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夭子正在前方疾速奔跑:
“哦呵呵~
“这次能成功逃走真是没想到啊,本姑娘看来也是一只很幸运的鬼......”
咔嚓——
这时,她的身后响起电闪雷鸣。
在她的感知中,那些被操纵的植物正在迅速被切成碎片,而沈略眨眼之间就来到她身后5米之内。
“这种雷电的气息......
“不对,这明明是那名雷柱的呼吸法啊?”
他居然掌握着两种呼吸法?
糟糕。
还没等她做出应对,沈略的日轮刀已经斩向她的后脖颈:
“日之呼吸、雷之呼吸,合!
“圆舞一闪·霓虹!”
一到快如闪电的火光劈去,这式整合后的新剑招兼具二者的攻击力和防御力,以难以闪避的速度发动单体攻击。
藤夭子咬紧牙:
“钢铁硬化。”
她的脖颈再次被厚重的铁皮包裹住,想要故技重施抵挡这次攻击。
噹!
日轮刀和铁皮剧烈碰撞,一时间火星飞溅。
后方的慧聪紧张的屏住呼吸,等待交手的最终结果。
“喝咿——”
沈略手臂猛地一用力,日轮刀狠狠平削。
CHUA——
火光熄灭,藤夭子的头颅落在地上。
藤袭山那些躁动的树木顿时恢复原状,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只不过它们的根系已经变异损坏,彻底失去生命力。
整座山一片狼藉。
如果没有人为干预的话,这里恐怕需要数十年才能重新形成树林。
这时,沈略的耳朵动了下。
他听到远处有奔袭,赶紧望向山脚。
“我去?”
只见环绕在山脚的那圈紫藤花林也损毁,所以近百只藤袭山囚禁的鬼,像是疯了一般往远处狂奔,嘴里还不停大笑着。
糟了。
这些鬼全部跑掉的话,鬼杀队要办的事情可就多了。
沈略看向我妻善逸:
“你是雷柱,应......”
呼噜~
他还没说完,善逸就白眼一翻、重新陷入沉睡状态,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所以他的梦游状态也结束了。
慧聪双掌合十,用脚尖碰了碰善逸的屁股:
“善逸施主?
“雷柱大人?”
然而善逸翻了个身,继续在地上酣睡。
慧聪望向沈略:“看样子,雷柱大人应该是醒不过来了。”
沈略摆了摆手:
“算了。”
除了这名曾经身为十二鬼月的藤夭子,这里其余的鬼根本就不堪一击,鬼杀队随便派一位剑士就能轻松追剿。
问题不大。
“呼~”
藤夭子张开嘴,轻舒一口气。
濒临死亡,她的鬼化状态也迅速解除,她感受着自己逐渐消散的脑袋: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也没多么痛苦。”
沈略走上前: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藤夭子露出略显无奈的笑容:
“你不必如此严肃,我已经短暂的变回人类,有正常思考的能力。
“你是想问我关于无惨事情吗?”
沈略轻轻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却闭上眼睛: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当初我变成鬼,虽然有无惨蛊惑的因素,但归根结底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现在回想起来,我并不恨他。
“反倒是你们这群男人......
“没有一个好东西!”她咬牙切齿。
慧聪眨了眨眼睛:
“欸,这位女施主,不可以这样子讲哦~”
“我佛说过,因为一名男人的过错而迁怒于所有男人,是完全错误的想法。”
藤夭子疑惑的皱起眉:
“哪个佛会说这种话?”
“女施主,这并不重要。
“小僧作为一名专业的僧人,平时经常为信众排忧解难,您要有什么委屈,可以让小僧来评一评理。”
藤夭子顿了顿。
或许是临死前不吐不快,她将自己的过往和盘托出:
藤夭子是个农妇。
她曾经有一名青梅竹马的男生,等到成年后,两人没多久就毫无意外的订婚了。
海誓山盟都已经说出。
按理说,生活应该平稳的进行下去。
可在大婚前夕,藤夭子像往常一样去找那名男人。
然而男人性情大变,突然决定悔婚、并穷凶极恶的把她赶回家。
藤夭子浑浑噩噩在外面走着。
一直到深夜,她还像丢了魂一样四处闲逛,直到遭遇劫匪,在剧烈的挣扎中她身中数刀、奄奄一息。
这时,西装革履的无惨出现了:
“不错的天赋。
“有成为十二鬼月的可能,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血液?”
在强烈的仇恨下,她选择变成鬼追随无惨。
藤夭子首先杀掉了那些劫匪。
紧接着,她跑到那悔婚的男人家里,咬着牙扭下他的脑袋、吞进腹中:
“这样我们就能融为一体。
“永远都不分离了......”
讲到这里,藤夭子留下一滴眼泪:
“我知道无惨是名不折不扣的魔头,但他确实在最关键的时候帮我报了仇,所以我并不会背叛他。
“我才不会和你们这群臭男人一样!”
沈略挠了挠头:
“啊这......
“你,还留着你丈夫,不,你前未婚夫的头骨吗?”
藤夭子愣了下,不明白沈略要做什么。
“留着。”
她最终还是操控着自己即将消散的身体,那些藤蔓迅速拨开,露出一枚白色的头骨。
沈略捡起来,开启通透世界。
嗯......
这枚头骨很健康,至少脑部骨骼没有什么疾病。
算了。
为了说服她,就弄点小手段把。
他指尖轻点,头骨额部难以观察的内侧亮起一团细微的火苗,将它烤出一点类似骨质瘤的突起。
“它一直在你的肚子里?”
藤夭子点点头:
“怎么?”
咔嚓——
沈略突然将头骨捏碎,吓得她眼皮一跳:
“你,你在做什么!”
沈略蹲下来,将额骨内部刚刚认为烤出的“骨质瘤”展示给她:
“你的前未婚夫身患脑部绝症。
“这才是他退婚的真正原因。
“或许......他担心耽误你的美好年华,所以装出那么冷酷无情的样子,让你不得不死心、重新开始生活。”
一旁的慧聪咧了咧嘴。
他刚才注意到沈略的小动作了。
境泽施主......
您这样骗人,小僧甚至都有点感觉这名女施主刚才没有骂错了......
当然,慧聪并没有吭声。
“你说什么?”
藤夭子的脑袋已经开始消散。
她艰难的看向这片头骨,眼神由疑惑,逐渐变成震惊、沉默、挣扎、悔恨、悲伤。
“怎,怎么会这样!”
啪嗒~
啪嗒~
越来越多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良久,藤夭子终于开口:
“我把我知道的无惨情况。
“全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