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
云珠抬头一看,雪团从一片翠叶上滑了下来,又连荡带跳地蹦了好几片叶子,扑跃到她伸出的掌心上,像只小狗狗一样坐着,伸出一臂指着挂在枝叶间的金灵果兴奋地叫着。
“想吃?”
“叽叽。”小指猴乖乖地点头。云珠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挠了挠它的小脑瓜子,笑道:“等它成熟了,你还有小金小玉它们一人一个。”
雪团高兴地蹦了蹦,扑到她的肩膀,坐着不动了。它一天大部份的时间都是活泼的,有时跟三胞胎玩,有时在空间果林里玩,有时跟小金小玉玩,有时要给主子研墨递笔,但它最喜欢的却是蹲在主人的肩膀上,静静地什么也不做,也觉得很安心很舒服,特别是主人在玉兰树下闭目修炼的时候——可惜,它遇上这样的机会太少了。
从识海深处退出后,云珠睁开柔波似的双眸,好一会儿才从那浩渺的远古时空中回过神来,随着修为的精深,她体悟玉兰树留下的生命烙印获益就越多,受的影响也越深。
“叽叽。”雪团感觉到她醒过来了,叫了两声。
“我们找小金小玉去。”她伸指抚了指它的小脑袋,起身朝灵池那走去,一眼就看到两只巴掌大、一金一玉的龟在池里慢悠悠地划动着四脚,一点也不管那三尾颜色各异的鲤鱼时不时地窜过来窜过去的游玩……这三尾鲤鱼在灵池里待久了也有了点灵性,对小金小玉这时不时便来做客的两龟很是喜欢,每次它们来便分外活泼,平时它们总是待在那几株莲荷下的。
奇怪的时,当初被云珠从御花园碧池里移到这空间的几株莲荷并三尾鲤鱼,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竟然一只小鱼都没繁衍出来,几株莲荷除了花朵越开越大越清芳外同样也没多长出什么茎干叶片来。这其中的缘由,她猜来猜去,只能归到灵池独特的水质上。
现实中几年的时间换算成空间里的时都不知几百年了,这几株莲荷和鲤鱼天长日久受着灵池水的滋润,慢慢地会由凡品变成灵物。她相信,将灵池中的莲荷还有鲤鱼拿出来吃,其作用不会比几百上千年的人参差。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
“小金小玉,上来了。”她的叫唤里带上一丝精神力量。
小金小玉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游了过来,顺着她伸到池里的手爬了上来,任她将它们放到池岸边的大石上。
出了空间,云珠先将小金小玉放回几上的琉璃盆里,转身一看,雪团已自己蹦溜上了搁在多宝架上的青玉笔筒,不由笑了笑,将在空间里摘的柿子和猕猴桃、桔子放放到条瓷盘里,又将专门放置坚果的竹雕小桶填满,这才将自己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雅*文*言*情*首*发
“主子可是起了?”灵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嗯,进来吧。”
“是。”灵枢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听她走路的声音云珠便知道她的《无相功》已经小有所成,这里面有玉兰果的功劳,不过也少不了她们私底下刻苦努力的结果。“主子,是不是准备洗漱?”
云珠点头,“用完早膳就走吧,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傅新傅玉出京后的第四天,七嫂博尔济吉特氏就生下了一个七斤四两重的大胖小子,洗三礼云珠想想没什么事就准备亲自回府参加。
“是。”灵枢笑眯眯地,“二格格二阿哥他们也准备好了。”
“一大早尽折腾人。”云珠轻摇了下头,在司绮拿过来的旗装里点了那件烟青色织有雪梅图案的如意襟式雨丝锦旗装穿上。
三胞胎都有十四个月大了,目前会直身站立,本该学走路了,不过云珠并不急,想着让她们的骨骼长好些再学不迟。不过喊人就很利索了,简单的意思也会表达,一个字或两个字地说,很清楚。
“以奴婢看,两位小格格跟小阿哥聪明着呢,昨天说的事记着不说,还懂得早早起床准备。”灵枢将云珠的妆奁盒子打开,待她坐定便快速地给她梳了个小两把子头,头上插了支灿亮的嵌了红宝石的喜鹊登梅簪,又挑了对鎏金点翠耳环给她戴上,正待拿起一只翡翠镯子,云珠看了道:“换那只羊脂白玉镯。”
“是。”灵枢将翡翠镯子放下,改拿了羊脂白玉镯给云珠套上,一看:“还是主子的眼光好,换了这白玉镯气质便温润了许多,不若翡翠镯子戴着清冷。”
到偏厅的时候三胞胎兴奋地在婴儿椅上直蹦:“额娘,额娘。”
云珠走过去在他们滑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额娘的宝贝,早上冷不冷?肚子饿了吗?”
和徽撇着小嘴:“冷冷。”这是个超级怕冷的。云珠看了看她身上圆滚滚的厚棉衣,“外面更冷,和徽还要跟额娘出门吗?”
“去。”永琏奶声奶气地说,对着和徽的嫩嫩包子脸上是不容反驳的认真,“看,嬷嬷。”知道哥哥是在说那个每次来就会抱自己的郭罗玛嬷,和徽歪了下小脑袋,点了点头。
“额娘,吃,饭饭。”和敬瞄了瞄桌上的膳食,有好喝的奶奶、南瓜泥、蛋挞还有香香的青菜木耳肉沫粥……芝麻糊糊,到底要吃哪个好呢?
三个奶嬷嬷在旁边看着,心中再次为二格格三格格还有二阿哥的聪慧而惊叹,这么小会说话也就罢了,竟还懂得跟大人商量呢。云珠瞄了她们一眼,“想吃哪个让嬷嬷喂你们。”从三胞胎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一些小事上培养锻炼他们的自我意识,所以别看三胞胎现在说话走路都不如三岁小孩,拿主意却比三岁的孩子还正。当然,有时候他们的要求会被驳回,而每次驳回他们的要求云珠都会将理由讲出来,不管是正理还是歪理。
“那个。”喝了奶奶后和敬很快选了蛋挞,奶嬷嬷密札氏便拿了个温热的蛋挞用银勺挖中心的部份喂她。
和徽早膳一直喜欢吃香喷喷的粥。永琏则挑了南瓜泥还有芝麻糊,他比较喜欢甜香有滋味的食物。
“主子,满菊来报说金格格前些日子受寒一直咳嗽,问主子能不能叫太医来看看。”采雯进来禀道。
“受了寒怎么现在才来报?冯益,你到太医院走一趟看哪个太医当值,请来看看。素问你盯着点。”这次回府云珠带的人除了王进保外有叶嬷嬷、尚嬷嬷、灵枢、司绮、采露、含霖及伺候三胞胎的奶嬷嬷和贴身宫女各一个。郭嬷嬷和素问、明心等人被留下来看着正院以及照管乾西二所的事务。
“主子放心吧。”素问跟灵枢不首痕迹地互看了一眼,她们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离开宫门不久,马车就有些不受控制,随着车子步行的王进保脸色都变了,马车里坐着四福晋跟三胞胎,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他们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的,可恨的是他还算敏捷的身手一时也奈何不了嘶叫着胡乱奔蹿的马匹,“快、快勒住缰绳!”
驾车的侍卫显然已使尽了吃奶的力气,脸红脖子粗地喊:“奴才快控制不住它了!”
“阿克敦你先下车!”马车内传出一个淡冷的声音。
“不行……”他跳下来了,车里的四福晋还有小皇孙怎么办?有个差错到时他也是个死罪。
“我有办法对付这马,你先下去。”
“不行。”真的假的?他这骑射高手都不行了,四福晋能控制得住这发了疯的马?阿克敦早就感觉这马不对劲,肯定是喂了药的。“有岱林他们在,不会有事的。”其他几个侍卫已经围住了小跳盘转着不停的马。
冥顽不灵。云珠没办法,一脚将阿克敦踢下马车,整个人钻出马车,直接跃到马背上,手抄住缰绳,坐稳了身子,一手有节奏地在马的耳际轻拍着……平缓的灵力渡进马的体内……
摔到地上的阿克敦及其他侍卫张大了嘴巴,四福晋这也太厉害了吧?!
“好!”周围观看的绝大部份都是旗人,见到这一幕纷纷拍手称赞。
“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在下可以帮忙的?”一位头戴冬帽,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阿克敦几人立即挡住了他前进的身子。
“嘿,岱林,是我,阿尔哈图。”青年男子眼一闪,朝其中一个侍卫打了个招呼,“怎么回事?”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云珠看,等她看向自己时便露齿一笑,很俊朗的模样。
“阿克敦,拉住马车!”云珠跳下马,打开车门,三位奶嬷嬷抱着三胞胎下了马车。三位奶嬷嬷脸色青白,倒是她们怀中的娃娃,莹润的脸蛋上眼珠子乌溜溜地看着四周,没有一丝的惊慌恐惧之色。
阿克敦拉着缰绳,学着云珠的动作安抚着还躁动不已的马,心中暗自惭愧,要是照他的办法,这三个小皇孙磕到惊到了怎么办?!后面跟着的马车已停了下来,叶嬷嬷和尚嬷嬷下了车,让三胞胎坐了上去。
“这马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你带回宫让常总管查一下,涉及到人直接送慎刑司。”
“嗻。”阿克敦跪下行礼应道。
“王进保,你看看有没有扰到其他百姓,处理一下。我们继续走。”云珠转身就要跟着三胞胎上马车。
“等一下!”剧情并不如料想的进行,青年男子有点不知所措,见众人眼露疑惑地看向自己,不由脸色微红踟躇无语,后见云珠并不停顿地上了马车,脸色又转成了黯然……
表现得太明显,护在云珠马车周围的那些侍卫脸色都不太好看,连那个叫岱林的都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话再不多说一句地离开了此地。
马车到达诚正子爵府时瓜尔佳氏早等在了门口,一脸地焦急,“没事吧?永琏他们呢?”
“没事没事。”不想那么快便有人往府里通风报信,云珠连忙安慰瓜尔佳氏,“和敬他们胆子大着呢,连吓都没吓着。”
“我看看,小孩子可最怕被惊到神……”瓜尔佳氏见女儿没事便挨个摸了摸小外甥,见他们眼神灵活,神情并无一丝呆滞这才放下了心。“快进府吧,不过是个洗三礼,你不应该带永琏他们出宫的。”
“总不能一直待屋子里不出门吧,我也想让阿玛和哥哥们见见他们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