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叶屿升,大家其实心里多少都有数。
孙哲棠当然无法一口咬定不是叶屿升,但是极力辩驳不是叶屿升做的也没有意义,孙哲棠只是沉默下来,说这件事情他会找叶屿升问清楚,如果真是叶屿升做的,一定会给韩晨心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
韩晨心也好,孙哲杨也好,都没有指望他什么。
后来孙仲廷出来打圆场,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下,他有话要跟孙哲杨和孙哲棠说。
韩晨心闻言说道:“那我先出去了。”
他拍了拍孙哲杨的手,一个人从孙仲廷病房出来,回去了旁边自己病房。
第二天晚上出院,本来孙哲杨让他不要回去了,可是韩晨心还是坚持回家了。孙哲杨开车把他送到楼下,嘱咐他好好休息,自己打车离开。
许嘉怡见到韩晨心伤得那么厉害,整个人都愣了,她那时候情绪激动,根本不记得是不是自己伤的韩晨心,于是又开始心疼得不得了,让韩晨心在家里好好休息,自己忙着去给他熬汤煮粥。
韩晨心没有提叶屿升的事情,害怕吓到了许嘉怡,见到许嘉怡不吵不闹了,他于是也就随她去了。
甚至齐嵩和张川、蒋丽萍也开车过来探望了一下韩晨心。
齐嵩看着韩晨心额头上的纱布,说道:“你这是流年不利啊,怎么一直伤病不断的?”
蒋丽萍“啧啧”两声,说:“可惜漂亮的小脸蛋的,怕是要留疤吧?”
张川白她一眼,“少恶心啊你!”
齐嵩把带来的水果和慰问品放在客厅茶几上,说:“来感受一下党和政府对你的关心。”
蒋丽萍扯着张川说道:“你看齐处,这才是恶心人的新境界。”
齐嵩说道:“你懂什么,这是领导的境界。”
废话说完,齐嵩离开之前对韩晨心说道:“伤好了就快回来,下个月省院组织统一业务培训,该你去了。”
韩晨心愣了一下,“下个月?都年终了啊?”
齐嵩道:“年终也得去啊,处里面所有人都要参加轮训,反正你脑袋撞坏了,给你时间休养一下,去吧。”
韩晨心于是点头说道:“好吧。”
张川伸手拍一下他手臂,“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韩晨心说道:“谢谢。”
十二月初,韩晨心收拾行李出门培训去了。
省院每年都要组织轮训,地点在省内专门修建的培训基地,但是距离崇丰市有些距离,位于省内靠近南方的另一个大城市郊区。
这个城市是省内一个比较出名的旅游城市,气候干燥事宜,冬暖夏凉,因为日照强烈,所以盛产水果。
培训时间有两周。
因为只有韩晨心自己一个人参加这次轮训,所以科室里让他自己开车过去,开警车过去也行,开私车过去回来报销油费也行,如果不想开车,坐火车过去也是可以的。
出发那天,韩晨心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与许嘉怡和韩衷告辞之后,就开着车子去接孙哲杨。
接到孙哲杨,他自己坐到了副驾驶,孙哲杨坐进驾驶座,往城外开去。
孙哲杨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为了给你当司机,我连工作都丢了。”
“又丢了?”韩晨心诧异道。
孙哲杨说:“你以为?又不像你们,还有什么带薪休假,老板一听说我要请假就暴躁了,然后我就跟他说那我不干了。”
韩晨心想了想,对他说:“我可以包养你,你再去学学做饭,以后每天在家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我去上班挣钱就好了。”
孙哲杨闻言笑了,“扯淡!为了这个,程峻打电话来骂了我一顿,说再也不帮我找工作了。”
韩晨心也笑了一下,“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
他们早上就出发,直接走高速,开了将近六个小时,下午两点多到达了目的地城市。
韩晨心额头上的纱布已经取了,但是现在伤疤还挺明显,不知道随着时间过去会不会渐渐变得淡了。
中途,韩晨心与孙哲杨说着说着话忍不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汽车停在紧急停靠区,孙哲杨正在看着他额上的伤。
见到韩晨心醒了,孙哲杨伸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问道:“还痛吗?”
韩晨心摇头,“不痛了。”
从高速下来,两个人第一件事就是去吃饭,吃完了饭开车去培训基地报到。那个培训基地韩晨心不是第一次来,他刚考进检察院的时候就来培训过,基地位于市郊区,里面有一间酒店,是可以对外营业的。
韩晨心他们培训自然是住在那间酒店,孙哲杨同样可以住在里面,只是需要另外开一间房而已。
其实这一趟过来,孙哲杨纯属是来给韩晨心作陪的。当时是韩晨心向他提出的要求,孙哲杨一点没犹豫就答应了。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相处时间太少,又或许是因为韩晨心伤还没有完全康复,孙哲杨心疼他。
韩晨心报到之后,省院组织培训的负责人自然帮他安排了住宿,都是两人间的标间,他与其他检察院的同事共住一间,彼此是不认识的。
孙哲杨自己开了一间房,是一间大床房。
韩晨心把自己行李放进了孙哲杨的那间大床房里面。
收拾完东西,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韩晨心去了一趟分配给自己的标间,与同住的人打了一声招呼,说自己睡眠不好,另外开了一间房间,就不过来住了。
那个人其实还挺高兴,说着没事没事,然后顺手就把行李和衣服丢在了旁边的空床上面。
吃完晚饭,回到房间,韩晨心先去洗澡了。
洗完出来,他看到孙哲杨趴在床上,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
韩晨心只穿着一条内裤,走过去趴在了孙哲杨的背上,他是丝毫没有收敛力气地整个人压了上去。
孙哲杨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到地下,他转过头来说道:“你知道你有多少斤吗?”
韩晨心很自觉地告诉他:“一百四十斤。”
孙哲杨道:“你想压死我吧?”
韩晨心没说话,亲了一下他的后颈。
孙哲杨反手伸过去捏住他的脸,“我还没洗澡。”
韩晨心说:“我不嫌弃你。”
孙哲杨翻了个身,躺在床上,韩晨心依旧压了上来。孙哲杨双手抱着他的腰,从下往上看着他,突然笑了。
韩晨心问他:“笑什么?”
孙哲杨说:“我想起了一个词,叫小鸟依人,不过觉得用在现在不合适。”
韩晨心问他道:“那什么合适?”
孙哲杨想了想,“大鸟?”
韩晨心突然一本正经凑到他耳边问:“有多大?”
孙哲杨看着他,眼里带着笑,“我摸一摸就知道了。”
孙哲杨的手探到韩晨心身下,伸手握着他下面绵软的东西,很快就感觉到变得硬了起来。韩晨心侧着头靠在孙哲杨肩上,发出性感的喘息声。
孙哲杨并无心将韩晨心与任何女人比较,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韩晨心是他交往过的人之中,最能诱发他冲动的人。
韩晨心总是在语言和行动上对他充满了热情,但偏偏自己是很经不住挑逗的,身体反应上丝毫没有经验,一经碰触就会毫无保留地发出喘息和低吟。
他总是让孙哲杨能够感受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轻易使得孙哲杨冲动起来。
比如说像现在,孙哲杨觉得自己应该先去洗澡的,可是韩晨心的反应又让他觉得干脆做完了再去洗吧,到时候可以两个人一起再洗一次。
酒店的大床很结实,酒店的隔音效果也是很好的,远离了原来生活的城市,所以可以毫无顾忌。
韩晨心沉浸在孙哲杨带给他的快感中。
孙哲杨用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然后埋着头在他颈边,吸吮那里柔软的肌肤。这会留下吻痕,但是在激动的时候,谁又会顾得上那么多有的没的。
眼睛看不到了,身体才会更加敏感,快乐也好,疼痛也好,只要是孙哲杨带来的,都能使他更加兴奋,更加投入。
在床上做完一次,孙哲杨揪着有些疲惫的韩晨心去浴室再洗了一个澡。
狭窄的淋浴房里面,两个男人一起进去实在是有些拥挤了。但是这种磨磨蹭蹭对于韩晨心来说,也是一种快乐。
培训在第二天正式开始,韩晨心一大早不得不起床去上课。
孙哲杨还趴在床上睡觉。
酒店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孙哲杨睡到半夜觉得热,踢开了一大半的被子。
韩晨心掀开被子的另一角,看到孙哲杨裸着的结实的屁股,伸手拍了一下,被孙哲杨一脚踹下床去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爬起来去上课了。
课程安排并不是十分紧张。一共两周,但是上课时间一周只有五天,中间的周六周日是休息的。而且上课的五天时间,有两天下午是没有课程的,大家可以自由活动。
第一天的课程是满的,下午下课吃完饭,韩晨心与孙哲杨一起出去培训基地外面散步。
基地后面有一片山坡,山上有凉亭。
晚上吃完了饭,不少人都出来爬山,沿着小路阶梯一直往上,走到山上凉亭之后又下来。
因为韩晨心不爱说话,他跟这次一起培训的同一个班上的人都不熟悉,见了面他也不认识,倒是不少人认出他来了。
不只是因为外形显眼这个原因,大概还因为韩晨心额头上的伤,才第一天上课,就有不少女士私下议论韩晨心,说不知道他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也没人打听孙哲杨的身份,或许有人好奇,但是还不至于好奇到去向交谈都没有过的韩晨心打听。
走到半路上,两个人发现山路旁边有条小溪,韩晨心一定要脱了鞋子去踩水。
孙哲杨说道:“你神经病啊,大冬天的。”
韩晨心却坚持要下去水里,他把自己的鞋袜脱了,踩进冰冷刺骨的溪水里面,然后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孙哲杨嘴里叼着烟,弯腰拿起他的鞋袜,然后伸出一只手给他,“来。”
韩晨心抓着孙哲杨的手,跟他一起朝前面走去。
走了几十米,小溪改道朝着山林深处去了,不再沿着道路上行。韩晨心无耐要从水里出来。
“等等,”孙哲杨说道,让他坐在旁边的大石头上面。
孙哲杨把韩晨心的鞋袜放在一旁,然后伸手开始脱外套。
“干嘛?”韩晨心愣了一下。
孙哲杨居高临下看他一眼,“干嘛?给你擦干脚啊。”
他把外套和里面的衬衣一起脱下来,然后又把外套穿上去,然后蹲下来在韩晨心面前,用衬衣帮他把脚上的水擦干。
韩晨心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孙哲杨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但是动作却是细致的。
擦干了的脚摸起来依然是冰凉的,韩晨心突然抬高了脚,将冰凉的脚心贴在孙哲杨的脖子上。
孙哲杨抬眼看他,“找打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接下来孙哲杨伸手把衣服的拉链拉下来一些,然后把韩晨心的脚塞进自己衣服里,脚掌贴着自己的胸口。
韩晨心一动不动,他觉得似乎自己能够感觉到孙哲杨的心跳一般。
直到把两只脚都给他捂暖了,孙哲杨帮他把袜子和鞋穿上,站起来一手抓着浸湿的衬衣,伸出另一只手给他,“快点,不然等下天黑了还回不去。”
韩晨心拉着他的手站起来,与他一起继续朝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