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卡姆天气不同的是,杰尔姆离开的第二天,波士顿虽然没有下雨,但也被一股大雾所笼罩着。
格温临走前让来福回到紫苑的地底下,还在屋子的结界上多加了几道防护,才放心的坐上了马车离开。
艾妮德还在韦尔斯利学院没回来,拿到了老北教堂那位老神父的推荐信,她一边在学院进修现代知识,一边教授着那些年轻的女孩关于哲学和神学的知识。
同时作为外聘教授,艾妮德能获得很多来自各地名校,图书馆和博物馆的消息,也经常出席一些演讲,她那精致的面孔不会引起台上的老学究注意,倒是收获了一大批学生们的爱慕之心。
去年爆发的病毒让城市的居民对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外出,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抗拒,但那不包括最底层劳动的贫民。
湿哒哒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鱼腥味,那些燃烧机油的工厂已经迁往劳动力更低廉的地方,那些商人的鼻子很灵。
受北冰洋的拉布拉多寒流的影响,马萨诸塞州长期处于潮湿性大陆长夏气候,夏季炎热冬季寒冷。在这个春季和初夏交接的季节,大雾让这个城市在远处看显得十分模糊。
渐渐挺稳的马车靠在被铁栅栏围着的车站边上,黑压压的人群如同蚁群般挤进那不宽敞的车厢,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能在另外一边享受干净和自由的空气。
当火车停下排出的蒸汽都消失后,车站内拥挤的人群也都消失不见了,如果不清楚这个地方的人,远远的看去晚上估计会做不太好的梦。
踏进还有积水的地板,跟驾驶马车的车夫道了谢,这是老北教堂支援医院的,平时用来接送病人和所需物资。
车站对面的平房全都把窗户给关上了,应该是运送海鲜的火车刚离开不久,这块地区的空气当中全是深海的气味。
走进车站,花了20个美分买了所谓的高级车厢车票,既然赚着资本的钱,没必要还要委屈自己不去享受资本所带来的便利。
“您的车票,请从隔壁那扇门进入,那里不会有令您感到不适的气味。”售票员面带微笑地戴上手套,用双手将车票呈给面前的顾客。
大概过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一个造型比较独特的火车从远处驶来,车站里头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上去,因为坐一趟车可能就要花大多数人一周或者半个月的收入,甚至更多。
铺着红色地毯的车厢看上去很是明亮和有活力,没事散发的气味去冲淡了外面若有若无的鱼腥味。
“资本啊。”
让服务员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格温坐在窗户边上静静地看着外面,想着有关这个时代的旧事。
............
与此同时,某事务所被委托了一份工作,一名男子前往调查一宗离奇的案件。
他不知道前方潜伏的未知是什么,但在这个被拥有金钱的人掌控的社会就是这样,他也只是个混口饭吃的侦探。
“真是麻烦!!”
巴度湾亚当斯岛,波士顿附近的一座小岛。
一艘往岛上港口方向驶去的渔船上,侦探走出了船舱,从那件棕色的马甲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熟练地用煤油打火机给点上。
船鸣声和船上的信号灯让港口的水手把岛上的探照灯朝这个方向转了过来,一是让这些渔船能在大雾中找到港口的方向,还有让他们避免撞到那些冰冷的礁石上。
船长显然看到了信号灯给出的信息,把船只朝左边开了一点,前面是一块巨大的礁石,如果不懂信号灯的菜鸟,估计就会把它心爱的宝贝送给大海。
“我们快到了,巴金斯,”老船长吊着烟斗,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然后把嘴里的烟吐出来,“这该死的天气,真不懂你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
“里奥,最好闭上你的嘴,大海可不喜欢你这种抱怨天气的家伙。”
侦探把烟吸入肺里,最近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那些古怪的梦重复出现,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
“嘿,那你最好快点滚下我的船,带上你这个家伙才是我最倒霉的事情!”
前方海边的建筑群轮廓越来越明显,荒凉的小岛上,一群捕鲸鱼人在这里靠海里的东西活着。
“作为报酬,你走的时候给我送来一盒雪茄,这是说好的。”老船长里奥让港口的水手们搬着船上的货物,“现在快滚吧,或许你要留下来帮我一把?”
“你还是自己慢慢折腾吧,老家伙。”巴金斯跳下渔船,岛上的气氛非常不好,“欢迎来到亚当斯岛,巴金斯。”
侦探走进了大雾里,消失在船长的视野当中。
..............
回到旅店的杰尔姆把今天收集到的报纸放在桌上,挑有用的内容剪了下来钉在墙上——
“新市长离奇死在家中,...”
“消失的艺术家,...”
“果园里的奇怪声音,...”
...
“看来最近这个城市发生了很多事情!”杰尔姆喝了一口旅馆提供的咖啡,然后皱着眉头吐了出来,“?”
把杯子放在桌上不再理会,杰尔姆盯着墙壁中间那张最大的报纸,也就是报刊主编的朋友,那个消失的艺术家,戴着眼镜的他看上去很是斯文。
“有趣,第三次画展的时候市长参加后回到家中意外死亡,然后艺术家在乔治没有赴约的第六次消失了...”杰尔姆看着自己收集整理并且排序好的信息,“看来这一切都和那个艺术家有关系,得去看看。”
“笃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杰尔姆的思绪,他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然后面带微笑地打开了大门,是楼下收钱的那个女人。
“先生,今晚我有时间...”
“抱歉,女士,我想我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
“嘭!”杰尔姆很干脆的关上门,本来不想招惹这家伙的,没想到麻烦找上门了。
门外的女人没想到男人的反应这么大,和第一天见面时的那种绅士风度完全不同,吃了闭门羹的她舔了舔自己的牙齿,“你跑不掉的!”
柜子上的摆钟把短的那根针指向了十二点的时候,杰尔姆睁开了眼睛,他感觉到有危险在靠近。
悄无声息地穿好自己的衣服,他重新钻进了被窝里。
门被一点一点地推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道黑影走进房间顺手把门给关上。
外面的雨还在下,一道光划过阿达姆,闪电从黑暗中发出的光亮照亮了整个城市,躺在床上的男人闭着眼深深地睡着。
黑影小心翼翼地走向床边,俯下身子,刚想张口给男人盖上自己的印章,一把银色的小手枪伸进了她的嘴里。
男人睁开了眼,戏谑地对黑影说道说道:
“半夜溜进客人的房间,可不女士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