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万事俱备, 只欠东风。
孙秀青腹中婴孩的诞期眼看就快到了, 现在只等他谋算许久的计划开始实行了。
就算快要实行了,可是这次南王世子也太无能了点!都暗中帮过他那么多次竟然还没能成功逼宫!既然南王世子没能逼宫成功,那他也就暂时只能放弃自己想要登上皇位的计划, 如此看来,要成功坐上西方魔教教主之位倒是显得难度更大了。
当立誓要做教主的青年……哦, 也可以说就是玉罗刹众多子嗣之一已经又开始新一轮的计划之时,玉罗刹也开始行动了。
自然而然这玉罗刹实施计划之时的心情与青年……不, 准确的说应该是世子不尽相同。虽然玉罗刹虽然不是与他那对教主之位虎视眈眈的儿子一般急切愤怒, 但他那状态却也算得上是暴怒了。
就算是西门吹雪与司空摘星被谁谁谁算计了,玉罗刹也不见得会有如此反应,说不得还会觉得作为他玉罗刹的儿子的他们太笨。
可若是这个人是被他自己忽略几十年、担忧几十年、愧对几十年的……当初相依为命的妹妹时, 那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在玉罗刹未曾出现这般暴怒的情绪之前, 那时窗外月凉如水,带着些微冷意的风轻轻jiuchan着不仅颜色深浅不一形状亦是各异的绿色树叶, 玉罗刹依然戴着他那标志性的面具静静地负手立于已经大开的窗前, 微风扬起他那墨色长发,就算他眸光深邃悠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却叫人不敢轻视,却依然有一种难以言明的压力在。
有一种人,就算是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地或站立或坐下,可也让人难以忽视, 反而让人心甘情愿地升起一种想要膜拜的感觉。
这感觉,便是所说的压力一言了。
――而这【压力】的说法自然是现在跪对玉罗刹背面恭恭敬敬地禀报的,隶属于玉罗刹暗地里一手tiaojiao出来的密探之一经常暗自评论出来的。
“……属下们赶往南疆之地的途中恰巧发现了一处制作蛊人的秘密据点, 只是,不成想,等属下们得到了制作之法并将那些蛊人尽数围剿干净了之后,不仅发现了一块很有疑点的绣了我神教标志图徽的手帕之外,还打听到南疆的蛊王已经失踪一年多了。”
黑衣的密探说罢,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张满是墨色的纸张并那块帕面以枫叶为主题的浅红色手帕。
玉罗刹转过身,没有说话,只是自密探手中抽过那张密信,密探感觉到手中物件被自家教主飞快地扫上几眼。
扫射过来的眼神凌厉不已,还带着一股子冷冰冰的感觉。
纵然他戴着面具,可那不仅仅是因为自家教主一直以来的铁血手段吓怕,还因为这是规矩而不敢抬头看玉罗刹的密探却很明显地感觉到玉罗刹生气了,再听得玉罗刹冷冷一声言语:“查!两天时间!立刻把那制作蛊人的背后之人给本座查出来!”
“是!”密探回应玉罗刹命令的速度很快,同样,他离开玉罗刹所处的房间也很快,因为他能很肯定地断定――教主生气了!
倘若再留下去难保教主不会一气之下将他一掌打出来。
玉罗刹略略垂眸,看着手中纸张上记录着制作蛊人之蛊术的熟悉笔迹以及……那熟悉的枫叶绣法。
不由又想起当年那个被自己逼着练字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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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真的不想练字。可不可以不练?”少女一身浅蓝色衣裙,满眼都是祈求以及可怜兮兮,恍若玉罗刹不是让她练字而是逼着她一个弱女子单枪匹马就这样去刺杀皇帝一般。
“必须练!”虽然玉罗刹的语气很坚决,但这是他相依为命长大的的妹妹啊 有怎么可能会对她这副明知是装的而心疼。但一恍神又想起妹妹那手字,玉罗刹还是忍住了内心深处对妹妹衍生出的心疼。并非是他要逼着与自己相依为命长大的妹妹,而是自己(玉罗刹)妹妹的字实在是令玉罗刹不忍直视,此为其一。其二,自家妹妹日后也定要处理各种事物的,没有一手能够见人的字怎么成?
看出自家兄长言辞中的坚决,少女撅了撅嘴,还是乖乖练起字来。练了一会,少女似乎是觉得太过枯燥乏味,手中毫笔虽未曾停下,但口中却嘟囔着:“练来练去还不是如以往一般无二,还徒徒浪费时光。”不如不练吧?
闻言,玉罗刹已经来至少女身侧,扫了少女的字迹,不由皱眉:“你照着我的字来写。”继续练!玉罗刹言罢,便夺过少女手中毫笔随后一个笔锋凌厉如人的字跃然于纸上。
有着玉罗刹这般严格的老师,少女用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能够写出令她那哥哥满意的字了。
按理说,妹妹做了这么多年的城主夫人,为白云城打理的事物并不少,就算他当年逼着妹妹练字,可那字迹也不可能一点也没有变。
除非妹妹知道他这个哥哥迟早会去围剿了那处……
可是妹妹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去?更何况妹妹现在的状况还是处于被人软禁,而且妹妹还是白云城上一任的城主夫人。
若是他所猜测的不错,软禁妹妹的定然是白云城的宿敌。若非他记得不错,白云城的宿敌只有碧浪宫。可是碧浪宫中并无任何懂得南疆蛊术之人。而叶孤城所中之蛊是堪称的无解之蛊却也是事实。
除非碧浪宫之人与野心与权势相结合的一人或者两人在合作。其一人需要提供蛊虫与蛊术,一人忙着算计叶孤城,意图利用叶孤城为棋子,既然棋子,那么等到了事成之后必定会毁灭之。再加上叶孤城乃是白云城城主,如此道来,没了叶孤城的白云城自然而然也被毁得差不多了。这样算来,一直想着要复仇的碧浪宫自然十分符合这条件。再算上自自己儿子阿雪与叶孤城相见之后自定下八月十五的决战不久便传出了阿雪因为孙秀青怀孕而与叶孤城改期决战的消息,随之便是平南王世子于阿雪与叶孤城决战之夜逼宫未遂,在玉罗刹眼中,这平南王世子太过愚笨,绝对不会是那与碧浪宫之人合作之人。玉罗刹有一种预感,那与碧浪宫合作之人应该也是皇室的一个世子而且与他关系匪浅。说不定要在登上皇位之后还准备来抢夺下任魔教教主之位呢。不过他玉罗刹现在着实不想管这背后之人在算计着什么,但是他始终相信这背后主使之人不知道他软禁的是他玉罗刹的妹妹。
不然……呵,当他玉罗刹是废物不成?
如此道来,他在暗,那主使之人却已经在明了。
即使他未曾查到妹妹现如今是何等状况,但他却也知道妹妹定然不会好过,思及此处,心中不由涌出一股难以浇灭的烈火。
竟然敢如此对待他的妹妹……竟然敢……
【某密室】
白色的墙上挂着一眼看过去就能够令人觉得头皮发麻的沾染着暗红色血迹的刑具,这些刑具在依然燃烧着的蜡烛的照射下更显恐怖,更何况在这充满着血腥味的密室内中心那处专门用来吊着抽之处并不仅仅只是吊着,而且还加上了两把琵琶锁锁住琵琶骨的一个满身血迹的看起来狼狈不堪的女子,倘若不是凑进过去仔细看还能够看出女子尚在正常呼吸的状况,就这女子现在这一动不动的样子,实在是太容易令人联想到已经归天之人了。只可惜,就算她想这么死去却也是不可能,更何况她并不是那种遇事便想逃避之人。
女子那纤长的睫毛恍若疾飞的蝴蝶一般紧颤了一瞬之后终于睁开了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倘若玉罗刹在此一定能够认出这狼狈不堪看不出具体面貌之人便是自己的妹妹,至于叶孤城……他虽然还记得自己母亲那双与自己相似度极高的双眸,可是他却早就忘记了自己母亲的容貌。
――纵然每年的忌日叶
就算身体上的伤令她感觉疼痛难忍,但是她的神色却显得极其平静。城儿现在应该无大碍了吧,幸得……
正当女子要想到什么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开门声,一直冷笑着的男子进来,随后伴随着男子向女子而来的还有那重重的关门声。
这男子容貌算的上俊美,但却因为盯着女子的眼中那浓郁的恨意使那张脸的魅力大打折扣。
男子走过去,右手狠狠捏住女子的下巴,手劲大的几欲将女子的下巴捏碎,眼中与嘴角的冷笑以及讽刺的语气也足够所有能够看到的人如坠冰窖:“你知道吗,叶孤城竟然暂时逃脱了我的控制。”就算现在控制不了也无碍,至于他和平南王世子定下的盟约……人都死,还守着什么盟约?就这般作废也就是了。
“暂时?”或许是因为话题突然涉及到她心ai的儿子,她的情绪中出现了几丝慌乱焦急。不是已经完全解了那蛊么?为何……为何只是暂时?难不成是她得知的那解法是假的不成?
“【半城】可不是那么好解的。”男子似乎已经猜到了女子心中所想,放下了那方才因为他太过用力拿捏之下而变得红肿起来的女子的下巴,微微凑近女子,说出的话语气虽柔,但却令女子的心神变得更加慌乱起来,“你总是不乖,如今还是好好在这里等着【叶孤城死,白云城无】的消息吧。”
言罢,男子走了出去,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密室便又是只有女子一人了。
女子一直在想,自己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解法有问题?可是,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被人软禁起来的玉罗刹妹妹得知的解法会是假的,可是玉罗刹得到的却绝对是真的,现如今根据这人口中之言也算是明白,【半城】的解法并不仅仅是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做过的那件事那么简单。只是,这真正能够解【半城】的究竟又会是何等难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