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阳光大好时,客栈外的路面因为高温看起来都有些扭曲。
“哎,这天气也太热了吧,感觉再过一会我可能就要熟了。”二狗趴在桌子上希望能借此从中汲取到些许凉意以缓解自己的炎热。
“多喝点水就好了。”桌子的另一边的洛佳撑着脸打哈欠道。
“我都快喝完一壶水了,还是那么热。”二狗有气无力地看着洛佳忽地升起疑惑,“话说我看你怎么好像一点事都没啊?”
“内功练到一定境界可以寒暑不侵。”洛佳简单的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二狗点了点头然后眼神渐渐地涣散了起来,心里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暂时不压制体内真气,就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不过很快二狗又摇了摇头,算了,伤势好不容易才好,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浪费真气。
“你怎么一会笑一会摇头的,是不是犯傻了?”对面的洛佳随意地说道。
“可能是太热了,都出现了幻觉把。”二狗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事,不过很快他就惊讶地坐起看着门口走来的人。
“冯叔?你怎么今天得空来我们客栈了,你不是和陈叔他们去找那个商人麻烦吗?”二狗说话间便是腾出自己的身边的位置。
“害,别说了,现在官商勾结,我们这小百姓想讨公道不容易啊。”冯叔面带苦色的坐在了二狗身边。
二狗识趣地给冯叔倒了碗水之后问道,“到底发生了啥事啊?”
“是啊,冯叔难得来一趟你就和我们这些后辈说说,让我们以后也长个心眼,免得被人坑了。”洛佳想着现在客栈又没什么事干,能听点趣事总好过和二狗干瞪眼来的有意思。
冯叔听到两人的要求顿时眼前一亮,嘿嘿一笑便道,“既然你们两想知道,那我就和你们好好说说吧。”
“好。”洛佳和二狗两人面色期待的看着冯叔。
冯叔也是不含糊轻轻拍了拍桌子便是神色端庄地说道,“这件事我们还是从头说起,在四天前,我和陈老二他们一家本来是打算出门捕鱼的,可是我们两才到港口便是见到了黄金牙那个龟儿子。”
冯叔说到黄金牙的时候神色气愤不已,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都起得有些颤抖,“那黄金牙带着一帮人直接就把港口围起,还派人上了我们的船!我们当时就怕他们弄坏我们吃饭的工具就想把他们赶走,奈何黄金牙带来的人太多而且个个年轻力状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比不过对方,不仅没赶走他们还被他们一个个推出港口。
还好当时燕捕头刚好开门瞧见了这一幕,直接提刀就冲了过来,你别说燕捕快不愧是做捕快的,都不用刀随意地几下就是把那些壮汉给撂倒!嘿,我跟你讲啊,那燕捕快啊.....”
冯叔说着说着便是想要聊起燕捕快,还好与他有些交情的二狗早就有所防备当即轻咳一声悄悄提醒了一下冯叔,才让其意识到自己偏题了,不由告罪一声继续说起了那黄金牙的事。
“那黄金牙的手下被燕捕快制服之后,黄金牙不仅没害怕反而还嚣张地骂燕捕快起来,他声音尖锐地就喊道,‘你个小捕快是干什么的,怎么无故打我的手下,我跟你讲我可是与四方县的唐捕头关系好得很,信不信我让唐捕头脱下你的捕快服!’
燕捕快听到这话更是大怒,双眼瞪得好像铜铃般大小,斥道,‘你休跟我说唐肃那小儿,要不是那小子作祟,老子也不至于陪熊捕头办了大案还被派来这边吹风’等等。
两人当场就吵了起来,那黄金牙急的赤红白脸好几次想要叫手下和燕捕快对拼,不过他那些手下也是胆小得要死,他们见燕捕快轻松地就把之前那几个壮汉打趴下,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一个个都推搡得很,气得黄金牙那金牙都快掉了。”
说到这时冯叔红光满面眼中的欣喜好似河上的波浪般起伏着,不过下一刻他便是咬牙切齿道,“不过不知道又有一个穿着官服的长着络腮胡的黑汉子乘船到了我们港口,他刚下船那黄金牙就好像见了亲爹一样不要脸的凑了上去,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话,那黑汉子就带着好几个和燕捕快差不多服饰的人跟了过来。
那黑汉子刚来的时候神色嚣张得很,那眼睛根本就不看我们一眼只是和燕捕快说了几句话,便是见到燕捕快气得就要急红白脸,当时就想要拔刀看了那黑汉子,不过黑汉子带来的人实在太多,最后燕捕快也就没出手,而是怒气满满得质问着那黑汉子为什么让人封了我们十里坡的港口。
那黑汉子大笑一声便是说这都是误会,他们只是过来收下他们自己的船而已,并不是故意要封了港口,等他们把船牵走了就会让人走开,把港口还给我们十里坡。
说话间那些人便是刷刷地上了我们的船就要解开我们的船绳!我们在外看得急的都要跺脚了,可是对方人实在太多,我们根本就抵不过对方,好在燕捕快为我们出声,说那是我们十里坡的船你们这是强取豪夺!
结果那黑汉子当场就拿出了我们当时买船的契约,指着其中一条说,‘.....若一年期满船资未全,亦可收回。乙方船只月资......’
可是我们当时明明说好的是,我们船资是分期十二月付,若是一年期满船资未全亦可,结果到他们嘴里却变成了亦可收回,你说这可笑不可笑!”
冯叔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手都快拍红了。
一旁的洛佳和二狗听到这时终于是听清楚来龙去脉,恍然的点了点头,二狗更是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愤慨说道,“这就是典型的狡辩手法,利用契约意思模糊来下圈套到时候不仅是拿到了卖船钱还能把船给收回,这算盘打得真好!”
“这还不算啥,当时契约上还留有一条说我们船资付满之后,我们就能拥有船只一辈子,结果变成是我们给完了钱,船只是他们的!而且他们还说我们用坏了他们的船,到时候我们还要给他们钱!”冯叔红着脸怒道。
“这实在是过分,这些人真是贪婪,公然在契约上做如此手脚,这是对大周律法的践踏!”洛佳虽然没见过那份契约,可是少时学习的经历也是让她在瞬间便是想明白了什么回事。
“哼,这些人实在过分,这般事情只要上报朝廷不管他们如何巧舌如簧也是难逃一死!”二狗眼中冷意一闪而过,显然其心中也是泛起了不好的念头。
“哎,告官,告官有什么用啊!现在官商勾结多么严重,我们这闹了那么久,也不见官家有什么作为,反倒是为我们说话的燕捕快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抓走了!”冯叔神色郁郁地说道。
“什么?老燕被抓走了!不可能啊,老燕在四方县衙门也算是老油条了,不知道和多少人有过交情,而且还是熊捕头的得力手下,这次事情很明显就是那个黄金牙犯了事,钟大人他们不可能偏袒那什么黄金牙的啊!”二狗神色不解地问道。
“对啊,钟大人可是难得的清官,不可能会做出官商勾结这种事的。”其实除了洛佳说出的这个理由以外,洛佳相信钟大人不会做出官商勾结的事还有其他的理由只是不便在这说出。
“哎,关键是这次的事不是钟大人管的啊!是田宫县的唐大牛管的!”冯叔说到唐大牛的时候神情咬牙切齿,“那唐大牛就是在港口被黄金牙当亲爹供起来的黑汉子!”
“田宫县....船商...那黄金牙不会是黄金船厂的黄天树吧?”二狗皱了皱眉头问道。
“对对,二狗你咋知道的啊?”冯叔惊讶地看着二狗,要知道他们也都是到了田宫县衙门上才知道那黄金牙的真名的。
“以前到田宫县进过货,在哪听过黄金船厂的事,不过在坊间他们都是称他为大牙鼠,所以你刚刚一时间说黄金牙的时候没反应过来,直到你说了田宫县才想起。”二狗语气嫌弃地说道,“那大牙鼠在田宫县名声也是臭大街了,那些县民说起大牙鼠的时候都是一脸嫌弃的神情。”
“可不是!那黄金牙坏的流脓了!而且这人和田宫县的县官有所勾结,不管我们怎么说都掀不.asxs.浪花,闹了三天什么都讨不到,反而差点被那昏官拿下关到牢里,还好有着燕捕快即使赶到救了我们性命,不然我们怕是都回不来了。”冯叔低头叹气一声。
“诶,你们怎么不想着去四方县找钟大人呢?有钟大人在的话,那帮混账一定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啊?说不定钟大人还能帮你们翻账呢?”洛佳紧皱眉头问道。
“我们昨天也是这般想着的,燕捕快当时就表示要去四方县请钟大人为我们做主,结果等到今天早上的时候我们就听闻燕捕快被一个捕头给抓住了而且还被送到田宫县衙门去了。”冯叔神色苦闷地说道。
“什么?老燕被人抓了?!”大壮忽地冒出,双眼充血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