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是血的赵恣文,虽然看起来挺吓人的,但实际上他伤的并不严重。不过是因为他撞在地上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鼻子,鼻血流得多了一点而已。身上虽然被打得很疼,但赵恣文也一直护着自己,并没伤到什么要紧的地方。
此刻,赵恣文已经确定,这两个青年并没有其他的帮手,他们的凶器也就只是一人一把匕首而已。现在这个踢人踢得正兴高采烈的家伙,甚至都没把他的匕首从腰后拔出来……
这显然是个极端仇富的青年,一边的眼镜在平平淡淡的劝了两句,但却没有丝毫的作用之后,也就不再多说话了,反而兴致勃勃在一边当起了观众。
仇富青年时而骂骂咧咧,时而念念叨叨,不住踢打着赵恣文。从小学时的同桌为什么用那么高级的铅笔盒但却不给他用,还对老师告状;到初中的老师只对那些家境好学习好的学生和颜悦色,却只会请他的家长,害他一次次的被爹妈毒打;又到现在,漂亮女人全都是对他们这些有钱的小白脸窝囊废抛媚眼,等等等等。
貌似他正把自己所有的一切“不幸”,都归咎在了一个个曾经和他的人生出现过交集,或者他认为他们出现了交集,的富二代身上。
此刻,他心情越来越亢奋,咒骂越来越激动,语言越来越歇斯底里,手脚也越来越重的时候,仿佛正在通过这样一种行为,把他多年来因为“不公”而积压的各种愤怒全都发泄出去——赵恣文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个所有富二代的集合体——的时候,他的脚底下忽然一个不稳!
仇富青年唯一来得及看清的,是那个一直闷不吭声挨打的可怜虫,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踝!但也仅此而已了,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把嘴里的那句咒骂完整的说完,就被抓住脚踝一拽,顿时就因为立不稳向后一仰,进而整个人仰天倒在了地上!
他的后脑勺好巧不巧的撞上了一块石头,顿时眼前就是一片金星,可紧接着刚才还只会挨打的人却猛虎一样扑了上来,对着他的没头没脑的就是两拳,于是,他的眼前就连金星也不冒了……
赵恣文站起来的时候,顺手就把这位仇富青年后腰的匕首也拔出来了,不过是十几厘米长的一把小匕首,包裹在皮质刀鞘里,看外形倒是很符合青年人的审美,很“酷”。不过,不出鞘的匕首,永远都只是一件装饰品而已。
用空着的手抹了一把鼻血,赵恣文抬起头,用比刀锋更“酷”的眼神,看着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眼镜——别看眼镜刚才一直摆出一副“一切尽在我掌中”的那种黑道军师一样的模样,但看来,不管他手上有没有人命,但追根究底也是只敢欺负出租车司机,而且还是女司机的三流混混。
而遇到真的硬茬子,比如一脸血腥的被赵恣文,只是被他的眼神一扫,眼镜顿时就是手上一抖,明显胆怯了:“别!别过来!你过来,我可就……”
“小子,你看电影看多了吧?还玩人质威胁?”赵恣文哪里管他在女司机脖子上摇晃的匕首,依旧自顾自的一步一步朝眼镜逼近,“你杀啊,你杀啊,我又不是公职人员,面对这种情况,我只要保护好我自己的生命就好了,别人的命我管不着。你杀了她,不过是把你自己朝枪子下面又送得更近了一步而已。”
“你……你……你害死一条人命,你就不怕做恶梦吗?”
“……”赵恣文都懒得搭理他了,做恶梦?有那么一位每天和他同床共枕的,他要做噩梦,早把自己吓死了。
眼看着赵恣文越走越近,眼镜的手也越来越抖,他看了一眼女司机——早就已经昏迷了——又看了看赵恣文,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同伴,很干脆的对着赵恣文一瞪……收刀跑了……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兄弟,我会给你报仇雪恨的。
朝着出租车跑去的眼镜,觉得自己在逃跑的时候还能分出闲心来,想想未来怎么替自家兄弟报仇,顿时觉得自己义气非常,甚至义气得他自己都要被感动得流泪了。
他转身跑,赵恣文却已经把刀抽了出来,捏着刀尖朝眼镜身上一甩,“嗖”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眼镜一声惨叫,捂着不幸中刀的屁股软软倒了下来。赵恣文冲过去一手刀切在他脖子上,眼睛也就蹈了他同伙的覆辙,一样晕地上去了,就算刀子被从屁股上拔出来时都不带哼一声的。
赵恣文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发生这事是他大意了,这段时间他所遇到的危险都是来自非人的,而昨天的擅自行动,不止没又让他给陈休渊惹到麻烦,反而是在危难时刻帮了他的忙。所以,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但事实上,确实是他有些得意的过头了。
外加这次陈休渊又说这里危险,所以他下意识的就回来了,光想着陈休渊危机的时候,他去帮个忙,却没想到是他自己碰上危险了,而且不是来自非人,而是来自人的。幸好,这只是两个瘦鸡一样的小混子。
赵恣文虽然被家人宠着长大,但毕竟是大院里摔打起来的。即使身手从来都比不了大侠,甚至到如今已经还荒废了不少——飞刀射偏了,原本他瞄的是大腿,外加……小肚子为证~——但是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唯一的问题是,他这身狼狈,还有这一脸血,一会要怎么和小陈解释?
不过赵恣文看着地上的这几位,想着自己大概也没法解释了,事实都明摆着呢。
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赵恣文转过了身,可是瞬间,刚刚勇斗歹徒的英雄人物,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住了——陈休渊就站在他身后两步处,眼神凝滞……
“小陈,你又困了?”
陈休渊看着这个一脸谨慎的正向他提问男人,略微歪了歪脑袋。刚才,就在他想要帮助这个男人时候——帮忙很容易,只是心念一转的瞬间他就能杀掉那两个男人——但就是这个比眨眼还快的瞬间,他却都没能来得及,形势……便逆转了!
看着他反败为胜,看着他气势压人,看着他斩尽杀绝,不过是白驹过隙间,陈休渊对于两个袭击者的愤怒虽然还在,但是却淡了。然而,另外一种火却烧了起来,旺盛的仿佛他的血都跟着沸腾了!
陈休渊猛的抬手抱住了赵恣文的头,不管他:“你冷静点……”的抗议,用最大的力气把自己的头压了上去:“呜!”除了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响外,陈休渊还能听见对方的痛哼,同时他也品尝到了血腥味,只是不知,那些血液是来自自己麻木的唇还是对方柔软的唇……
不过,这些他都并不在意,他随着本能去啃咬对方的唇,撬开的牙齿,吸吮他的舌,感觉着怀中人的反抗越来越微弱,身体越来越顺服……陈休渊抽空飞速的扫视了一下四周,那辆敞着门的车看起来很不错。一边继续与对方唇舌交缠着,陈休渊一边引导着他一步一步走向了汽车,坐进去,然后,倒下来……
肢体碰撞声,吮吸翻搅声,呻吟声、喘息声、闷哼声自车中响起,须臾,一件撕破的t恤从车里扔了出来……
陈休渊是被喧闹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了车子里。揉着眼睛,他的记忆有那么片刻的模糊,但接着却渐渐清晰了起来。与年少时,以及不久前那两次醉酒不同,这次陈休渊模模糊糊的还是能回忆起一些东西的。
比如他躺在了一个秽气极盛的地方,比如那个在他身体里循环着的枣核,比如有人袭击boss,还比如……他好像对boss用强了?
先是乱啃乱摸,又是撕衣服扯裤子……虽然之后到了“重要时刻”他反而记不起来了,但是……陈休渊用手捂着脸,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醒了?”正郁闷中,车门开了,进来的不是赵恣文是谁。
“boss……”陈休渊倒是不用手捂着脸了,但却也是低着头,典型的小孩子做错了事的心虚模样。
“还没法回家,咱们得去做一下笔录。”赵恣文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到底是喜是怒。
陈休渊先是把头压得更低,但是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悄悄抬起了一点头,仔细观缠着赵恣文。首先,他身上那件t恤,好像不是他今天过来时穿的那件吧?其次,酒醉时的记忆里boss可是鼻青脸肿的,脖子上、胳膊上也有淤青和擦伤,可是现在,他除了嘴唇有点肿外,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
“boss……我把你怎么了吗?”
“怎么?有点失望?”赵恣文斜了他一眼。
“呃……不是。”
“你只是把我的伤治好而已。”不过用的是到处乱咬乱舔又到处乱摸乱捏的法子,并且在把他弄得欲#火#焚#身,又灰心丧气的决定不管不顾的和陈休渊胡天胡地的时候,睡死在了他的肚皮上!
更准确的的事实,赵恣文是绝对不会告诉陈休渊的,他更不会告诉他这是第二次了!
陈休渊倒是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在这种地方,又是神志模糊的和赵恣文来了一发,或两发,或……那一定会伤到赵恣文,而他上次的伤还没好吧?如今既然知道不但没有做出错事,反而是给赵恣文治了伤,那陈休渊就放心了。
不过,陈休渊刚知道自己竟然还有医疗的能力?他原本还以为自己只是个破坏者,陈休渊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隔着绷带摸起来还真的不疼了,或许会去也能拆开来看看是不是好了。另外,陈休渊也终于有闲心去看看车子外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大侠也来了?”他看见了穿着警服的大侠。
“嗯,这件事不好麻烦副队,毕竟只是两个小混混。”赵恣文说。
“boss,这里应该有许多尸体,有必要告诉大侠吗?”
“嗯?这里有许多尸体?很久之前的?”天渡虽然不是什么历史名城,但历史也不短了,荒郊野外可能是曾经的坟地之类的一点都不新鲜。
“不,最多七八年。”
“这……咱俩去找大侠谈谈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冷啊。。哆嗦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