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进这间昏暗的房间中后,气氛就变得十分压抑。
白梓玥其实一直都在关注李辉和徐东武的表情,察觉到他们的神情很古怪,似乎是受到了很重的打击。
虽然不明白他们发生了什么的,但是对两人的忠心实在是太过于了解。
深知他们不可能会联系不上,而且以秦寒枭的个性来看,他一定是给这两人安排了重要的任务,比如保护自己。
但是,两人却并没有出现,而且在一进来,他们更是不敢和自己对视。
所以,白梓玥已经猜出,他们可能是没有完成任务,而对自己感到愧疚,却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遇到了伏击,这简直是一个惊天的消息。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以秦寒枭的性格来看,他一定是给你们做了严密的部署才离开的。”
徐东武看了一眼李辉,两人似乎是在用眼神交流,让对方来说。
只不过后者只看了一眼,便颓废的低下了头,气息很是低落。
黑鹰实在是看不过去,厉声说道:“任务失败就失败了,但你们若还继续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就未免太过分了。”
话音落下,两人终于有了反应。
李辉轻叹的起身,径直的走到白梓玥的面前,突然将笔直的腰板弯下,恭敬的说道:“对不起,白总,我们没能保护好秦总,也没有完成他给我们安排的任务,将你救出来,您处罚我们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你们没有保护好秦寒枭?”
“其实这样的,在几天前,你昏迷不醒,我们将你送到研究所里,秦总将小小姐和秦夫人秘密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预想到了今天的局面,也找到了两个替身充当小小姐和秦夫人,让她们在庄园里平静的生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以秦总当时的原话,他说过,慕容家的人为了不让自己的阴谋提前被人发现,肯定不会对山庄里的老弱妇孺动手。但我们护送姜振东先去乡下养病的时候,却被人埋伏,人被劫走了。然后秦总就接到了对方的威胁电话。”
李辉的声音越来越小,心中早已是被愧疚布满,不敢抬头和白梓玥对视。
徐东武也满脸自责的走到他身边,将后面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
“白总,其实秦总在很早之前已经让我部署了关于慕容家反击的措施,当时他说,慕容家能突然出现,并不是参加家庭聚会,而是暗地里将自己的人带到H市,要开始大动作了。因此从宴会那天开始,秦总就让我做好了准备,我也让人一直秘密监视那些慕容家的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在宴会那天,秦寒枭就已经知道了慕容家的目的?”白梓玥小手轻轻升起,挡住了他后面的话,大脑一片昏沉,感觉已经无法运转。
原来秦寒枭那个家伙真的又是从一开始就对自己隐瞒,这个混蛋,竟然一直都在骗自己,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心中说不上来是气恼,还是愤怒,只觉得恨不得现在冲到丈夫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大声质问他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最主要的是,你既然要隐瞒,就要好好的去做,为什么最后擦屁股的人却又成了自己呢?
越想,越是气氛,柔弱的小手紧紧握成拳头。
众人不用问,都能看出来面前的小女人正在愤怒暴走的边缘,都保持沉默,不敢吭声。
不是害怕,而是知道现在她才是这里的老大,是代表秦寒枭的指挥者。
徐东武抿着唇角,看着白梓玥阴沉的眼眸,知道她是让自己继续,不由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当时慕容家来了很多人,第二天他们就说是回去要处理公务,可实际上,那群人并没有离开H市,只是躲了起来。”
“本来他们的所有行为都在我们的监视范围之内,当时我们很有自信,这群人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可是出了一些意外,首先是我们没有想到,他们早就已经安排了一批人,在半年前就秘密隐藏在这里,而且我们都以为埋伏在暗处的人只是慕容家的人,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白梓玥沉默的看着他,仔细回想秦寒枭之前说过的话,还有昏迷前追踪墨墨遇到的事,所有混乱的思绪在一瞬间仿若找到了线头。
让人昏沉的线团终于有了方向,头脑也逐渐清晰。
她蹙眉的说道:“是梅玉琴和施敏敏的出现吗?”
“对,就是她们。我们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施敏敏竟然被梅玉琴的人追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梅玉琴的人竟然分头行动,要劫持小少爷和小小姐。就在那天,秦总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我们的人手不够,但是为了小少爷和小小姐,全都被调回来。”
“还有就是,其实白总,我们有件事一直挺对不起你的。不过你可不要怪我们。当时是秦总让这么做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啊。”
徐东武说完,便看向李辉,气恼的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说秦总给你的任务。”
“白总,对不起啊,其实你当时不是急火攻心,而是因为秦总在你还没有来的时候,就给我安排,让我看准时机,给你下药,让你昏迷的。”
一瞬间,大脑再次陷入空白。
昏沉的让人无法运转,白梓玥彻底愣在了原地。仔细想着自己躺在床上昏迷,然后清醒的听着男人吐露心声。
李辉的话,已经无疑是给她揭开了谜底。
她根本不是什么急火攻心而昏迷,是因为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药。
而秦寒枭那个该死的混蛋,也根本不是因为对自己的了解,知道她已经醒了,而是他根本就清楚自己什么时候醒!
现在想来,她还真是蠢笨了。
当时醒来时,听到的第一句话,根本不是在诉说,而是在陈述,并且是从头开始。
若是真的在自己昏迷就开始说的话,不能是从他们认识开始,而应该是听到男人讲述中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