再次覆上来的娇唇。
……
听闻锦觅下凡时旭凤和穗禾也跟了下去,几日过后苏倾突然想起来被她救下丢在凡间的鼠仙,遂带着润玉一同下了凡,照着之前在鼠仙身上留下的记号找到了他。
“多谢仙子与夜神的救命之恩。”
苏倾挥了挥手,牵着润玉站到他跟前。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这笠泽簌离是谁?”
鼠仙没想到苏倾刚来就直奔话题,他看了眼夜神,最终叹了口气。
“若是仙子想知晓恩主的身份,还烦请仙子与夜神一同前来。”
苏倾和润玉跟着他来到了洞庭湖,润玉一靠近湖边便生出股恐惧感来。
“怎么了?”
苏倾感觉到握住的手收紧了几分,回头见润玉的脸倏然惨白,担心地扶着他,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润玉不忍苏倾为他担忧,压下心底的畏惧,扯着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安抚她。
“我无碍,下去吧。”
“你若不舒服,那我们便不下去了。”
苏倾实在见不得他这副难受的样子,拉着他便要回去。
“玉华,我只是心悸了些,并无大碍,既然都来了一回,那就下去看看吧。”
苏倾给润玉输了些灵力,见他脸色好了一些,又坚持一同下去,再三叮嘱要是感到不适立刻告诉她。
从长长的台阶走下来,润玉小时候的记忆也一点点恢复,他“看见”这洞庭湖的鲤鱼们欺他笑他,他的母亲又剜去他的龙角,拔掉他的逆鳞……
待走到一扇大门前,苏倾抬头看那块牌匾上写着“云梦泽”三字,心想这“云梦泽”估计便是那“笠泽”。
“这里就是了,仙子和夜神想要的答就在里面。”
还不等他们进去,两扇大门便从里边推开。
“鼠仙,你将他们带来了?”
“彦佑,带路吧……”
彦佑眼神在润玉身上停了一瞬,应了声便带他们二人进了云梦泽。
苏倾看着纱幔那头轻柔地唤着一白衣小童“鲤儿”的女人,未曾察觉到她身旁的润玉已心神大震。
“恩主,夜神殿下求见。”
里边的琴音倏然停止,润玉先一步撩开纱幔,对着里边慌张转身的女人行了大礼。
“洞庭君在上,小神润玉这厢有礼了。”
“上神何故行此大礼,折煞妾身了……”
那洞庭君见润玉叩拜,神情慌乱,似要转身将润玉扶起,却又在害怕着什么转过身去。
“行于所当行,仙上受得起,小神心中有惑,烦请仙上赐教。”
苏倾站在一旁,见润玉拿出了那天从天界找到的一副丹青,展开时那白衣小童惊讶地唤了句“娘亲”。
待润玉提出想与洞庭君单独一叙后,苏倾和彦佑还有鼠仙站在门口,她握着润玉送与她的逆鳞,开口问彦佑。
“洞庭君可否就是笠泽簌离?”
彦佑本在想恩主叫他刺杀旭凤一事,被苏倾问到,见鼠仙点了点头,回了“是”。
苏倾看着“云梦泽”三字,回想起方才润玉悲伤激动的神色,脑海里渐渐理出思路来。
天界夜神大殿非天后所生,那女子又有唯二之一的灵火珠,天帝习火系法术,而润玉却是水系,润玉……或许便是这洞庭君簌离的亲生儿子。
她观润玉神情似对簌离还有孺慕之情,这簌离屡屡挑衅天后,刺杀旭凤、搅乱天界,天后荼姚定不会对她仁慈。
观那先花神梓芬便可知荼姚乃锱铢必较心狠手辣之辈,她既已查出鼠仙与蛇仙彦佑,早晚会来到这洞庭湖下手。
苏倾思及此深深叹了口气,心道这天帝真是个大猪蹄子。
悄无声息地将锦囊里她师傅赠与她为数不多的防御符贴在面前的洞府中,只盼这符能起到作用。
不多时大门打开,苏倾快步上前将心神恍惚的润玉扶住,直接回到了天界。
刚进璇玑宫,润玉再也忍受不住,将苏倾紧紧抱住,压抑住哽咽的声音。
“玉华,这几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惦念自己的生母,我原以为,我的母亲是爱我的,当初不过是迫于形式才与我骨肉分离……我算尽所有,却独独算不到我的生母不愿与我相认,视我如同陌路。玉华……可是我太过自作多情?”
“我不明白,若我真是她的耻辱,当初又为何生下我,又日日剜去我的龙角龙鳞折磨我,抛弃我?”
苏倾听到这里,眼角已流下泪水,她心疼地抚上那块伤疤,不知天下的母亲又有哪个会如此狠心。
“生我者,毁我者,弃我者,皆为吾母……身心俱创,伤痕累累,全拜生母所赐……”
“玉华,生父不喜我,生母不要我,求你、莫要留我一人,在这无情冰冷的世界……”
苏倾顾不得身上被润玉巨大的手劲捏出的痛,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泪水,仰起头迎合他凶狠又绝望的吻。
我怎会舍得啊,让你独自在这黑暗的世界里苦苦挣扎。
欺你者,害你者,伤你者,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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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好惨一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