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166、番外四1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阅前提示:简禾这一世的名字叫“乔迩”, 乔迩=简禾,简禾=乔迩。)

——

【姬钺白番外】

这一年的雪下得比往年都早。蝶泽城郊,星河天悬, 寥落的林间长道上, 鹅毛大雪絮絮飞落, 猛烈地拂动驿站酒馆捆紧的竹帘,木窗结出了霜花, 颤抖的窗纸透出了些许微暖的光晕。

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在外面多站一会儿, 两只脚都仿佛要冻在雪地里拔不出来。走进小酒馆, 却仿佛走进了别的世界。虽说没有地暖, 只有几个火炉,也足以和外面拉开一大截温度。风雪之夜, 能在这里喝小酒、烤火炉,是最惬意不过的事了。

入夜后,不大的小酒馆更是坐满了人, 小二忙得热火朝天,忽然听见门口铜铃叮响,寒风冷雪嗖嗖灌入,台阶上已立了一个戴着笠帽的人, 雪地上还站着一马,忙不迭笑着迎上去:“客官您好,里面请!”

乔迩将马匹的缰绳交与了小二,抖落了披风上的碎雪, 撩开帘子,就有一股混杂了酒气和火炭气息的热意扑面而来。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在这里,高谈阔论、吹嘘打闹声,让这里吵杂得像是市集。

在小二的引路下,乔迩在挂满麦穗的楼梯下的方桌坐下,摘掉了笠帽,露出了一张清艳独绝、辉光映雪的容颜。

小酒馆中坐的都是些粗鄙的汉子,生平所见都是村中妇人,一刹那的震动以后,嗡嗡的窃窃私语在四座响起。兴许是看这姑娘生得貌美,又年纪小,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角落一桌喝得醉醺醺的汉子不住用暧昧的眼光打量她,凑在一起小声说,又放声大笑,在谈论什么,不言而喻。

“啪”的一声闷响,一柄通体银白的长剑被她拍在了台面上,剑身狭长,节断柔软,乃是一把软体剑。乔迩头也不回,左手拿着茶杯,右手的指甲慢条斯理地敲了敲剑柄。无声无色地示威后,四周的放肆的目光顿时收敛了很多。

温热的清酒送来了上来,酒面飘着雪白的霜花,乔迩后方的一桌货商的谈话声传到了她耳中。

“今个儿赶路,我居然见到了很多不同家徽的马车往蝶泽赶去,少说也有百余辆,还真稀奇,难不成蝶泽要举办什么盛事吗?”

“蝶泽姬氏的二公子婚期临近,还有半个月就要举行了。你撞上的估计是去赴宴的贵客吧。”

“姬氏?就是那个很有名的仙门世家吗?”

“新娘子是谁?应该是位门当户对的世家之女吧?”

“嘿,这个你就没猜对了。新娘是玉柝乔家之女乔迩。”

酒馆一角,正在偷听得起劲的乔迩险些喷出来。

那个要嫁到姬家去的乔女,名字念起来与她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玉柝乔家?我怎么从没听过有这个家族。”

“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据说这乔家早年是个挺风光的炼药世家,怎料近二十年,家道中落,如今就是个实打实的穷酸世家。若不是祖上定了婚契,乔家八辈子也攀不上这棵大树。”

……

乔迩一边咯吱咯吱地嚼着盐花生,一边轻轻地挑了挑眉。

“客官,您的菜到了。”酒馆的老板往她眼前放了两个盛着下酒菜的小瓷碗。乔迩招了招手,道:“掌柜,借问一句,这条路应该是去岁邪台的近路吧?”

掌柜道:“不错,可以多省下两天的路程。只不过,我听说大雪封山以后,这条路夜里不安全,有魍魉拦路。若姑娘孤身一人,最好还是不要贪这几天的快。”

乔迩将酒饮完,笑眯眯道:“多谢提醒。”

可惜了,她就是要贪这几天的快。

她千里迢迢来到蝶泽,就是为了去姬家找一样东西。姬家哪个公子娶妻,都和她没关系,重要的是,越是临近婚礼,姬家上下就越是最忙碌,下人宾客在岁邪台频繁进出,正是最容易以仆人身份混进去的时候。要是等婚礼结束了才去,那就黄花菜都凉了。

天越发昏暗。乔迩整顿好行装,放下酒钱离去。路过方才那几个醉汉,其中一人色眯眯地冲她吹了声口哨。

乔迩仿若没有听见,衣角轻轻擦过了醉汉的杯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醉汉意犹未尽地拎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忽然感觉到喉咙有点痒痒的,他猛地一咳,却还是将一半吞进了肚子里,一半呕回了杯子里——那赫然是半截尾指粗细的黑褐色千足虫,锐利纤细的足节,犹在微微蠕动!

醉汉撕心裂肺地尖叫一声,打翻了满桌的酒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指着酒杯,鬼哭狼嚎道:“掌柜!掌柜!你们怎么做生意的!酒里有虫子啊!”

众人围了上去,面面相觑。酒杯里分明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虫子?分明就是喝醉了闹事罢了。

醉汉在地上坐了片晌,脸色忽然一变,痛苦地捂住了肚子,朝酒馆后的茅厕飞奔去了。

……

夜里的雪路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瘦长的树影不断掠后。骏马跃过了一株倒下拦路的死树,余光瞥见了什么,乔迩一惊,猛地拉住了缰绳,马匹喷着粗气,蹄儿重重地落下,踏飞了满地枯枝。

乔迩摘下了笠帽,抬起头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她头顶上的树枝吊着的十多个晃晃荡荡的死人。以及二十多米以外的雪地上翻侧的马车、货物,和横七竖八的尸首。

酒铺老板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拦路的哪里是魍魉,魍魉又不是卖大闸蟹的,净会绑人不吃人。这分明就是穷凶恶极的劫道所为啊!

贼人似乎已经跑远了,马匹的缰绳也都被斩断,全放跑了。

马车的轮子前,一个垂死的男人犹在痛苦地呻|吟。看见了有人前来,他蒙上了死灰之色的眼中,忽然泄出了一丝亮光,抓着一块破碎的蓝色布巾,嘶哑道:“是……蓝、蓝巾贼,救……”

话没说完,最后一口气已经用尽。他的脑袋无力地垂到了一边,再也不动了。

乔迩支着下巴,伏在了马背上,暗自琢磨:“蓝巾贼?”

她的确听闻过,在这两年,有一窝臭名昭著的贼人,经常在九州的各地流窜作案,手段凶残。每次犯事,他们都会在手臂上绑一条蓝色布巾,故被称作“蓝巾贼”。

乔迩拉了拉缰绳,绕着马车一转,忽然看到了车顶冻住了的几簇红缨——这居然是一支送亲的车队!

蝶泽,婚礼,送亲……几乎是马上,乔迩就联想到了什么,不再犹豫,翻身下马,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没过靴面的积雪,掀起了那张破破烂烂的卷帘。

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月光照入,乔迩瞳孔微缩。

车厢的一角,一个不成人形的姑娘歪倒在那,素色的衣裳被血染成了红色,脸被锐器划得血肉模糊,死不瞑目,实在是一幅让人不寒而栗的情景。

到底是多深重的仇怨,这凶手不止劫财杀人,还非得把人毁容。蓝巾贼无非就是劫财,最多加个劫色。可这少女,衣裳完好,只有容颜被毁……

这似乎,不太符合普通贼人的所为。

乔迩狐疑地捏着鼻子,忽然瞄到这具尸身的腰上,系着一枚薄玉银铃。

无声地把它摘了下来,她退回了雪地上,捧了一捊雪,将银铃表面的血迹洗掉。

微光闪烁的铃下缀着几枚碎玉,银身镌刻着古朴的“乔迩”二字。

乔迩:“……”

这是乔家的信物……不是吧,居然这么巧合——这个惨死的少女,就是那个与她同名同姓、即将嫁入姬家的乔家小姐!

她用指甲轻轻地刮了刮银铃。

虽然一时之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直觉地,她还是嗅出了一些不对劲的意味。

神出鬼没的蓝巾贼将乔家人全员灭口,偏偏要百密一疏地留下了一个最直接的证据——一块蓝巾。被劫杀的是姬家的新娘,不合常理的毁容,时间还刚好卡在婚礼的前夕……

恐怕,这不仅仅是一次意外之灾。

林风穿衣,一阵遥远的犬吠之声顺风传到了耳中,惊动了在默默思索的乔迩。回头一看,枝叶之后,已经透出了明亮的火把光芒……有大批的人马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乔迩的心脏一动,犹豫了那么一瞬间,她就下定决心,飞快地将手指置于唇上,吹了声哨子。她的马抬起头,尖耳一动,喷了口热气,就机灵地往密林深处跑去了。

乔迩补充道:“小心藏好!”

乔家的银铃被她系到了身上,乔迩蹲下,往自己身上扑了些污泥和血渍,把自己的脸抹成了花脸猫。

仆人的地位低微,难以行事。若想快点找到“那个东西”,那么,如今摆在她眼前的,就是一个千载难遇的机会,她绝对不能放过——“玉柝乔家小姐”这个身份,她得借用一段时间了。

当然,她不会白白占用这个名字。在离开蝶泽、归还身份之前,她一定会找出害得乔家小姐惨死的真凶是什么人,让凶徒以命偿命,就当做是借用这个名字的还礼。

不多时,十多个骑着骏马的弟子穿林而出,火把的光芒一下照亮了这片雪地,让满地尸首无所遁形,自然也映亮了缩在了破败的马车前的唯一一个活人。

“乔家的求救烟花,就是从这里放出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男人目光落在了乔迩身上,望见她的相貌时,先是一怔。再瞧见了她系在衣带上的信物,立即反应过来了:“您可是……乔小姐?”

乔迩点头,用惊魂未定的口吻,称他们路上遇上了蓝巾贼拦道,忠心的侍卫和侍女拼死掩护她逃跑,等天黑后找回来时,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编得也挺像那么回事。

她的模样和信物都很有说服力,就这么蒙混过关了。为首的弟子抱拳,道:“原来如此,让您受惊了,请上马吧,我们这就送您回去。”

蝶泽,古为云烟浩瀚的大海,今为天下第一仙府。规模之庞大堪比小国。八街九陌,软红香土,集人间所有的繁华奢靡、风流雅恣于一城。入夜以后,满城的燐火明灯可让皎月失色,与烈阳争辉。镇守此地的姬氏,仙府就在蝶泽的岁邪台上。

姬家二公子姬钺白要成亲,注定了会是一场举世瞩目的盛事。

被人从山上接回来后,乔迩暂住在了岁邪台的一个雅致宽敞的房间里。

岁邪台虽然只是一座府邸,但它是以整座山峦为根基的,望不到头的回廊九曲,绵延起伏的金銮屋顶,从不重复的食物,数不清的侍女,熏过香的锦衣华服,永远温暖如春的卧室,玉石所砌的浴池……这熊熊的财力,不禁让人感慨,真不愧是蝶泽出来的家族。

只不过,来到这里快五天时间了,乔迩都没见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一面。倒不是有什么遐想,反正她迟早要走的,姬钺白是美是丑,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只就是想知道,姬钺白这个人好不好相处,容不容易糊弄——毕竟,成亲以后,他们还得共处一段时日。她的行为举止可比普通的贵小姐粗鲁多了,万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那可就麻烦了。

还有,洞房的时候可怎么办。她可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要是装作是来了月事,姬钺白那种见多识广的贵公子,应该不会急色到霸王硬上弓的吧?

在水蒸气弥漫的浴室中,乔迩昏昏欲睡,贴身侍女小莹正在替她揉捏手臂。几天相处下来,二人已经熟悉了,小莹嘻嘻地赞道:“乔小姐,您不仅人长得美,连肌肤也这么漂亮。二公子见了你,一定连眼睛都会发直!”

乔迩眼角一抽,想了想,她佯作不经意地道:“对了,你们的二公子最近都在岁邪台吗?”

小莹摇头:“二公子的行踪,向来不会与我们这些下人交代。听说……最近是见不到他,也许是外出猎魔了。”

乔迩“哦”了一声。

后天晚上就是婚礼了,姬钺白还能若无其事地跑出去玩,可还真浪荡。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这门婚事。

不过,这样才好,最好别对她产生兴趣。

沐浴之后,小莹还往她的脖子、手臂和后背都涂了层薄薄的香乳,称这是蝶泽的贵小姐流行的保养方法。

乔迩坐在床上,拎起衣服嗅嗅,略感郁闷——这味道越闻就越腻,总感觉自己成了一块正反面涂满了糖浆的粘糕,老想打喷嚏。唉,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尝试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若有条件,不少会都选择留个侍女在房间里伺候,在起夜喝水等时候可以让对方把水端到床头。乔迩没有这种习惯,小莹点好安神香后,早早回去休息了。夜深人静时,屋内蜡烛已熄,银白的月光透入室内,窗花的影子斑驳了一地。

乔迩半夜嘴唇发干,起来喝茶。地暖的温度适宜,赤脚走动也无妨。刚将长发从衣裳里撩出来,就有两道黑乎乎的影子从窗台边轻轻走过,最后停在了挡风的拐角位,看样子,是两名提着灯笼夜巡的侍女,在这里偷懒避风。

“……生得这么美,玉柝那边居然连半点风声都没传出来,乔家是把她藏得多好呀。换了是我,肯定巴不得全九州都知道呢。”

“要我说,乔小姐不光人生得美,运气也是顶好的,不然她嫁的人可就是大公子了。”

听到了意料以外的话,乔迩一怔。

从小莹那儿知道,姬钺白与他兄长年龄相差五岁,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大公子已于三年前成亲。可惜,成婚不到一年,他就意外过世了。

“这话怎讲?”

“据说,当年立下婚契时,谁也没有考虑过出现一对兄弟的情况。大公子少年时就倾心于卫家的小姐。再加上,二公子只比乔小姐年长五岁,年纪上更相配,这桩婚契才会转而落到了他的头上。”

乔迩:“……”怪不得两个侍女说她走运,毕竟嫁给大公子是要做寡妇的……

话又说起来,姬钺白的态度,越想越觉得耐人寻味。

两家的婚契历经了三代,早就没有当初那么有威慑力了。如今,乔家势单力薄,姬氏如日中天,姬钺白要是真的不想娶她,这纸婚契,便是一张废纸。

再往近了说。乔家车队才刚遭到蓝巾贼劫杀,出了这么大的事,若姬钺白对她这个未婚妻有一星半点的好感,就绝不会是现在这种不闻不问的漠然态度。

分明毫不在意,为什么要娶她呢?天天对着个不喜欢的人,难不成姬钺白是自虐狂?

乔迩:“……”

两个侍女跺着脚,终于偷完懒了,正要折身巡完剩下的路。这一瞬间,走廊阴风吹过,灯笼中的烛火忽地一闪,熄灭了。方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二人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一前一后地倒在了地上。

在蜡烛熄灭时,乔迩已察觉出问题,想也不想,就地一个打滚,自枕下抽出了软剑。剑身轻微地颤动嗡鸣着,她以二指一夹,嗡声骤停,如临大敌地盯着门边。

这柄软剑的杀伤力不足,只以轻灵取胜,剑刃材质特殊,当觉察出邪祟之气时,会轻微发烫。只有遇到了极端凶恶、难以对付的东西,才会嗡动。

堂堂一个仙门世家,结界高竖,戒备森严,为什么墙内会有极端凶恶的魍魉之物?

这和她要找的东西,会有关系吗?

乔迩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原本倒在地上的两个黑影,已经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仔细一看,姿势略微怪异僵硬,犹如一具提线木偶。

当然,以乔迩看来,此人的动作,更像是已经被蛊虫控制的尸身。

飞快地穿好了御寒的衣裳,乔迩反手持剑,蹑手蹑脚地追出了门。落雪的天,冷得要命。她以剑身指路,循着邪祟的气息,在岁邪台翻墙越级,追到了一片梅树林中,还是跟丢了。

在梅林中站了片刻,被寒风一吹,乔迩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她千辛万苦地潜入姬家,就是为了寻找一条血蛊母虫。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得留一段时间才找得到线索。岂料,这么快就看到了疑似纵蛊的痕迹。

原本还以为追着子虫可以找到母虫所在地。如今想来,是她太冲动了。软剑嗡鸣,证明现在控制着这条母虫的,是一只十分凶残的东西。连它在做什么也没查清,贸贸然跑来,指不定会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中。

银白色的软剑温顺地卷回了小臂上,乔迩环顾一圈。这是一片雪白的梅海,浮动着幽幽的暗香,几乎将视线完全遮挡,看不到边界,也分不清哪里是回她房间的路了。

漫无目的地走动,刚掠过了一株梅树,她忽然察觉到了背后有人!乔迩心脏漏跳了一拍,冷汗直冒,一道暗光四溢的金弦,已拦在了她的咽喉前。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

要命了,这人走路时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连气息也完全收敛了起来……幸好,她缠在手上的剑没有嗡鸣作响,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魍魉,而是一个活人。

正混乱地思索着,一道十分性感的声音就在她头顶响起了:“在想什么?”

这声音太过好听,华丽中略有些阴鸷,仿佛小钩子一下一下地搔她的耳膜。贴得太近,让听者也不由自主地轻微战栗。

乔迩脱口道:“在想你是谁。”

对方漫不经心地道:“我和你一样。”

乔迩定了定神,反问道:“和我一样,都是睡不着才出来散步的人吗?”

“散步?”

明明没看到脸,可她就是感觉,背后的人在说这句话时,挑了挑眉。

“不可以吗?我记得,姬家好像没有一条规矩是不让人在晚上出来散步的吧?我不过就是走得有点远,不知道怎么回房间而已。”

“你房间在何处?”

“在岁邪台东南角,一株大榕树下。”刚说完,乔迩就有些后悔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诚实地交代老底啊。

对方一顿:“那你这步,散得还挺远。”

摸不准对方的喜怒,小命在他手上,乔迩只好很诚恳很狗腿地解释道:“当你孤枕难眠、辗转反侧、深夜寂寞的时候,也会想走远一点,转换心情的。”

“……”不知为何,背后的人轻轻地笑了一声,道:“你想离开这里,往前一直走便是了。记住,不要回头,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珠。”

“不看就不看。”乔迩有些发虚,不甘示弱地嘟囔了一句:“你又不是天仙,我才懒得回头看你呢。”

“嗡”一声细微的弹响,喉咙前的金弦果真被他收回了。

乔迩如蒙大赦,摸着劫后余生的脖子,按他所说的方向,直出梅林百余米,才犹疑不定地回过头去。

雪白的花海中,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她连他一根头发丝也没看到,只记得那个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了。

一直不让她看脸,难道他是个丑八怪?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是你们的小姬姬呀!

《豪门二少的骗婚小娇妻》大戏开锣!

【脑洞小剧场】

姬钺白:听说夫人在嫁给我之前,孤枕难眠、辗转反侧、深夜寂寞?:)

乔迩:……(╯‵□′)╯︵┻━┻

——

谢谢靜慈、拈花欲醉、绯郁姑娘们的地雷~(づ ̄3 ̄)づ?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绝对一番玄尘道途终末忍界你老婆掉了盖世双谐我只有两千五百岁奸夫是皇帝反叛的大魔王五胡之血时代信息全知者
相邻小说
实名举报团扇开挂拆东墙[重生gl]穿成残疾男主怎么走剧本?神魂之判官巨星,算什么?!重生之清太子妃天下第二权臣你好撩人重生三爷温柔有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