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了!”
墨飞默默地念叨着。
他穿越到这里,已经整整十六年了!
当初自己出了交通事故,莫名其妙地就魂穿到了一位四岁的小朋友身上。
“按理说,就算是寄的邮政,系统也该到了吧!”
可是他越等越心凉,看来他的系统是掉件了!
不过好在他有一个好师父!
他和师父住在一个墨国边境的墨泽湖的一个孤岛上。
岛上的生活除了不太自由外,倒是真的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吃穿用度介是上品,也不用像上辈子那样操心房子、车子、票子和妹子。
还能跟着师父学习琴棋书画,习练以前只能在小说里出现的绝世武功。
比现实世界的上班族倒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如此低调奢华的生活,凭着魂穿的经历,墨飞确定自己或者师父的身份肯定不简单。搞不好自己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子。
但是身份尊贵又如何!再世为人的惊喜和好奇,让他无比向往宅院外的世界。
为了跑出岛去,每次他都暗中观察、精心策划,选择路线。
然并卵!
他偷偷找准机会,运功消除自己的气息,想游泳出岛,衣服还没脱完,师父站旁边了。
也试过装扮成船夫,想从送货的船上跑,刚上甲板,师父站旁边了。
还试过借着湖里的芦苇叶,提着一口真气,才纵出十几丈,师父站旁边了。
总之就是小聪明耍不过,功夫打不过!
渐渐的,墨飞由最初的不甘心变得接受现状,不再挣扎了。
不过他一直在等待机会,务必一击即中,逃出岛去。
十多年的训练,使得墨飞文彩熠熠,举止沉稳,喜怒不形于色。
功力更是达到了八品上。
师父说安逸的环境不能成就真正的高手,在这宅院之中,墨飞最多就练到这里了。
只是墨飞不解的是,师父总是在刻意训练自己的行为举止,甚至喜好。
还让自己熟读整个墨国的族谱和起居录!
这可是皇族的绝密文件呀!
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弄到的,难道师父想训练自己做杀手?行刺皇帝?
但是杀手没必要学习琴棋书画呀,只需要像无名那样十步一杀就可以了嘛!
最终,墨飞确定了他师父定是按照某位皇族的样子来训练他,这是怕是要狸猫换太子!
看来自己的身形和容貌恐怕也和“那位”十分酷似!只是这“狸猫”的年纪稍微大了些!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墨飞叹口气,脑子里胡乱想七想八后,墨飞在院子里溜达起来。
说来奇怪,今天吃了午饭后,就没见到师父,连院子里的下人都不见了。
不光看不见人,连他们的气息,墨飞都察觉不到,这十几年间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墨飞下意识地就溜达到了宅院的大门口。
红色的大门不断地撩拨着墨飞看似冷静的内心。
“这怕不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吧!师父不在,嘿嘿嘿!”
墨飞心里乐开了花,不断地做着心理建设。
“要不,我开门看看,就看看,不出去!”
十多年的“鸟笼”生活,让墨飞觉得湖里的芦苇都是眉清目秀的,看一眼都觉得爽。
“小飞!”
背后突然传出师父的声音,吓了墨飞一跳。
一位仙风道骨的白袍老人站在正厅中,正是墨飞的师父墨尊。
当年的墨国第一高手,墨国皇帝墨永寿的贴身护卫。
当然墨飞是不知道他的身份的,只知道他的武功异常厉害,墨飞这种八品上在他手里走不过三招。
平时放放水,墨飞勉强能和他对上三十招。
“师父!我。。。”
墨飞赶忙回头,躬身想要解释解释。心里想着这老头太厉害了吧,竟然可以不让我察觉到他的气息。
“不必多言,你过来,我有话说!”
墨尊摆了摆手,坐在了主位上,招呼墨飞近身。
墨飞不敢怠慢,身形一闪,站在了墨尊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垂手静候。
“小飞,你跟着我已经多少个年头了?”
“十六年了,师父!”
“十六年呀!”
墨尊眼光轻柔,嘴角微微一笑,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事。
“小飞呀!你也大了,以后师父不在,你要万事谨慎,切不可由着性子来!”
“师父,你这是。。。”
墨飞听到“师父不在”这几个字,浑身的毛孔都舒坦了。
“记住!从现在起,你就不是墨飞了,你是当今墨国太子墨渊!”
还好墨飞之前已有了猜测,对于墨尊的话没有太多的惊讶。由于多年的训练,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为师知道,你定有千万个问题,但是为师没有时间解释了,你且记住,这是为师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要求,你就是太子渊!”
“你将代替太子,被送到鲁国去做质子,你不可将你的身份告诉任何人!”
“否则,这事一旦泄露,整个墨国和鲁国必定战事再起,民不聊生!”
“你能做到吗?”
以前学历史,墨飞倒是知道质子的作用,两国之间互换人质,换取政治和军事的平衡。
但这墨国竟然拿太子做质子,历史上也没几回呀!
质子的处境从来就不是安全的,和平时期就处处受限制,被监视。
战时就更不用说了,直接杀了祭旗!
墨飞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一想到终于能出岛了,心里都开花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墨。。。。。。墨渊谨遵师命!”
墨尊缓缓地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突然,他闪电出手,点中了墨飞的天容穴,墨飞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话语之间说不出的悲壮和怜爱。十几年的相处,他早就把墨飞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他刚把墨飞放在大厅中一个檀木箱子中,厅门外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瘦长的人影。
“都处理妥当了吗?”来人问道。
“这个岛上,除了我们三个,已经没有活口了!”
墨尊轻轻地抚摸着檀木箱子。
“很好,箱子给我!”来人顿了顿“这是主上给你的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哼!我只对主上忠诚,你还没有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墨尊一怒,澎湃的罡气将他的衣服吹得鼓了起来。
来人也不答话,直接扛起箱子走了。
目送墨飞被带走后,墨尊才缓缓拆开信件,里面放着一张白纸,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哈哈哈哈”
墨尊突然诡异地狂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苍凉。
“陛下,微臣尽忠了!”
在笑声中,墨尊一掌劈向自己的天灵穴!
溅起的鲜血犹如一朵朵寒梅印在信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