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平安的房里,张冰玥发现房间里没有任何被人弄乱了的痕迹,而且桌上还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很显然,高平安是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带离了房里。
地上也没有任何的脚印,不过这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地板砖,只要进来的人鞋底不是太脏,都是不会留下脚印的。
高平安的房里没有监控,除了仔细看现场,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去猜测高平安究竟被何人带走。
不过从没有合上的书能看出来,高平安是昨晚就已经不在房里了。
张冰玥随即打开了衣柜,“秀英,你看看平安的衣服有没有少?”
马秀英仔细的翻查了高平安的衣柜后摇了摇头,“师娘,没有少,平安的衣服都在,除了他昨天身上穿的那件。”
如果是高平安自己主动出走,那他肯定会带上一些换洗衣物的。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平安不见的?”张冰玥又问。
“就是今天早上,按照往日的时间,平安应该早早起床开始晨练了,今日元璋出门的急,早饭也没吃,我本想着去叫平安吃早饭的,哪知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听到平安回答,便推门进来了,就发现房里没人,我以为平安是出去了,便叫了人去外面看。平安在濠州一般不会乱走的,都是训练场和家中两个地方走动,就算偶尔要出去买什么,都会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再派嬷嬷和护卫他一起,毕竟平安现在还小,他一个人出门我和元璋都是不放心的。所以他既然没在训练场,也没在家中,我便知道事情不太对劲了,就发了电报到钟离去告诉了师娘。”马秀英解释道。
张冰玥在平安的桌前坐了下来,看着面前摊开的书,有些恍惚。
平安,到底去了哪里?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除了那个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平安了。
按照时间推算,高凡走的时候平安已经回房了,所以张冰玥觉得高平安是有可能被高凡带走了。
只是高凡每次走的时候,就算带人,也是和带着的人一起走的,也没有试过这种两个人不在一起也能一起走的啊。而且就算高凡要带着高平安一起走,怎么没跟自己说一声?
张冰玥想不明白,也不想再想,“叫人继续找,把濠州城附近都搜个遍。”
“是!师娘。”朱元璋应声,便叫人继续去找人了。
“师娘,都怪我,我没将平安照顾好,师父和师娘信任我与元璋,让平安住在我们家,想不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师娘,您骂秀英吧!”马秀英见张冰玥既不发火,又不哭,本来高平安就是从自己家里不见的,自己心里就很愧疚了,而且她也担心高平安的安危。
若是张冰玥来了不由分说的打自己一个耳光,自己心里还好受一些,可张冰玥对自己一直轻言细语,这反而让马秀英更加的愧疚了。
张冰玥摇了摇头,“傻孩子,我怪你们干嘛?你看这屋里,什么痕迹也没有,屋外也有护卫看着,这些护卫也是高家走出去的护卫,他们都什么也没听到,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总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平安吧?平安现在不见了,我们在这里互相指责没有任何意义,有这个精力,还不如多想想平安究竟去了哪里,好让人早些找到他。”
说完这些话,张冰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一下夺眶而出,“都是我不好,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如今他爹也联系不上,孩子又没有踪影,我……我该如何是好啊……”
要是高平安不是被高凡带走的话,高凡本来回去就是去处理一些伤心事的,临走前还让自己照顾好家里,这回来了还发现儿子没了,自己要如何向高凡交代?
见张冰玥哭,马秀英也觉得鼻子发酸,虽然她没有生过孩子,可如今朱标和朱樉她都是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来看,她也能理解母亲丢失了儿子的那种心情。
但是高平安是在帅府丢失的,马秀英自也是没脸安慰张冰玥什么,只能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说着自责的话。
“带我去平安平日去的训练场看看吧。”张冰玥掩面哭着,突然抬头对马秀英说道。
马秀英看向了朱元璋。
“走吧,我们陪师娘去看看。”朱元璋点了点头。
一行人随即来到了训练场。
张冰玥看着训练场上的将士们挥洒着汗水,进行着十分艰苦的训练,“平安平日里也是和他们一样这般训练的吗?”
“嗯。”朱元璋点头,“起初平安刚来的时候,人还太小了,身子骨也弱得很,这些训练自然要打些折扣,后来平安在军营中呆的时间久了,加上他又刻苦,现在竟是也能和这些成人接受一样强度的训练了。”
太苦了!张冰玥在心里说道,原来自家儿子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就是过的这么苦的日子,一个几岁的孩子,每天都进行着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不知道高平安在夜里有没有怪过他的爹娘狠心。
张冰玥又绕着训练场走了一圈,一路上一直一言不发,朱元璋和马秀英只能跟在后面,也不敢说话。
“你们去忙你们自己的事吧,我到处去找找平安。”在二十一世纪,孩子丢了可以报警,在这个时代,孩子丢了也可以上衙门。
可是,这濠州就是朱元璋的濠州,孩子在朱元璋家里丢了,朱元璋也派出了上百人去找了,可就算如此,张冰玥也要亲自去找找。
“师娘,我跟你一起去找平安吧。”朱元璋说道。
“不用了,有高六八陪着我,没事的。”张冰玥摇了摇头,说话声音虽然很轻,可却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语气。
朱元璋只能对着护卫使了个眼色,让人在暗中保护好张冰玥。
不过这样朱元璋依旧不放心,“师娘,要不要我叫高义师叔也和您一起?”
张冰玥想了想,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