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妈。”李芙缀着泪, 嗤喏地喊了一声。
没办法, 谁让他连他舅舅的一根小手指头都打不过,强者为王的时代里……自然只有强者的话才算话。
“哎!”魏楚响亮地应了一声, “我的大乖侄子诶!”
李芙, “……”真是好想揍他。
也许是李芙目露凶光但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取悦了魏楚的恶趣味, 也许是他早就计划好的。
总而言之, 再叫过舅妈后,魏楚把他拉到了临近驻军扎营的一处溪地。
瞧四下无人, 才问他,“你想说什么,说罢。”
李芙一把将魏楚推进浅溪滩里。
魏楚也不恼, 顺势坐在浅滩里笑嘻嘻地看着他。
李芙叹出一口气,跟着一起坐了进去,溪滩边的土地上已冒出了点点翠绿,他愣愣的看着,心想,他们出函谷关时,草木枯黄,回去的时候, 恐怕已是三月阳春了吧。
“你和我舅舅……你们……”李芙突然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他从不觉得男子之间互相产生情愫有什么不对, 不然他也不会和阿梓在一起,只是魏楚和他舅舅的身份实在……
“就是你看见那样,我成了你舅妈, 大侄子。”
“别叫我大侄子!”李芙手又有点痒,“可舅舅是你叔叔,你们这是……”
“这是怎么样。”魏楚的脸倏地冷下来,李芙顿时有些说不出口,猛然发现,魏楚冷脸的模样竟和他舅舅有了三分相似。
“我喜欢他,我要他,谁要拦我,遇鬼杀鬼,遇佛杀佛!”
“那你父亲……”
“我会让他接受,如果不能……没有如果。”
他的表情太坚定,坚定的让李芙根本说不出来话,他从未想过,一直吊儿郎当,看似赖皮兮兮的魏楚竟然能说出这么……这么坚定不移的话来。
不管他是否承认,在这一刻,魏楚的决心让他不得不相信他。
其实仔细想想,他们也不存在什么问题,只是名义上的叔侄而已,根本毫无血缘关系,压根谈不上乱那什么,只是他俩位高权重的,不仅魏丞相,怕是昭王也不能允许吧。
李芙将自己的担心尽数说了出来,谁知道魏楚竟露出个诡异笑意,意味不明道,“怕是正好相反吧。”
“这是何意?”
“没什么。”魏楚现在并不打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李芙。
事实上,在他喜欢上白起那一刻起,他便做了全盘的推演,他的初心从未改变,在这乱世里活下去,不仅是他,还有他想保护的人,他爱的人。
战场上一瞬即逝的生命告诉他,在这个时代,丢掉小命那是非常容易的事。
如果不想动不动吾命休矣,那么做好万全准备,变成了必然,他唇边勾起弧度,这一点,他还不得不感谢做了他好些日子便宜老师的苏秦。
自己从他身上,真是学会了很多。
他不免叹息,若不是知道此人结局和决心,他们应该会是对好师徒。
见李芙还想问,魏楚不得不转移话题,通常对待李芙,需要用到的话题只有一个。
“我们大侄子想阿梓了吧。”
“都跟你说了不准叫我大侄子!”
“好好好。”魏楚假模假式应着,撩起溪滩里的水,不知不觉在天寒地冻里待了那么久,倒是练的皮糙肉厚,这股子凉意竟让他觉得舒服。“你俩新婚便小别,定不好受吧?”
事实上,魏楚认为李芙望他与白起而旋走,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眼热。
“什么新婚……”李芙的俊脸像是晒过七月的太阳,就差冒烟儿了。
魏楚嘿嘿笑了两声,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么?你还没有采菊东篱下?”
“什么是采菊东篱下?”
“……”不好意思忘了你是个土著。
他拍了拍李芙的肩膀,摇头晃脑的叹气,“舅妈教你的东西可都白交了,大侄子可长点儿心吧,你老舅都比你动作快。”
说罢又往身上撩了些水,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曲线毕露,青涩又诱人,做完这一切后,才屁颠屁颠的跑回营地勾搭他们家那位明骚易躲,闷骚难防的左庶长了。
“什么舅妈舅舅……”李芙猛地睁大了眼睛,过了一会儿,脑袋上冒出屡屡白烟。
啊啊啊!还是想杀了他!
解决了李芙,魏楚屁颠屁颠炮回了大帐。
白起正撰写公文,虽说打赢了仗,但后续工作仍然不能停下,包括向昭王写报告,出文件,还有后面‘请’魏韩二国国君入秦签订盟约。
都需白起坐镇。
“解决了?”
魏楚刚一进帐,白起问道。
魏楚点点头,“解决了。”
实际上,白起对李芙知道他们的关系压根儿不在意,照他看来,李芙的想法是不用在乎的。
大不了用鞭子抽两顿就好了。
生活在食物链最底端的李芙不知道,在他亲舅舅眼中,自己的地位等同于被鞭子抽一顿就完事儿了。
只是魏楚,总觉得自己应该向身为白起的亲人,又是自己好兄弟的李芙表达些什么。
尽管最终还是把李芙气的七窍生烟吧……
他只看了一眼魏楚,便放下了笔,看着他身上湿透的裤子,浓眉紧皱,“怎么回事?”
魏楚不答话,朝白起道,“叔叔,我裤子尽湿透了。”
白起这才注意,他的裤子因水痕,尽数湿透,紧紧贴在魏楚身上。
白起眼中霎时冒出一团暗火。
魏楚有些得意,作为一个现代基佬,撩骚本领怎么能输给一个大秦土著?
见白起一寸不寸的紧紧盯着他的身体,魏楚故意走到面对白起的榻上,敞开衣袍,露出白皙的上身,紧紧贴着大腿的裤子仿佛未着寸缕,可又比赤(严)裸(实)更加夺人眼球,他张开修长的双腿,面朝白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种极致的se情。
他嘴角綴着自信的笑,他丝毫不怀疑,那头残暴的豹会凶猛的扑上来,将他拆吞入腹。
果然,面对这样的诱惑,即便是白起,亦无法无动于衷,相反,他暮霭似的黑眸氤氲出血色。
可就在白起扑上来一口咬住他脖子时,魏楚却忍着身上燥热,推开在他身上肆虐的野兽,咬牙笑道,“末将忽觉还有公务未曾处理。”
白起,“……”你认真的?
魏楚真诚而又正直的看着他,用眼神表示,他很认真。
他无视自己也相当躁动的小兄弟,起身轻轻推开白起,在白起面前慢吞吞的退下湿透的裤子,咬牙听着白起略重的呼吸声,和低哑的轻唤,“楚儿……”
“末将告退!”
不等白起说话,魏楚慢吞吞的褪下裤子后,又迅速换了一条干燥的,然后走出大帐。
留下白起一人,僵直地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魏楚咬着牙笑了,该报的仇还是要报的!
一想到自己以前被白起撩到阳(健)痿(康)。
亲夫夫,也是要明算账滴!
大学攻读金融专业的魏楚笑眯眯的忍着难受,背着手一步三晃的回了自己的军帐。
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也不知道到底苦了几个人……
而在聂雎的军帐中,却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公子,大王从后方传来的消息。”
聂雎展开暗卫递来的信筒,从里面抽出一尺细薄绢帛来。
“父王说昭王已经答应让我留在白起麾下历练。”
至于为何会答应,恐怕跟宣太后脱不了干系。
“公子!”暗卫兴奋道,“那岂不是咱们离刺杀昭王又更进了一步!”
聂雎厉眼一扫,“放肆。”
暗卫登时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何等大错,顿时低下头惭愧道,“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罢了,尔需谨记,吾等莫不是在义渠,而是大秦精锐之师的军营!定要小心谨慎方可成事。”
“诺。”
聂雎挥退了暗卫,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打算将手中的绢帛烧了,却不想从背后竟伸出一把剑来,直逼他脖颈!
聂雎却丝毫无动于衷,照样慢条斯理地将绢帛点燃。
待烧尽,这才转头朝身后那人笑道,“何时来的?”
“你不怕我杀了你。”
赢礼紧紧盯着聂雎那双水蓝色的眼眸,异族的长相,让他的眼睛显得愈发深邃,澄澈。
可这双澄澈的眸子,不知蕴含了多少仇恨。
“你不会。”
聂雎唇边勾起一抹信誓旦旦的笑意,他的长相偏异族,高鼻深目,看似凌厉,却带温和之相,加上那双迷人的眼睛,笑起来总是人畜无害。
“因为你和我一样,对嬴稷有彻骨的仇恨,要不是他,你怎么会任人欺凌直到长大,要不是他,你怎么会天赋彪炳却不敢显露分毫,就连进军营,都要求到仇人家里去。”
“那你又如何?”赢礼被他一字一句戳刺心脏,爆裂的血液让他控制不住已经压抑了近二十年的情绪,“你是宣太后的亲儿子吧。”
一语中的。
气氛顿时凝固起来,聂雎唇边的笑意也渐渐消失,那双水蓝色的眸子不复往日温润,只余血海深仇的愤恨。
“我的确恨他,而你,只会比我更恨。”聂雎笑了,那笑容带着比伊阙大雪更冻人的凉意,“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能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做到了qaq
我跟食物链最底端的阿芙差不多qaq
看在我双更的面子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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