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总算做了次人,下个任务很简单,嘉宾们上午便合力完成,回曾家大本营享受难得的休息时间。
这正好便宜了祁星辰,他先跑到导演休息室,“赵导,我可以开直播吗?绝对不暴露拍摄地点的那种!”
赵导:“......你这个猴儿精又想干什么?!”
“想替咱们节目宣传嘛。”祁星辰拉过马扎,做出一副对待曾二时推心置腹的架势。
赵导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跟你说,你别算计我啊,我不会上当的。”
“......我哪敢算计您?”祁星辰哭笑不得,“我就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我人气好不容易上来的,要是一段时间不营业,我怕维持不住。”
流水的爱豆,铁打的粉丝。像祁星辰这种刚起来不久的小新人,如果不常常露面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大众遗忘了。
赵导理解他的做法,而且他出去营业对保持节目热度也有好处,于是唠叨一遍三不准之类的,应允了他。
祁星辰谢过赵导,又跑到没人的地方问祁雨霁进度。
“星星!”祁雨霁化身嘤嘤怪,“我马上出发,给你带了银鳕鱼干和张姨亲手做的辣牛肉酱,你还想要什么?”
“......这些够了,”祁星辰道,“我拍摄的地方路不好,需要委屈你和保镖坐牛车过来。你几点到,我托老乡接你。”
“不委屈,只要能见到我家星星,就算爬过来都不委屈!我下午四点左右到牛恼蛘虺げ畈欢辔宓隳芨宜偷窖蛄村小路。”
“好的,不见不散。对了,”祁星辰顺嘴提醒,“这边晚上冷,带件外套啊。”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随即爆发一阵尖叫:“啊啊啊啊啊啊星星你居然知道关心姐姐了!我圆满啦呜呜呜呜呜……”
祁星辰赶紧把手机拉离耳边,等祁雨霁情绪恢复正常之后,叮嘱两句挂断电话。
赵导和祁雨霁都搞定了,接下来就差周屿。祁星辰先去老曾那儿,求老曾帮他接祁雨霁之后,回房间拿了个小盒子。
周屿正在院子里给罗秋曼捶背,祁星辰把手机夹在耳边,慢悠悠的假装路过。
嘴里似是和电话那头商量着什么,神秘兮兮:“......对,五点四十。嗯,进村小道旁边的晾晒场,哎呀,你别问我干什么了,当然是好事,嘿嘿嘿嘿......”
周屿竖着耳朵偷听,心里逐渐起疑。
经过两天录制,他能看出来,在《穷游》嘉宾团体中,张云飞是年纪最长的男性,担当了决策者的角色。祁星辰年纪最小,脑子最活,已经隐隐有了点团宠的意思。
所以即使祁星辰没说要干嘛,周屿已经能猜出他肯定想做出风头的事。他怎能让那小子如意?
必须去看一看!
祁星辰见他神色有异,心里那颗大石头便落了下来,他利用的就是周屿这个心理。一切准备妥当,他发微博预告要直播。
下午四点,老曾准时出发去接祁雨霁。下午五点二十祁星辰到达晾晒场,打开了直播软件。
“……”
直播间观众居然有十多万!!!
在他的预想中,能有两三万人见证就够了,完全没料到还没露面,就能有这么多人等着!!!
他深呼吸两次,然后点下【开始直播】按钮。落日余晖下,一张干净清澈的少年脸出现在屏幕中。
正在翘首期盼的星光们:“……卧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弹幕上立刻打出一大串尖叫,随即被更多的“啊”刷了下去,堪称大型土拨鼠非丨法集会现场!
见观众这么热情,祁星辰僵硬地打招呼:“嗨,大家下午好。”
【星星你可算直播了,妈妈等了你很久知道吗?】
【呜呜呜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男朋友直播,我心满意足啦!】
【宝贝你在哪儿,后面看起来很多山的亚子】
【我的妈鸭这是什么神颜,路转粉了路转粉了!!】
弹幕终于出现了与“啊”不同的内容,祁星辰逐一回答:“让你们久等了,抱歉。”
“我在录节目,地点得保密。”
“粉我吧,原始股入股不亏。”
“叫我儿子的那些星光,你们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吗?”
见爱豆居然自己给自己宣传,弹幕哈哈哈笑成一片。收到开播提醒的粉丝也陆陆续续进来了,观看数增加到二十万。
不过祁星辰适应能力很强,渐渐放开后越聊越嗨,甚至还伴着音乐,给观众摇了一发花手。
弹幕一片666:
【哈哈哈哈卧槽儿砸,你特么跟谁学的!】
【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就看一眼……妈的上头了上头了!】
【这是什么土味爱豆,太有意思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吗?】
这时直播间再次刷出满屏土拨鼠尖叫,祁星辰心想:现在的观众爱好挺特别,看个花手至于这么激动么。
下一刻他便弄清了尖叫声的来源――直播界面最顶端,一阵银河似的光闪了起来。
然后,【柏夜在您直播间洒下一片流星雨】
祁星辰:“......”
银河特效是直播平台为柏夜量身定做的专属进房特效,流星雨则是只有柏夜可以送的专属礼物。
所以......男主进他直播间干嘛?
不知道男主看没看到摇花手的沙雕画面,祁星辰脸逐渐升温。
刚想干点正常事替自己挽尊,背后忽然传来衣衫互相摩擦的声音。
是周屿,他来了!
晾晒场上到处都是山货,左一堆右一堆,祁星辰故意坐在木枝垛后面,周屿看不到他很正常。
正事要紧,他顾不得想的,对着耳机小声道:“《穷游》的其他嘉宾过来了,我看看他干嘛,你们等我一会哦。”
说完,他把手机架到地上,屏幕亮度调到最低,冲向左边,“咦?屿哥!”
“嗯,”周屿迎过来,绕过他向后看,“别人呢?”
祁星辰用身体挡住手机:“这里只有我自己啊,你怎么来了?”
“......只有你自己?”
周屿半信半疑,明明他听祁星辰打电话找人了。
但他不能问,问了心思就露馅了,眼神不善地盯着祁星辰。
祁星辰似是没看出对方情绪不好,拍了下脑门,“对屿哥,碰到你正好。我想跟你道个歉,昨天我真的没想要pass卡。”
周屿裂开嘴,脸色阴沉,“道歉?呵,我的脸已经丢光了,你道歉有什么用?”
昨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全是面前这位小杂碎的“功劳”,周屿恨不得小杂碎灰飞烟灭,一句话都不想跟他多说。
祁星辰早就料到他不会接受,从裤子口袋掏出盒子。
上面有richard mille的标志――正是祁雨霁送他的那块腕表。
怕祁雨霁发现他不戴伤心,走之前他把表塞到了行李箱隔层,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今年新款......”看到表,周屿眼睛放光,“你拿这个干嘛。”
“屿哥,咱们一个公司出来的,比起敌人,我更想和你做朋友。这是我一点心意,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啦,好不好?”
不跟你一般见识?
呵,周屿心里冷笑一声――抢了他的综艺,害得他颜面尽失,怎么可能原谅?!
不过腕表倒是相当不错。这家今年一共出了两款,祁雨霁送了他一块,再拿到这块,又可以发朋友圈了。
“你是不是真心道歉,还有待观察,”周屿拿过表,迫不及待戴在手上,左看右看,猛地想起一个事,“不对,你这穷嗖嗖的哪有钱买表,这不会是假货吧?”
“我怎么敢拿假货糊弄你,我现在粉丝多了,也接了点工作,”祁星辰扯谎,“拿到钱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买表赔礼道歉。”
“哦,你还认识这么高档的牌子呢。”
“我不认识,”祁星辰暗笑一声,“你女朋友不是给你买过这个牌子么,我看你蛮喜欢的,才......唔。”
话说到一半,周屿立刻伸手捂他嘴,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公共场合,你别他妈瞎说!”
“没关系屿哥,”祁星辰道,“我背着摄像来的。”
“算你识相,”周屿松了口气,“不过以后没人的时候,也别谈她了。”
“谁?”
“......就是我传说中的那个女朋友。”
犹记得没多久之前,周屿还以自己找名媛做女朋友为荣,现在却连祁雨霁的身份都不愿承认,甚至用“她”来指代。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类型的垃圾?
祁星辰一股火气涌上来,本来想引诱周屿慢慢说,此刻耐心耗尽:“什么叫传说中的女朋友?”
周屿一脸无所谓:“因为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甩了她。”
“她前脚刚找人把你塞进《穷游》,你后脚就甩了她,这跟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我本来就不喜欢她,是她一直粘着我的,再者......”周屿疑惑,“你怎么知道是她帮我牵线搭桥?”
见他把自己吊着祁雨霁,说成祁雨霁粘着他,祁星辰再也控制不住,伸手一把揪住周屿领口!
“你不喜欢她还收她的东西?!你不喜欢她还花言巧语哄她?!你不喜欢她还骗她包机去看极光?!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早点分手?!”
周屿被勒的咳嗽几声,在他印象中,祁星辰跟女朋友完全不搭边,怎么打抱不平上了?
被人戳中心思,周屿恼羞成怒,反手挥了祁星辰一拳,“你这个狗崽子,总管我们的事干嘛。”
说着,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表情逐渐猥琐,“怎么着,你喜欢她,等着接盘呢?”
下午休息时,柏夜刷微博,恰巧看到了祁星辰的直播通知。
小粉丝又帮他找被子,又送他手绘充电壳,想着能帮小粉丝引流,柏夜便进他直播间露了个脸,顺便免费看了场土味表演。
谁知道后来周屿找来,事情发展成这个趋势,柏夜怕他们一言不合动手,拿起手机想去晾晒场。
听到“你喜欢她”,柏夜脚步顿了顿。
上次在公司走廊,小粉丝和周屿争吵,好像就是为了周屿的女朋友。
......难道小粉丝真对周屿女友有意思?
周屿这拳正好挥到了祁星辰鼻梁上,祁星辰被他恶心到了,反手也是一拳,“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还是男人么?”
祁星辰力气不小,周屿被打的一个趔趄。然而就在周屿稳住身形,想要还手之时,
一道绿色的小旋风突然冲了出来!
小旋风卷到他面前,“啪”地一声,周屿只感觉右脸生疼,紧接着一股牛肉味的液体糊了一脸――
祁雨霁左手甩大耳刮子,右手直接把那瓶辣牛肉酱,爆扣到了他脑袋上!
“啊!好疼!”
原主和祁星辰同样嗜辣,张姨往牛肉酱里放了不少辣椒。此刻辣椒流进眼睛,周屿眼泪鼻涕哗哗流了满脸,疼的嗷嗷叫!
“你刷我的黑卡,开我的车出去炫富,我忍了;你哈巴狗一样盯着奢侈品不走,转头又扭曲成我非要给你买,我也忍了;现在你居然敢打我......居然敢随便打人,我告诉你,老娘忍不了了!!”
祁雨霁穿了一袭草绿色的裙子,棕褐色卷发垂坠在腰间,红唇雪肤,仿佛林间跃出的精灵,一面拿包包抡周屿,一面极其理智的算账,“以前送你那些三万五万的小东西我就不要了,把我上上月给你的2004卡琳娜42区赤霞珠葡萄酒,上个月送你的斯里兰卡帕德玛蓝宝石领带夹,半个月前送你的richard mille,全都还给我!”
“对了,”祁雨霁顿了顿,指指周屿衣服上的gucci标志,“这身衣服也都是老娘买的。孙哥,李哥,”
祁雨霁招呼和她一起来的保镖:“把他衣服裤子――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