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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日向由美毫不犹豫地说, 看了一眼满脸萌萌哒的鬼灯水月,恶意补充道, “绝对不行。”
鬼灯水月不服气,嘴一撅, 也顾不上卖萌了:“不行就算了, 为什么还加个绝对不行啊?!”
“太累了, 教学生又没什么好处拿。在村子里的话,还有可能因为任务或传统不得不教,我都离开村子了为什么还要收学生。”日向由美用下巴看他, “现在明白了吗?在村子里成长好处还是很多的。”
鬼灯水月闷闷不乐道:“那我也不回。”
想一想能逼得鬼灯满月不惜一死带全家出逃, 不回去也能理解。日向由美叹气:“但我真的没空帮你找满月。”
鬼灯水月小心翼翼抬起眼睛瞟她一眼:“不找就不找,他迟早发现我不见了来找我。就是在他找到我之前,让我先跟着你呗。”
日向由美比划了一下他的身高, 矮、真矮。
“你……几岁来着?”
“六岁。”鬼灯水月指责道, “我之前告诉过你, 你又忘了。”
日向由美漫不经心地应了两声。这么小的年纪, 他自己能做什么呢?当然,他能够独自从山里跑出来躲避雾忍的搜索、野外生存一个月、两次混上雾隐村的货船、熟练使用水化术,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小孩, 他的奸诈狡猾更是早在一个月前就见识过了。
但再怎么狡猾也只有六岁, 就冲他这个轻易相信人的样子,日向由美就觉得他没办法自己平平安安在外头的世界活下去。
日向由美皱着眉头恐吓他:“我说我是满月的朋友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下了船就把你给卖了?说不定以后还要用你当童工,天天打骂你、不给你饭吃。”
“那我就跑呗。”鬼灯水月满不在乎地说,“我又不傻, 过得不高兴了还不跑。”
日向由美问:“那你不跟你阿婆他们生活在山村里也是因为不高兴?”
鬼灯水月点头:“对啊,那里一点意思都没有,只有老人家和满月那样的傻瓜才会觉得还不错。雾隐村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地方,我也不要回去。我要当忍者,闻名天下、想干什么干什么那种超~级厉害的忍者!”
日向由美不由得笑起来,轻轻揉了他的白色小短毛一把:“你说得对,跟你比起来,满月确实是个傻瓜——这天下绝大多数人都是傻瓜。”
鬼灯水月听了这话顿时大生知己之感:“就是!我这么聪明你不考虑下……”一句话说到一半被一巴掌呼到后脑勺上,倒是不疼,但多伤自尊啊。他捂着脑袋大怒,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凶手。
“走了。”日向由美抓起他背心的衣服,一闪身到了甲板上,把他挂在船尾的栏杆上,“多看两眼吧,短时间内你大概回不来了。”
鬼灯水月灵活地从挂着变成了坐在栏杆上,他看着渐渐远去的水之国,毫不在意地咧着嘴笑道:“都是雾,我早看腻了。”
虽然这么说,他到底是安安静静地在栏杆上坐了一会儿,直到什么都看不到了才爬下来,满脸乖巧地往日向由美面前一戳:“我饿了。”
这会儿午餐时间已经过了晚餐时间还没到,日向由美在自己忍具包里掏了掏,除了兵粮丸什么也没掏出来,也不能现场就在船上生活做饭呀,只好领着他去厨房找吃的。
这艘船上上下下大概都被交代过不要得罪她之类的,厨师毕恭毕敬地问了鬼灯水月的口味、现做了饭团和蛋卷给他吃。
鬼灯水月坐在日向由美的舱室里,拍拍自己鼓鼓的小肚子,感叹道:“我是真的信你比满月还厉害了。”
日向由美有点无语:“你这才刚刚相信?”
“不要在意这个嘛。”鬼灯水月笑嘻嘻地说,“你去的时候还跟我一样要躲着人,回来的时候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而且他们都那么怕你,连我都装作看不见,满月可做不到这个。”
日向由美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在手上把玩着那一团查克拉,时时让它做各种性质变化加以体会。自从照美冥点明了血继限界的本质,她修炼时偶尔感觉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该怎么继续延展下去。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唯有练习而已。
那个一直咋咋呼呼的鬼灯水月,吃饱后原地坐了一会儿,看日向由美不理他,他居然也没发出什么惹人厌的噪音,只是呆呆地愣了会儿神,片刻后就蜷成一小团在地板上睡着了。
日向由美随手从壁橱里拿了个被子扔到他身上,鬼灯水月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她一下,自己拉好被子又闭眼接着睡了。
还行吧,不太烦人。日向由美松了口气,要是这小孩儿一直那么叽叽喳喳的,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打人的欲|望。
两天后在汤之国靠岸下船,在港口还好,来来往往的都是货物和力工,也没什么新鲜玩意,一进入城区,鬼灯水月全程保持着乡下小孩进城的状态,着迷的盯着棉花糖的小摊几乎迈不动步。
日向由美无言地看着他,鬼灯水月很快回过神来,他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水壶喝了点水,感觉不会再馋的流口水了,才正色道:“看我干嘛,你不是说定了旅馆嘛。”
日向由美叹了口气,掏出钱包数了十张一千两的大钞出来递给他:“喏,之前答应给你的水之国情报费,先支付一部分,你想吃什么自己买。”
鬼灯水月迟迟疑疑地接过来:“那你不跟我一起?”
“我回旅馆。”日向由美摆摆手,自己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回来,“差点忘了。”她说着分了个影分|身出来,又在鬼灯水月肩膀上打了个飞雷神印记,“行了,玩儿去吧。”
鬼灯水月这才高高兴兴地向着小吃街冲去。
他一开始想要牵影分|身的手,被影分|身一脚踹开,气得张牙舞爪地往影分|身的身上扑,两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地走远了。
日向由美在后面看着,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分|身看起来跟个弱智似的。
日向由美找到了预定的旅馆,她安顿好后想了想,还是应该通知情报提供者佩恩一声,虽然不是同路人,但对方提供绝的方位信息,那最少在杀宇智波带土这方面他们是一致的,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
“没有。”佩恩的虚影说,“宇智波带土不是晓的正式成员,没有幻灯身之戒。”
日向由美追问道:“那绝的玄之戒最近出现过吗?我抓住他的时候他是个……呃,怎么形容,没有实体的状态,白色的那半边也不见了,戒指当然也没带着。我怀疑他的戒指还有白色的身体一直都跟宇智波带土在一起。”
佩恩大概皱了下眉,眼睛都微微地眯起来了:“没有,玄之戒最后出现就是二十多天前在水之国。他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也无妨,”日向由美很大方地分享情报,“绝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不明生物,他黑色的身体是精神的实体化,不管火烧刀砍、怎么都死不了,我最后也只能把他封印在水之国。白色的那边身体没抓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当绝有黑白两个颜色的时候我也看不到他的查克拉,所以白色的绝肯定也不是什么正常生物。”
佩恩喃喃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他想起自己和小南的推论了,宇智波带土为何假借宇智波斑之名,在他之前想实现无限月读的人恐怕是宇智波斑,那这个绝又和宇智波斑什么关系呢?
佩恩问:“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猜绝要实现无限月读。”日向由美严肃地说,“宇智波带土恐怕只是被他利用而已。听着,佩恩,你想要实现世界和平,尽管用你的方法去做,但别打无限月读的主意。绝不可能毫无目的要实现这么扯淡的忍术,他可不是什么为了爱与和平而奋斗的圣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佩恩冷笑一声:“我说了,我对无限月读毫无兴趣。”他只是需要十尾而已。
“……好吧。”日向由美就当自己是信了。
其实以佩恩所阐述的晓的宗旨、实现的目标的步骤等等都十分具体,甚至可以说是可行。道德的事放一边,最少从可行性上来说,比无限月读不知道高到哪儿去了。
所以日向由美本来没觉得佩恩会和无限月读有关系。
但她最近在水之国闲着没事干胡思乱想,忽然意识到,他的计划和宇智波带土的计划必定有某种联系,否则宇智波带土为何假托宇智波斑之名控制晓?绝又何必亲自化身成为晓的成员?
不过这些暂时和她没关系了。日向由美想,佩恩是自来也的弟子,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是木叶的叛忍,木叶枉为五大国之首,总得负起大国应有的责任来,叫他们去查好了。
真到了有人要搞无限月读的那一天,别管这个人是宇智波斑还是佩恩,日向由美为了自己也得干掉他们。
但是在此之前,关我屁事。
日向由美打了个哈欠,既然在佩恩这里一无所获,她就打算要退出幻灯身之术了,佩恩阻止道:“等等,鬼灯满月的空之戒也在你手里吧,还有你的青之戒,你还要留到什么时候?”
日向由美满怀恶意地笑了:“这样我们交换情报不是很方便嘛。”
佩恩冷冷道:“够了。”他顿了下,又说,“我会派角都去找你拿空之戒,你可以留下青之戒,如果有玄之戒出现,我会用幻灯身之术通知你。”
按照最初制定的规则,凡是背叛晓的人都会面临整个组织的倾力追杀。但要是单纯按照规定,叛忍还必须面对所叛离忍村的追杀呢。
可是谁也不傻,雾隐村没有千里迢迢派人到大陆上来追杀枇杷十藏、鬼灯满月,木叶也没有派人追杀大蛇丸、日向由美。
佩恩自然有心追杀叛徒,他对背叛之人一贯深恶痛绝。
但鬼灯满月自从一个多月前与日向由美分开后就从汤之国人间蒸发,即使以晓组织的情报也没有捉到他一丝半点的踪迹。
而日向由美,在佩恩看来,晓中除了他本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把握战胜她。在晓的人手如此紧张而且需要收缩蛰伏的时期,跟日向由美纠缠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既然她要留着青之戒,那她就留着好了,这样反而可以让佩恩掌握她的方位。当然,这戒指只能指示大概位置,不过很多时候这就足够了。
日向由美没什么意见,她给木叶送了个信,大致说了下她已经封印了绝,然而什么都没问出来,宇智波带土也没抓到,只能等旗木卡卡西伤势痊愈后,试着让他通过两只写轮眼之间的联系来感应宇智波带土的踪迹——但这也不一定有用。
木叶的回信是日向穗经土送来的,日向由美展信一看,果然,木叶就像是当初的四代水影一样自信,一副你没问出来是你无能,居然就这样擅自封印,还不速速将绝送回来交给我们拷问云云。
日向由美懒洋洋地弹了弹信纸:“这可不是火影大人的语气啊,团藏大人的手笔?”
日向穗经土就是奉命送信,他怎么会知道这信是顾问团和火影角力的结果。不过说到团藏他倒是兴致勃勃:“由美大人,团藏被停职了。”
日向由美挑眉:“怎么讲?”
日向穗经土说:“自来也大人回村后控诉团藏与原雨隐村首领山椒鱼半藏勾结、迫害他的学生漩涡长门,说漩涡长门是木叶盟友漩涡一族后裔,本来他心向木叶、可以成为雨之国内一股隐藏的力量,但漩涡长门死后他的同伴因为团藏而痛恨木叶,这是团藏对外政策的失误。我向火影大人说了您之前险些被团藏所害的遭遇,此后宇智波族长也控诉说团藏对写轮眼意图不轨,曾有族中少年险些遭遇不明人士绑架、已经下葬的尸体眼睛下落不明等事。”
“火影大人和顾问团的决定要先将团藏停职,逐一审查控诉是否属实、以及他过去几年的行为是否有不法之处。”
日向由美轻笑一声:“就这样?这么多事儿搁他头上就一个停职审查?这是罚酒三杯啊。”
她瞟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日向穗经土,舒缓了语气:“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火影大人让你告诉我的?”
日向穗经土低声道:“是。我现在已经是三代大人的直属暗部成员。”
日向由美轻蔑地捏着信纸,那很显然在团藏停职这件事上顾问团也跟火影意见不一致,所以在其他事上火影就必须得做出适当的让步,这才有了这封措辞强硬、强硬到日向由美怀疑他们知不知道在跟谁说话的信。
但日向由美不知道的是,团藏停职可不只是因为这些事儿。
自来也的徒弟们跟团藏别管什么过节,但是说到底他们是外国人,团藏就是把他们都杀了顶多算个对外政策失误,可那也是职责范围内,自来也跳脚跳到天上去也没用。
日向由美所说的事情也不过是她一面之词,半点证据没有,要是她还在村子里,哪怕她是日向分家家主呢,说这些也屁用没有。要不是无限月读的事情爆出来、她自己的实力又震惊了旗木卡卡西,通过他传达回去,谁会重视?
至于宇智波富岳,他恶心团藏很久了,这家伙一贯是鹰派中的鹰派,看宇智波不顺眼已久,以前宇智波富岳顶多是心里憋屈、暗暗地筹划着有朝一日反了他,杀他个干干净净。可如今想要在木叶扎根,团藏这样的人就成了他们融入木叶的最大障碍了。
他所说的宇智波少年险遭绑架的事情是真的,他也确实怀疑团藏已久,奈何没有证据。但眼睛失踪就不是了,以宇智波一族对写轮眼之谨慎,时至今日依然秉持着战国时期的传统,下葬之前先销毁眼睛。
他们如此重视自己的写轮眼并以此为傲,当然也希望能像其他人一样带着完整的眼睛去往黄泉,但他们更不希望自己的眼睛被盗取、反而用作伤害族人的工具。
因此宇智波富岳的指控其实没被采信多少,谁都知道他肯定没证据,否则以宇智波一贯之嚣张,可不会像日向一样忍气吞声。
但这些对团藏来说其实都不算事儿,不是模棱两可就是口说无凭,真正拉他下马的还是旗木卡卡西带回的消息:宇智波带土能使用木遁、他的身体被宇智波斑用初代火影的细胞改造过、改造时间是八年前宇智波带土险死生还那次。
在那之前几年,团藏的根与大蛇丸合作,结束了最后一批移植木遁细胞的实验,唯一成功的实验品甲铁证如山地站在顾问团面前,显示着木叶内最有可能与宇智波斑合作的叛徒就是志村团藏。
顾问团是不信的、但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表示:这可不是你们平日里面对有叛村嫌疑的人的态度啊。
于是扯皮结果就是团藏停职审查,根据审查结果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幸好这些日向由美不知道,她现在已经觉得团藏不死就是木叶包庇罪犯了。
日向由美最后把信纸一扔:“告诉写信的人,对我的任何行为有意见,可以来汤之国找我当面探讨,用这种语气给我写信,我看他是疯了。”
接着她带着鬼灯水月在汤之国的都城度过了一段短暂而安定的日子,过上了骄奢淫逸的生活,每日里吃香喝辣自不必说,电影院、剧场、赌场也都留下了这一大一小的身影。
日向由美还挂心着可能存在的强敌宇智波斑、还没杀掉的仇敌宇智波带土,并不敢放松,修炼的强度与过去相比也不差什么。
难得的是鬼灯水月小小年纪却没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在日向由美让他随便乱跑、完全不约束他的情况下也玩得极为克制,还给自己买了一把短刀,提炼查克拉之余整日练习刀术,即使日向由美并不教他什么,他也给自己制定了训练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直到有一天,日向由美发现鬼灯水月昨天晚上没有回旅馆过夜。
玩儿得过头了?
日向由美早就没有每次都派影分|身跟着鬼灯水月了,她感应了一下打在他肩膀上的飞雷神印记的方位,发现那印记十分遥远、已经距离汤之国都城足有几百公里,而且还在不断远离中。
日向由美愣了一下,忽然醒悟到,这是被绑架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次说水月七岁,我以为他和宁次一样大,后来发现应该小一岁,改为六岁哟
对了,实验品甲就是名为天藏、代号大和的迷弟
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