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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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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然带着孝然回到村里的老房子。

这房子还是宋庭的奶奶留下来的。奶奶过世后, 宋庭也没再回来, 现在只有段然一个人住。

推开院门, 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大院子, 开阔又敞亮, 院子里有枣树和葡萄架,从前院里也会种上一些花草和蔬菜,现在段然不常回来, 也就荒废了。

推门进屋是一个大厨房,农村人家实用的土灶台, 上面盖着大锅盖, 锅铲放在一边。两个老旧的橱柜并排靠着北墙,里面摆放着碗筷和一些杂物。东西两间分别是卧室, 一个简朴的衣柜,一张大炕。

这房子虽然老旧, 陈设简单, 墙面斑驳简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

孝然没来过农村,也没见过这样的房屋格局,觉得新鲜。背着包, 在屋里转了一圈, 到处打量。

段然的目光跟着她, 在她背后笑了笑:“有点简陋了。”

孝然说:“没有,挺好的,比南区的出租屋好多了。”她进了西屋, 把包放下,“这屋真大。”

段然“嗯”了一声:“那是我奶奶的屋,我跟宋庭,住东屋。”

孝然扭脸看向他。段然以为提到宋庭她不高兴,正欲解释,谁知孝然面色如常,手放在肚子上问,“有吃的么?”

折腾了一天,她真有点饿了。

段然说:“我给你做饭。”

淘米下锅,盖上盖蒸。段然坐在小板凳上,不时往灶坑里添柴,那动作随意自然,看着很舒服。

孝然另拿了个小板凳坐,手托着腮,看他。段然身高一米八八,整个人看起来高大利落,又有几分洒脱之气,此时坐在小板凳上摘菜,像个农家妇一样煮饭的模样,倒不觉得违和。

孝然说:“你这样,比在我家厨房用燃气灶和油烟机更顺眼。”

段然望着她笑了:“是么?”

孝然诚恳地点头。

“从前奶奶就这样做饭。我小时候淘,不好好吃饭,她就打我手心,打一下,吃一口。现在想好好吃一顿她做的饭,却不可能了。”段然说着,埋下头。

孝然只知道段然奶奶病了,却不清楚后面的事,于是问他:“后来呢?”

“后来奶奶还是离开了。她病得太重了,而且她年纪也大了,很多病都是她长年累月操劳所致,无力回天。”段然看着土灶,声音很低,“我很想她。”

看着段然的表情,虽然伤感,不知怎么,孝然竟有点羡慕。

她说:“你和你奶奶的感情真好。”

“其实她不是我亲奶奶。”段然扭脸看向孝然,笑着说,“她是宋庭的奶奶,没想到吧?”

孝然的表情果然有些意外。

“宋庭考上大学的时候,想带奶奶一起走,可奶奶不愿意,她说在这里住久了,有感情了,不舍得离开。其实,奶奶是怕给宋庭增加负担,更重要的,是不忍心丢下我。”

第一次,孝然心里有暖暖的东西淌过。

“奶奶走后,你没去找过宋庭么?”

“没有,没有见面的必要。”他淡淡笑着说,“后来过了一段很苦的日子,但即使再难,我从来不求人。

“因为自尊?”

“不是,因为没什么可回报的。”

孝然微怔。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心里一阵阵的发酸。

吃过饭,孝然问,“这儿能洗澡么?”

“能。村里有个小的公共浴池。”

孝然抿了下唇,没接话。见孝然犹豫,段然又说:“在家里洗也行。”

“怎么洗?”

“我烧热水,倒盆里,你坐在里面,我用毛巾帮你擦。”

“……”

吃过晚饭,段然和孝然拿着洗浴用品去了公共浴池。

外面很冷,段然怕孝然冻着,给她套上了自己的厚羽绒服,帽子,手套,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他一手拿着东西,一手拉着孝然的手,两个人一起往村口的浴池走。

段然洗好出来的时候,孝然还没出来。他站在浴池门口,吸了只烟。

天暗了下来,月亮被云层挡住,星星也没有几颗。可他的心情,却说不出的好。

孝然出来了,她紧紧裹着羽绒服,头发没吹干,发梢上还挂着水珠,湿漉漉的。

段然眉毛皱了皱,又把她推回去。

浴池里备有公用的吹风机,供大家使用,段然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这么冷的天,头发不吹干,回去要感冒了。”

“我自己来。”

“别动。”段然扒拉开她的手,有模有样地摆弄着她的头发,左一下右一下的来回吹。这吹风机很旧了,声音很大,发出呼呼的响声。有人从外面进来,看到段然给个女人吹头发,不由得打趣:“嗬,段然啊。”

“嗯,二婶,吃过饭啦?”

“吃过啦。你这是干嘛呢?”

“给媳妇吹头发。”

“呦呦呦——”那人边使劲吧嗒嘴边打量孝然,然后往浴室里头走,边走边说,“小子眼光真好啊,什么时候办事啊?吃喜酒的时候别忘了招呼一声。”

段然乐颠颠地应了一声,得意得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

孝然红着脸,站在那瞪段然:“吹好了么?”

“好了好了,五分钟。”

“……”

俩人出了浴室,孝然还在瞪他。不知道是气还是冷的,一张脸红扑扑的。

段然忽然一把把她按在了怀里。

孝然被搂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干嘛?”

“抱一会儿。”

“有人看着呢。”孝然的眼睛盯着浴室里的人,好几张脸同时趴在玻璃上往外看,而且似乎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左右推推攘攘。

“管他们呢。”孝然紧紧抱着孝然,不撒手。

孝然一想也是,管他们呢?她的目光收回来,转过脸 ,刚好贴在了段然的脸上。

天很冷,他的脸却滚烫。

“你怎么了?”

段然沉默很久,说:“怕你后悔。哪天想不开,又要把我甩出去。”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些鼻音。

孝然的头埋在他肩膀,双手抱着他的腰,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段然听见她说:“有些事,做一次,就够了。”

四周很静,周围的一切都被模糊掉了,这个世界上仿佛就剩了他们两个人,一直抱着,说着彼此都不擅长的情话,都觉得美好。

从浴室回来,进了屋,孝然刚脱下羽绒服,段然就从背后抱住她,低头,嘴唇贴在她耳侧,声音有些哑:“孝然,我想你。”

孝然感到头顶的呼吸沉重,并且滚烫。

她的呼吸跟着急起来,想挣开,他却抱她更紧,紧紧地箍住怀里。他亲了下她的脸,又在她耳边低低地重复着:“孝然,我想你。”

温热的气息呵在她耳垂上,撩得她耳朵痒痒的。

她扭头,躲了一下。

他的骚扰不停。

孝然无奈,强作镇定说:“我们睡觉吧。”

段然忽然睁大眼睛看她,表情很微妙。

孝然立马意识到这话让段然误会了,慌忙解释:“我坐了一天车,又走很多路,有点累,我想睡觉。”

段然“嗯”了一声:“很快让你睡。”

“我想现在睡——”

“就是现在——”段然说完,“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孝然吓一跳,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手足无措,扭脸转向他:“你——”

话音未落,他吻住她的唇,左手抱着她,右手开始解她的衣服。

她的脸红得厉害,整个人像火烧一样,脸热,手也热,整个人都要沸腾了,她忽然握住段然的手。

段然的动作停下来,把孝然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下,嘴角弯起来,带着几分狡黠和得逞的笑着,忽然把她抱起来,往炕上一放。

炕上硬邦邦的,又没铺被子,硌得孝然骨头生疼。可她一动不动,看着段然也上来,慢慢俯身,在她额头温柔的落下一个吻。

孝然没再拒绝,她张开手紧紧地抱住段然,贴着他结实又微微起伏的胸膛,感受到他脱了她的衣服,又脱了他自己的衣服,一股温热的气息瞬间在她全身蔓延,酥酥痒痒。他埋着头,贴着她滚烫的锁骨,低低地喘息着。那双温热的手从她的腰线一直往上移,一寸寸地轻轻摩挲,那感觉细腻而丰盈,像是要揉进自己心里。

她轻轻叫了一声:“段然。”

段然的手指顺着孝然的头发划过她的脸,灼热的鼻息扑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声音沙哑道:“怎么了?害怕?”

孝然说:“怕什么?”她朝他笑笑,“我曲孝然没怕过什么。”

他在她的额头落下细碎的吻,轻笑:“我倒希望你会怕。”

他吻着她的脸,她的脖子,目光往下游走,突然整个人一顿。

他猛地抬头:“你纹身了?”

孝然下意识把手按在那儿,抿唇不答。

“你把我的名字纹在身上了?”

孝然说:“是我的名字。”

段然盯着她的眼睛,狠狠道:“再说一遍。”

“是我的——”

他再一次用力吻住她的唇。比刚刚还用力,她的嘴唇有酥麻的痛感。

眼泪流下来,这一回,他没让孝然看见。

再去看她的时候,眼里是带着笑的。

他眼眸很深,眼睛黑亮黑亮的。

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上回写了点肉渣渣被锁了,这回真的不敢写了,本来想说剧情需要,该上肉了,又要写又要克制,我真的尽力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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