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你这里都准备种什么?”林明远边挖土边问。
“种些樟子松,二叔答应给我些胡桃楸木的苗。剩下的再说了。等那天进山看看。”
“胡桃楸木倒是不错,樟子松你家这里已经有好多棵自己用我看足够了,去年我在南岭子看到一小片野笃柿,还有旱葡萄,你移些过来,二娃三娃肯定愿意吃。”
“南岭子那边比咱们这温度要高些,能活吗?”玉溪有些心动。南岭子那边因为隔着一道岭,温度比他们这边高些,他们这边山里虽然盛产蘑菇菌类,那些野果子却很少,主要就是温度太低。
“没事,笃柿挺抗寒的,咱们这边林子以前也有,只不过靠边的林子里都被破坏了,看不见了。南岭子最低气温也比咱们这高不了多少。你试试吧。养不活就算了呗。”林明远也算是报答玉溪的救命之恩才这么说,南岭子那边的笃柿位置偏僻,野生的一小片,他也是无意中发现,他发现三年了,每年采了果子去城里都能卖不少钱呢。如果不是玉溪他肯定不能说的。
“谢谢明远哥。”玉溪一琢磨也明白怎么回事,他们这里的笃柿都是野生的,还没听说谁家自己种的,估计林明远以前也想过移栽,只是怕种不活才没弄。当然林明远也不觉着玉溪一定能养活,只是觉着要是养活了对他们有好处,所以才提议的。
决定移栽一些笃柿,玉溪他们就在下屋对面的位置挖了一条坑,位置跟下屋对称,那个地方原本应该盖个西厢房的,只是玉溪家用不了那么多地方,就一直空着,如果把那里移栽上笃柿,正好跟篱笆一样把西边院子给隔开,这里阳光充沛,种什么都好。
移栽野生植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玉溪从道藏真经里找到一个聚元阵,这个阵法是聚集灵气的一个阵法,也是道藏真经中记载比较详实的一个阵法。为了布置这个阵法,玉溪还用去京城买到的一块玉,虽然只是一块质量不怎么样的玉料可是那么大一块也花去他一千多块钱,如果不是书中说用玉石布阵比较好,他也不会大方。
一大块玉石被他分成七十块两指宽三指长的玉片,每一个玉片要刻上阵法符文,根据方位不同,符文也不同,刻制的时候还需要真元力将符文连接上,所以从刻制开始一直到结束真元力都不能断,符文还要准确,一不小心就会坏掉。
玉溪就是小心再小心,也弄坏了八片玉片才将三十六块玉牌弄好。阵法按照方位深埋地下,等最后阵眼放好,玉溪感觉周围灵气一阵翻滚,接着从天眼中看到四面八方的灵气以一种比较缓慢的速度向他们家院子涌来,虽然这灵气还不如玉溪自己在山上吸收的快,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灵气会越来越浓郁。
灵气多了也不能算是什么好事,普通人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就算植物也无法吸纳,造成损害,而这个聚元阵却以缓慢而又平缓的速度吸纳灵气,这个度刚刚好。
玉溪还想着聚元阵将周围灵气吸纳过来会不会对周围的植物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些灵气并不是从植物中掠夺过来的,而是空气中游离的灵气,灵气如何产生玉溪没有弄明白,但是他知道植物茂盛的地方,环境好的地方,灵气总是很充沛的,灵气越多植物生长越好,释放出来的灵气就会更多,这是一个有益的循环。
森林中灵气充沛,玉溪使用这个聚元阵,对生灵生长没有什么害处,相对的,聚元阵周围的动植物都能得到一些好处。
聚元阵弄好后,玉溪又在外面设置了一个与之相对的锁元阵,这个阵法位置是以他们家为中心,五十米外的地方,正好将玉溪爷爷自己种的那片林子给包围住了。玉溪爷爷当年种树的地方,还有玉溪家后面那个不算平整的山包,都属于玉溪家自留地。自留地虽然是集体财产,不能转让不能出租买卖,却也受国家保护,除非玉溪自己放弃,别人是无法侵占的,村里里家家户户都有自留地,还有的人家有自留山,这些地方都是不用交税的。玉溪用锁元阵画出的这个个范围都是他自家的地方。以前玉溪家人丁单薄,玉溪爷爷和父亲都没有在自留地上种什么,父子俩一个样都爱种树。玉溪原本也打算继承传统,不过明远哥给了他提示,或许可以移栽一些可以食用的果树,甚至有些药材也可以种下。
锁元阵可以将灵气锁定在一个范围内。同时为了防止阵法内灵气过剩造成不好的影响,玉溪又加了几个小阵法,留下阵眼,多余的灵气会流转到阵眼之中,铺设这两个阵法是玉溪手上的玉牌只剩下七个,他将这七个玉牌放到阵眼之中,利用多余的灵气蕴养,估计一两年之后,这七块玉牌,就能成为很好的炼器材料。
将两个阵法全都弄好,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这天天气晴朗,温度也上来些,玉溪想趁着没种地,把树种好,就去找林明远,跟二胖大柱小刚五个人一起去了南岭子。
南岭子是他们的叫法,玉溪家这边叫红岭村,也是因为后边有一道山岭子,岭子上长着高矮不等的柞树,一到秋天火红的一大片,色泽深浅欺负,像是一座红色的山,所以也叫红岭子。南岭子就是跟红岭子对应的一处山岭。
五个人速度不慢,不过走到南岭子也用了三个多小时。林明远非常熟悉地形,带着四人绕了好几个弯。
“这里挺隐秘的,一般猎人也不会往这边走,前面有一处小山坳,我就是在哪里发现笃柿的。”林明远往前比划着。
“这边雪兔可是不少,这都遇到五只了。”二胖比划着,几人打眼一看,果然不远的雪地上一直雪兔正在活动。
“可能这边山挡的,这边温度比咱们那边高四五度呢。”大柱说。
说话间几人来到林明远说的小山坳,这一看大家都惊讶了,林明远说的一小片笃柿子,这可不是一下片。简直就是一大片。
“你小子够意思。”二胖拍了拍林明远,笑的眉飞色舞。笃柿也算是他们这边价格比较高的野果子了,因为稀少,特别好卖。
林明远笑笑没说啥,其实这里就算他一直瞒着估计也瞒不了多久,“咱们多移栽一些回去吧,估计这里也保持不了多久了,我大姨上次过来说,有外商过来收购野笃柿。他们管这个叫蓝莓,收购价格挺高的。我估计今年张果的时候肯定很多人进山找。到时候连这植株估计也留不下来。”
大柱摇了摇头,“我们家就不种了,玉溪你多移些回去。”
“行,左右院子里地方大着呢。”玉溪点了点头,难得碰上这么多,有聚元阵在也能养活的。
几个人开始找合适的开挖。这些笃柿生长时间不一样,最高的有一米二三,最矮的还不到五十厘米。他们今天过来拉着爬犁来的,能装不少回去。怕移栽不成,树根都带着一大坨土。
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把五个小爬犁都装满了。估计能有一百多株“咱们明天再来一趟吧,还剩这么多呢。”明远看着他们还剩下那么多,觉着扔了可惜了。
“那就再来一趟。”玉溪拍了拍手上的泥说。
之后玉溪他们又来了两趟,把这一大片笃柿拉回去一半多,大约有五百多株,玉溪家留了四百多株,明远和二胖两人一家弄了五十株,他们没啥把握,就想少种些。
除去原先挖的地方种了两排大约二十株,玉溪还靠着围墙种了两圈,剩下三十多株,玉溪就在房前屋后大门里外的插着空种,后来玉溪也没怎么管理这些野蓝莓长的随心所欲的,结果玉溪大舅过来看着满院子蓝莓,就管玉溪家里叫蓝莓园。
二胖和林明远带回家里的五十株,后来只存活了三分之一,长的果子也不如以前的好,味道极其酸涩。以至于明明自家有笃柿子还去玉溪那里摘。
有了笃柿这个先例玉溪又进山找到两株红豆,这个红豆也叫越橘,是非常矮的灌木,这两株玉溪种在东边窗下,只有三十多厘米高,开始没少被家里的羊把叶子吃了,谁让玉溪家里的动物都是放养呢,后来用小棍子围成一个小篱笆才好。不知道是不是聚元阵的关系,这两株红豆虽然颇受磨难,但还是长活了。
院子被玉溪种上果子,二叔家弄来的胡桃树苗被他种在后边自留地还有西边院墙外,樟子松种在西边院墙外。等雪化了玉溪家院子里外都是郁郁葱葱,植物吸收灵气的能力比他想的还要厉害,虽然生长速度不是那么夸张,可是每株植物长得都异常精神。
时间进入四月,雪开始化了,玉溪去年秋天的时候在屋后撒了小葱种子,去年冬天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亏着他没种西边园子,不然都要被狼给踩坏了。
二娃一早上学了,三娃在屋子里跟牛牛玩,大姐夫一家一直没回去,这一两个月,俩孩子到一起好的跟一个人似的。
玉溪把地上没化的雪扫到一边,等扫好了一看,这地上的小葱都长出一扎长了,果然是柰冻的,生长的这么好,估计有一个月就能吃了,玉溪最喜欢吃这种越冬的小葱,辛辣中带着一股甜味,沾上自家的豆瓣酱,只靠这个就能吃几碗饭。
正欣喜着,听到前边狗叫,玉溪放下扫把,绕过房子,“你找谁?”天暖和了,家里狗都放出来了,玉溪也就没关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哦,你是林玉溪吧,我是来找林明清的,他爸说他可能在你家。”来人没敢上前问。
林明清,玉溪觉着挺陌生的,想了一下才拍拍脑袋,这个笨,林明清不就是二胖哥。从小就叫小名,大名却忘了。“他不在这,进山了,您找他有急事吗?我哥至少要中午才能回来。”
“他进山了啊,那他回来能到你这吗?”
玉溪点点头,“肯定过来,您先进屋坐着等会吧。”二胖和大柱这俩护林员清闲得很,大雪封山了他们就可以休息了,这开春雪化了,山里不好走,他们也不用常进山,今天是二胖馋兔肉了,家里的存货全都吃没了,玉溪家兔子还不让吃,所以进山逮兔子去了,他现在十天有八天在玉溪家住,他家大哥结婚了,他更不愿意在家了,也怪不得二叔让人上玉溪家来找。
“那打扰了。”男人听到这里松了口气,他也累了,这地方太难找。不过看着四只虎视眈眈的狗,他还是不敢进院。
“去一边玩去。”玉溪抬腿碰了碰他们家四眼,自从跟狼群一战,四只狗总算进步成为猎犬,在玉溪家待遇也提升了不少,虽然还是家里排位最末等的,可是也获得了取名的机会,每日食物也好了许多,不再是玉溪家的剩饭了,偶尔也可以进屋了。名字是二娃三娃一起取的,这只年龄最大最凶猛的是家里四只狗的头目,具说还有哈士奇的血统,不知道是不是玉溪给的真元力有作用,这狗长的倒是越来越漂亮了,黑白两色被毛,最大的特点是眼睛,原本眼睛就很凶猛,长着长着眉毛也变了,白中带黑,猛地一看就像有四只眼睛一样,有点吓人的感觉。也正是如此起名为四眼。
剩下三只分别为瘸腿,长毛,黑背,这三只都是地道的土狗,只是越长越好,瘸腿的腿不瘸,只是左前腿的颜色与其他腿不一样,一走路看着就跟瘸了一样,瘸腿最大的特点就是速度快,跟它的名字完全不搭嘎。长毛是家里毛最长的,黑背不是因为品种,而是他的后背一条黑毛。
得到主人的指示,四只狗纷纷离开,再也不管这个陌生人了。
玉溪带着客人进了屋子,还没等请人坐下,就听男人嗷的一嗓子。把地上趴着的东北虎都吓醒了,在炕上玩着的俩小不点,吓的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人,估计刀疤刚把淘气的棕棕抓回来,正往炕那边叼呢,听到这一声,啪叽-棕棕掉到了地上。
这男人怎么能叫出这种如同被蹂躏一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