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葫芦真不敢相信,彭美珠发起飙来,会如此的歇斯底里。
只见她,把莫西楼支走后,立刻拽住陈葫芦的手,把他拉到小学操场旁的小树林里。
敞开嗓子问:“陈葫芦,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我俩散伙,按照公司目前经营状况产,大概能值一千万,加之你捐给村子里的一千万,两项加在一起差不多两千万,按照我占股百分之二十六的比例,你把五百万打给我,我俩从此是老死不相往来,可好!”
“那,另外一条路呢?”陈葫芦弱弱的问。
“另外一条路,就是你安心经营公司,别在做这个破村长,还有最重要的是,从此不许你给村里再捐款!”
“要是这两项,我都不答应呢?”他扭着脖子问。
“不带你不答应,因为我已下定决心,不再放任你胡作非为,何况以你的能力,三年内搞它个五千万不费事,要是你表现好,说不定我,还会把自己免费送给你,可好!”
“好个屁!”陈葫芦嘟噜的嚷。
嚷过后,跌败的问:“彭美珠,你想干啥,难道你忘记啦,当初我俩开鱼铺的初衷是什么?”
“此一时彼一时,这句话你没听讲吗,是的,当初我俩合伙开鱼铺,目的就是带领柳湾村人一起发家致富,可这个发家致富,不是让你把钱白白送给人家,而是让你用自己的行为,去影响一批人,带动一批人,可懂?”
“不懂!”他斩钉截铁的说。
“不懂是吧,那我问问你,你这个充排面的做法,作为你的合伙人,有谁能受得了?”她理直气壮的问。
“那好,以后在这方面,我会多加注意,要是再捐款,先跟你商量好,再做出捐款的决定,可好!”
“你想得美,今个我把话撂在这里,我现在只让你二选一,没有其它商量的余地!”她愤愤的喊。
“可要是,你说的这两项,我一个都不答应呢?”他试探的问。
“这,这不是你讲了算,我已把话讲明,真不行就散伙,而且刻不容缓!”她立场坚定的说。
“哦!”陈葫芦听了,当真是犯难起来。
讲真,他也没想到,一贯心胸开阔的彭美珠,咋在突然间,变得如此的吝啬。
他想了想,悠长的叹口气。
叹气后,,小心翼翼牵着她的手。
温馨的说:“美珠姐,要不我俩现在,到后山没人的地方走走,一是散散心,二是你容我考虑片刻,何况我,在决定跟你合伙做生意时,就没有想过要跟你散伙呀!”
“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你逼的,可知你捐给村里这一千万,要是拿出去搞投资搞理财,那可是钱生钱的法子?”彭美珠气呼呼的嚷。
陈葫芦见了,没敢接她的话。
把个脑袋耷拉下来,搞出一副特低迷的样子。
一边往前走,一边牵着她的小手手,把她朝后山引。
没想彭美珠,心气还没捋顺,不仅是左右摇摆地跟他撕扯着,有时还拧着走。
这才走出一小段,就把陈葫芦急得满头大汗。
彭美珠见了,心中却暗自得意起来。
可她表面上,还是冷冰冰的不听话。
不仅死活不愿意往前走,还说陈葫芦这个做法,把她往荒无人烟的后山引,那叫存心不良。
陈葫芦见了,便停下脚步,和她面对面站着。
不服气的问:“美珠姐,我咋就存心不良啦!”
“你……你,你就是存心不良!”她这样回着,才知自己把话带偏了。
那你说,别说陈葫芦对自己存心不良,就算他现在针对自己存心不良,那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
于是他,跺着小脚板。
咋呼的喊:“陈葫芦,你这还不叫存心不良呀,说我两,要是揣着这一千万,跑到城里买下一套大别墅,单我两住在里面,你说是多么的逍遥自在!”
陈葫芦听了,是“呵呵”的笑。
这边笑着,都没有任何的前奏,就把彭美珠给扛在肩上。
见他在自己的肩上,还在不停地折腾着,便照着她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没想彭美珠,突然安静了许多。
陈葫芦见了,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纠结的问:“美珠姐,你也不想想,你以为我是傻瓜蛋,无缘无故就把这一千万,毫不心疼的捐给村里?”
“你不是傻瓜蛋吗,那你是啥?”彭美珠这样说着,抡起自己的小拳头,用力地捶在他的脑袋上。
满脸泪花的喊:“陈葫芦,可知你这样做,把我心疼死?”
“你心疼呀,难道我不心疼吗?”他这样回着,丝毫不在意她的小拳头,在自己的头顶上乱捶。
而是忐忑的说:“美珠姐,你想想,就我们柳湾村的小街,差不多有六百年的历史,问题是到现在,这些老房子一次都没大修过,可即使是这样,好多柳湾村的人还住在里面,那你讲,这要碰上大雨或大雪,把人压在里面,那可怎么办?”
“怎么办,压到谁谁倒霉,可行!”她不满的叫。
“那你爸呢,你爸昨天在修缮时,不是被坍塌的老房子压在里面,多亏你爸是个老工匠,遇事不慌不忙,知道朝八仙桌的下面躲,可要换做别人,也知道往八仙桌的下面躲吗?”
彭美珠听了,突然的不哭了。
不仅不哭了,还不拿自己的小拳头,把陈葫芦的头当皮球捶。
而是不安的说:“可问题是,你又不是救世主!”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救世主,我只知道,我在做力所能及的事,是的,一千万捐出去,我也心疼的要死,可问题是这些老房子,要是再不修缮,任凭它们一间间倒塌下去,那就不是砸伤人这么简单,你可懂!”
“可问题是,我们公司的经营状况,目前正好处在归零状态,可知你这么一搞,对公司发展影响有多大?”
“这个我能不懂,关键是我们做事情,得分个轻重缓急,说你爸能不知道,他要留在大上海做包工头,不比他回村当这个支部委员挣钱多,那我问你,你爸为啥心甘情愿回到村里,来当这个出力不讨好的支部委员?”
“他傻呗,且跟你一样的傻!”彭美珠说到这里,竟张开自己的樱桃小嘴,毫不客气在他耳朵上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