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王去世了。
老人还是没扛过这个冬天,当他终于察觉衰老降临时,便手持一把匕首独自踏入丛林猎熊,为自己的统治划上句点。
作为克莱特家族领主、凯尔卓的主人克拉茨主持了前国王布兰的丧礼,城堡里聚集了群岛各地汇集的人群。
城堡的过道上有一对年轻的兄妹走向大厅,在门口抖下衣领上的积雪。
“哈尔玛,你先进去吧。”
凯瑞丝停在哥哥的身后,后退了一步,身子稍稍后仰用余光看了下隔壁的走廊。
刚刚似乎在山道上看到父亲和一个年轻的女性走在一起,这几时在外处理事务倒是没注意这个消息。
“不要让父亲等太久!”
“虎父无犬子”这句话用在克拉茨·安·克莱特与他的长子哈尔玛·安·克莱特身上是再适合不过了。
年轻的哈尔玛不管是动作或是个性都和他的父亲非常像,他双肩宽阔、长于剑术,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天生的魅力和地位让他有着无比的自信。
拍了拍妹妹没弄干净的雪花,哈尔玛走进了大厅,两人虽然一直处于一个持久但良性的竞争状态,但是兄妹的私人感情还是很好的。
凯瑞丝抬起的下巴在哈尔玛离开后转向了走廊那头,果不其然看见父亲和一个白发女孩走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稻草色头发的女孩跟在他们身后,应该是刚刚被挡住视线所以没看见。
从大厅的侧门拐进走廊,女孩准备在门口迎接自己的父亲。
克拉茨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女儿,拉起希瑞的手走得比之前更快了一点。
“父亲,哥哥已经进了大厅和朋友在一起,我在这等您主持秩序,这个姑娘是?”
希瑞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有点模糊的身影,两个小孩在雪山顶上往下滑雪,男孩的四肢摔断了,当时自己好像和当裁判的男孩的妹妹吵了一架。
“我可爱的‘小雀鹰’,这是你的妹妹希瑞,她是你叔祖父的外孙女,你们小时候见过面的,年轻人有时间多聊聊,我先进去了。”
领主把希瑞介绍给自己的女儿,让她们熟悉一下对方。
“凯瑞丝,还记得吗?”红色头发的凯瑞丝是个勇敢、意志坚定同时又精明谨慎的年轻女孩,从父亲那里继承的态度和性格多于外貌,“你的变化比我还大,父亲不说我都认不出你了。”
“很多年没见了。”
希瑞点点头,打量着面前的红发女孩,凯瑞丝穿着羊毛的软质铠甲和毛皮衣领,金属板甲护肩固定在一条简单的蓝色裙子的肩部基层上,另外裙子的袖子上还缝有装饰物。
一条跟她父亲围的腰带相似的宽大皮质腰带围绕在她腰间。此外还有一条鲜艳的亮红格子肩带斜跨在她胸前,这是克莱特家族的标志。
“这位女士是?”凯瑞丝的注意力转移到从希瑞身后走出的女孩身上,同时招呼着两个女孩进大厅,“我们先进去吧,在寒风里聊天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谁说不是呢,”希瑞转身把米希尔身上的雪花拍落,抓起了她冻得发红的小手,“这是我的恋人,米希尔。”
“很高兴认识你,米希尔,让我们去喝点温酒暖暖身子吧。”
凯瑞丝头微微一偏,朝米希尔点头打招呼,转身走进宴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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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南北的局势基本就是这样了,北方内部极其混乱,抵抗却非常混乱,不得不说拉多维德这个‘疯王’还是很有本事的。”
菲拉凡德芮现在负责着领地的运作,手下的官员把文件摆在他的桌前。艾妮德已经决定把权利下放,自己留一个女王的名号就好了,陪着格温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情。
“女术士辛西娅和猎魔人兰伯特现在都在外面的小农场,女术士希望能和格温先生私底下换取一些情报,兰伯特是来找杰洛特的。”
“我知道了,去通知他们吧,先让他们进来到接待室里,别让外面的人说我们雏菊领把客人挡在门外。”菲拉凡德芮低着头阅览着按议会要求修订的法规,一个越来越完善的雏菊领法令正在形成。
城堡的会客厅,格温和艾妮德换了一身正装,穿脱衣服对法师来说很方便。
“尊敬的格温冕下和艾妮德女王,我希望今天的谈话能保密。”
辛西娅看着很自然坐在位子上的格温,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威亚却在无形中影响到了她。
“当然,你说吧。”格温不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
......
“嘿,杰洛特,你居然选择和温格堡的叶奈法结婚了,我真替你丢脸。”兰伯特张口就是一顿嘲讽,杰洛特已经习惯了这个老朋友。
“兰伯特呀兰伯特,你还是一样笨蛋又混蛋。”
以前他们不止一次起了冲突,你来我往的尖锐言语还是家常便饭。杰洛特本着了不起的耐心,忍下了兰伯特自大的言行举止,因为他很清楚,这位年轻狩魔猎人的讽刺话语,只是为了掩藏自己永远愈合不了的旧伤。
“你这次来肯定不是特意来看我的,说说你来到这个乱糟糟的北方做什么,要去狼堡找维瑟米尔吗?”
杰洛特拥抱了对方,现在是假期,他有很多时间陪自己的老伙计,两人搭着肩走进了镇里的酒吧,省得叶奈法见到他两个人又闹起来。
“喔,不得不说这个地方真的美极了,要不是我是个待不住的性子,我一定会在这定居的,只要这里的领主同意。”兰伯特先是赞美了他所在的城镇,这里比打听到的消息还要来得令人向往,“说来话长,我的好友猫学派的猎魔人艾登被贾德·卡拉丁和他的小队杀死了,我来诺维格瑞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愿他的灵魂能够安息。”坐在座位上的杰洛特举起了酒杯。
兰伯特做了一个祈祷的手势,桀骜不驯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我知道死亡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很正常,只不过他的死太不值得了,我只调查到是卡拉丁那伙人杀了他,我没听过他和那伙人有什么冲突和来往。”
“需要我的帮助吗?”杰洛特看着自己的老友,心里头起了想帮忙的念头,“不过先声明我是不会动手的,我可以协助你找到他。”
“能帮我找到他就够了,我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艾登自己找的麻烦,我就不插手了,”兰伯特拿起酒杯,直到喝完一大杯酒才把木杯子放在桌上,“如果是卡拉丁那家伙心思不纯,我一定要让他见识我的厉害。”
“今天不谈这些,让我们为死去的人敬一杯!”杰洛特自从当上了老师,感觉整个人把过去的感性都释放了,变得儒雅随和起来。
“来,干了!”
“吨吨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