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毛皮黝黑发亮的大猫悄悄跟上了那个辣手的男人――哪怕见多了奇行种,白玉泽依然被他这酷炫吊炸天的骚操作震住了,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啊!
还没看清英雄长什么样呢,若是这样错过他以后觉都要睡不好了。
白玉泽将精神力附着在黑猫上,然后黑猫就隐身一路小跑着……跟进了男厕所。
万象武道馆不愧实力雄厚,洗手间装修的非常上档次,打扫的很干净,角落处还燃着熏香,没有一点令人不适的异味。
闻城站在小便池前,莫名地停顿了一会儿,才将唧唧掏了出来。
顾临风后脚进来,选了闻城左手边相邻的位置。
他自己不尿,只扭头盯着闻城看。
闻城唧唧掏出来三秒钟,还没尿出来,但他依然大马金刀地站在那里,目光下垂,神色淡淡:“再看弄死你啊。”
顾临风努力绷着脸不笑,他问:“疼吗?”
淅淅沥沥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闻城不露痕迹地舒了口气,他眼睛眯起来,寒声道:“你这么好奇,一会儿可以让你免费体验体验。”
“我可用不着,”顾临风终于崩不住,笑得跟癫痫了似的浑身抖,“哈哈哈哈你太牛逼了兄弟,以前长辈们总嫌弃我不如你出息,说你才是新一代的翘楚,能成大事的……我还不服气。有什么脸不服气啊,单凭今天这一手,以后你就是我大佬了!”
闻城懒得理他,全神贯注地尿尿。
大黑猫也懒得理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闻城尿尿。
一双莹绿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尾巴无节奏地甩来甩去,浑身散发着一股愉悦惬意的气息。
真大啊……还没坏……
顾临风笑了半天,闻城提好裤子去洗手了,他又追过去撞撞他的肩膀:“哎,我说真的,你觉得刚那穿瑜伽服的怎么样,我没看清楚正脸,但就凭那身段,绝对的尤物啊!既然你抱了人家一下就硬了,那就别端着了,真要自己撸一辈子啊?”
大黑猫将耳朵竖起来。
但下一秒,附着在它身上的精神力就潮水般消退了。
它懵着一张大脸甩甩毛,在烘手机上伸了个懒腰,兴致缺缺地看了一眼旁边那俩两脚兽,轻盈地跳到地上,头也不回地找魅魔主人去了。
“辞退?!”白玉泽和捣乱三人组被一个助理模样的眼镜男领到财务处,等了一小会儿,财务就结算好了现金,递给眼镜男,眼镜男再分别交到他们几个手上。
他话里很明白,白玉泽拿的那份,是他今天兼职的工钱,和许诺给他的办卡分成。捣乱三人组拿的那份,是他们在万象武道馆剩余的会员费,扣除了一部分打架滋事的罚金。
不惯着闹事的客人,算万象武道馆的铁律。你想啊,来武道馆消费的,很大比例是血气方刚的小青年,不用点火都能炸。别管他们是会员间的冲突,还是找武道馆员工的麻烦,万象武道馆的做法一向是滚滚滚,宁愿退你钱,不做你生意。
还真别说,这种做法短期看是损失了收益,但长期看,武道馆没了那些乌烟瘴气,反吸引了更多人过来办卡消费。
所以捣乱三人组被扫地出门,一点都不冤枉。
但问题是白玉泽怎么也要结钱滚蛋呢?
财务小姐姐全程一脸痛惜,把白玉泽的工资信封递给眼镜助理的时候宛若割肉,充满着无声的谴责。这么一个极品帅哥白菜价给你们打工,你们不好好供着就罢了,竟然辞退?!怎么想的啊啊啊!还是人吗?
眼镜助理觉得自己快冤死了,难道他想这么做吗?大少吩咐的啊!
正好白玉泽问他被辞退的理由,眼镜男犹豫了一下,不好直说,只语焉不详地提示了几句:“……向来是这么处理的,他不喜欢有人……骚扰……”
说完还给了白玉泽一个“你懂的”眼神让他自己领会。
谁让你撞大少怀里,还胆大包天地拉着他说你喜欢这种霸气的男人呢?喜欢大少的多了,全都“死”的很惨啊!你光看见了他的霸气,没看见他的冷血无情不惜花!
只在后面听了个全程的眼镜助理当时就心里咯噔一下,耳边回荡起了为新来的极品美男敲响的葬钟……
白玉泽:“……”
听完这神奇的解释,他心里的卧槽满得都快爆出来了。还他不喜欢有人骚扰?到底拿棒子戳人的是谁啊!以为辣手掐软了就能当没这回事了?!
原来那个闻城当时说的“你来处理好”,处理后边省却的宾语是他啊!
全句是,(助理)你来(把这个性.骚.扰我的狐狸精)处理好(掉)。
白玉泽就很后悔,刚距离足够的时候,他怎么没控制着大黑猫往那个混账的唧唧上挠一爪子呢?
现在大黑猫脱了控制,自己开开心心地跑回来了,正趴他肩膀上给自己舔毛,然后跟他苦逼的主人一起,被武道馆的保安们客客气气地“请”出了大门。
在万象门口,同样被赶出来的龚建却半点不见沮丧,反而像打了胜仗一样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白玉泽你真踏马是个人才啊,眼光相当可以了!只可惜你丫也不知道撒泡尿自己照照,一个野鸡多长出来几根尾巴毛,就当自己是凤凰了?我呸!”
他之前喉咙水肿失了声,白玉泽又没想让他彻底变哑巴,毕竟这玩意儿是恶心人了点儿,人家站的是原配的立场,白玉泽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最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生死祸福各安天命。于是刚才顺手把魔法状态给他解了。
现在听他狂吠一通,不由后悔给他解早了。
白玉雪也一扫阴霾之气,脸上带着柔柔的笑容,对白玉泽说道:“真不好意思啊,害你又丢了工作。我知道你挺缺钱的,天天馒头咸菜的让人看着不落忍。”
她从自己的名牌小包包中掏出一个粉白色的钱夹来,随手抽出两张红票子,下巴微抬,眼光向下:“喏,拿去花吧。”
白玉雪的音量不大不小,但足以让附近经过的人都听见了。
她出身富贵,最知道人的劣根性。
扫了白玉泽那张令人妒忌的脸一眼,忍下心底的烦躁。
白玉雪咬牙切齿地想着,一个男人长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没钱没本事,穿着一身地摊货,天天靠打工赚的那点儿钱吃糠咽菜……在有钱人眼中,美人只是商品!是花点钱就能买到的玩意儿!不说别的,那些疯了一样往她爸身上扑的妖精们,哪个长得不好看?连白玉泽的贱人妈据说活着的时候也是个美人,那又怎么样呢?就靠着伺候老男人们赚点皮肉钱吧!
想到这里,白玉雪的笑容中带上了些嘲意,她干脆又打开钱夹,把里边所有的现金拿出来重新递给白玉泽:“没了再来跟我要,求求你可别干这种没皮没脸的事儿了,喜欢男人就清清白白地谈场恋爱,爸爸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你是个私生子吧,可要是让他知道你不要家里的钱,却出去找那些阔少们……”
她欲盖弥彰地将“卖”字咽回去了,接着说道:“丢得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
说完,满意地看到路人们投过来的目光从惊艳变成了鄙夷。
白玉泽就那么淡淡地任她把话说完,要是没穿越前,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狠地被“妹妹”揭掉面皮,他肯定要把肺都气炸了,又不能跟她对骂,最后只能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
但换成现在的他,却能从始至终平静无波,就连嘴角的弧度都没变过。
他是可以选择像对龚建那样,也封住她的嘴。
但难道以后都靠这招逃避吗?
没错,他就是个私生子。
他还穷的叮当响,全身上下地摊货,刚还给个王八蛋用“性.骚扰”的借口辞退了。
他也的确喜欢男人,而且以后也必然会找个男人没羞没臊,想怎么浪就怎么浪,等他那表面正派成功实际私下比谁都乱的亲爹知道了,也肯定会气爆血管,觉得生了这么个儿子好丢脸,不肖子跟他没一点相像的地方。
……哈哈哈真到了那一天,他肯定要放鞭炮庆祝啊!
要说穿越前与穿越后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白玉泽觉得,那就是所有以前能让他羞耻、能让他痛苦的东西,都失去了那种折磨他的力量。
路人们怎么看?爱踏马怎么看怎么看!
啪啪啪,白玉泽一边给她鼓掌,一边嫌恶地后退一步,仿佛在躲什么脏东西:“拿着跟出轨渣男讨来的钱来羞辱他造出来的私生子?太恶心了。我就是受不了这份儿恶心才出来吃糠咽菜的,要是能像你这么看得开多好,自己一分钱不用挣,当着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只要每天冲渣男甜甜地叫几声爸爸就行了……一点都不嫌弃恶心啊……”
所以你清高个屁啊!不过是只为了点臭钱就摇尾献媚的双标狗。
白玉雪被他击中软肋,气得浑身哆嗦:“你!”
“等等,等等!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从哪儿突然蹿上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将白玉雪挤开,看着白玉泽跟看见稀世珍宝一样,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真的缺钱?哈哈哈哈太好了!”
白玉雪被他挤得一趔趄,满手钞票跟折翼的蝴蝶般散了一地。
白玉泽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人连忙把汗津津的手往裤腿上蹭蹭,嘴里拼命解释:“别误会别误会,我的意思不是你缺钱太好了――天呐你想赚钱太容易了吧!喏,这是我的名片……免贵姓赵,叫我老赵、赵哥都行,想必你一定知道城宇吧?”
城宇?
白玉泽注意到后边的龚健白玉雪曾鑫知均脸色变了变。
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个城宇。
但问题是他穿越十几年,很多不太重要的东西都不记得了啊!
那人带了点自傲,粗短的手指指向后面气势恢宏的万象武道馆:“对,就是那个城宇!而且城宇跟万象一样,都是闻家的产业啊!但我们城宇才是亲儿子,是那位大少一手打造的!实力非常强横!特别特别的有钱!”
白玉泽:“……”
很好,他突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赵哥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这个极品帅哥,也跟着憨憨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