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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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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人聊得很是尽兴, 宋三爷搀扶着宋老夫人走过来, 场面顿时变得安静。

宋老夫人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了宋广渊的手, 双目含泪道:“广渊, 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

宋广渊:“母亲, 我不是前年才回来吗?”

宋老夫人:“我这身体, 是一日不如一日啊。”

宋广渊不赞同地看向宋三爷:“三弟,既然母亲身体不好,你为何要带她出来吹风?”

宋三老爷笑说:“母亲许久未见你, 心里想念, 毕竟是一家人,血浓于水,我这拦也拦不住啊。”

宋广渊巡视了一圈,问道:“既然你们都来了, 二娘呢?”

宋老夫人阴阳怪气道:“这该问问你的三娘才是。”

宋初昭说:“我不知道啊。”

贺菀以为她在呛声,便道:“好好说话。”

“我真不知道啊。”宋初昭说, “我最近都住在外祖父家里, 他们又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她说这话的时候,不忘用余光窥觑贺菀的脸色,见母亲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来, 暗中松了口气。

贺菀说:“爹娘年纪也大了, 年轻时还受过伤,你可别给他们添麻烦。”

宋初昭捏着自己的手委屈道:“我真没有。你怎么老说我是麻烦呀?”

顾夫人忙说:“你可不要训她,昭昭好得很, 又聪慧又懂事,一个人在京城还吃了不少苦头。你是她亲娘,该心疼她才对。”

贺菀了解宋初昭得很,说:“我看你是怕我训你偷跑,所以先卖起可怜了。”

顾夫人:“怎么还有偷跑的事呀?”

贺菀点着宋初昭的额头道:“你自己问问她。自作聪明,险些栽了跟头。”

宋初昭说:“我本意也是好的嘛。我已经知错了。”

宋老夫人听她提及此事脸色不佳,说:“多日不着家,连自己二姐病了也不知道,还说得如此坦然。”

贺菀没说话,顾夫人不悦,用力咳嗽了两声。宋老夫人不敢与她犟嘴,

宋广渊无奈道:“母亲。贺将军只昭昭一个外孙女,她多年未归,前去探望,也是合情合理。因着年纪还小,疏漏了宋家这边的事,您就莫同她计较了吧。”

宋广渊本来是想问问宋老夫人的身体如何,但觉得这般情况,问了也只能得到一个答复——被昭昭给气的。他就干脆不问了。

宋老夫人等了许久,见自己儿子始终闷声不响,很是气愤。

这木头,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木讷的儿子?!

好在这时,一金吾卫骑马飞驰向城门的方向,众人一看,便晓得应该是宫里来的人。

金吾卫在马上抱拳,说道:“陛下口谕,说宋将军与宋夫人连日赶路,舟车劳顿,不必急着去宫中述职。暂且回家休息片刻,择日入宫便可。”

宋广渊简单回礼:“谢陛下体恤。”

那军爷策着缰绳,笑道:“下官身上还有要务,先走了。宋将军若有什么吩咐,可找我金吾卫的将士帮忙。”

宋广渊:“有劳了!”

军爷的马在原地踏了两步,尚未离去,他说:“方才下官路过贺府,听闻贺公本想来城门接宋夫人,岂料气血上涌,一时晕了过去。如今正在家中躺着休息,或许病得严重。”

宋初昭心里道,这外祖父的病还是来得这么,恰如其分啊!她出门时,这老爷子还能一跳三尺高来着。

她又瞥一眼母亲,发现贺菀一点也不担心,就明白外祖父原来是个多年惯犯。

宋广渊忙道:“岳父竟然病了?稍后便去探望,多谢将士告知。”

那将士满意离开,留下面如黑炭的宋老夫人一行人。

顾夫人忍笑道:“宋将军,若不介意,我想先陪着贺菀妹妹走一段,我有好多体己话想与她说。”

宋将军点了点头。顾夫人立即拉着贺菀往贺府的方向走,不忘带上宋初昭。

宋老夫人急说:“我来城门亲自接你,你、你你却要先去看望那家人?”

“母亲,贺将军已经病重卧榻,他即是我的岳父,又于我有知遇之恩,我若不去探望,有失礼数。我刚回京城,哪能叫人落下话柄?母亲大度,委屈母亲了。”宋将军面色愁苦道,“三弟,你先将母亲带回去,把你外袍脱下给母亲盖着吧,免得母亲吹风着凉。下次切忌如此莽撞。”

宋老夫人身体一软,倚靠着宋三爷,虚弱咳嗽道:“母亲也病了。母亲已病了好些时日,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而且你纵然不顾念我,也要顾念一下诗闻啊。”

宋广渊面露为难,片刻后终于想到了办法,说:“贺将军听着,病得更重些。母亲,贺将军在京城人脉广,想来认识不少名医。待我去看过贺将军,请他借位先生给我,来府中替您看病,也算是一举两得,您看如何?”

宋老夫人要怎么看?她看自己要被亲生儿子气死。

宋广渊转头对着宋三爷,就没了什么好脸色,摆出长兄的气势说:“三弟,你还愣着做什么?莫非要母亲在外头干站着受累?还不快送人回去?我很快回来,有话待我回家再说。”

宋三老爷万没想到自己能被大哥堵得无话可说。这男人以前向来木讷,不会说话,也不会拐弯,就猜想或许是贺菀事先挑唆过他,心下一阵抑郁。默默挨了一通骂后,只能认栽,作势要扶宋老夫人回去。

宋老夫人起了脾气,嘴里不断喃喃道:“怎么能这个样子?我可是你亲娘。”

宋广渊终究还是担心自己女儿。

他快到京城时,频频派人来京中打听,顺便传递消息,可是几次回馈,都没听说宋二娘生病了。他为保稳妥,嘱咐手下士兵,去请几位有名的大夫,到宋府问诊。他先随贺菀,去拜见贺公。若真有事,他再赶回来。

顾家人都走了,但顾国公没走,他还等在原地。本是想在宋广渊推脱不掉的时候,顺道将人带走,结果对方不需他帮忙。

两位中年男人极为含蓄地点了点头,算作招呼,而后并肩朝着前方走去。

宋广渊说:“今日回京,不想国公竟然前来相迎。宋某实在惶恐。”

顾国公道:“都是亲家,谈何如此生疏?是拙荆一直念着要见一见尊夫人,闲着无事,便来等了。”

宋广渊:“国公家那二位公子,前几年回京时我没来得及招呼,如今一看,竟已这般大了。一文一武,出类拔萃,皆是人中龙凤啊。”

顾国公捧场道:“宋将军家两位千金,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

宋广渊叹道:“说来,我正愁心此事。昭昭的婚事,如今已有了着落,我也可以安心。只是我家二娘,如今还不知该如何安排。对了。你家四郎婚配了吗?”

顾国公沉吟片刻,严肃说:“我家四郎年岁是已不小,可他平日行为放肆,没有约束,我也管不了他,先任由他逍遥一阵。如今逼他娶亲,怕是要害了人家姑娘。”

宋广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顾国公好像很害怕这个话题的样子。

前边,贺菀与顾夫人说了宋初昭回京的前因后果。提起来又很气,狠狠白了宋初昭一眼。

宋初昭心虚,主动落到二人后头,以免叫她娘看了碍眼。

顾风简也退了下来,在她身边走着,与她小声地说话。

上次让冽水帮忙修的葫芦玉饰已经修好了,只是因为碎的地方太过不巧,最后进行修补的时候,做了大幅改动。冽水往里加了几块上好的玉,重新切割打磨,将它们连成了一串小小的、可人的玉葫芦,一只只肥肥胖胖、憨态可掬,比之前的还要可爱。

宋初昭接过,惊喜道:“哇,这也太喜人了吧!冽水师姐好厉害!”

顾风简说:“师姐手艺好。我跟她说,你很喜欢这东西,她就用心修了。”

宋初昭顿了顿,不好意思道:“我说实话你别生气,其实我之前没有很喜欢很喜欢它。”

“我知道。”顾风简说,“可是你也没告诉我,你有什么很喜欢的东西。只夸过这个。”

宋初昭举起手里的玉葫芦,笑道:“现在我很喜欢的就是它啦!以后我一定常带在身边!”

顾风简笑说:“你喜欢就好。”

顾夫人挽着贺菀,听完她的叙述,哭笑不得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只有昭昭一个人回来,怕是信里写得不仔细,你二人没看明白。其中竟然还有这般隐情。那宋老夫人究竟在些想什么?搞得我顾家里外不是人。”

贺菀说:“当是怕我阻拦。以为将军回来了,就能将此事定下。”

“她自己是那种性子,便以为你也刁蛮。”顾夫人说,“放眼京城也没几个像她这样的人啊。她防人不如多防防自己。”

贺菀回头看了一眼宋初昭,说:“我原先还担心她与宋家人处不习惯,原来是去贺府住了。这样倒好。”

顾夫人:“你以为是平平安安搬出来的呀?是傅将军亲自带兵去把人领出来的。”

贺菀从未在宋家住过,只一次放宋初昭回来,留了不好的印象,现下听着,怎么觉得宋家跟个魔窟似的。

贺菀问:“她在宋家出了什么事?还有方才他们说,宋二娘又怎么了?”

“你可别提宋二娘了,这回昭昭真是冤得慌。五郎当时也在场,都同我说仔细了。”顾夫人叹说,“那宋二娘以为昭昭是个鬼,想找道士驱邪,都找到五郎的师姐那里去了,结果把自己给吓病了。”

贺菀瞠目结舌道:“什么?昭昭是鬼?”

顾夫人:“是啊!不知道宋老夫人究竟都教了宋二娘些什么,还能生出这样荒诞的想法,你说好笑不好笑?”

贺菀简直笑不出来。

“你们宋家,也是一团麻乱。宋将军此次回来,他若插得进手,真该管管。不过妹妹,你可千万别管此事。”顾夫人小声说,“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宋老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人,你要做好打算。”

贺菀失神了会儿,说道:“不会太久。”

顾夫人叹道:“我倒是希望你能住久一点,你不知道,自你离开以后,我就再没遇到像你这样同我聊得来的人了。可你留下若受了委屈,我又为你觉得不值当。”

贺菀说:“还是要住一段时日的。”

“那就好。”顾夫人说,“你可以往贺公府里多走动,也可以来我家里小住一段时日。我要好好和你商量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

贺菀轻笑。

顾四郎觉得自己好尴尬。往前走吧,他母亲瞪他,让他不要偷听。

往后走吧,他五弟瞪他,让他不要横插进二人中间来。

于是他只能跟个小可怜似的,远远坠在四人后面,看着他们两两成对,亲亲密密。还看见他五弟悄悄往人家宋姑娘手里塞东西。

实不相瞒,他有弟弟这么久了,还没收到过来自弟弟的礼物。他这哥哥做得好难过。

好在后面他父亲赶上来了,顾四郎便停下脚步,挂着笑脸等待,想做顾国公的小跟班。岂料顾国公看见他也是一瞪眼,凶狠地示意他走开。

顾四郎:“??”

我还是不是你们顾家的孩子了?

终于,贺府快到了。

顾夫人不想打扰他们一家团聚,在前一个路口时,先行与贺菀分别。

宋初昭发觉贺菀有点紧张,遂上前挽住了母亲的手,朝她一笑,带着她一起过去。

贺菀感受到来自宋初昭的鼓励,才发觉自己的女儿真的是已经长大了,也握住了对方的手。

守在门口的奴仆见到贺菀出现,眼睛一红,手足无措地叫道:“姑娘!”

他这一声姑娘,叫的是贺菀。可是,贺菀已经不是姑娘了。

贺府一直没有年轻的小辈,奴仆们也担心会叫贺公触景生情,十几年来就没改称呼,只管贺公叫老爷。宋初昭回来以后,为了方便,顺着叫姑娘。如今贺菀回来,才发现辈分乱了。

奴仆马上说:“我……我去叫老爷!几位请进,都请进!”

作者有话要说:  叫大郎总觉得好奇怪。我不管,不叫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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