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贺安翼放下筷子, 抱着胳膊看着对面的两人。
龙淮饮是早就不吃了, 只有普普还在埋头奋战。
美男喝了口咖啡, 看着贺安翼道,“国际象棋会玩吗?”
贺安翼摇了摇头, “我只玩中国象棋。”
龙淮饮点头, “那走吧。”他站起身, 已经有仆人在一旁摆上了棋桌。
贺安翼坐过去,伸手把桌子上铺着的棋盘纸拿起来折了个对折, “新鲜的玩法,只留一半棋盘就行。”
“翻棋吗?”
贺安翼哟呵了一声, “不错嘛, 懂得还挺多。”
“我小时候玩过。”龙淮饮笑了笑, 脸颊上的酒窝深陷下去, 看起来特别的迷人,他伸手帮贺安翼把棋子都摆了上去。
贺安翼抬了抬眉毛, 漫不经心地问道, “跟普普玩的?”
龙淮饮点了点头。
普普听到自己的名字, 立马放弃了食物, 搬着椅子凑过来围观,一双灰蓝的大眼睛中满是对新事物的好奇。
“好了。”把棋子都背面朝上地摆上棋盘后, 贺安翼坐直身体,“你先来。”
龙淮饮在棋盘上看了一会儿,选了一颗比较中间的棋子翻起来。
是个‘帥’,运气不错。
贺安翼紧贴着他的‘帥’翻了一个——士, 倒大霉了。
美男看了他一眼,特意放过他的没有用自己的帥去碰他的士,而是在棋盘的角落又翻了一个,这回是一个‘炮’。
贺安翼咧了咧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掉了他的帥,用自己的——士棋。
美男懵了一下,一双蓝眼睛错愕地盯着棋盘。
普普也瞪圆了眼睛看贺安翼,“李,你的运气真不错,开门红啊!”显然他以为‘士’本来就比‘帥’大。
“继续,龙龙。”贺安翼一脸正经地看着龙淮饮道。
美男继续在自己的炮后面隔了一个子的位置翻了一个棋,他的手气真是非常不错,这回翻到个‘将’。
贺安翼一点也不慌,直接捏着‘将’跳过一个覆着的棋子吃了他的‘炮’。
龙淮饮,“……”
贺安翼的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正经,实际上心里快笑疯了。
绿豆豆,‘安翼你这样真的很欠打。’
贺安翼哈哈大笑,‘我就想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
龙淮饮一言不发地又伸手翻了一个牌,这回是贺安翼自己这边的黑棋‘马’。
贺安翼摸了摸下巴,在美男的注视中捏着自己的‘马’,很无赖地直接闷掉了一个还覆着的棋,翻过来一看,刚好是敌对阵营的红棋‘相’。
普普张大了嘴惊叹道,“wow~ 这真是太有趣了,玩法好复杂,根本找不到一丝的规律呢。”
贺安翼憋笑的脸红得都快能煮鸡蛋了。
龙淮饮依旧不说话,手上却动作极快地翻了另一颗棋子。
贺安翼当然是紧跟其后地咬了过来……就这样,只要是对方的红棋,不论大小他都不管不顾地吃吃吃,横着吃,竖着吃,跳着吃,完全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美男也始终都没反驳一个字,好像是故意纵容他这样似的。
到最后,所有的棋都被翻了过来,纵观棋盘,红方阵营只剩下了一个可怜的小‘兵’。
贺安翼举起自己的‘将’,正要不讲道理地飞过去吃他的兵时,龙淮饮却做出了反抗,他拿手盖住了自己的棋子。
“有用吗?”贺安翼用手指去扳他的手。
龙淮饮皱了皱眉毛,“放过这最后一个兵不行吗?”
“不行。”贺安翼慢慢加大力气。
美男也不甘示弱,“你全程耍无赖,没有一颗棋子是走正当行径的。”
贺安翼嘴角露出一抹坏笑,“这世上有哪个混混是光明磊落的?”
龙淮饮像是生气了,他猛地把棋盘纸扯到了地上,黑色的棋子骨碌碌滚落了一地。
贺安翼开怀大笑,他将手掌撑在棋桌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龙淮饮转过头盯着地上的棋子,一副还在生闷气的模样。
“你真可爱。”贺安翼站起身,直接踩上了棋桌,蹲在那上面就探过头咬了一口美男的耳朵。
龙淮饮身体一震,僵硬地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动。
贺安翼伸手捏过他的下巴,再次倾过身覆住了对方微微颤抖的红唇。
绿豆豆在精神世界怒掀桌,啊啊啊啊这个戏精,故意输了棋局,却把他家安翼翼骗到手了!
‘说好的,不靠近他呢!’绿豆豆在空间里气得跳脚。
贺安翼愣了愣,连忙退开身体跳下了棋桌,‘那啥,你听我解释。’
绿豆豆捂住耳朵疯狂甩头,‘我不听不听不听,你就是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贺安翼赶紧投降,‘好好,算我错算我错。’
绿豆豆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少爷,有几份合同需要你签字。”安迪拿着厚厚一叠的文件走了过来。
龙淮饮伸手接过翻了几下,沉思着道,“去上面。”
安迪会意地跑到墙边开启了一个机关,那面墙壁立刻一分为二的分别朝左右两边移去,露出了后面宽敞的楼梯通道。
贺安翼看得惊奇,没想到这里头还别有洞天。
美男走过来牵住他的手,“一起去?”他说得虽然是问句,可手上的劲却是大的很,几乎没有给他甩脱的可能。
贺安翼无所谓地看着他。
龙淮饮拉着他从楼梯那一步步走了上去,拐了个弯又上了几级台阶,然后就走到了一个延伸出去的小平台上。
看着就像个加宽版的跳水台,只不过台子的尽头有一个像摇篮又像秋千的大躺椅,躺椅的四个角直接连着天花板挂下来的铁链,椅子的位置就悬在‘跳水台’正上方几公分处。
龙淮饮牵着贺安翼走了过去,直接坐进了躺椅里。
椅子里头铺着白色的细绒,坐进去整个人都陷进了那些绒毛里。
贺安翼进去后才发现空间是真的大,后背紧贴在最里头的靠枕上坐着,还能把两条腿伸直。
‘像个挂起来的大簸箕。’贺安翼特别粗俗的对绿豆豆形容道。
文雅的绿豆豆连忙纠正道,‘明明是秋千床。’
龙淮饮在自己身侧摁了一个凸起的按钮,秋千床就整个滑了出去,最后停在了半空的一个位置上。
贺安翼探出身体看了一眼下面,发现底下正对着一个水池,他还看到站在水池边仰着头朝自己挥手的普普。
这里还是地下室。
贺安翼看了会儿下面就缩回头重新坐了回去。
美男正半靠半坐地低头认真翻阅着手上的文件,偶尔会拿铅笔在一个地方批注什么。
贺安翼凑过去看了眼,全是一些让他头很晕的英文,可是看一些字母组合又不像是英语,联想到龙淮饮的国籍,德语的可能性很大。
“让我来这里就是陪你看这些鸟语的?”贺安皱着眉毛问道。
龙淮饮手下的笔一顿,紧跟着那个字母后头竟然写下了一行端正的中文字——你可以在这睡一会儿。
“行吧,你忙你的。”贺安翼看着那行中文字笑出了声,然后就老老实实地拱着身体躺了下去,半截腿都探到了外面去。
这个小空间很安静,耳边只有美男唰唰唰的笔触声,贺安翼听着听着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结果还真被他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脸,痒痒的,紧接着就有一具温热的身体覆过来半压在了他身上,莫名的不安感瞬间积满了他整个胸腔,贺安翼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他连忙伸出手用力地推拒对方,“不要压我,不要压我!”
“我爱你。”一个吻轻轻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胸膛上?为什么是胸膛,他惊慌失措地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脱光了,一个黑色的卷毛脑袋趴在他的胸口那不住地吸吮着,贺安翼感觉到臀间抵着一个坚硬的东西,它正拼命地往里挤着……
“等一下。”贺安翼大喘着气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四处转动了一周,然后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梦境,他的衣服还完好地穿在自己身上,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而龙淮饮……贺安翼转头看了眼,美男正闭着眼睛睡得很熟,嫣红的嘴唇微微闭合着,看得青年心里痒痒,他凑过去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的睫毛,试探着叫道,“龙龙?醒着吗?”
没有任何动静,回应他的只有对方绵长轻缓的呼吸声。
贺安翼伸手握住他搭在腹部的手,拿近了仔细看着,“可惜了,这么好看的手,却长在一个变态身上。”
青年惋惜地把他的手放了回去。
“怎么睡得这么熟?”他坐起来,伸手摁了下龙淮饮边上那颗凸起的按钮。
秋千床又滑了回去。
这下视野开阔了许多,他看到了还站在水池边的普普。
金发的男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就跟个雕塑一样,他好像有些低落,身上完全没了之前跟贺安翼大战时的那种神气活现。
贺安翼脑子里突然想到普普那天故意炫耀似的说得那些话,至少有一点他敢反驳。
龙淮饮在睡着时根本不说梦话,又哪里会大叫什么最爱普普的幼稚话,想想都不可能。
更何况在他眼里的变态美男,压根就不是说这种话的人。
至于其他的,贺安翼笑了起来——腿毛有多少根?
他很怀疑美男这种哪里都看起来干干净净,就跟个玉雕一样的人,会有腿毛这种东西吗?
一想象对方的腿上黑毛丛生,他就觉得很毁,恩,很毁龙淮饮一贯以来的漂亮优雅形象。
不过贺安翼自己倒是没什么,他的腿毛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不多也不少,而且他的人设本来就很糙,有腿毛也无伤大雅,甚至在贺安翼自己这里是加分项,男人的象征嘛。
‘那么今天就由我来揭秘小美男不为人所知的私密形象吧。’这会儿对方正熟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青年面带笑容地朝龙淮饮伸出了自己的魔爪。
作者有话要说: (pД`q。)·。'゜哇地一声哭出来,今天只码了一万三千字!!先替换三千给等待许久的你们,剩下的还是初稿qwq一会儿修好了就放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