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些红酒都要滴到地板上,还是何朔眼疾手快,赶紧去厨房拿了毛巾过来擦。陶澄愣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才放下酒瓶,拿了几张纸弯下身去跟着他一起擦,心里却阵阵不安,感觉会发生什么怪事。
果然,不该想的就偏偏来,突然,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灯光瞬间熄灭了。
陶澄整个人一震,那是被吓出来的:“靠,不是吧?”还好何朔就在他旁边,他一把拽住何朔,“我说,不会见鬼了吧?”
“别乱说!”何朔刚说完,突然感觉屋子里一阵凉气,两个人定睛一看,就在桌子前方真的出现了一个黑影……
“妈呀!”
原本何朔没觉得有多可怕,被陶澄这么一叫,倒是吓了一跳。
陶澄躲在何朔身后,颤颤巍巍地说:“那是……那是小郭吗?”
何朔正看着那黑影呢,的确,那身材,那样子,的确是小郭没错……
“小郭?”何朔轻轻地叫了一声,“是你吗?”
小郭双眼无神地看着桌子,没有表情的脸是煞白,在这个黑漆嘛乌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红酒继续滴着,在安静地只有心跳和呼吸声的屋子里,特别明显地发出了“嘀嗒”“嘀嗒”声。
小郭突然喃喃自语:“一、二、三……”
何朔反应起,当时半梦半醒的时候,小郭也在默念这个,就在这个桌子下方还刻着一二三。真不知是不是被吓得顿时清醒了,何朔想起曾经在那本笔记本上看到的相似句子,于是他顺着小郭的语句,慢慢接了上去:“一、二、三、木头人……”
突然,对面的小郭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何朔,像是终于唤醒了他,喊了一句:“小鱼!”
“小鱼?”何朔赶紧追问,“小鱼怎么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破了整个屋子奇异的气氛,小郭的黑影也瞬间烟消云散。
“谁啊?”陶澄还躲在何朔身后,问。
“不知道。”
何朔挪到门口,打开门,是梁景站在门口提着个手电筒,灯光下他的笑容有些诡异,差点又把陶澄吓一跳。
“何警官,你这也停电了?”梁景问,顺便和陶澄打了个招呼。
“是啊。”何朔定了定心,回答。
“哦,我以为只有我家呢。”梁景说,“不好意思打搅了。”
“没事。”何朔从门外看去,黑漆漆一片,连电梯都停运了,只有楼梯上亮了一盏应急灯,看来真的是停电了。
“怎么,怎么会停电的啊?”陶澄还有些心有余悸,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我怎么知道。”
他们一起走到楼梯间,从窗户往外看,其他几幢好像很正常,并没有停电。
这时,有脚步声从楼下传上来,越来越临近的时候,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肯定又是十二楼那几个租户,一直撕拉电线,这么冷的天,一定把电器什么的都开了!”
“早就跟你说了,别让他们住,你还不听!”
原来是物业的人来了,一边爬楼梯一边在抱怨。这大冬天的又是饭点又是爬高楼的,能不抱怨吗?
刚到他们这一层想喘口气,就遇见了何朔他们,打了个招呼。
“怎么?又跳了?”梁景问。
“是啊!”物业的人喘着气说,“这次不光跳自己家的,整幢楼都跳了。”
“那辛苦你们了。”梁景很客气。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了啊,抢修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物业的人说完,继续往楼上爬。
“看来没什么问题了。”梁景微笑着说。
“嗯。”何朔点了个头。
“对了,需要蜡烛吗?”梁景突然问起。
“蜡烛?不用了吧,我可以用手机的手电筒。”何朔婉拒。
“好,那我不打搅了。”梁景说完准备回自己家里。
门打开了,里面闪烁着蜡烛的光芒,竟然还带着一些些玫瑰的清香。何朔只是好奇多看了一眼,却注意到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影……侧面看来是个女人的影子……
“何警官,再见。”梁景微笑着关上门。
何朔假装没有盯着屋子里细看,就也客气地再见。
“你干嘛呢?”陶澄倒是注意到了,问起。
“没什么。”何朔回答,“我们也进去吧。”
“我不去。”陶澄突然耍起性子来,“黑灯瞎火的,我怕又来个鬼!”
“得了吧你。”何朔不客气地说,“我倒是希望他能来,我还能问出点什么来!”
“切。”陶澄不服气,但是想起了什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小鱼?”他眨巴着眼睛,“难道,真的和田语熙有关?”
陶澄是知道田语熙的直播名字叫“田间小鱼”的,这么问不奇怪。
“不。”何朔摇摇头,“不会是田语熙,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她死了。”陶澄本是大嗓门,但这会儿在外面他还是懂点分寸要小声一点,“但是会不会和小郭有什么瓜葛?”
“不会的。”何朔还是回绝了,“他们俩没有可以交集的点,再说了,当时小郭帮我们查田语熙的收养记录,也没有什么异常。”
“那是因为没有照片啊!”陶澄继续猜测,“当时田语熙的收养记录是她小时候的,并没有她现在的照片,他应该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就是他追求的那个?”
“不可能。”何朔还是不相信,“哪有自己喜欢的人一点也不了解的?”
何朔一连否定了陶澄两次,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见过这个小鱼了。只是他还不能全盘托出,就怕陶澄这个急性子坏了事情。
“那你说,小郭的照片拍的是谁?”陶澄还是不依不饶,“不是田语熙还能是谁?”
何朔都懒得解释了,干脆自己先进屋子了。
“哎!哎!”陶澄叫不住他,就看着他先进了屋子。
“进不进来?我关门了啊!”何朔这是威胁吗?
陶澄虽然内心有些拒绝,但是一个人待在外面也不是办法,最后也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