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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由美嚼了两颗兵粮丸, 又躺下睡了一个小时,醒来就觉得查克拉略有回复。同样等着回蓝, 这次就比上次好很多,上次一边回复着一边开着白眼耗着, 现在就是安安逸逸的, 在她睡觉期间, 旗木卡卡西也可以负责警戒,让她安心休息。
一边治疗,两个人一边商量着该怎么摆脱这倒霉孩子把他送回去。
旗木卡卡西:“既然跟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 那你就不用怕木叶了, 我们顺便送回去就行。”
日向由美翻了个大白眼给他看:“如果现在木叶还没建立,那我就属于其他家族的,说不定是敌对;如果木叶已经建立了, 那日向家就在那里, 在我笼中鸟解除之前, 让我靠近他们, 我怕他们宗家不够死。”
日向由美:“我们找个口碑比较好的忍者委托一下,把他送回去好了。”
旗木卡卡西:“你知道战国哪家口碑比较好吗?”
日向由美思考了一下:“千手、宇智波、猿飞、猪鹿蝶……之类?”
旗木卡卡西:“不能是千手,我们让他们把孩子送回自己家里, 他们肯定得问清楚。”
日向由美皱眉:“这有什么, 实话实说啊,路上捡的。”
旗木卡卡西中肯地点评:“听起来很可疑,会被人怀疑偷血继。”
日向由美撇嘴,都送回去了还有什么好偷的。不过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日向家的大人死了、只有一个孩子被送回去, 那肯定也会好好调查一下。
送孩子没什么,被调查就很烦了。
日向由美只想安安静静地研究自己笼中鸟反向术式。
“你家怎么样?”日向由美想到个好主意,“你家祖上在哪儿住?”
旗木卡卡西摇摇头:“我家一没血继、二没秘术,祖上就是平民,从我父亲才开始做忍者。”
日向由美吃了一惊,白牙虽然去世的早,但他的赫赫威名连小时候深居简出的日向由美也听说过,这样的强者居然是平民出身,在没有任何家族传承的情况下年纪轻轻就成为与三忍比肩之人,与之相比,以天才之名著称的卡卡西也难免有虎父犬子之嫌了。
日向由美赞了一声:“令尊可真是令人敬佩。”
旗木卡卡西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弯了下,似乎是个笑容,刹那间就把浑身冷肃的气息中和了。他随即把话题转回来:“猿飞一族在火之国西部,猪鹿蝶不是火之国的,宇智波大概离得不远,不过我隐约听说战国时期他们和千手关系不好。”
日向由美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忍者不是有任务就接吗?关系不好有什么,出钱的老板说了算。”
旗木卡卡西想了想,没觉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日向由美拍板:“就他们了。正好宇智波挺强的,不至于任务失败让这孩子死路上。”
闲事说完,开始谈正事。
日向由美先交代治疗方案:“前三天还是以控制你的伤势不恶化为主,虽然我现在也可以用掌仙术,但是掌仙术的作用范围太小了,而你的经脉和查克拉回路的撕裂是全身范围的,所以你再忍一下。这三天我会尽力回复自己的查克拉,之后使用影分|身术,以本体加分|身同时给你进行覆盖全身的治疗。”
首先要保证医疗人员的安全和查克拉,这个原则旗木卡卡西当然也了解。
“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随着治疗的进程,你还得重新一步步适应提炼查克拉,提炼强度要由你的恢复情况决定。所以你要学会如实向我反馈你的感受。”日向由美说,“就是说,疼的时候,你要说疼。”
旗木卡卡西:“当然了,我又不傻。”
日向由美摇头:“不,以我的经验,你应该属于很傻那一类。”
日向由美向他举起自己的大拇指,上面有每次使用通灵术后反复咬伤、反复愈合而留下的疤痕:“比如说你用通灵术的时候,咬伤手指头,疼吗?”
旗木卡卡西明白了:“不疼,但也不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而是我适应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是说能忍住的疼就不叫疼。哪怕你眉毛都不皱一下,疼痛总还是存在的。虽然每个人对疼痛的敏感和耐受程度不一样,但精准地描述有助于我掌握你的身体状况。”她怅然地叹气,“我医疗忍术实在不算精通,也就是战时应急学的那点东西,幸好学东西快,当时培训我的医疗班前辈额外教了掌仙术。”
旗木卡卡西张张口又闭上,算了,就让她这么认为着吧。
日向由美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医疗忍术之广博,不涉猎其中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她现如今对人体经脉、查克拉回路的理解,大部分来自白眼的馈赠,而对人体肌肉骨骼的熟悉,除了往年的战斗经验、更得益于大蛇丸的实验资料。
医疗忍术不单是万千忍术中的一种,它是日向由美在这个世界所见到的,最科学、最完整的一个体系。
比如她自己左半边身上那一排血窟窿,最标准、最完美的治疗方法应该是用治活再生之术,以她自己身上的细胞为蓝本,培养伤口愈合所需细胞。也就是说,以她的头发或者皮肤什么的,以查克拉为动力和原材料,克隆出伤口少的那些肉来。
听起来是不是特别有她前世生物科技的影子?如果不是对人体、对医学、对查克拉的了解发展到了一定程度,绝对创造不出这样神奇的术。
这可比她生生用掌仙术和自己的愈合能力硬抗好得多。而且没有后遗症,治好了站起来就能打,不像她现在自己治了快十天了,还一用力就疼得直抽抽。
可惜她不会。
这个术需要四个精通医疗忍术和查克拉操纵的人,同时坐阵一个复杂而庞大的阵法直到伤者痊愈,有可能一坐就是好几天。
她以前听说过这个术的大名,但从没想过要学,觉得自己一个人用不了,以后也用不上。虽然说想学也未必能学到,但这时候想起来就不免唾弃自己的目光短浅了。
那时候实力不到,觉得无解的事情现在想一想其实都能解决。
影分|身会她自己的一切技能、只要查克拉充足,影分|身坐个十天八天不成问题——虽然她现在仍然做不到让影分|身保持好几天,但是在可预见的将来,这都不是事儿。
然而现在这个代表了木叶最高科技成果的秘术她是彻底学不到了。
他俩呆在游廊里暗戳戳谋划把随手捡的倒霉孩子甩出去时,千手家的精英队伍已经一路追踪到那个他们曾经逗留过的山村了。
一开始追踪的时候全无方向可言,只能铺开人手四面撒网,很是耽误了一番时间,千手柱间不得不带着部分人回去族地坐阵,由弟弟扉间负责追回这个任务委托人的孩子。千手扉间很快发现了他们一路洗尿布留下的查克拉痕迹——当然,他并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他们的目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使用风遁和水遁,但从查克拉残留量看,那绝不是什么激烈的追杀和战斗。
忍者们自知身上肃杀之气容易吓到平民,只派了一个天生脸上带笑的族人进入村中打听,片刻后他回来禀报:“扉间大人,确定了,对方是两个人,一个日向家的女人和一个银发蒙面的忍者。”
千手扉间皱眉:“日向?”
远在雨之国的日向一族自有赫赫威名,但他们的踪迹顶多到火之国北部、西部,这里已经远超过他们的活动范围了,这件事一定另有更深远的阴谋。
“是的大人。”族人进一步详细形容,“那个日向家的女人二十岁左右、黑色长发、白眼、穿日向家传统的练功服、无袖、双臂绑绷带、额头系着发带不知道是不是宗家的人。另一个男人也二十岁左右,银色短发、黑眼、黑色紧身无袖衫、黑色手套、银发、蒙面、左眼带眼罩,他似乎受伤很重,一直被日向家的女人背着。我们找的孩子确实在他们手里,两个人在村子里先是要求找食物,没找到满意的,就买了几件衣服带走,听他们说话应该是要撕碎做尿布用。他们付的报酬是一小块金子。”
族人捏着那一小块金子递给千手扉间:“我用等价的银两换过来了。”
千手扉间捏着那金子对着日光观察了片刻,疑惑:“这么高的纯度,拿来付账?”
可怜日向由美和旗木卡卡西百密一疏,两个文史类的文盲再怎样也想不到在几十年前的战国时期,普通人根本没办法提炼高纯度黄金,像他们随随便便拿出来的、纯度高达三个9的纯金,这时候只有精通秘术的忍者借助查克拉才能有限度地提炼。
这样的忍者往往十分强大,当然不能把时间都花在提纯黄金赚钱上,因此市面上用作等价物的黄金往往纯度只有9成多,真正的纯金只用在精密忍具、药用和贵族们最奢华的首饰上。
这两个忍者很有钱,千手扉间确定了。但同时他们这用钱的法子透露出一丝丝不知世事的天真来,这又与他原本判断的阴谋论不符了。
不管怎么样,有力量的人就会用力量来解决问题,而有钱的人就会想办法用钱来解决问题。这两个忍者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力量,那他们就会像那些向忍者委托任务的人一样,倾向于靠钱来解决一切。
既然他们在这里没找到足够的资源把钱花出去,那他们下一步的目标必定是找一个能把钱花出去的地方。
千手扉间回忆了一下附近的大小城镇,很快选定了目标:“去三浦城。”
他们不只要找到雇主的孩子,还要找到这两个忍者,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最重要的是,掌仙术是哪儿来的。
既然主意已定,他俩又逗着孩子玩儿了一下午。到了晚饭前,日向由美就提着孩子溜溜哒哒的去找打听来的宇智波驻三浦城办事处了。
日向由美本以为这次是要去妖怪的世界,他还觉得自己两个白眼珠挺有威慑力的,再加上这次是长期停留,不破笼中鸟誓不还。几年时间里,一日一换的隐形眼镜带多少也不够,所以就没准备这个。
但也不能顶着两个白眼,光明正大的以日向家成员的身份出门委托。
她用变身术变做了个面目普通、长发黑眼的样子,外面套上从游女处借来的传统长褂,也是非常完美的伪装了。
临出门前她问旗木卡卡西:“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
旗木卡卡西摇头:“两个人都顶着变身术,太显眼了,你一个人也比较好解释。”送孩子这个行为会自动被人理解成春风一度、意外之子之类的,想来只要不是千手家的自己人,其他家族才不管委托人让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怎么回事。
日向由美塞给他一支苦无:“那你拿着这个。”
旗木卡卡西接过来打量了一下:“飞雷神苦无?看起来跟普通的没什么区别。”
“你是想说和四代大人的不一样吧。”日向由美笑道,“他那个是特别定制的,一个就要几百两。我猜四代大人出了那么多的s级任务,一半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
旗木卡卡西翻来覆去也没找到这只苦无的特别之处:“你的飞雷神印记呢?”
日向由美指指苦无缠了细绳的手柄:“在里面呢,比较隐蔽。”
日向由美叮嘱他:“一定要随时拿着这个。”
但对于她重要的、毫无自保之力的回程车票她还是觉得不放心:“那你有危险怎么通知我呢?”
旗木卡卡西盘腿坐在地板上,微微笑了,虽然他经常在任务中受伤,但那往往是为了保护同伴,为了完成任务。即使受伤也会被人视为强者,如今这样被人视作手无缚鸡之力的被保护对象,还真是一种新鲜的体会。
日向由美看到他微弯的眼睛也反应过来,对于传统的忍者来说,她这样的行为大概算得上一种轻视吧,脾气比较暴躁的可能会视为挑衅——虽然一向没有谁敢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火爆脾气。
日向由美:“好吧,我并不是瞧不起你……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她出去的时候正好在走廊上碰到了往这边来的百合子,小姑娘走路的时候也低头躬身,以日向由美的高度看,正好可看到一截雪白的后颈,据说这是男人最喜欢的部位和姿势,但她怎么看,都只看出了一股逆来顺受、卑弱疲惫的味道。
虽然她用了变身术,但走廊尽头只有她一个房间,身上的衣服都是打发小姑娘去借的,因此小姑娘虽然对她大变活人感到惊讶,但一想到这是个忍者大人,就又安然了。
“忍者大人,”小姑娘轻声说,“两个小时了,我来看看小宝需不需要吃东西。”
日向由美惊讶:“小宝?”
小姑娘低头:“是的,请恕我擅自这样称呼那位少爷。”
“不用了。”日向由美说,“我正要送他走。”
小姑娘第一次抬起头来,张张嘴,又看看她手里的篮子,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也只是侧身让在一边,再一次低下头说:“是。”
日向由美不由得一阵烦躁、又或许是心血来潮。
“你叫百合子对吧?”
“是的。”
看,就是这样,人和人是不能擅自相处的。一旦你多看她两眼、知道了她的名字、她的相貌、甚至是她的喜好,她就不再是一个名词、一个数字、一个浮世中的剪影。你会忍不住对她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命运产生同情,而同情就会导致冲动。
日向由美:“你多大了?”
百合子只露出一截雪白白的后颈:“十四岁。”
看起来可真不像,或者从小营养不良的孩子十四岁也只能长成这样了?
“你要不要……”日向由美迟疑着说,“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可能需要一个仆人。”
百合子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但她看了一眼日向由美,又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篮子,忽然眼睛就变灰了。
“不必了,大人。”百合子依然那么轻声细语地说,“感谢您的好意,但我的家在这里。”
最后日向由美塞给她两小块金子:“这是给你的,为了感谢你的细心,额外的酬劳,不要给别人。”
她看出来了。
直到走出很远,日向由美还在想,她看出我的心不在焉和不可相信了。也对,我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并没有做好要为她的未来负责的准备,却擅自伸手想要拯救她,何况我也只能在这里停留几年而已,当我离开的时候,不得不把她托付给另外一个不知是否可信的人。
与这样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相比,在游廊中的未来虽然可以肯定是一路向下,但最少能看到深渊在哪儿。
那个小姑娘,叫百合子那个,她是无法在外界生存的,她必得依附着什么人、什么物,当然,这也不是她的错。
在日向由美来的地方,木叶五十年的时候,这样的女性已经很少了,可是在处处硝烟、层层战火的如今,如果要求一个平民女性独立生存,那也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即使在忍界百族中,也没有几家能够一视同仁地正视女性成员可能存在的忍术天分。
战争,这当然都是因为战争。
直到走到宇智波家的驻三浦城办事处——一家兼营和果子的点心铺——时,日向由美还在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些事情,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对于平定战争,她已经知道现时的战争几年后就要被平定;而对于开万世之太平,她又无比坚信这世上永不可能有永久的和平,在这方面她对于人类信心十足;而对于救万民于水火,日向由美想,大家还是自己救自己吧。
她一直这样心不在焉着对宇智波家的人交代着委托,直到点心铺的里间一个人掀帘子出来。
刹那间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日向由美受惊般肃然而立,这个人、这个人身上好重的杀气。
不,她已经不是十年前战场上被吓哭的小鬼,单单杀气是惊不到她的,不管那是多么刀锋般凌厉逼人的杀气。
关键是这个人的气势,那是属于强者的气势,是明明白白比她更强、而且强大得多的气势。
这样的人本该如同太阳一样耀眼,单单站在那里就能让日向由美在两公里外警戒起来,然而她刚才太不专心,以至于直面此人时,才以感知型忍者特有的敏锐,察觉了他的特殊之处。
那掀帘子出来的人一头左支右拙、根根都带着永不服输意志的黑色长发,过长的刘海斜斜挡住了半张脸,这本该是个很颓废的发型,但在他身上就变成了不可一世的特立独行。深蓝色的和服和木屐,没有佩刀剑或忍具包,然而这毫无意义,只要他人站在那儿你就明白他自己就是最好的武器,根本不需要别的什么。
这样的强者在战国时代居然满地走吗?
日向由美脖子后面的冷汗都快下来了,她一时甚至有点怀疑对自己实力的判断,幸好她很快想起来这是什么年代。
这是木叶建立前没有几年的、属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年代。
宇智波斑啊,仔细一看终结谷的雕像还挺还原的。像他这样的人一共就两个,日向由美想,这我就对自己在这个年代的生存、和自己过去十五年的“勤学苦练”又有信心了。
宇智波斑出来后,此地的宇智波负责人迎上去,倒是没注意到日向由美一瞬间的僵硬。宇智波斑抬手示意他打住,上下打量日向由美,忽然道:“日向家的人来做什么?”
日向由美结印解除变身术,露出自己那一双特征显著的大白眼:“我和日向家没关系,只是单纯来做个委托而已。”
旁边的宇智波负责人霎时间一头冷汗,日向家的人来委托宇智波?他分分钟脑补了十万字的阴谋诡计。
宇智波斑能看破这女人身上有变身术的痕迹,能感受到她身上隐约的白眼气息,倒没想到这居然真是个女人,他和这个年代绝大多数的男人一样,总是不敢相信女人真能做成点什么事儿。
不过这个女人其实不错,倒像是略有几分本事,远远超出了以前交过手的日向家的水平,她这样的人,即便是个女人,也不该默默无闻才是。
宇智波斑问下属:“她委托什么?”
宇智波负责人示意放在桌子上的篮子:“要把一个孩子护送到千手家。”
宇智波斑兴味盎然地掀开篮子看看,见果然只是一个熟睡的婴儿,上面没什么特殊的术式,婴儿也不像是有什么特殊的血继——尤其是白眼——就无趣地又盖了回去,示意日向由美给个解释。
“我和日向家没有任何关系。”日向由美又重复了一遍,咬死了这件事。至于孩子,她决定采用旗木卡卡西的解释方案。
“这个孩子,是一个意外的结果,我只是一时冲动……”把他捡了回来。
“所以现在想把他送回到他父亲家中,毕竟我是抚养不了他的。”谁生的谁养,她养这两天已经快被烦死了。
“可能会有人追杀这孩子。”毕竟他是从死尸上被发现的。
“宇智波的强大有目共睹,我相信只有宇智波才能对抗日向。”或者随便谁吧,谁知道杀这孩子父亲的是什么人,反正不会比宇智波更强就是了。
这都什么鬼。
宇智波斑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示意下属按行情开价,转身又回到铺子的后面了。他本来就只是感受到了强者的气息,以为有人来踢场子才出来的。
他无奈地想,女人,这么年轻、又有勉强看得过眼的强大,却也只是个见了鬼的女人。
日向由美终于松了口气。
而千手扉间此时已经到达三浦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