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山竹走出厕所,见陈葫芦站在几米远的树荫下,捧着一本书看得入神。
他见了,喷出一股邪气,感觉陈葫芦好搞笑。
说他从头至尾,也就念了四年书,咋也装模作样地看起书。
于是他,悄悄的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
可是他,刚把这本书夺过来,只是随意瞟一眼,发现他在看鬼谷子的羊皮卷。
于是他,诧异的问:“陈葫芦,你在看啥,以你的文化水平,也能看懂这么深奥的一本书?”
陈葫芦听了,是憨憨的笑。
无奈的说:“竹叔叔,讲真,我真有点看不懂!”
“哦,看不懂,看不懂还捧着这本书,搞这种聚精会神的样子,让我们这些撒完尿的人,还以为你真有文化?”
“狗屁,还不是谭村长,没事就盯着我,今天让我看羊皮卷,明天让我看厚黑学,搞得我现在只要看见书,就好像犯了瞌睡!”
彭山竹听了,是乐呵呵的笑。
拍着他的肩膀说:“陈葫芦,可不要不识好歹,知道谭村长这样做,其实是在为你好,想你以后要想有出息,单这小学四年级的文化程度,可远远不够用!”
“知道呀,可问题是我,只要捧起这些书,不仅感到枯燥无味,心里还特没谱,竹叔叔,你都不知道,谭村长要是这样老逼我,我差不多会被她给逼疯!”
“你知道个屁!”彭山竹这样说着,照头给他一巴掌。
把羊皮卷还给他,牵着他的手,慢悠悠朝大礼旁的小树林里走。
边走边说:“陈葫芦,你可要想着谭村长的好,说人家多有文化,既然她让你看这些书,一定有要你看的道理!”
“嗯!”陈葫芦听了,认同地点点头。
望着彭山竹精道道的样,好奇的问:“竹叔叔,说这大清早,由县里组织的听证会还没开始,你把我往这小树林带,是个嘛意思?”
“呀,陈葫芦,你这个傻瓜蛋,脑瓜子咋这样不开窍,可知今天的听证会,是无比的重要,等会县乡两级政府,要是抛出重要的话题,你可不要在会上乱讲话?”
陈葫芦听了很诧异,虽不知彭山竹,为啥要跟自己这样讲。
可他望着彭山竹,搞出这副严肃的样子,是礼貌地点点头。
彭山竹见了,就没跟他多讲话。
这样,当两人朝前走出十几步,陈葫芦是惊讶的一声叫。
因为他在此刻,突然看见柳福水与叶小桃,还有彭麻子与彭翰林几位村干部。
以及彭美珠与各村民小组长,足足十几个人,都聚集在小树林的一处凉亭里。
他见了,才知柳湾村人,搞出如此大的动作。
想想看,这个听证会要是不重要,包括王翠花这些村民小组长,是不会跟在柳福水的屁股后面,跑到银滩城来开大会。
讲真,要不是这个听证会,好比自己,还有柳湾村的村干部,以及这些村民组的小组长,真没机会见到县政府的大领导。
所以他,在看见这个场景时,心中莫名的感慨。
望着这群老熟人,本想跑过去挨个打招呼。
没想到众人,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当彭山竹在长廊坐下来,这些人是一窝蜂,立刻把他围起来。
七嘴八舌的问:“老支书,首先有一条,就是今天的听证会,要是上面的人,硬把我们柳湾村给迁移到麻布街,那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别以为我傻,要是连这个都答应,那我不成了三岁的小孩子”彭山竹拽拽的嚷。
“可问题是,要是柳如烟与谭湘莲答应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可知道她两现在,一个是我们村的代理书记,另一位却是第一村长,对于我们柳湾村来讲,她两可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有人担心的问。
“那怕啥,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就算柳如烟与谭湘莲答应下来,只要我们不答应,县乡两级政府也不敢动硬,可对!”柳福水鼓劲的说。
“就是!”彭麻子听了,忍不住的插嘴道。
嗷嗷的喊:“可知我们柳湾村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虽然望夫崖,阻挡了全村出行的路,也给我们带来无数的麻烦,可问题是,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何止是这些!”小诸葛彭翰林,听到彭麻子这样讲。
不仅是接过话,还把个胸脯拍得“咚咚”响。
大声的嚷:“可知我们在后山,有那么好的茶园与竹园,不仅保证我们村人的温饱,还能创造出一定的经济收益,那你们想想,要是今天这个听证会,上面要把我们柳湾村的人,整体给搬到麻布街,难道要我们喝西北风?”
小诸葛这样说完,征询地朝着彭山竹望。
彭山竹见了,是大大咧咧的笑。
笑的同时,缓缓地朝着众人巡视一眼。
高傲的说:“所以我们在这里,要先开个碰头会,等会到了大礼堂,要是县乡两级政府的领导,推出不利于我们柳湾村的设想,大家可不能装孬,要共同的抵制,都可知道啦!”
“知道啦!”众人听了,不仅齐声的附和,还没一个掉队的。
连叶小桃与彭美珠这些女人,也带劲地拍起巴掌。
陈葫芦见了,才知柳湾村人不一般。
好比今天的听证会,可是县里与乡里共同组织的,没想到柳湾村的人,在没有走进会场前,就做好统一思想的准备。
于是他,搞出一副明哲保身的架势,既不出声,也不发表任何的见解。
而是,悄悄地走到彭美珠的面前,在她的胳膊上轻轻一捏,彭美珠竟向一只温顺的小羊羔,乖乖地跟他走。
这样,当两人朝前走出十几米,一连拐出三道弯,来到了众人看不见的地方。
此时,彭美珠猛然的回过头,见陈葫芦在一本正经的笑。
悄声的问:“陈葫芦,你要干嘛,不会离开才几天,想我便想得得受不了?”
她这样说着,根本没给他表白或解释的机会。
而是猛地一转身,把两只白嫩的细胳膊,一下子揽在他的腰上。
埋怨的嚷:“陈葫芦,听我爸讲,上海那个薛丽红,对你也不知有多好,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