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的东西都吃了,孩子们也玩的满头汗,玉溪也怕他们凉着,赶紧收拾收拾,带着他们就回去了。
到了家,让三个小家伙把身上的衣服鞋子脱下来,雪化了就把鞋子冻的梆梆的,小家伙都有些累了,路上就有点没精神,没一会就睡过去了。
“睡的够快了。”姜森换了裤子过来一看。
玉溪点点头小声说“累了,玩的够疯的了。”手上把棉裤放到炕头炕着。鞋子刷了刷立在外边窗台上。
“你也躺会去吧。”玉溪看姜森站在箱柜前边看着墙上的相片。
“我不怎么困,你平常就这么照顾他们,不去上学吗?”姜森问。
“家里怎么离得开,学校管得不严,每次期中期末都去考试,成绩只要不下滑就能继续在家里自学。”
“这样也好,你在家自学不比在学校差。”姜森笑了笑捏了捏手指。不过想想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该在学校学习,他却早早离开学校。
“总要上一次大学。”玉溪有些感叹的说,对于他来说上学已经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但是每每想到母亲念叨的让他将来考一个好的大学,他就不能放弃,怎么也了了这个心愿。
棕棕从外面进来,身上的毛都湿了,玉溪拿着毛巾给它擦一擦,又拿着木梳梳理了一下毛。弄好了之后把它一直睡的垫子放在炕上,小家伙吭哧吭哧的爬上炕,趴在那,扭头看了看旁边的二娃,眯着小眼睛,一会也睡了。
姜森笑了笑“你家这小家伙你都当孩子养了。”
“没办法谁让三娃喜欢动物呢,之前孩子小没什么玩伴,养着它也是想让它陪陪三娃,现在都养出感情了,要是放出去我还有点不舍呢。”玉溪说着揉了揉棕棕的毛发,刚来家的时候就那么一点点大,吃奶都不能消化,一晃都养成这么大了。
吃了烧烤,孩子们玩的也有些累了,玉溪看着二娃的裤脚都有些硬了,再玩就该着凉了,收拾了剩下的东西,带着孩子们就回去了。
姜森刚想说什么,就听着门口车响,家里的狗也叫了两声,这是告诉家里来人了,它们现在训练的好,不会使劲叫,叫两声是告诉屋里人,会咬人的狗不叫,它们现在有些这样的意思。
俩人走了出去,玉溪就看着上次过来送东西的赵辉又过来了。
“今个怎么过来了?”玉溪把大门打开。
“林师叔,前个武馆的采购去查干湖买了些鱼,八师叔让我给林师叔送些过来。给林师叔尝尝鲜。”
“你们太客气了。”玉溪觉着这韩昊阳太过殷勤。
“不算什么,我们去了一大车过去拉,咱们师兄弟都分了不少。”赵辉说着指挥者俩人把箱子搬了下来,玉溪一看好几个大箱子,“这也太多了。家里吃不了。”那一个大箱子差不多能装十条鱼。
“这里不光是鱼,还有三箱子冻秋梨,柿子什么的,想着你这边买水果不方便,就送了一些。”赵辉解释着,等进了院才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正房门口,神情突然一变,他下边穿着毛裤,上边一件羊毛衫,敞怀套了一个毛马甲一副居家的样子。这人他认识,他师爷遇害的时候这个人是上边派来的,他记得八师叔说这个人身份不简单,怎么会在林师叔家?
玉溪指挥着他们把东西放到门口,上秋粮食下来,库房里占了很大一块地方,现在有点满了,得收拾下一下才好,上次他们送来的还没吃了呢。
“这是韩昊阳的师侄赵辉,来送东西的。”玉溪先给姜森介绍了一下姜森,审视的看了看。
“这是我朋友,姜森。”玉溪没有多说。赵辉很谨慎的说“姜先生好。”
“嗯。”姜森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玉溪看着姜森的样子倒是跟他们第一次见面差不多。冷着一张脸,眼睛看人好像x光似的,看到人心里。
赵辉看着姜森在这里,也不坐了,直接带着两个人走了。玉溪原本还想给韩昊阳两块皮子做回礼,都没来得及。
“这是怎么了?跟有人撵着似的。我还想让他捎两块皮子给韩昊阳的。”玉溪有些郁闷的跟姜森说。
“会什么呀,他给你送东西你就收下。应该的。”
“什么应该的,都送了两回了,你看这鱼,这多少呢,值不少钱。”玉溪把一个箱子打开,里边是冻的梆梆的胖头鱼。一条条极大,估摸最小的也有十斤,这肯定是今年查干湖第一批鱼。玉溪看了看每个箱子十条,一共四个箱子放鱼的。
“自然是应该的,现在外面的人可知道你和振武武馆是一起的,原本想要入驻东北的几家武馆全都止步了,而韩昊阳趁着这几个机会扩张了地盘,而且还有一些古武世家跟他都建立了关系。这可是你带来的好处。”
玉溪皱了皱眉头,“怎么韩昊阳说了些什么?”玉溪之前并没有跟韩昊阳划清界限,两人也算是互惠互利了,但是他跟振武武馆确实没有什么关系。
“这是韩昊阳聪明的地方,他什么都没说,还帮你推脱了几个想过来的人。他心里怕是想让你当隐士。”姜森挺佩服韩昊阳的,年纪也不大可是手段很厉害。
“这也没什么不好。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些事。”玉溪将一箱子鱼分了分,准备给三叔他们送一些去。
姜森笑了笑,帮着他把装水果的箱子打开,“我听说他们几个师兄弟研究来着,想要聘请你做振武武馆的供奉。结果被韩昊阳给否定了,他到了解你,知道你不喜欢那样。”姜森说着心里倒是有些不快,觉着韩昊阳算是摸透玉溪心思了,就这么不远不近的接触,只要玉溪跟他们保持这种关系,对于其他人来说就是一种震慑。
“供奉?那是做什么的?”
“一般世家都有供奉,地位跟家主差不多,平日家族的资源可以优先享用,除非家族需要否则不需要付出什么义务。”
玉溪摇了摇头,亏着韩昊阳没提出来,他肯定不会做的。只是韩昊阳现在时常送东西,这架势也有那个意思吧。
姜森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玉溪想些什么,“你放心,他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事。他要是送什么你就收下,也让他安心。不然还以为你有什么想法呢。”
也是,玉溪摇了摇头,这帮人弯弯绕的,想的再多也没用。
收拾了一些冻秋梨柿子每家还送两条鱼,玉溪就给了关系较好的三叔家,六叔家,还有三爷爷家二叔家玉溪没送,等林明清回来让他自己处理。林明清大哥自从结婚后,玉溪就不怎么去他家了,更何况现在分家了,有两回玉溪跟着过去,她看人的眼神就好像要那他们家什么东西似的。使劲的看着。怪没意思的。
玉溪捡了一小盆冻秋梨,这都是花盖梨冻的,吃着的时候酸酸甜甜的,往盆里放些水,缓一缓,估计几个小家伙醒了,正好能吃。原本他还想去集上买的,现在到省了功夫。
“嘶——真拔牙。”姜森拿过一个搓了搓上边的冰,就咬了一口。
玉溪抿着嘴笑了一下“等会再吃,都是冰碴子。”
“这么吃着过瘾。”姜森不在乎的又咬了一口,呲牙咧嘴的。
“牙呀。快别吃了。”玉溪都替他凉。
“我就喜欢咬着冰渣,到肚子里凉凉的。很爽口。你也试试。”
“我才不吃。”玉溪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鱼和梨都是冻的,库房的温度挺低,门口用旧棉被包着,隔绝里外的温度,不然整栋房子都要凉了,屋子里一点热气都没有,跟冷库似的。
把鱼和水果放到里边,看了一下,又把上边的小窗开打一条缝。姜一降屋子里的温度。
挑了一条鱼,晚上做着吃,进了正房就看见姜森捂着嘴坐在小凳上。
“凉着了吧。”
“没,咬着腮帮子了。”姜森有点郁闷。
“馋肉了,晚上吃鱼解解馋。”玉溪笑着调侃。
姜森挑了挑眉头,看着他拎着的鱼“我帮你收拾。这个我拿手。”
玉溪也不跟他客气。递了过去“你收拾吧。”
“家里酸菜能吃吗?”
“想吃酸菜吗?”
“嗯,想吃酸菜鱼。”姜森点菜。
“做酸菜鱼的酸菜不是这种酸菜吧。”
“差不多吧,反正都是酸的。”
“我可不怎么会做,要不我给我舅妈打个电话问问。她做的比较好吃。”
“算了怪麻烦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酸菜能吃了,咱们就炖肉吃,我都老长时间没吃了。”
“行,差不多酸了。今年过年早,估计村里也快杀猪了,到时候我去弄些血肠,做杀猪菜吃。那个味道才好呢。”
“那得多放些大骨棒。骨髓油都熬出来。”姜森觉着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玉溪也跟着笑笑,倒是觉着蹲在地上收拾鱼的姜森,跟之前那个冷冰冰的人,好像不是一个人,或许现在才是他的真性情。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狗叫了一声,玉溪也没动换,家里狗叫一声,来的就是熟人不必出去。果然没一会就看三爷爷从外面走进来。
玉溪赶紧放下手上的活,“三爷你怎么来了?”
“嗯,有点事找你。这是?”
“哦,三爷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姜森,我从京城认识的,他过来玩些日子。”
“那你好好招待。”三爷笑着说了一句。
“三爷去西屋吧。二娃他们睡觉呢。”
“咋地,你们家俩小的往日不是最精神吗?”
“之前我带他们出去玩来着。累着了。”
说话间玉溪和三爷走到西屋,姜森继续跟那条鱼奋斗。
三爷往炕头一坐,“玉溪呀,有这么个事,上个星期我去县里开会,上边下来文件了,关于土地承包的事。”三爷拿出烟袋,哇了些烟丝。玉溪找来烟笸箩给他点上。
“咱们村附近的有几个山头,也是准备承包出去的,三十年的年限。我找你来是跟你说一下,你们家后边的山头也是其中之一。”
玉溪愣了一下“三爷我们家那不是我们自己的自留山,怎么就算在里边了。”
“不是,你们家自留山不是后边的小山包吗,说的是山包后边的那个小山。这不是离你们家近吗,要是承包出去,你们家前边就有些不方便了。我寻思跟你说一声,看看你什么想法。”
“三爷那后边全是树,承包过来也种不了什么吧,又不让砍树,谁会承包。”
“说是那么说,可保不准就有人有意思。你心里有个数。”三爷吧嗒一口烟袋说。
玉溪点点头“这事什么时候定下来。”
“年前就通知大伙,过了十五再开会决定。”三爷下了地,“得了,就这个事,我回去了,你好好考虑一下。”
玉溪把三爷爷送了出去,心里这个郁闷,三爷说的那个山头跟他们家自留地完全连着,要是给别人包去了,这来回的,擎等着麻烦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