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姐在铺子里……帮忙,俺会出一笔嫁妆,给她找个好婆家……”
王大贵絮絮叨叨说着:“你舅……俺也会给他工钱……俺……绝不亏待他……”
“知道了。”昙生拍拍老爹,安慰道:“爹你不用担心,钱不够我会补上。”
难得老爹想得周到,为自己的事去跟舅舅一家周旋。
老娘柳桂花在旁默不作声,倒是跟平常不太一样。
昙生出了铺子,带着三丫跟阵灵回郑府。
“二哥,你知道为啥舅母不在俺家了么?”三丫坐在马车上,神秘兮兮地对昙生道。
“为啥?”
“哼!她前儿在铺子里闹,将俺家一锅粥倒在门口地上,差点烫到客人,被舅舅给打了。”
三丫:“要不是表姐给舅舅跪下求情,舅舅都要休了她呢。”
这年头糟践粮食,会被人诅咒天打雷劈,死了都要下油锅。舅母这一举动,赫然遭到所有人唾弃。
“那她去了哪里?”昙生随口问道。
三丫:“昨儿一早就回娘家去了。她原带着柳宝一起回去的,可柳宝下晌放学又跟狗剩回俺家了。”
昙生摇摇头,估摸这事不算完。
听说舅母的娘家兄弟们都很豪横,本事不大,蛮不讲理却是祖传的。
看样子,自己得想法子跟治安巡防队搞好关系,万一有人上门闹事,总得有人出面摆平才行。
毕竟杀人不是解决事情的唯一办法。除非威胁到自家生命安全,否则,借治安队的手震慑是最好的方法。
俗话说,好汉怕癞汉,癞汉怕歪死缠。
老爹老娘在这里做生意买卖,万一被人三天两头缠上门可就不好了。
这年头,大多数人还是惧怕官家。就比方一地痞流氓,他甚至敢冲百姓动刀子,却不敢对宪兵或治安队的人翻白眼。
邻居打伤他家一条狗,他都能跟人家拼命,治安队杀死他家两口人,他都不敢呲呲牙。
这就是现实。
老宋头见小东家回来,异常高兴,跑出来将马车牵到大门旁边,马匹从车驾上卸下,牵进院子。
“宋伯,我给你带了糖饼,还有几样酒菜点心。”
昙生将两个大食盒递给老人。
“哎,多谢小东家。”老宋头欢喜地接过食盒。
昙生:“马车里还有一些米面蔬菜和罐头,你搬去厨房吧。”
“哎。”老宋头将食盒送进自己小院,又跑去马车上搬食物。
他这一年多吃的全是昙生给的食材,身体壮实的像年轻人,连头发都泛黑不少,更没生过一场病。
连力气也大了不少,一次搬个百十斤的米袋不成问题。如今手头也攒了不少钱,足有一百多块大洋了,有时候他甚至琢磨着想找个老伴。
但找老伴就面临要把她带到府里来一起生活,老宋头怕小东家瞧见会不高兴,便迟迟不敢付诸行动。
昙生自然不知道自家快七十的老仆动了娶媳妇的念头,径直回了后院,带着阵灵上楼,三丫也回了自己房间。
楼上卧室里干干净净,像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
进了农场,就见农田作物已经熟,果园里种的各种蔬菜也被傀儡们摘下,又重新种上一轮新的。
待昙生收了农田和药田的作物,守在一旁的傀儡们哐当哐当跑去刨地种植。
昙生进了木屋洗了澡,换上一身睡袍出来。
堤丰委屈地蹲在门口瞪着他道:“你们都出去了,鹅也要出去!”
昙生揉揉它脑袋上的软毛,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如今堤丰一身银毛,脑袋上的独角金光闪闪,虽然体型只有小猫那么大,但这家伙最近特别暴躁,稍不如意就抽冷子喷冰冻人,还不服管教。
“鹅就要出去!”
堤丰眼眶红红,龇牙咧嘴威胁道:“你要是不让鹅出去,鹅就去吃独角马!”
昙生沉下脸:“你要是敢去吃独角马,我就送你回魔神世界!”
独角马好不容易才繁殖出一只,加上本来的三只,一共才四只。
而且,独角马的生长极其缓慢。那只新出生的,到现在才一米高,连翅膀也凝聚不出来。
但他前不久放进来的一对黑猪,已经繁殖好几十只了,个个膘肥体壮,全部可以出栏宰杀。
要不是草场内的牲口数量有限制,黑猪不定繁殖多少呢。
这小东西竟然敢拿独角马威胁他,想必勘透自己珍惜这几匹独角马。
“哼!鹅不想理你!”
堤丰一跃不见踪影。
昙生捏捏眉心,在小溪边捞起一块晶石看了看,又去金属山下捡了几块金子。
明天去金店买个熔炼黄金的坩埚,和制造金条的模具。
顺便带阵灵去看看他们怎么熔炼制作金银首饰的。
出了农场,昙生拿出被褥铺好,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天,进了农场,就见木屋前的桌上摆了几笼薄皮虾饺,还有一瓮大米粥。
米粥里还放了莲子红枣。
堤丰蹲在椅子上戳着虾饺吃着,已经吃了好几笼。
阵灵短短黑发,穿一身长衫,又从木屋厨房端出一摞热气腾腾的笼屉。
“今日咱们早点出去,吾已经跟艾斯特伊说好了,想在城里多逛逛。”
它答应均出一只眼睛的视觉给精灵,让它也领略一下异世风情。
“嗯,可以。”
昙生洗漱完,坐在桌边喝粥吃虾饺,末了又捡了一大碗虾饺和半瓮米粥,准备带给三丫。
“鹅也要去!”
堤丰一跃跳到阵灵肩头,死活不肯下去。
没办法,昙生只得带着这憨货。
三丫吃过早饭,领着二哥往周老师家走去。
现在还是大清早,去人家拜访似乎还太早。
于是,三人一小兽先逛起了早市。
走了一会儿,只见有人拖着一辆木桶板车沿街摇着铃铛,一股臭气熏天让路人避之不及。
但街道两旁的小楼陆续有人拎着马桶出来,将屎尿倒进木桶里。
阵灵十分好奇,想过去一探究竟,被昙生拉住:“有啥看的,赶紧走!”
三丫也用袖子掩住口鼻,“臭死了!”
昙生正好瞧见附近有家金银加工铺子,便带着两人走过去。
铺子刚刚卸下半边门板,老者见有人上门,连忙打招呼:“客人这次想镶啥?”
他自然认识昙生,就是上回在这里定了十来条银链子的大客户。
昙生走进铺子,“帮我融几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