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砚, 你这粥是端给小七的?”这头, 严真在走廊上堵住了端着粥的应砚,“小七起来了?”
“是的,夫人已经起来了。”应砚看向严真,“乡君, 您要去找夫人吗?”
严真想了想,便道:“你把粥给我,我端过去。”
戚柒在屋里呆愣了一会儿,脸色红红白白的。半晌, 终于咬咬牙穿上衣服, 准备下床。只是脚刚沾地,双腿便是一软,若不是她及时扶住床柱, 怕是要摔下去了。
“……真疼!”
正这时, 房门被推开,戚柒吓了一跳,忙回了床上问道:“谁?”声音微微有些哑。
“是我, 小七。”严真端着粥走了进来, 见戚柒窝在床上, 脸色绯红,眉眼间尽是媚态,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七,你饿了吧。来, 喝点粥,润润……嗓子。”
看来她的祈祷并没有用,小七的嗓子还是哑了。
严真轻咳了一声,走到床边道:“要我喂你不?”
“……你都知道了?”一见严真这幅遮遮掩掩的模样,戚柒心口便是一跳。
严真干巴巴的道:“嗯。”
“你也别太在意,这不是形势所迫嘛,没事的没事的。”严真忙安慰她,“昨天我听说顾蕴犯了事,被带去了衙门,担心你被牵累,所以就来找你了。”
严真小心翼翼的看着戚柒,见她虽然面带疲累,但容光焕发,眉目生晖,竟是比之前还要漂亮三分。
“小七,做那事儿感觉怎么样?”严真没忍住问了一句。
昨晚她听戚柒叫得可怜兮兮的,还带着哭音,以为很痛,心中还很是担忧。可现在看来,似乎……与她想得不一样?
戚柒脸色爆红,忙道:“我饿了,我先喝粥吧!”
说着,便端起粥,都不用勺子,直接喝。
“咳咳咳……”因喝得太急,她呛着了,连声咳嗽。严真忙轻拍她的背,关心的道:“你喝慢点,放心,我不会笑你的。这种事很正常的,你不用害羞。”
虽然她自己心底也不自在,但为了安慰戚柒,面上倒是义正言辞。
“对了,顾家没有百年人参,那文叔怎么办?”戚柒突然想起这一岔,也顾不上羞耻了,“文叔现在怎么样了?不行,我现在回去看看他。”
说着,她便立刻下了床,只是腿软绵绵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严真连忙扶住她道:“你不用着急,文叔没事了。裴靖没与你说吗?他带了千年人参给文叔,如今文叔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太医说,等到淤血化完,文叔就能醒来了。”
“真的?”戚柒一怔,“裴靖怎么会有千年人参?”百年人参都难得一见,更别说千年人参了,裴靖从何得来的?
“自是真的。如今文叔已经服下人参了。”严真解释,“至于裴靖哪里来的千年人参,这我便不知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看着戚柒道:“等他回来,你自己问问他吧。他倒是来得及时,否则文叔的病真的治不好了。”
“小七,你现在怎么想的?”严真想了想,问道,“你……和裴靖发生了这种事,你想过接下来怎么做吗?我看裴靖对你真的很上心。”否则,也不会这么及时的拿来千年人参。
只是她也知道两人之间似乎有矛盾,可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况且看裴靖也不是能轻易打发的,所以严真才有此一问。
戚柒愣住了,这事儿她还没来得及想。
“你喜欢他吗?”
“怎么可能!”戚柒立刻摇头,“我……我只把当做弟弟,只是弟弟而已。”她强调着。
见她急了,严真瞅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再问了。
戚柒却一直解释道:“我是中了药,才与他发生关系的,这是迫不得已的。况且,他那么坏,我才不会喜欢他。”
关她小黑屋的事,她可一直记着呢。
“阿真,我说得是真的。”见严真没什么反应,戚柒急着补充了一句,“我对他真的没感觉。”
“行了,我明白了。”严真见她急得眼睛都红了,有些好笑,“这些话,你与我说是没有用的,你要与裴靖说才行。”
戚柒张了张嘴,不知怎的,莫名有些心虚。
戚柒洗了澡,又休息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严真回自家了。
严真忍不住提醒道:“小七,那药不是要三天就纾解一次吗?你确定现在就回去?“
“自然。”戚柒认真的点头。
三天一次,那就三天后再见。反正这两天,她是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裴靖了。
见她如此坚持,严真也没再说什么,与戚柒一同回了家。
“姐,你终于回来了!”文奇见到戚柒,兴奋极了,“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好担心你。严真姐去找你,也是一去不回。我正准备去找你们呢。”
“没去哪儿,对了,文叔怎么样了?”戚柒不欲多说,直接朝文叔的房间走去。
文奇激动地道:“太医说,我爹过几天就能醒了。多亏了裴大哥送来千年人参,对了,姐,你见到裴大哥了吗?我一定要当面谢谢他。”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戚柒摇了摇头,“我先去看看文叔。”
文叔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再也没有了灰败之气,反而红润了许多。戚柒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文奇眼眶泛红道:“裴大哥真的太好了,他的大恩,我文奇这一辈子都记得,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他!我问了应砚,这千年人参乃是裴大哥用陛下御赐的红玉珊瑚换来的,为了这人参,他带着伤在外面奔波了好几天。应砚说,裴大哥好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戚柒的眼前倏地浮现出他胸口的那道狰狞的伤疤,心尖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疼。这些事,裴靖从未在她面前说起。
“裴大哥肯定是为了姐。”文奇发自内心的感慨,“姐,裴大哥对你这个嫂嫂可真好,有情有义,是个好人啊!”
戚柒:“……”
是呀,裴靖可真是个好人,呵呵。
若问戚柒现在最恨的人是谁,那必须是顾蕴。若不是因为顾蕴如今在牢里,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揍他一顿。
她只要想到若不是裴靖来了,那她真的可能会和顾蕴做那种事,便恶心得想吐。而且若不是顾蕴给她下药,她就不会陷入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
戚柒本以为裴靖当天便要来找她,毕竟按照裴靖的性子,自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机会。她甚至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要如何面对裴靖,一直警惕着。
可左等右等,直到天色黑沉,都到了睡觉时间了,裴靖竟然还未上门。
他没来,戚柒本来应该高兴。可不知为什么,她心中竟莫名有些不得劲儿。躺在床上许久,竟都毫无睡意,心里像是憋了一股气,堵在心口发不出,憋得她难受极了。
她索性坐了起来,目光发直的看着门口。
直到眼睛有些酸涩了,戚柒才猛然惊醒。
她……她刚才在干什么?她竟然在期待裴靖的到来吗?怎么……怎么可能!
戚柒连忙甩了甩头,喃喃道:“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不喜欢……”
裴靖以后可是要娶公主的,她才不会喜欢上别人的丈夫呢。
“对,我只是把他当弟弟,只是弟弟。”她强调,“我现在之所以会想着他,只是因为……那事还挺舒服,对,就是这样。”
虽然刚开始有些疼,但后面感觉还不错,如果裴靖能够节制一点就更好了。
“什么弟弟?”
熟悉的清朗男声陡然响起,男人爬窗进了屋子。戚柒冷不丁地听到响声,被唬了一跳,倏地从床上跳起来,砰得一声,脑袋撞到了床顶。
“哎哟,好疼!”戚柒立刻伸手捂住头,痛得眼泪都冒出来了,“你,你怎么突然从窗户那边爬进来?”大半夜的,吓死人啊。
“怎么这么不小心?”裴靖皱起眉头,大步朝她走过去,“我看看,撞成什么样了。”
他边说,边扒开戚柒的手,仔细的看着她的头,面色认真,眸中满是担忧和关心。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昏黄色的烛光映射下,那张俊颜似是也被踱上了一层暖光,眉目间的清冷融化,染上了暖意,中间有道浅浅的褶皱,似是担心。
“有点肿了,正好,我带了药,擦一点明日应该就能消肿了。”他的声音低低的、淡淡的,但手上的动作却仔细又小心,又轻又柔,似是唯恐弄疼了她。
戚柒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美如画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竟不舍得移开目光。
“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他低下了头,看向她。
那双黑眸清清淡淡,好看得紧。对视间,似是有一股吸力在引着她,要把她吸进去。
戚柒看得入了神,屋子里突然安静得厉害,只听得见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娘子,你这是在勾引为夫吗?”唇上微微一热,是他笑着用指腹在那两瓣花瓣上点了点。
戚柒如梦初醒,忙朝后仰,斥道:“谁勾引你了?明明是你动手动脚。对了,你还半夜闯进我的房间,私闯民宅,亏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书里就是这样教你的?”
“谁让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呢。”他叹息般的说着,似是无奈又似宠溺。
戚柒没想到他竟这般直白,心霎时颤了颤。
“况且,你还伤着呢,为夫必须要给你送药。”边说,裴靖边从怀里拿出了一罐药膏扬了扬,“为夫特意询问过大夫,这药膏效果极好,最是适合夫妻之间用。擦了它,只需一夜,翌日便能消肿了。”
“流氓!”
戚柒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裴靖话中的意思。刚才的感动即刻不翼而飞,她又羞又恼的推了裴靖一把。
本还想继续骂,却见裴靖突地白了脸色,吸着气道:“好疼。”
戚柒这才想起裴靖的伤还未好,立刻急了,“你怎么样?对不起,我……我去叫大夫!”
她见他似是疼得厉害,又急又悔,转身就想去找大夫。裴靖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戚柒没防备,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原来娘子这般担心为夫,为夫真是受宠若惊。”他揽着她柔软的腰肢,迷恋的在她的发间嗅了嗅,“不过,还是娘子的伤更重要。娘子,我们上药吧。”
戚柒:“……”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清冷禁欲气息的男人,如何也难以想象,这身皮囊下的灵魂竟然装满了污水。
“你说这些话,就不会脸红吗?”
“为什么要脸红?”裴靖眉目上挑,理所当然地道,“夫妻之事、阴阳调和乃是顺应天道,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行吧,你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亲亲说虐,给大家撒点糖,先甜甜嘴。大家不要为裴二担心,三天一次,他能承受的!
今天先偷个懒,牙太疼了,想到还有至少一年才能摘牙套,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谢在2020-03-10 22:56:34~2020-03-11 22:01: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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