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实一点,我们就像以前一样相安无事,但你还存在不该有的念想,我只能不客气了。”
宇文轩当太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脸上的错愕一直未消。
直到身后,侍卫跑来禀告宇文拓:“八殿下,清点过了,一共四千三百四十七两黄金和九万四千七百八十两银子。”
听了这话,宇文拓转头看向已经瘫倒在地的左秋人:“左大人,你这有点过分了,这不是搬空了国库吗?难怪每年国库到最后都所剩无几,原来都跑你这里来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宇文拓突然觉得,齐国如今的局面也不是偶然了,国家一多半的国库都流出显贵手里,百姓能拿到多少呢?
“围住左府,等我的命令。”这事太大了,远比宇文拓想的大太多,他没办法决定:“三殿下,太子殿下,还有左大人,我们先去请皇上吧,看看皇上怎么处理这事。”
左秋人几乎是被侍卫拖着走的,而宇文轩和宇文启两位的脸比来时还要垮,他们身边站的宫女太监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一句话说的不对让两位殿下生气。
回去一路上都非常安静,马车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到宫门口,侍卫扶着左秋人坐上宫里专用的座椅时,他人已经烂成稀泥了,还是四个人将他抬起来的。
皇上还等在大殿上,臣子全部站在两边,所有人都一声不吭。
皇上脸上的表情冷的人几乎快要把人冻死,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抬起来看过下面的人。
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左秋人这个卖弄权势的人解决了。
所以哪怕是装,也得装的让所有人都不敢出来替左秋人说话。
正在这时,大殿门口跑进来一个小太监,一路小跑到刘公公面前,将三位殿下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刘公公,刘公公就趴在皇上耳边轻声告诉了皇上。
皇上一听,马上下令:“宣他们进来。”
大臣在下面互相使眼色,都想知道八殿下能不能查出来什么。
三位殿下进来,先给皇上行完礼之后,宇文拓才说:“父皇,我们在左大人的府中搜出了他贪污的钱。”
“多少?”
宇文拓犹豫了一下,望了望在场的大臣们,发现他们都看向自己这边,才在心里偷偷地笑了笑:“一共四千三百四十七两黄金和九万四千七百八十两银子。”
“什么?!”皇上拍案而起,下面的大臣立马跪倒一片。
本来还有几个和左秋人利益相关的大臣准备替左秋人说话,但一听到对方贪污的数量就放弃了,这要是还替他说话,无异于直接把自己送到刑场。
“左秋人啊左秋人,你还真是让我过目相看啊。”
左秋人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他赶紧跪下,求饶:“陛下,我知道错了,你饶过我我一次,我马上解甲归田,我府上所有的东西都免费发给云南灾民。我鬼迷心窍,但看在我兢兢业业为齐国办事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放过你?今天我要是饶了你,明天就有更多的大臣贪污,来人,将他带下去,听候问斩。”
“父皇,先等等。”宇文轩突然开口。
皇上正在气头上,一听有人竟然要和自己唱反调,也不管对方到底是谁,直接指着他骂:“你是打算替你申冤吗?”
宇文轩面对这勃然大怒,并没有害怕,他依然用不急不慢的语气,对皇上说:“父皇,既然查贪污就一定要查个清楚,如果这时将左秋人斩了,他背后的那些人不就查不出来了?”
宇文启本来以为皇上杀了左秋人,自己就可以逃过一劫了,没想到宇文轩哪壶不开提哪壶,硬生生把皇上的注意力扯到他身上。
皇上一想,也是,自己刚才确实被冲昏了头脑,便坐下来看着下面的大臣:“好,左秋人,你贪污了多少,从哪里贪的,给我清清楚楚地写出来。”
“皇上,我写,但你能不能饶了我?”
左秋人急于表现自己,已经不管什么合作的事情了。
“左大人当真还在做梦?”皇上听了这话,更加生气:“来人,给他纸笔,停一次手砍他一根指头,不把贪污的银子交代清楚,今天所有人都在这里待着!”
“另外……”他眼神扫过下面跪着的所有人:“还有其他人贪污的,最好现在站出来,要是一会儿查到你身上,你的下场就会和左秋人一样。”
这话刚落,人群中就走出来了几个人,慢慢的,上升到十几个,剩下的人见人都站出来了,也纷纷站了出来。
整个朝堂,只有五个人跪在原地没有动过。
这对皇上来说又是一个暴击,他从座位上下来,走到大臣面前:“你也贪了?你也贪了?!你们都贪了?!!”
没有人敢抬头看他。
皇上一气之下,一脚踢在他们的身上:“可以,你们都可以。”
说完,他指着左秋人:“你写,继续写!”
宇文启坐立难安,现在这么多人都认了,他要是不认,核对账本的时候肯定会查到自己,但是现在站出来,看父皇这样子……
他内心十分纠结痛苦,想了片刻,还是慢慢悠悠地站出来,跪在了刚才那些人的后面。
皇上此时在气头上,虽然平时也知道宇文启每次都会拿一些中饱私囊,但现在看到宇文启站出来,他真的快要气死了。
他走到宇文启身边,指着他问:“你拿了多少?”
宇文启没敢说话。
皇上一脚踢过去,将他踢了个人仰马翻:“我问你拿了多少?”
宇文启边哭边说:“四……四万两银子。”
“四万?”皇上扶着额头,仰起头,闭着眼睛冷静了一会儿,发现实在冷静不了,便转身回去拿了桌子上的砚台向宇文启砸过去:“你这心可真大,过几天是不是连我这皇宫也要搬走了?”
那砚台打在宇文启的额头上,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宇文启却顾不得擦一下,哭着说:“父皇,我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