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见到戚柒的第一面,裴靖便不喜欢这个女人。
身段妖娆,肌肤雪白,又柔又媚,走起路来更是扭腰摆臀,看到男人,一双桃花眼更是像带了勾子,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经女人。
与这偏僻的小村子更是格格不入。
或许村子里的那些男人会为这个女人着迷,但裴靖,只要一想到那身皮肉,便只觉得恶心。
但大哥要娶她为妻,他只能把不喜压在心底。
那时,他想着,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他们家有着两个男人,难道还看不住她?只是世事难料,大哥意外身亡,而这女人……也果然不出他所料,就不是个安分的!
裴靖面无表的盯着戚柒,幽深的黑眸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泉。
戚柒被看得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忙解释道:“二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出来乘凉而已,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会突然跑过来。”
裴靖一步步走进了她,明明还是个未成年的少年,还带着病气,那一步步却像是踩在了戚柒的心尖上。他俯首,冷笑道:“难道不是你们约好的?”
戚柒猛地摇头,举天发誓道:“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不等裴靖开口,她语气便极嫌弃的道:“就这种狗男人,长的丑,又矮,人还蠢,白送给我都不要。二弟,你不能因为我瞎了一次眼,就认为我会瞎一辈子啊!”
倒在地上刚醒来的陈文:“……”
这个女人说他丑、他矮、还蠢?!
陈文从来自命不凡,从未受过如此大辱,一听这话,连头上的疼痛都忽略了,顿时勃然大怒:“戚氏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骂我?!”
“明明是你勾引我,还敢骂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这个臭娘们……”
他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还想冲过来打戚柒。
戚柒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想到这个狗男人让自己又被误会,还觊觎她,戚柒心中便止不住的厌恶,抬手捂住陈文的嘴,然后一脚便踩在了他的海绵体上,毫不留情!
那动作熟练的让裴靖都觉得疼了疼。
“……唔!”
剧烈的疼痛从下身传来,陈文痛得脸色发青,因事先被捂住了嘴,连惨叫都不行,整个人都要痛疯了。
他怀疑他的命根子被踩断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残忍的对他?!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陈文恶狠狠的瞪着戚柒,恨不得直接弄死这个贱人。
“敢骂你姑奶奶?还想占你姑奶奶便宜?看来上次没把你揍服,没关系,这次我们继续,保证让你心服口服!”戚柒看得不爽,对着那张脸左右开弓扇起了耳光。顿时,啪啪啪的巴掌声响彻耳畔。
陈文直接被打猛了,没一会儿,一张脸便成了猪头,看着戚柒的目光中是又惧又恨。
他想要挣开,但却发现戚柒的力量极大,他一个壮年男人竟然也挣脱不得,心中的害怕便更甚了。
陈文被扇得眼冒金星,整个人都痛得麻木了。
戚柒边扇耳光边还问:“以后还敢占你姑奶奶便宜吗?”
陈文艰难的摇头。
不敢了,不敢了,这种彪悍的女人他承受不起!
戚柒这才满意道:“哼,记住你说得话,否则,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陈文眼泪狂流着点头。
然后,又被一拳揍晕了过去。
果然,揍一顿狗男人整个人都舒爽了。
戚柒神清气爽的拍拍手,一脚踩在陈文的肚子上,看向裴靖:“二弟,你看若我真喜欢这人,怎么可能舍得揍他,还揍得这么狠呢?你嫂嫂可是能为了你大哥装淑女的人,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裴靖:“……”
他虽然知道这个女人应不像外表那么柔弱,可却也没想到竟如此的彪悍。他揉了揉额角,半晌,才嘲讽道:“那嫂嫂可真是爱惨了我大哥啊。”
爱到头七就要爬墙那么深。
戚柒却像是没听懂他的讽刺,深以为然的道:“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不能随便乱猜,我可是个正经人。”
裴靖深吸口气,转身就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强装镇定的戚柒悄悄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裴靖信了没。
闹了这么一场,戚柒也没心情乘凉了,她现在非但不热,还觉得透心凉。她想到被男主记恨的后果,就越发来气,再次狠狠地一脚踩在陈文的脸上。
艹,都是这个混蛋的错!
眼看着她都要洗白了!
戚柒直接把陈文提起来扔了出去,若不是考虑杀人的后果,她绝对弄死这混蛋,现在,哼,便宜他了。
陈文可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占了便宜,他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是第二天被人在发现的,然后被抬着回了家,鼻青脸肿,颜面尽失,成了整村的笑柄。心里简直恨毒了戚柒,但是当村人问他是谁干的,他却不能说出戚柒的名字。
一是,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他所剩的面子就真的没了;而且,他又该怎么解释自己半夜去找女人?
二是,他……他有点怕那个悍妇了。
直到回了家,面对着他的母亲,他才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男儿泪,委屈至极:“娘,孩儿好痛啊,您快去给我找大夫。”
他想到了自己受伤的命根子,更是悲从中来。
“大郎,快去给你弟弟请大夫,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跟个木头一样!”陈刘氏忙瞪了身旁站着的大儿子陈武,催促着。
陈武顿了顿,忙点头应了一声,然后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陈刘氏见此,心里更来气,也越发的心疼自己的小儿子。
陈刘氏抹着泪,嘴里骂着,“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我可怜的儿子啊,谁这么狠心,竟把你伤成这样。”陈刘氏现在还不知道他儿子最重要的命根子还伤了,只是看着那肿成猪头的脸,便心痛至极了。
她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生下来便是个瘸子,人又木;小儿子却聪明伶俐,还会读书,说不定以后还她还能做状元郎的娘,可是她的心头宝。
如今心头宝伤成这个样子,陈刘氏恨不得把伤害儿子的人千刀万剐!
陈文咬着牙回道:“是戚氏那个贱人,还有裴靖,是他们暗算了我!”
裴靖虽没动手,但是却冷眼旁观了他那么丢脸的样子,陈文自是记在了心里,恨不得裴家都死绝了才好。
陈刘氏微微一愣,随即勃然大怒:“我儿,是不是戚氏勾引你?!”
陈文当然不会说两人之前是相互引诱。
陈刘氏更来气了,她就说了,戚氏就是个狐媚子,一身的骚气,果然是个不安分的!那么一个卑贱的寡妇,竟然敢引诱她要考状元的儿子。
“你等着,娘定会给你报仇!”她儿子可是读书人,不能污了名声,便绝不能和戚氏那个寡妇扯在一起,这事儿还要从长计议。
“还有裴靖,那也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是李氏那个贱人生的小杂种!”陈刘氏冷笑,“听说他生病了,既然如此,那就病死了吧,也好早早去陪他那短命的爹娘。”
那个“死”字,咬得又重又狠,眼底满是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